她摇晃着从卫生间出来,目光看到那个戒指盒,眼睛就不由酸了:她想要这个孩子!非常非常想要!可是黎北晨只给了她一个选择……他们之间要怎么回去?

    澳门。

    至今迷醉的赌场,雪茄烟缭绕的环境。

    “william,你压多少?”对面有人发问。

    william没怎么理会,还在听着下属的汇报:“黎北晨去见过她了,果然如您所料,这两人都是心高气傲的,反正就是没谈拢,黎北晨一个人回去了……”

    william满意地笑笑,挥了挥手:“那好……行动!”

    说完,他才转向赌桌,眉眼弯弯,自信斐然:“allin。我堵我赢。”

    翌日。

    彻夜混沌浅眠,孕期的不适加上精神上的刺激,小清整夜都没有休息好。早上的闹钟响起时,她怏怏地不想起床,但是现在不行——她得起床吃东西。

    为了这个孩子,她得吃东西。

    只是,才刚来得及坐起身,她便听到楼下传来“碰”地一声巨响,像是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接着楼梯上便传来紊乱且杂乱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

    房门被踹开,也只不过是五秒钟后的事。门外站着几个陌生男人,穿着一模一样的白大褂,带着浅色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行人显得冷硬又怪异!

    “你们是谁?”小清惊叫,脸色陡变,“想干什么?”

    “慕小姐,黎先生让我们带你走一趟。”为首的人淡淡出声,朝着身侧的人比划了一下,后者直接上前,钳制住了小清的手臂,“还请慕小姐配合我们。”

    “他又想干什么?”小清推搡着不肯走,却又无法挣开,脸上满满的尽是愠怒,“我哪里也不去!”

    “慕小姐请放心,我们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为首的那人嗓音冷清且礼貌,动作和行为却是十足的强硬,他直接示意手下把小清带走,凉凉地补充解释一句,“做完手术以后,我们就会送你回来。”

    什么手术?

    小清神色一慌,根本来不及细问,人便被他们带出去,硬塞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

    “……我们十分钟后就能到医院。”两人一左一右地架着小清,为首的那人坐在副驾驶位上打电话,说到一半回过头来,朝小清瞥了一眼,“可以进行引产术。”

    引产术?!

    小清的脑中一片骇然,眼底闪过明显的惊恐:他们要拿掉她的孩子?不可能!她不同意!

    “我要下车!停车!”下一秒,小清便疯狂地挣扎起来,她竭尽全力地推开身边的人,嗓音也因为恐慌而明显发颤,“我不会跟你们去引产的!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

    副驾驶位上的人没理会她,低声交代了几句,快速挂断了电话。

    “放开我!!”身旁的人力气很大,反钳住了她的胳膊,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小清不由气红了脸,“你们现在收手,我可以不报警……”

    “慕小姐,我说过了,这是黎先生的意思。”前座的人这才回头瞥了她一眼,语态低凉,态度傲然,“别说你现在报不了警,就算是报了警,黎先生的事,也没人敢管。”

    小清不信:“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黎北晨的意思?

    ***

    可话还没有说完,车子正好在某医院的后门停下,车窗外熟悉的身形和面容让小清一呆,瞬间忘了所有挣扎的动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陈泽?

    他就站在医院的后门口,靠着墙壁静静地抽烟,看到他们的车停下来,他仰头示意了一眼,立马就有人过来开门,然后有人拽住了她,将她往医院里带……

    小清的脸上尽是错愕,全程都忘记了挣扎,只是怔怔地望着陈泽的方向,听到刚刚副驾驶上的人恭敬地向他汇报:“陈特助,您放心回去吧!孩子拿掉以后,我会亲自向黎少汇报。”

    她的心顿时跌落谷底,被前所未有的森寒包围。

    陈泽是黎北晨的心腹,陈泽的意思,自然也是黎北晨的意思……黎北晨要拿掉她的孩子?

    他凭什么!

    “我不要拿掉!他没权利这么做!陈泽,你……”她被拽远,所有的抗争和叫嚣全部无济于事。

    “陈泽”始终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默默抽烟,直到小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内,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灭:“真怕被她认出来……”

    一开口,便能听出和陈泽截然不同的声音。

    “欧洲的手艺,再加上几个小时的妆容,不会有任何破绽。”旁边的人得意地笑,眯着眼打量着他那造价不菲的皮囊,“你做得很好,她没有丝毫的怀疑。”

    说完,他越过“陈泽”,去跟进医院里的引产手术。

    “我有点好奇。”“陈泽”却又突然叫住他,懒懒散散地挑战,“既然都已经假扮了,为什么不索性让我假扮黎北晨?对她的冲击力不是能更大吗?”

    他信心满满的建议,换来的却是一声嗤笑。

    对方停脚,回头睥睨了他一眼,好心告知:“扮黎北晨啊……相信我,你学不像的。”……

    她被绑送到一个手术间里。

    中央是手术床,周围都是冰冷的手术器械,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消毒水气息……这种感觉让小清不由作呕,但现在更多的是恐慌!会失去孩子的恐慌!

    她突然想起黎北晨昨晚留下的那句话:‘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就乖乖和我结婚。’

    她一直觉得那是他的气话,也根本没有去细究这句话的含义。

    可其实,他这句话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意思:如果不结婚,她就别想能生下这个孩子?他怎么能这么蛮横残忍!

    “交给我们吧!”那些人将她送入房间,便有几个手术室的女护士上来接手,让那些男人退出去以后,她们指着手术床朝小清指示,“把内库脱了躺上去,麻醉师一会儿就会来。”

    “……好,我自己躺。”她的声音在颤抖,她的全身都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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