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烟管!鹤丸立刻报名,还有烟丝,把烟吸进喉咙不会觉得痛苦吗?

    烟丝不能抽,审神者驳回他的半个请求,至于烟管,你看上哪个就去买,之后给你更好的。

    我倒是对刚才的唐方香料有些兴趣,烛台切沉吟道,只是不知道真假

    方才路过的店里茶碗有些野趣,三日月不太在意地说,不过只有家臣花钱看起来也不太好,主公不买点什么吗?

    家臣出手阔绰的话,主公自然不会是小气之人,审神者很有趣地配合着他说,毕竟我是要养活整个藩地包括你们的,而你们产出的也只有粮食而已,回去要好好耕作,不要辜负我的苦心爱重。

    哈哈哈,您真是爱说笑,三日月打开折扇挡住脸,好像第一次佃当番就逃避工作的人不是他一样,主公交予的任务我们怎么会怠慢呢?

    跟在他们身后的几个人眼神闪烁着隐入一旁的小道中。

    折返吧,目的已经达到的审神者示意他们,我们去找地方住下,。

    于是一行人又折返向整个吉原唯一的门走去,路上顺便将付丧神们感兴趣的东西一一买下,然后没什么异议地向看起来最为奢华的旅馆走去。

    就在走过大门前的朱桥时,审神者突然停下脚步,那一瞬间不论是熙攘人声还是丝竹弹唱都静止了,连空气都不再流动。

    桥的下方站着一个身背半人高箱子,头缠紫色头巾的人,正抬头仰望着这销金窟的真正入口,审神者停步,世界静止之时,他也察觉到了什么,侧头用涂着丹朱的眼角投来一眼。

    两人目光一触即分,这时停顿的声乐才又接续下去,路上的人毫无所觉地继续行走,动弹不得的付丧神也终于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你这家伙是什么人!长谷部将手伸向腰间却摸了个空,他顾不上其他人投来的奇怪目光,只能挡在审神者面前低声喝问。

    只是个普通的卖药郎,而已。

    凝神听了一会箱子中喀嗒喀嗒的动静,对方轻轻回答。

    两条长河的支流交汇于此吗审神者拍拍长谷部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紧张,随即向卖药郎一伸手,请。

    作者有话要说:  药郎这时候已经不太爱说话了QAQ

    时间线在海坊主之后,无颜怪之前,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啦~

    总觉得吉原是最为人心浮动的地方吧,很适合药郎和审神者相遇的背景~

    吉原中的旅馆也就是扬屋,可以在里面用餐住宿,当然主要还是展示财力,扬屋老板认为你足够和太夫(也就是花魁的前身)交往的时候,才会通知太夫,这时候太夫们就会一路走到扬屋来与客人见面,也就是花魁道中~

    见面应该得三四次才能确定关系,而且太夫是可以要求一对一的关系,分手要好聚好散这样

    感谢小天使卍展曦夜卍的手榴弹~爱你~

    137、形真理

    请与我同席。

    京墨伸手, 主位上是一张能容三四个人同坐的长几,朱漆几面摆着酒水与五样清淡的下酒小菜,相同样式只是略小的六条几案在两侧顺序摆开, 烛光朦胧地映在绘着金鱼的障子门上, 通向庭院的那一面敞开着, 可以看见庭院中的石灯笼与枯山水。

    主人。

    烛台切轻轻唤道, 一旁的长谷部脸色十分难看, 但并没有说话, 非常符合自己饰演的家老身份。

    无妨的, 我们是京墨看了看身边的药郎, 轻轻一笑,同道中人。

    扬屋的老板娘早已准备好了酒宴招待这些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她手下的探子从这些人进吉原大门就收到了消息,一路盯梢下来也能确定他们不是那种外表光鲜其实兜里没一个铜板的穷光蛋,而是有些身份却第一次来这里的生人。

    是很容易发展为慷慨解囊豪客的类型。

    和她打着一样主意的扬屋也有好几家,但她可以毫不客气地说, 他们最终会选自己这里如果他们真的如同表现那般豪阔的话。

    就是有一点让她猝不及防, 来人中那个年轻的少爷姑且这么称呼居然在大门口对一个卖药郎起了兴趣,还邀他一并进来, 这样安排的坐席就不够了。

    而且,就算那卖药郎确实特别,同席而坐还是有失身份

    虽然一直在腹诽,但当真地与客人面对面时,老板娘伏在地板上,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看着安排吧,头顶的声音和缓而不容置疑,不用猜测我的身份, 只要好好体现你的招待之心即可。

    是。老板娘膝行后退,不敢抬头,席上有轻微的衣袂摩擦声,随即一样重物带着风声落在自己手边,是个双手一合大小的皮袋子,系绳微微松开,里面的金光几乎要照痛眼睛。

    拿你们最好的上来。

    另一个人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些微不可查的冷意。

    这就为各位大人准备。

    直到关上拉门,老板娘才松出一口气,用手一探,发现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不过这时也顾不得这些了,她急匆匆地拐到另一边走廊里,呵斥着让侍者重新准备宴席与酒水,自己则是思考着要如何安排接下来的节目。

    药郎是为何而来呢?

    桌上的酒已经倒好,但京墨看了一眼,并没有要举杯的意思,只是问一旁将箱笼置于身侧端坐的卖药郎。

    为斩除物怪而来,卖药郎缓慢地环视了一圈屋中的付丧神们,我却看不透你们的来意。

    哦?哈哈哈,我等皆是为了侍奉主公才会踏足这里,三日月将折扇合起放在手心中,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脸上绘有夸张纹路的人,敢问有何见教呢?

    不,我只是个普通卖药货郎,并没有可对各位武士大人说教的话。卖药郎收回目光,注视着自己看不透的审神者,他说话较一般人更为缓慢轻柔,词与词之间的间隔拉得很长,却并不会让人不耐烦,只是不由自主地屏息听他接下来的话。

    他稍微等待了一下,直到箱笼中那咔咔的不规律轻响结束才继续说:不敢与各位同席,请容我退下吧。

    相逢即是有缘,请不要急着离开,审神者坦然接受了对方的观察,我们也是初次来到这里,对你所说的物怪很感兴趣,不知可否向我做个解释?

    物怪即是不应存于世间之物。

    是说妖怪吗?鹤丸用指尖顶着酒盏玩耍般快速旋转,但朱红色小杯里满满的酒液一滴也没飞出来。

    妖怪,是无意识亦无形态之物,人则具有躯体与情感,卖药郎伸出纤长的手指,于杯中沾了一点酒液后在长几上写下两个字,愤怒、憎恨、贪婪当人的感情吸引妖怪,二者合为一体的时候,物怪就诞生了。

    指甲染为藤紫色的手指在朱漆面上轻轻绘过,留下逐渐消失的字迹。

    妖怪,与人心,缺一不可。

    那么,你的箱子里装着什么?大胁差的注意力多半放在那高大的箱子上,他指间夹着一根筷子,轻轻垂下眼帘问,听起来非常熟悉是刀剑想要出鞘却受阻的声音。

    哦?你的听力很敏锐,正是如此。

    一旁的箱笼抽屉突然打开,一柄尺余长的短剑从中呼啸着飞出,挡在药郎面前。

    剑鞘装饰着红绿宝石,刀头则是赤面白发鬼的模样,剑柄上的铃铛随动作发出叮铃一响。

    哦呀?不知何时已经压低身体摆出攻击姿势的大胁差讶异地发出一个询问音,为何不出鞘呢,害羞了吗?

    青江,审神者笑着摇了摇头,到我这里来坐。

    好,好。笑面青江叹着气放下筷子,走到审神者斜后方跪坐下,被京墨的眼神一看之后又从善如流地改为盘膝坐在他身边。

    咒术与普通的刀剑对物怪是没有作用的,卖药郎伸开手掌,短剑乖乖回到他的手心,让那手指理了理自己的白色发丝,这是斩除物怪的退魔剑,然而,要拔出它需要物怪的形、真、理三者齐聚

    各位的形我已见识到了,药郎将剑横在面前,却难以判断真与理,可否请各位为我

    一一道来呢?

    哈哈哈,是认为我等都是所谓的物怪吗?三日月笑起来,暗藏弦月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不错,借由人类的感情与心得到躯体,这便是形,那真与理又代表了什么?

    真即是形成此事的缘由,药郎并无拒绝的意思,只是逐一解释过来,似乎已经将这些话说过千百遍,理则是人心的样貌,是什么人,如何变成这样,想要做什么这即是形、真、理。

    听起来确实和我们很像,小狐丸看了看京墨后才继续说,然而又不完全一样,至少,小狐并不是因为愤怒或是憎恨这样的情绪才被唤醒的。

    虽然也不是爱,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因为谁,才被唤醒的呢?

    大狐狸抖抖耳朵,很快将这个小小的疑惑忘在脑后。

    为和非人之物而战,才诞生了我们,鹤丸一弹指,让那酒杯回到桌面上落好,伸了个懒腰说,保护人类,这就是我们的真。

    退魔剑上的鬼口张合了几下,最终咔的一声勉强合住。

    至于这理三日月以扇掩面一笑,人心的样貌,就要问我们的主公了,我们的心,都在他那里呀。

    他还向看过来的审神者眨眨眼睛,意味深长地一笑。

    本来静静听着的审神者只能无奈地笑起来,如果他真的能说出心的样貌,也不至于连自己的事都难以确定,还要借助外物来帮忙。

    退魔剑再度咔咔地响起来,药郎轻轻动了动嘴唇,似乎是在与它交谈,好一会儿后才让退魔剑滑进自己的袖子里。

    我们于此地只是过客,审神者静等药郎看过来后才说,原本与此地无因,今后也与此处无果,只是要将走错方向误入其中的轨道带回罢了,你与我,都是维护秩序的同道中人啊。

    他看向外面的天空,晦暗的云层依旧笼在这不夜城上方,不知道其中潜藏着什么。

    而且,能在此相遇,便必定是有意义的。

    短暂的相遇啊

    卖药郎与他一同看着夜空,轻轻叹息了一声,不再追究这些存在的来源。

    那么这几日,请不吝赐教了。门外传来纷杂的脚步声,隔壁还有挪动重物的声响,审神者轻笑着安排好了之后几日的行程。

    药郎静静看了他一眼,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打扰了。

    扬屋的侍者麻利地在这房间里加了一条长几,将桌上分毫未动的酒菜收下去,重新摆上更丰盛的食物,隔壁的忙乱逐渐平静,一切准备停当后,相隔的拉门被推开,老板娘伏在廊外为他们介绍接下来将要开始表演的净琉璃剧目和声名远播的演唱太夫。

    笑面青江没能如愿看到那把剑出鞘的样子,这时也懒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反正酒水寡淡,菜也不好吃,干脆假装贴身侍奉审神者,一脸严肃正经地给审神者喂白萝卜。

    京墨纵容地看了他一眼,对喂到嘴边的食物一概照单全收就算全是素菜,没有一点勉强的样子。

    药郎以手支颌饶有兴趣地看他们一个喂一个吃的样子,似乎觉得这一幕比台上的净琉璃更有趣。

    怎么位置又有变化,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百思不得其解的老板娘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了一下后立刻眼观鼻鼻观心,想起刚刚隔得老远也能感受到这屋中的压抑气氛,如同滚雷即将到来前的安静时刻那样令人心悸,让她根本不敢靠近,但突然那种感觉就消散了。

    这还是第一次在吉原见到如此严肃的人们,若是有事要详谈,为什么不去茶屋,更为僻静隐秘,到了吉原不热闹起来,还能是吉原吗?

    老板娘故意加重了对演唱者的介绍,这位曾经被幕府的大人物夸赞过的演唱者是她这里才能请来的人,当然出场费用不菲,但凡来吉原的人,无一不以能够请到他表演为荣。

    然而让她失望的是客人只是随意地听着,并没有谁表现出太多的兴趣。

    是乡下人听不懂?还是并不对这种水平感到惊讶呢。

    老板娘内心活动丰富得都要从面上溢出来了,看在金子的份上,她可是请了艳名远播的藤姬过来,若是因为没有欣赏水平而被拒绝了,难免让这桩生意不够完美。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几个人从她面前轻飘飘地路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进屋了。

    怎么回事?

    老板娘看见自己的人在廊下向这边张望,忙挪了挪低声问。

    他们说是这里客人的侍从,自己带了酒来,男人一边说一边还向里张望,一个个都走得快得很,根本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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