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弄些好克化的粥汤吧。”何元慧轻声道,做人媳妇便是这样,哪怕她再得丈夫心,还是要侍奉好公公婆婆,这也是为什么她刚跨进院门,还没歇口气,就立时来受一番婆婆冷言冷语的原因。

    见李婆子不置可否,何元慧便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李婆子随后道:“就不用喊远哥、东哥兄弟俩进我房间,免得过了病气到他们身上。”

    家中大房两个男孙,二房无子,三房一子二女,四房刚成亲不到半年如今肚子没有动静,李婆子最看重还是大房的两个孙子,所以尽管心气不顺,晓得自己有病痛,怕传到孩子们身上,她不忘吩咐一声。

    何元慧点点头,没有拒绝,远哥本来想带着弟弟去奶奶房中,何元慧轻声说:“你奶奶要歇息,等明儿她精神好了,你们再去看望。”

    何元慧刚走到灶房,二房的屋子离得不远,大约是听到声音知道大嫂已经家来,小郑氏不想她看笑话,哭闹声渐渐小了。

    何元慧对于二房的一切,一直是保持着敬谢不敏的态度,能不沾染便不沾染,她也不想去为婆婆和小郑氏出谋划策,免得到时候处理不好,反而沾染一身腥。

    这时,四房的江氏悄悄靠过来,压低声音道:“大嫂,你可算是家来了。这些个日子,家中可不太平。”

    何元慧偏头,江氏不待她问,继续道:“公公两日前去了邻县,我那口子已经去喊他家来了,二哥做的这糊涂事哟!”

    今儿事情闹出来时,李老头不在,家里没个能主事拿话的,李四郎只能急急忙忙跑邻县把爹给喊回来主持公道。

    江氏指指西院的一排矮屋处,意有所指道:“二哥现在还杵那儿呢,倒把二嫂凉在一旁不闻不问。凭她哭得如何伤心,瞅都不过来瞅一眼。”

    “那一家子也是黑了心肝的,脸皮忒的厚,不晓得羞耻,闹成这样依然不肯走呢,说是要咱们家给个交代。”

    郑父做了缩头乌龟闷不吭声,郑母倒是不怕闹大,嚷嚷着她清清白白的闺女,没得让人玷污了却不给个交待,郑巧儿跟她爹一样保持沉默,只面对李二郎时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苦楚样儿,她上头有个大哥,下面两个弟弟,皆是表示出一副要给姐姐撑腰,非得李家给个合理的方案才行。

    江氏虽然极力表现自己的关切之意,可何元慧依然瞧清楚她脸上偶然流露的窃喜,李家几个妯娌,果然没几个良善人,公公婆婆挑媳妇的眼光真的是……何元慧听了一耳朵,却没急着发表什么看法,反正这事明天公公家来,自有公公处置。

    倒霉在二房,江氏真的松一口气,夜夜跟李四郎一个屋杵着,常看见他心不在焉的做事。并且丈夫近来投注在郑巧儿身上的目光,江氏哪里没察觉,心里是恨不得打翻醋坛子,也好痛快的闹一场,可她心知不能这么做,这事儿就不能挑明出来。幸好郑巧儿这祸水,最后让李二郎接收了去。

    江氏真的想要放个炮仗表示二房的感激之意。火没烧着自家,小郑氏作威作福不得人心,她如今正好摊开双手

    幸灾乐祸瞧热闹呢。

    妯娌两个没能说几句,见大嫂已经升起灶火,江氏早吃过晚饭,也不想留下帮忙,便托口先回房。

    何元慧没去管江氏,她快手快脚的点燃火架上锅,此时只点燃了两个灶,一个是给婆婆的炖粥,另一边先打了几个鸡蛋给儿子们做蛋羹,稍后再做自己两公婆的饭食。

    旺火蒸上一刻钟,鸡蛋羹便可以蒸熟,何元慧正要喊李大郎进来端给儿子们填填肚子时,李二郎却走进来。

    他脸上有数道被小郑氏指甲弄出来的抓痕,连嘴皮都抓破了一块血凝住已经结成深红色的疤,瞧着很是狼狈,李二郎开口道:“大嫂,巧儿今天啥也没吃呢,有什么弄好了吗?我给她端点吃的去。”

    何元慧很无语,心想你怎么不问问你老子娘有没有吃过呢?

    她刚打开蒸笼将一大碗鸡蛋羹摆在灶台上,李二郎忍着嘴角的抽痛,把托盘给找出来,便不客气道:“正好,我给巧儿送去。”

    说完,他马上端起托盘往外走,一溜烟儿便没了影。

    何元慧眼睁睁瞧着李二郎大摇大摆的将给儿子们的吃食端走,瞬时整个人脸色黑下一层,这做的什么事儿呀!

    不过一点也不奇怪,二叔被婆婆宠坏了,平日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哪里晓得关心别个,何元慧只得再去捡鸡蛋来,又重新做了一份。

    这一夜闹得比较晚,服侍完婆婆,给孩子们洗完澡,何元慧才得以上床休息,她煮好饭在灶间时,从婆婆处得知小郑氏也没吃啥东西,便托江氏将给小郑氏的一碗粥端进去,反正她是不愿意跟对方打照面的。

    翌日清晨,李老头连夜往家赶,天将蒙蒙亮才到,他一进院子门,便立时将躲在郑家住处的二儿子揪出来,狠狠的给了几棍子。

    就知道大早上便要闹起来,何元慧将孩子们拘在房里,不让他们瞧见这些场面,李大郎马上就去拦住李老头,并劝道:“爹,你别打了,事情已经发生,便是打坏了二弟又能怎么样呢?”

    何元慧听到丈夫的劝慰声,心里哼哼,这种白眼狼就该几棍子打得半残才好,免得害人害己,还要连累一家子名声。

    李老头出手一点不客气,郑巧儿躲在房里的帐幔后,不敢去瞧,郑母和几个儿子立时站出来,她出声道:“原本我们来亲戚家做活,图的便是你们家厚道,不会克扣一子半子的工钱,可如今算个什么事?我如花似玉正要给她议亲的闺女,你们让她以后还嫁不嫁人呢?烦请老大哥给我们说说怎么办罢。”

    郑母已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大有她站着理,便得理不饶的趋势。想想他们一家刚到李家时,对着主人家多么恭谨呀。

    啧啧……何元慧冷眼瞧着丑态毕露的一群人。

    李老头恼怒得吹胡子瞪眼,咬牙问:“我是不知道咋办,就问问你们想怎么样?”

    一家人都在场,身后三个壮年儿子立着,郑母一点儿不怕,并且这还是李家的老宅,要说丢脸,李家只会更丢脸的份,昨儿已经传了点风声出去,估摸着此刻院子外肯定少不了贴着几双耳朵探听消息呢。

    郑母故意将口气软下来,叹道:“我也不想为难老大哥你们,晓得你们是厚道人家,我家巧儿不设防,被你家二郎强行破了身子,还能怎么办?也不要怪我们得理不饶人,毕竟是我娇养了十五年的闺女。这么着吧,巧儿嫁过来,必须是正头娘子,另亲家再拿二十两银子的聘礼钱,这事我们便算了。”

    “呸!想得到美!就是做妾她也没那资格!”小郑氏用一种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恶毒眼神瞅着房门口,她很想打进去,可是李二郎拦在门口不让进,昨天打了几架不仅李二郎被抓伤,她自己浑身上下也有数道伤痕。

    郑家之所以底气那么足,其实都是李二郎自己承认,是他强迫了郑巧儿,是他理亏,他会负责到底。本来嘛,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李婆子和小郑氏当时便想把责任全推到郑巧儿身上,结果李二郎不合作,一劲儿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口口声声不干巧儿的事,搞得李家非常被动,理亏得很。

    因此,变成了一桩棘手事。

    李老头恨铁不成钢,其实他对于小郑氏这个媳妇也不怎么喜,只道:“你别急着出声,先一边去。”

    小郑氏捂着半边脸,眼泡肿得老高,很是不甘心的退在一边,她心里却很着急,生怕公婆会答应下这事。

    此时,李家除了三房两口子,其他人全在场,三房的人倒是会躲巧,晓得这种事不仅没好处,沾上还得不到好,便托口说铺子里忙实在走不开,也不肯回来。

    郑家明显已经豁出去,怕丢脸的只有李家,在杏花村里,李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多少人家羡慕眼红着,这桩事儿出来,若是处理不妥当,搞不好要遗臭到十里八乡去。

    按照何元慧的想法,为今之计,只能是赔些银子,再奉送一副嫁妆,若是郑巧儿没有好的夫婿人选,李家少不得再给挑个人嫁掉。

    可是郑家会如此轻易答应吗?本来就是图财,便是解决了,郑家定会狮子大开口,估摸着也要赔掉大笔银子,四房都没分家呢,那花的是大家的银子,谁个愿意?

    没分家,一切公婆做主,轮不到何元慧说事,反正她也不想插手,便沉默的待在一旁静观其变。

    李老头与郑母说了几轮话,郑母都咬死只说她家闺女亏大发,昨晚已经想不开撞了一回墙,她不能不把闺女的命当一回事。

    李老头很恼火,心里更是明镜儿似的,这事被郑家讹上了,他也不再跟郑母争辩谁是谁非,干脆问:“说下你家想要多少银钱,才肯了结这事。”

    郑母一脸被侮辱的表情,当即道:“原我当老大哥比老大姐厚道,没想不是一家人哪能进一家门,当我是那贪图钱财的小人呢,你便是给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我家巧儿的清白,我可怜的闺女啊……”

    说着说着便抹起泪,扯开嗓子就要大哭。

    昨天李婆子已经说过,给他们钱,打发他们走。郑家好容易叼上这块肉,哪肯轻易罢休,何况李婆子只肯给十两银子打发人。

    郑巧儿一家立时被惹怒,其实已经在打算盘,若是没能顺利进入李家门,讹点银子也是不错,不过数量嘛,十两银子当打发乞丐呢?

    人是有气节的!况且他们还有最后的底牌呢。

    又闹一阵,李二郎见爹爹打定主意要拿钱解决事情,他却不干了,他挣脱李大郎的束缚,屈膝跪在院子中,开始声色俱厉的陈述小郑氏的错处,深切的表明自己实在与她过不下去,若是不休了他,他便上门给郑家做上门女婿。

    躲在房屋内的李婆子听到这话,气得当即就把堵在胸口的老痰给吐出来,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一口痰吐出来顿觉精神好了,她倏的爬起来,当即就要去打李二郎。

    真是白疼了这个儿子。

    小郑氏比李家两老更心塞,她简直是有冲进灶房拿把刀剁了丈夫的心思。走到这一步,夫妻两个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错?

    千错万错,只错在她没有一子半女吗?她也怀过几次身孕,可惜就是坐不下胎,反倒伤了身,心里也苦啊……

    换成张惜花在,估计就能知道个中缘由,两个人血缘太近,坐不稳胎很正常,便是孩子怀上了,可能生下来都有问题呢。

    闹到这一步,李家一直很被动,看得何元慧也十分烦躁,除非公公婆婆真的也豁开脸面,不然真拿无赖的郑家没办法。

    郑巧儿一直躲在房中,当她听到李二郎为了她又受一顿皮肉苦,并且李家两老一直不松口答应让她进门,郑巧儿微微颤颤的从房里出来,未语泪先流,咽咽鼻子道:“大伯,大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二表哥吃这一顿苦……也害了二表嫂,为大家好……”

    “为了大家……便让我去了罢,反正我从此嫁不了人,活着也没个甚意思。”言语凄凄,一副生无可望的模样。

    李二郎哪里肯,大声呼喊道:“巧儿,你胡说什么?我是要聘请你为妻的,况且还要对你肚子里的娃娃负责。”

    言一出,院子里李家人俱都变了脸色。

    何元慧由此才知道,郑巧儿肚子里竟然真的有了,并且已经近一个月的身子,这两人勾搭在一块的时间可见也不短。

    有了娃娃,事情更不好办。

    李二郎并非官身,家里也不是大富大贵的商贾之户,没有太多钱疏通,当然不敢明面上纳小,郑巧儿要进门,便只有休妻一途。

    李老头与李婆子长叹一口气,老二没有香火的事情,一直是他们的心病,于是最后事情没有当即解决掉,李家与郑家都采取了拖字诀,春耕过后,郑家以亲戚身份,大摇大摆的住在李家蹭吃蹭喝。

    小郑氏找了娘家闹过一场,李婆子唯有陪了一笔不小的数目给娘家。李婆子劝过小郑氏,偷偷安抚她说,先看看能不能坐稳胎,若是以后孩子出世,便抱来给她做儿子,至于郑巧儿一家,只能使些钱打发走人。

    郑巧儿肚子后面吹气似的大了,十月怀胎,果真生下个儿子,小郑氏在她怀孕期间,做了几次手脚也没得逞,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出世。

    李婆子说要将孩子给小郑氏做儿子的承诺没有兑现,郑巧儿在这一年中,把李二郎的心牢牢栓住了,李二郎怎么可能让小郑氏把儿子抱走,小郑氏闹过几次,事情闹得大了,李家面子也丢了一干二净。

    最后,小郑氏对这个男人彻底没了感情,她倒也干脆拍拍屁股和离,当然走的时候没忘记拿了大笔银子走。

    公婆把大笔银子赔进二房,简直就是无底洞似的,其他三房哪里能忍气吞声,不用何元慧牵头,三房、四房便联合起来发作一通,自从小郑氏走后不久,李家四房便分了家。

    当然这都是一年以后的事情,何生一家从何元慧处听到李婆子他们的处置方式,何曾氏难得大骂几声,说完郑家无赖地痞,又说李家不厚道。

    末了,何曾氏总结道:“那个郑巧儿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大姐他们要趁早分家才是,不然挨着那一房,少不得要吃亏。”

    小郑氏脾气大,为人傲慢,却没多大心眼,何元慧与她对上,分分钟都不用出啥力气,换成郑巧儿却不同了。

    张惜花倒不担心,按照婆婆说的,只要分家便好了,往后各自过各自的,她们家大姑子怎么会吃亏呢?

    作者有话要说:李家的事情讲完啦,虽然写的不如意,总算不用再多写啦,还是围绕何生与小花儿写比较有爱。(^o^)/~

    抱歉啊,昨天的更新与今天放在一起了。

    ☆、第69章

    大良镇的普通老百姓对于新生儿洗三礼要重过满月礼,因此何榆满月时,何家便只整治了一桌丰盛的饭食,请了何二叔一家等交好的亲友热热闹闹的吃过一顿饭,那会何元慧还没回婆家,饭食都是何曾氏带着两个闺女弄的。

    张惜花是生生坐足了一个月的月子,当能够畅快的洗澡洗头时,简直犹如逃脱了笼牢般,感觉真是不能更美好,何曾氏见她那欢快的样子,反而笑着打趣道:“幸好你没在六月酷暑中生呢,那时坐月子才是真受罪。”

    何曾氏生小闺女元元时,就生在盛夏天,那当中的闷热煎熬,可不是一句两句就能阐述清楚的,张惜花听完心有戚戚焉,当即抱着儿子胖乎乎的身体,忍不住狠狠的亲了几口他的小脸蛋,嘴里还笑着逗他:“小鱼儿好乖呢,真是娘亲的小心肝。”

    何榆一直是个乖巧的娃,他已经熟识爹娘的声音,一听到张惜花的笑声,就表现出很兴奋的样子,睁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惜花瞧。

    十月艰辛怀胎,顺利诞下儿子,才初为人母,此时瞧着何榆认真盯着她的专注眼神,张惜花满心满眼都是甜意,忍不住又对着儿子的小嘴轻轻啄了一口,却惹得何榆把头偏过去,似乎在嫌弃娘的口水,那憨态立时让张惜花娇笑起来……

    抱着儿子时,他已经可以转动下小脑袋了,作为他的母亲,何榆几乎从没离开她身多久,张惜花伴着他成长到现在,真是比在大街上白白捡到银子还开心。

    母子俩玩乐一阵,何榆小嘴一憋,刚才把过尿,倒是隔了有半个时辰没喂过他了,张惜花晓得他铁定是饿了,便抱着他回房喂奶。

    家中所有田里的庄稼都已经种完,今年入了春后便雨水足,秧苗插|进水田里过了几个大晴天,长势都非常好,此时除了护理稻田外,不像之前那样忙碌。家里远的田地由何大栓与何生两个人去侍弄,何曾氏带着何元元便在家门前几块田地里忙,刚才出院子前,何曾氏只交代儿媳随意弄几个简单菜。

    因何榆离不开娘,也需要人时时看护着,丈夫与公公婆婆只让她待家里,把榆哥照顾好便是,张惜花慢慢将家务接手,像做饭烧菜之类轻松的,她都可以很快完成。

    她本身就是个大夫,怀孕后更是注重研究有关幼儿的医理,何榆出生到现在,除了几次寻常的小问题,他的身体都没什么状况,更是养得白嫩嫩的,十分招人喜欢。

    待儿子别过头不愿再吃奶时,张惜花整理好衣服搂了他进怀里,抱着轻轻摇晃,用很轻柔的声音哄着道:“小鱼儿吃的饱饱啦,那乖乖睡觉吧,娘要给爹爹他们做饭咯,爹爹他们等会也要饿啦……”

    何榆虽然不哭不闹很好带,但是也有个小小的让人纠结的问题,可能是在肚子里时养成的习惯,张惜花怀孕时经常对着肚子说话,何生家来后也爱对着肚子念书,因此他没睡着时,特别喜欢听人说话,只要长久没听到声响,便会故意哼哼哭两句引起大人注意,一旦你跟他说话儿,马上便不哭了。

    当了一个月娘,摸索过几天就给她摸出了点窍门来,每次哄着儿子入睡,张惜花只要叨叨絮絮的不停嘴,不用两刻钟,何榆便会进入酣眠中。

    将儿子放在床上,盖上小被子,她走出房门准备去做饭食,在院子中刚摘下一把葱呢,何二婶急匆匆的跑进门来,手里抱着哭得哇哇声的芳姐。

    何二婶焦急道:“惜花啊!没扰了你吧?秀娘今天身体突然上吐下泻,也不晓得吃错了什么东西,她病着我们也不敢让她喂芳姐,芳姐估摸着是饿了,麻烦你帮忙奶奶她吧。”

    上吐下泻?母体生病再奶孩子那可不好,弄不好传到孩子身上,芳姐只比榆哥大了不到一月,都是娇弱的婴儿,张惜花没有拒绝,马上接过何二婶手里的芳姐,哄着不让她再啼哭,还问道:“可问了她今天吃什么了?”

    何二婶摇头道:“哪里晓得她是不是偷吃了什么,平日里她的吃食我们都特意拎出来单独做的,也没给她吃坏的粮食。我问她,她说自己没吃别的东西。”

    秀娘一直就很嘴馋,何二婶打心理便认为可能是她贪嘴后吃坏肚子,却不敢承认,于是这话说得便带了一分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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