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王淡薄?不争?

    淡薄,能淡薄到三军谈起他都是赞扬!不争,能不争到想翻身便翻身!

    人家这是蛰伏后的一飞冲天好不好!

    朝堂上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古怪,被很多朝臣忽略了多年的永平王,以强悍、包容、大度的步伐,掷地有声的迈入所有人的视野,踏在所有人心上。

    让朝中一些中立派,也开始摇摇晃晃,对他认真起来。

    众臣恍惚发现,皇上除了英勇的永寿王,睿智的永安王,得宠的永乐王,还有一位能力不俗,却从不显山漏水的皇子。

    这个皇子就如凭空冒出来,要不是他的王妃时刻在刷存在感,永平王就该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了。

    人们对这位隐忍有家,如今依然不骄不躁的皇子,从最初的不屑,到接触后的惊恐震惊,彻底不敢再倚老卖老。

    无欲无求怎么可能,只能说图谋更大!

    抓住一个小小的契机便能上位的嫡长子会是省油的灯?

    别说笑话了!

    更加明智的人已经在考虑皇上放出来的那句话,永平王府后院现在有一个侧妃的位置空着?妾氏更是不多。

    如果图谋大的,无疑是把自己的嫡女送出去给永平王做妾。

    如果想图谋稳些,就是寻个庶女送去为妾。

    可每个人都是人精,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向永平王抛出橄榄枝无疑会得皇上和永平王双重欢心;可错过了,有可能就是滔天富贵。

    ……

    林府的大小老爷们,最近突然忙了起来。

    以前无人问津,担任着学士院闲职的林重阳,如今一天赶七八趟饭局都闲不下来。

    林重阳从最初地洋洋得意,到骤然脸色凝重。

    他看出来了,这是要变天啊,那些请他吃饭的人再不可能是随随便便能忽略他的同僚,甚至是上峰!而这一切待遇是因为他那不省心的女儿嫁给了那个人。

    林重阳突然之间像怀抱着宝箱却打不开的傻瓜,着急的不得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重阳立即放下成见,去找大哥。

    林重山也不再跟他计较什么女儿被退婚的事,一家人坐在一起,甚至找来了林氏一族目前官位最高的林重穹。

    “怎么办?”

    一族人坐到了一起,商议怎么弥补自己族的女儿,多年来往永平王头上扣的屎盆子。

    “我就说你那女儿要管教管教!你偏不听!现在闯祸了吧!”

    “大哥,您别训我了,当务之急是咱们现在怎么办,最近跟我探听王爷府中事的人不少,我看都有意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去,看看王妃能不能下台。”女儿的名字也不敢随便叫了,笑话,叫多了他有几个脑袋。

    林重穹目光一凛,大哥的威严顿现:“说的什么话!王妃娘娘就算再不适,王爷可曾说不过一句,只要王爷不说话,王妃就是永远的王妃!焉有因为不好让人诟病的道理!”

    “大哥所言极是!”

    “谨遵大哥教诲!”

    林重穹屡屡胡须,叹口气,才开始就事论事:“不过,王妃娘娘嫁给王爷多年,一直未给皇上延续子嗣,我们林氏一族对王爷有愧,我府上还有一位待字闺中的孙女,如果重阳不弃,倒是可以送入王府,尽绵薄之力。”

    ------题外话------

    二更求票喽,没改错字羞涩的遁走,

    ☆、059吻下

    林重阳闻言瞬间回过神来?凭什么!当年觉得永平王没有价值,躲的一个比一个远,现在峰回路转,却想来分一杯羹?哪有这样的好事!

    林重阳不敢明说,干脆撇头不答!

    林重穹给老二使眼色。

    林重山赶紧道:“老三,你别误会,你我名下没有合适的嫡女子,庶出的身份又不够,只有大哥家合适,也是无奈之举。

    你不用忙着回答,先回去跟王妃商量商量,让她好好想想,现在不比往常了,容不得她放肆,你也知道,她如果不应,到时候只能腹背受敌。

    你最好让她主动想通,尽快让她为王爷纳林家的女儿为侧妃。如果不然……”

    林重山直接威胁道:“你那点私心根本不可能,如果被别人捷足先登,你女儿没有了家人的帮衬,她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

    林重阳一惊,冷汗直冒:“三弟,谨遵两位哥哥教诲。”

    林重阳离开后,林重穹慢悠悠的捋着半白的胡子神色孤傲:“就凭他那不争气的女儿,定是要为我等闺女让路!”

    “等研儿过门,我们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她,省的丢人现眼!连累林氏一族。”

    林重穹看二弟一眼,不悦道:“这话以后休要再说!”心里有数就行。

    “是,大哥。”

    ……

    夜色下,人烟稀少的曲艺坊后门处。林逸衣突然有些歉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官服未换,神色疲倦,眼底有很重的疲色,可见这些天为了她的事,他有多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林逸衣试图缓和夜衡政冷脸黑面的负面情绪:“我……就是不放心东儿,来看看他。”

    夜衡政看着她诚实认错的样子,忍不住叹口气,连续忙了半个月,现在大体告于段落,在风声没那么紧的时候,他忍不住想去看看她,却发现她不在。

    夜衡政从未体会过心像那一刻那样慌张过,就好像有人要扯他的浮木,他一定要跟对方拼个鱼死网破,这个大胆的给他出了最大难题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

    “我真的就是来看看他,还是潜伏过来的。”绝对没人发现。

    夜衡政无奈发笑,‘潜伏’这个小丫头,还‘潜伏’呢。

    夜衡政到底不忍苛责她,但不能不可她点教训,要是她再同情心泛滥的跑出来,他没有及时找到她,出了意外怎么办。

    夜衡政冷淡的抬抬手,口吻不容置疑:“过来。”

    林逸衣纠结的看他一眼,觉得过去了也没什么吧,她现在可是变相单身,就是对另一个男人妥协,甚至生出‘愧疚’的心里都是正常的。

    要不然她辛辛苦苦为了什么。

    于是林逸衣决然的迈出第一步,为他的担心和此刻的焦急心生暖意,并不再抵抗的,任他向四肢蔓延,温暖跳动的心。

    林逸衣在夜衡政触手可及的位置站定,小心地拽拽他的衣角:“别生气了,你看,我都把自己包裹在黑色斗篷里了,肯定没人认出来的。”说着把斗篷上的帽子摘下又戴上,包装的像只女巫:“我是偷偷看,确定他没事就离开,这不,正要走。”

    夜衡政把她碍眼的帽子拿开,露出一张精致的熠熠生辉的脸颊,这张脸尤其在不冷着对你时,最为光彩照人,眼睛明亮睿智,笑容小心宽和,有女子成熟的内敛也有一些孩子气,看的人心里的埋怨顿消。

    林逸衣见他面色好转,胆子大了一分,扯扯他的衣袖:“走了,我给你做夜宵,吃了好好睡一觉,你一定累了。”

    夜衡政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快速把她拉向自己,低下头,吻住她前一刻微张的唇,唇齿纠缠放纵、珍视,他有多担心不见的她,她知道吗?

    林逸衣惊讶的睁大眼睛,下一刻瞬间有些僵硬,鼻翼间男人的气息浓重坚硬,带着点点讨好,小心的试探着她的情绪,包含着三分惶恐的会被推开的尴尬。

    林逸衣抬起的手落下,最终没忍心那样做,这些天,即便身为一个追求者,在知道自己做出的事,依然选择帮助她,她也不是说对方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穷,图一时快活,何况这人还是夜衡政。

    夜衡政见她没有拒绝,心里闪过一丝暖流,抱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月亮终不觉得这时候自己该羞涩什么,下面的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它顾忌什么……

    直到更声传来,夜衡政慌忙放开还揽着衣衣的手,呼吸急促,脸色通红,但在月色的掩饰下又害羞的恰到好处,殊不知却又紧张的握上衣衣的手,不明所以的问:“冷不冷?”

    林逸衣再聪明也脑回路停滞了一会,回了两字:“不冷。”

    “那好,我们走吧。”

    “不做坐车吗?”

    “夜色正好,走走有益身心健康。”

    林逸衣任他牵着,依然让自己勇敢的走了这一步,尽管这一步比以前的婚姻看起来还要荒谬,还要不值得相信的多。

    但此时此刻在圣国圣都,她愿意相信他的真诚和略显奢侈的想法,哪怕有一分希望也值得她为此努力。

    两个人慢慢的走着,都不是年少轻狂的年纪,都历经岁月的磨难沉淀了沧桑的感悟,无需多余的话语,不用激烈的相拥,不必海誓山盟的一再追问相爱与否,他在这里,她在这里,心如相一,仿佛已经懂了彼此心中坚定的相守相依。

    林逸衣与夜衡政并排走着,他牵着她的手,她在他的左侧,慢慢的闲聊着:“这件事真的过去了?”

    “至少握着你生杀大权的人再不用担心,剩下的便谨防小人狗急跳墙胡乱攀咬,这些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

    林逸衣笑看他一眼:“说的我跟不能保护自己一样,放心吧,想动我比你想象中艰难,对了,也盯着郑东儿这里点,当初是我劝他接下这个角色,就怕那些人对他不利。”

    夜衡政嗤笑的看她一眼:“你放心,就是你出了事他也不会出事,你当他跟你一样,做事不顾后果,他在接了你的戏本时就给自己找了靠山。”

    林逸衣心想,这么聪明:“谁?永寿王?”都说他们有一腿。

    “错,永平王。”夜衡政无良的漏底,恐怕整个圣都知道名伶东儿投靠永平王的人也不多。

    林逸衣心想真是聪明啊,但下一刻也表示理解,他演这个角色定是明白他演出的价值,如果利益最大化,的确应该寻求永平王的帮助更完美一些。

    ……

    “我到家了。”

    夜衡政牵着她的手不想放开,非常不情愿的望眼里面:“刚才有人说请我吃饭?”

    林逸衣顿时红了脸,刚才是刚才,现在不一样,所以不请了,半夜三更留朋友吃饭是道义,留男人吃饭算什么:“不行——”

    夜衡政看着她含笑赶人的样子,心里痒痒的,夜衡政抱住她的肩,坚定道:“吃完饭就走。”

    林逸衣推开他:“这样的谎话没有一点说服力。”夜衡政绝对不急色,只是有时候人就这么奇怪,有什么的时候就不愿意留把柄给对方。

    “那……”夜衡政突然低下头,在她耳边呢喃道:“你亲我一下……”

    林逸衣瞬间推开她,耳唇发红:“夜衡政——”

    夜衡政倒过来更彻底的把她压到门框和胸腔中间,声音慵懒欠扁:“叫我干什么,先声明不卖身。”

    林逸衣突然笑了:“好了,不闹了,赶紧回去,你累了,你要相信自己,累的跟死猪一样的男人同样没有魅力。”

    夜衡政仿佛被戳中了痛处,身体有些僵硬,甚至开始反思今天的表现是不是不好,但让他放开温香暖玉的身体,对一个疲惫的男人来说也不容易:“亲我一下……”

    “你多大了,还讲条件了。”

    “本相跟自己娘子讲条件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快点亲一下……本相还急着回家向奶奶报备,今天给她老人家找了个漂亮的孙媳妇。”

    林逸衣斜他一眼,推推他:“还闹,没正经,也不怕被人看见。”

    夜衡政凑得更近了,声音充满了男人对单身很久的女人强烈的诱惑性:“怕被人看见还不快点,你如果不主动,我便主动了,到时候想怎么吻完全是我的自由,你无权干……”

    林逸衣快速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紧张隐藏在故作镇定的表态下:“好了,还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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