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容的丫鬟这时候已经傻了,她家小姐好好的,不知怎么就掉进水里了。木秀容可是不会凫水的,眼看着她挣扎着就向湖底沉去,小丫鬟刚喊了一句“救命!我家小姐掉到湖里去了!”就见一个俊美绝伦的男子从天而降,溅起巨大的水花,那小丫鬟只觉得撞了鬼了一般,竟不知郗杰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边郗杰惊魂甫定,就看见木秀容正在湖水里胡乱扑腾,眼看着就往湖底沉下去了。庾璟年算得很准,郗杰这人颇有怜香惜玉之心,见此情形,来不及想别的,就向着木秀容的方向划了过去,这时也顾不得那许多,将木秀容整个地抱住了,向岸边划去。

    此时庾璟年已经从香樟树上下来,抱着肩膀站在树底下,悠闲地看着这一幕。而太后宫中的侍卫和宫女嬷嬷们,也听到了声音,匆匆向着这边赶了过来。

    木秀容入水的时间不长,不过是呛了两口水而已,被郗杰救到岸上时人都还是清醒的。可她一抬头,正好看见她苦苦等待的庾璟年,正站在背着手站在湖边,满脸都是讥讽无比的笑容。而救人的郗杰还在紧紧的抱着她,而且一只手正放在她胸前的一只高高鼓起的小兔子上。

    木秀容只觉得脑袋上响起一个惊雷一般,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就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郗杰凭着本能把木秀容救了上来,见庾璟年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一时不由大急:“安仁哥,我不是……”

    庾璟年嘿嘿一笑:“还愣着干嘛!救人救到底,木姑娘已经晕过去了,还不给她度气救她!”

    第216章 自食苦果

    含元殿中郗太后高踞上首,庾璟年和郗杰站在大殿的中央,郗杰披了一件披风,虽然身上脸上已被太监服侍着擦了一遍,可头发仍然是湿的。

    木秀容跪在两人前面,瑟瑟发抖,她被郗杰救醒之后就立刻被宫女和嬷嬷们带到了含元殿。

    木秀容是个心思玲珑的,当她得知,救自己人的竟然是郗杰,不由吓得肝胆俱裂,庾璟年和郗杰是郗太后最为看重疼爱的两个晚辈,一个是她的嫡亲孙子,一个是她的侄孙—娘家唯一的继承人。若太后误以为自己参合到两个人中间,行那挑拨离间之事,太后一怒之下,她又怎么能有好果子吃?。

    这时庾璟年发出一声怒喝:“郗杰,你小子是什么意思?”他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大踏步地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郗杰的脖领子,将他整个人都拎了起来,怒吼道:“你知不知道木姑娘,乃是皇祖母赠与我的爱妾!你众目睽睽之下入水救人不说,还嘴对嘴地给她度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郗杰到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呢,忽见庾璟年发这么大的脾气,他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安仁哥,我,我不是……”

    还要解释几句,就见庾璟年背对着太后,对自己连连使眼色。郗杰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大声道:“安仁哥,我也是适逢其会,我总不能见一个花样的女子被活活淹死,却见死不救吧!”

    郗太后见自己最为看中的两个后辈竟然为了木秀容急头白脸地差点就要打起来。顿时急了,急得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阿年,你先放开杰哥儿,这件事就是个误会。”又急急吩咐一旁的太监道:“你们都是死的吗,快把他们两个人给哀家分开!”

    太监这才上前将两人给分开。

    庾璟年顺势跪了下去:“孙儿受此羞辱,请皇祖母给孙儿做主!”

    郗杰想起刚才在树上庾璟年对他说的那些话,“太后那边,我自有办法。你只管与我配合便好了。”想到事已至此,那木秀容他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想推脱也推脱不掉了,就跪在一旁道:“姑婆明鉴,我是冤枉的!我绝没有针对安仁哥的意思。”

    太后见庾璟年简直像是乌眼鸡一样,眼睛都红了。她自然清楚,这件事涉及到一个男人的尊严,庾璟年怎么可能不生气?她顿着龙头拐杖,生气地说:“你们两个,是嫡亲的表兄弟,也是哀家最为看重的两个孩子,合该好生相处,相互扶持才是,怎么能如此兄弟阋墙,叫哀家伤心呢!”现在她只想着调节两兄弟之间的矛盾,不让两兄弟就此反目,其他的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开始和稀泥起来。

    太后看见跪在地上的木秀容,一张小脸苍白苍白的,可瞧着还是楚楚动人,叫人我见犹怜!就不由的一阵生气,声音一寒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为什么要到那个小花园里去,怎么又会掉进了湖里去的?”

    木秀容在含元殿里住了这么久,太后还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一时之间只吓得全身簌簌发抖,“太后娘娘,臣女不是故意的!”她正想实话实说,把庾璟年约她到小花园的事情说出来,猛然之间看见庾璟年两道寒若冰雪的目光看了过来,那目光中的寒意差点儿将她冻毙了。

    她心中一动,到了嘴边的话就变成了这样:“臣女听说那小院子里的牡丹花开了,一时好奇,就想去看个新鲜,没想到一不小心竟然失足落水!”说毕忍不住嘤嘤哭泣起来。

    太后的目光在庾璟年、郗杰和木秀容的身上转来转去。木秀容只是她的一个远方亲戚,而庾璟年和郗杰却是她至亲的亲人,自然有所取舍。

    太后道:“你们两个不要再争了,这件事哀家会替你们处理好的!”说到这里就是脸色一沉:“来人呢,将这个贱婢给我拖出去,白绫、鸩酒和匕首,任她选一样吧。”竟是为了保全两兄弟的感情,不惜牺牲木秀容的性命。太后想起此女甘为庾璟年的妾室,本来就不是什么尊重的人,这次落水,说不定就是见庾璟年对她不理不睬,这才变换了目标,故意引诱郗杰的,所以对她再也没有怜惜之心。

    郗杰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庾璟年却是铁石心肠,他本来是想设计把此女送给郗杰,若是此女被赐死了,也一样能解决问题,他倒是无所谓的。

    木秀容吓坏了,没想到前几天还对她和颜悦色的老太太,说变脸就变脸,一眨眼就要把她给赐死。立刻大哭着喊道:“太后饶命啊!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啊!”

    太后又岂是随便就会改变主意的人,大声道:“拖下去,把她拖下去。”就有两个粗壮的嬷嬷来到殿上,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殿外拖去。

    木秀容见太后不肯赦免她,大急,连忙叫道:“大将军救我!郗公子救我!”这关键的时刻,竟然把庾璟年和郗杰一块叫了出来。

    庾璟年面皮一抽,暗想此女还真够不要脸的。他面上冷若冰霜,别过头去,只当做没听见。

    郗杰却是个惜花怜花之人,觉得木秀容罪不至死,甚是可怜,连忙大喊了一声:“太后娘娘且慢!”

    太后眉头一皱:“你待怎地?”那两名嬷嬷见郗杰出面求情,便停住了手。木秀容将郗杰当做自己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急忙使尽浑身解数向他放电。一时间整个大殿都是电流涌动。

    郗杰见她眼波流转,楚楚动人,更是怜惜。连忙对着庾璟年拱拱手道:“安仁哥,今天这事儿,是弟弟孟浪了,不过弟弟确实不知木姑娘乃是太后娘娘赐予你的小妾,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

    庾璟年哼了一声,见他当众道歉,到底缓和了过来。道:“此女与你有了肌肤之亲,到底不能再入我的府中了,要怎么处置,你和皇祖母决定就是了。”

    郗杰道:“事已至此,就请安仁哥将此女赠与我如何。我抢了安仁哥的爱妾,虽然不是故意,但毕竟亏欠了哥哥,来日我必登门致歉。到时候我一定找个比木姑娘姿容更胜一筹的女子送予哥哥,如何?咱们兄弟之间相互赠妾,不但不会被人笑话,说不定可以传为一段佳话呢!”这个时代,送个小妾出去,就像送一匹马,送一把宝剑一样,没人会觉得有什么!

    庾璟年假作不舍,犹豫了一下道:“罢了,事已至此,既然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便也不怪你!这木姑娘,就当是为兄赠予你的礼物吧!”

    太后见两人这么快倒是自动和解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木秀容却是大喜过望,连连道:“谢大将军,谢郗公子。”两人已经说清楚了,庾将年把自己送给了郗杰作妾,那么,太后也不能再杀掉自己了吧!

    抓着木秀容的两位嬷嬷就看向郗太后。太后摆摆手道:“既如此,你们放开她!”两位嬷嬷这才放开木秀容行礼退下。

    木秀容连连磕头:“谢太后不杀之恩!”

    太后道:“既然阿年将你送予了杰哥为妾,含元殿你也不能再住了,这便收拾收拾跟着杰哥回去吧。”

    等郗杰和庾璟年并肩走出皇宫,他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这样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就变成他的小妾了呢。

    郗杰一脸歉然道:“安仁哥,这次是兄弟对不住你,我一定派人搜罗一位顶级美女转赠于你!”他喜欢美人,便觉得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见庾璟年这么大方,将这样一个绝色美人送给了自己,真是太够朋友了!

    庾璟年回头看了一眼,如今木秀容正坐在一乘小小的粉轿之中,由几个宫人抬着,她的丫鬟抱着一个包袱走在轿旁。一乘粉轿抬进府里,这正是纳妾的仪式,庾璟年嘴角一丝畅快的笑容。

    木秀容这个麻烦总算解决了,顺便帮着阿钰报了一箭之仇,回家去可得让她好好报答自己,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就更加愉悦了。

    庾璟年就拍了拍郗杰的肩膀:“咱们两兄弟说这些做什么呢!这是我心甘情愿送予你的,你不必想那么多。不过这木姑娘怎也是太后的远亲,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日后你也要好好待她。”

    郗杰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自然不会亏待木姑娘的。”就冲着木秀容那般绝美的颜色,也不能辜负她不是。

    庾璟年又道:“替我找寻绝色美人儿什么的,也不用着急!”他可对沈沅钰许了不纳妾的承诺呢,若非直接拒绝显得太奇怪,他早就一口拒绝了。“悠着点儿来,哥哥不着急的。”

    郗杰连连点头,觉得庾璟年真是太够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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