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陈文陪着廖丽芳,在她寝室里聊着民乐器的事。

    廖丽芳是陈文的铁杆粉丝,偶像问什么,她答什么,知无不言。

    陈文问的全是各种民乐器的演奏,包括古筝、二胡、长笛、洞箫等等。

    之所以问这些,是因为他需要自学补充知识,为将来打造十二乐坊做准备。

    让陈文惊讶的是,廖丽芳会弹不止一种民乐器。除了琵琶,她还会演奏古筝和洞箫。只不过琵琶是主业,那俩是业余爱好。

    陈文让廖丽芳坐在他腿上:“你以后不许再去玩西洋乐器了,一下也不要碰,给我把琵琶弹好,弹到最好!”

    廖丽芳乖巧地答应:“好的,文哥要我怎样,我就怎样!”

    陈文搂着内衣美女的腰:“如果你手痒,可以兼练你刚才说的那两种民乐器。但我必须建议,你一定只能在民乐器领域玩。好好练,将来我会有大用,我会捧你出名!”

    廖丽芳今天拿了3000块巨款生活费,又得了陈文这番事业上的许诺,再加上她觉得自己已经是文哥亲密的人了,对陈文的吩咐自然是表态坚决从命。

    看着廖丽芳可人疼的乖样,陈文真想再疼一疼她,但想到晚上随时可能要交作业,陈文轻轻在心里叹了口气。

    陈文心想,反正距离出国还有20多天,跟廖丽芳还有不少见面的机会呀!

    陈文本想在廖丽芳的寝室聊到傍晚再回家,但在下午4点多的时候接到了张先生的传呼。

    与廖丽芳依依惜别,陈文答应她,只要自己有时间,就来音乐学院找她。

    廖丽芳告诉陈文,暑假结束前,她哪里也不去,就在宿舍里练琴,练完琵琶练古筝。

    陈文吻了她一下,夸了句“真乖”,出门离开了音乐学院,复机张先生。

    张先生告诉陈文,欧可岚妈妈的第一阶段手续全部办妥,明晚飞港岛。

    陈文问清相关细节,与对方约好明天在机场见面的地点。

    打车回到石库门。

    陈文前后脚和苏浅浅进门。

    苏浅浅问:“领事馆面试的事落实了吗?”

    陈文说道:“落实了,下个礼拜一去领事馆面试,但我现在没空跟你解释这个,我们马上去找欧可岚妈妈!”

    苏浅浅惊呼道:“呀!姓张的那边有消息了!”

    陈文拉着苏浅浅上楼,进了主卧。

    陈文掀开席梦思,苏浅浅高举手扶住,陈文弯腰从床板上拿钱数钱。

    一边往桶包里装钱,陈文一边说道:“之前说给欧可岚妈妈拿15万,我看就按后来咱们商量的,给她凑个整,拿20万吧!”

    苏浅浅喜滋滋地说:“嗯!多带几万块,多换点美刀,可岚妈妈到了美国也不会慌!陈文你真好!”

    放下席梦思,整理好床铺,苏浅浅搂住陈文,吻了一下。

    陈文笑道:“你别胡来啊!我这会没空!”

    苏浅浅骂道:“你坏蛋!说谁胡来啊!”

    陈文背上桶包:“欧可岚妈妈明晚就要出发了,今晚是她在国内的最后一晚,我建议咱们立刻去找她,把她接到咱们财大小窝去。”

    苏浅浅醒悟道:“对啊,她们母女俩今晚应该住到一起,唉,下一次她们相见不晓得要等到猴年马月!”

    陈文拉开门,窜了出去。

    “哎,陈文,你等等我!”苏浅浅噔噔噔,跑下了楼梯。

    5点整,两人来到欧可岚妈妈家。

    陈文把张先生电话内容说给阿姨听,又将桶包里20扎的百元大钞码放在饭桌上。

    欧可岚妈妈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钱,再加上明晚就要出国,紧张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呀……呀呀呀……我得赶紧收拾行李啊……哎呀……秋天衣服、夏天衣服……哎呀……84年给她爸爸织的那件毛衣呢,我真该死,放在哪了呢!”

    看着欧可岚妈妈紧张得快要歇斯底里了,陈文果断走上前,将欧可岚妈妈抱在怀里,轻拍她的背部,沉着地说道:“阿姨,不要怕,不要紧张,你只需要带你自己随身的两套换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其它多余东西一概不带!记住,我多给你的5万块钱,足够你到美国之后购买初期的生活用品。家里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都不要带,欧可岚还在国内,她也是要回家住的,东西全都留给她!”

    欧可岚妈妈哇的一声大哭开来。

    哭了好一会,欧可岚妈妈抽抽搭搭说道:“对,对对对,家里东西都不需要带,可岚还要住家里头!我只拿两套换洗衣服!”

    有了主心骨,有了信念和方向,欧可岚妈妈立刻恢复了麻利的干活手脚,很快找出一个旅行袋。

    她找出一些旧报纸,将20万块现金分成四份,包裹好,放进旅行袋最下面。又放进了两套换洗衣服、一条长裤、一件外套和几双袜子。

    在房间里又转了几圈,她找到一双新的布鞋,也放进了旅行袋。她心心念念的那件织给欧可岚爸爸的毛衣,没有再去搜寻。

    收拾停当,三人离开了家。

    欧可岚妈妈出门之前,抬手拉断了家里的小电闸,又转身看了一眼20几个平米的单间。

    她深呼吸一下,转身走向了楼梯口,脚步十分坚定。

    已经5点半了,筒子楼的走廊里全是做晚饭的住户,刺啦刺啦的炒菜声交杂在一起,油烟弥散在整条走廊,呛得陈文眼睛都睁不开,眼泪哗哗往外涌。

    三人出了筒子楼,来到了马路边。

    下班高峰期,等了好半天,陈文才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打车赶往财大。

    陈文他们抵达一居室小窝时,欧可岚正坐在小饭桌前吃面条。

    “啊!妈!你怎么来了!”欧可岚看见门开,赶忙迎接上前。

    “哎呀……呀呀呀……这、这……”欧可岚妈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陈文笑呵呵说道:“阿姨,欧可岚,你们坐会,我去买菜。浅浅,你把事情给欧可岚说说。”

    苏浅浅赶忙说道:“你留下把事说给她们听,我去买菜!我又没有跟那个姓张的打交道,哪里晓得你们说了什么啊!”

    陈文笑道:“那这样,你别去买生的菜了,到饭店点几个炒菜,打包带回来,我在这里拿电饭锅煮一锅饭。”

    苏浅浅嗯了一声,开门跑掉了。

    欧可岚没让陈文干活,她抢过了电饭锅的内胆,淘米煮上了饭。

    陈文详细的,一桩桩,一件件,将欧可岚妈妈明天要做的事情,在哪里和张先生碰头,登机事情听对方招呼,认真地说给了母女俩听。

    方才在欧可岚妈妈家,他都没来得及说这么详细。

    陈文说一件,欧可岚就用笔把一件事记在小本子上。

    欧可岚记完一件,就会抬起脸,用害羞的眼神看陈文一下。

    陈文便会回应一个笑容,说一句:“记好了吧,我要继续说了”。

    看着两个孩子的一颦一笑,配合着一说一答,欧可岚妈妈眼睛里全是笑意。

    陈文全部说完张先生交待的事情之后,开始讲述他想象和分析的后续事情,也就是欧可岚妈妈抵达港岛之后,乃至本月底到达美国可能发生的情况。

    一共三件事。

    第一件是钱的保管。

    陈文拿了20万现金给欧可岚妈妈,张先生曾说过,港岛到美国的费用是一万五千美刀。

    陈文不知道1992年汇率是多少,他依照自己的印象,按照一比八的牌价来换算,大概12万华夏币。

    陈文告诉欧可岚妈妈:“到了港岛以后,他们会安排好,帮你把钱全部换成美刀。一万五千美刀不要一次就交出去,张先生讲过了,那边的地接团队每做好一件事,收你一部分费用。到了港岛,先交一点;拿到港岛护照,再交一点;拿到机票,再交一点;出了美国海关,再交最后一点。”

    欧可岚妈妈连连点头,夸奖陈文脑子好使,她一定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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