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漠北三剑正拼尽全力和陈剑平内力相抗衡,陡然间察觉到陈剑平内力消失的无影无踪,三老心中大急,眼看对方为救自己三人,甘愿舍出自己后背,自己三人感激还来不及,岂能伤了对方。

    三人心意相通,想也没想,猛地气凝丹田,急速撤回内力,此举正犯了比拼内力的大忌,这便相当于自己浑厚的内力回过头来,尽数打在自己身上一般,此刻漠北三剑几近灯枯油尽,这下若打实了,三人非死在当场不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玉骨指中环内力再生,陈剑平急忙引导这股内力涌出,生生将三老撤回的内力吸住,双方内力又僵持在一起。

    漠北三剑感激莫名,须臾之间,陈剑平连救自己三人两次,直觉陈剑平浑厚无比的内力将自己三人的内力牢牢吸住,却不趁势反击。

    三老心中一喜,赶忙借此机会调匀气息,接着慢慢将内力一点点收回,陈剑平察觉对方举动,自己也细细的将内力回撤,如此双方不住的后撤内力。

    不一刻,两柄黏在一起的长剑啪的一声分开,漠北三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三人适才鬼门关上走了一遭,此刻恍如隔世,三老感念陈剑平恩德,对其彻底倾心折服。

    陈剑平倒转剑柄,剑尖下垂,抱拳朗声道:“漠北三剑名不虚传,晚辈拼尽全力,终于还是没能胜过三老!”

    漠北三剑本想今日已是一败涂地,却想不到陈剑平在这当口还维护自己三人名声,此举真比救他三人性命的恩情还要大,一时间百感交集。

    三老一起向陈剑平施礼,紫一老者颤声道:“陈少侠以德报怨,义薄云天,我等老儿,痴长这许多年岁,真是……”心情激荡之余,竟再也说不下去。

    青衣老者将软剑收起,抱拳道:“陈少侠剑法精妙,内功卓绝,我等今日输的心服口服!”

    陈剑平向前一步,赶忙说道:“前辈那里话,晚辈未能在剑招上取胜,三位前辈也未能将晚辈制住,如此晚辈侥幸,两家算是平局,前辈莫要过谦。”

    接着说道:“东药山一事疑点颇多,还望三位前辈详查,若查出紫云宫确实下山复仇,到那时,三位前辈自去紫云宫讨要说法,晚辈绝不敢阻拦!”

    漠北三剑见对方处处维护自己名声,且据理力争,恭敬谦让,心中更是感佩。

    明眼人都看得出,今日漠北三剑已是一败涂地,可陈剑平却当众言明比剑平局,如此这件事便有了定论,一者不损漠北三剑威名,二者,既是平局,双方既无输赢,漠北三剑不用退出江湖,陈剑平未输,按照约定,漠北三剑也不能再上紫云宫兴师问罪。

    众人即感佩陈剑平大仁大义之举,也均觉得他年纪轻轻,能想出平局这一结果,将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思虑周全,行事老练,实在难得!

    蓝衣老者斜眼瞧着史万年,大声道:“敢问史帮主,漠北三剑往日行走江湖,何处得罪了白鲸帮,惹得史帮主今日痛下杀手?”

    史万年被蓝衣老者一问,一张脸涨的紫红,众人鄙视他的为人,都远远的躲开他,偌大的空地之上,白鲸帮一小撮人站在那里,颇为尴尬。

    史万年看了看四周,心想:“漠北三剑此刻怕是站都站不住了,更别说向我报仇了,此刻我弄巧成拙,犯了众怒,还是及早脱身的好!”

    想到这,大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江湖事江湖了,姓史的不愿占你三人现成的便宜,他日三位若想找在下理论,陵江之上我白鲸帮随时够后!”

    漠北三剑心中怒极,可此刻三人却也精疲力竭,万难再与人动手,心中虽不甘,却也无奈,蓝衣老者狠狠的说道:“漠北三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日必当登门拜访,以报今日飞针偷袭之仇!”

    史万年哼了一声,也不接话,冲着众人说道:“尔等竖子不足与谋大事,紫云宫害我帮众,这仇我白鲸帮找个日子,自己跟紫云宫算!”

    这时白鲸帮不少弟子被陈剑平刺中穴道昏倒在地,还未醒转,这史万年话一说完,竟不管地上晕倒的弟子,一拂袖,率领剩余帮众转身而去。

    在场众人见史万年走了纷纷起哄叫好,年轻一辈弟子更是口出污言,叫骂不止!

    漠北三剑转过身来,朝着陈剑平一抱拳,说道:“今日感陈少侠大恩,无以为报,少侠但有用的着漠北三剑的,尽管开口,我三人绝不推辞!”

    在场各门各派听了漠北三剑这番话,心中一颤,此刻在场众人对陈剑平敌意虽稍退了不少,可双方却仍是剑拔弩张,漠北三剑如此说,竟是要帮着陈剑平与众门派为敌!

    漠北三剑话音刚落,手下几十名弟子纷纷围拢了过来,众人瞧这阵势,心中一阵惊慌,陈剑平今日只身一人,尖刺各派弟子穴道,三掌震退公治陵,激斗数千招力挫漠北三剑,简直是所向无敌!

    只一个陈剑平便这般棘手,此刻又有漠北三剑相助,众人均想“今日这事恐怕是棘手了!”

    刘子明干笑两声,晃动手中长剑,说道:“陈剑平,你仗着一身魔教邪术,在天下英雄面前逞能,难道我们就怕了吗?仅凭你一人直言,就像让我们相信紫云宫未曾下山寻仇,却是千难万难!”

    场中除了六七个门派默不作声之外,其余不明是非或居心不良之辈听了刘子明这话,均跟着起哄叫好,纷纷向刘子明围拢。

    蓝衣老者向前一步,指着刘子明道:“姓刘的,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适才陈少侠以德报怨,相救我三人大伙都是看到的,如此大仁大义之举,岂是常人能做出来的?”

    青衣老者一顿足,接着说道:“不错,所谓名门出贤徒,那紫云宫定是名门正派,方能教出陈少侠如此义薄云天之人,以此想来,下山寻仇这等背信弃义之事,紫云宫万万做不出来!”

    刘子明双眉一扬,说道:“漠北三剑变得好快,这便要为仇人站脚助威了?”

    一直未说话的紫衣老者怒道:“姓刘的,你莫要在这搬弄是非,紫云宫这等名门,自然出陈少侠这等贤徒,不像有些门派,上梁不正下梁歪,净出些欺师灭祖,搬弄是非的小人!”

    刘子明听了这话,顿时气得语塞,一张脸涨的通红,祭天圣会之上,慧剑门于天下人面前出丑,刘子虚弑师篡位之事天下共知,紫衣老者一番话,正戳中他的痛处。

    只见刘子明手中长剑一抖,大声道:“好你个漠北三剑,临阵倒戈,与天下英雄为敌,你不仁,休怪我们不义了!”

    他心中此刻打定主意,漠北三剑虽强,可此时已是精疲力尽,不足为惧,陈剑平虽当下无人能敌,但他连斗两个多时辰,更是跟漠北三剑比拼了数千招,就是铜铸铁打之身,此刻也累的差不多了,此刻振臂一呼,一鼓作气,便可除了眼前和绊脚石。

    陈剑平见刘子明故意刁难,如此下去,自己虽身怀饮鸩仇功力,但终究是寡不敌众,今日自己有死而已,但绝不能连累漠北三剑。

    想到这,陈剑平横剑向前迈出一步,挡在漠北三剑身前,朗声说道:“刘道长,是非曲直,武林中早晚必有定论,尔等若执意苦苦相逼,剑平今日但教有一口气在,定当周旋到底!”

    刘子明还未开口,一旁吴岳子心想:“此刻陈剑平已是强弩之末,此人祭天圣会一场大杀震动天下,此刻东药山孤身力战千人,不日定会传遍江湖,自己若上前挑战,灭了这厮,不说威震武林,至少也得震慑西北吧,如此玉阳派在西北威势便更大了!”

    想到这心中窃喜,这现成的便宜岂能让给刘子明,当下抢在刘子明前面说到:“小贼休狂,你如此藐视天下英雄,吴谋今日替天行道,接招吧!”话音刚落,迫不及待的跨出一步,便要出招。

    就在这时,吴岳子只觉一股劲风自头顶吹来,只见一柄方铁锤朝自己砸了过来,百忙之中赶紧向后一跃,只听“轰”的一声,那铁锤硬生生的砸入坚硬的石道,直没至柄。

    紧接着,半空中传来炸雷般一声大喝:“无耻狗贼,想要车轮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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