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几个玉阳派弟子守在洞口,各个看着墓道拐角吓得魂不附体,为首那声音苍老的黑衣人大怒,吼道:“药山派的人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吧!”

    说着,朝着墓道拐角处怒目而视,这一看,可把这黑衣老者吓了一跳。

    只见墓道黑漆漆的拐角处赫然站着一个满身水渍、披头散发的女鬼,只见这女鬼双臂无力的下垂,手上满是鲜血,一双眼睛透过低垂的黑发缝隙,死死的盯着这几个玉阳派弟子。

    几个玉阳派弟子从未进过古墓,月黑风高之下,看着阴森恐怖的墓道本就心里犯嘀咕,如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透过洞口涌进来的微微凉气使得气氛显得更加恐惧。

    只听这女鬼喉咙中发出一阵阵咯咯响声,正一点一点的朝着这几个玉阳派靠近,几个玉阳派弟子吓得瞪大了双眼,完全愣在当场只剩下发抖的份。

    即便是为首那老者,此刻也是心里发毛,额头见汗,眼看着这女鬼离着自己还有十来步远,只听他猛地咳嗽了一声,略带慌乱的说道:“什么……什么人在这装神弄鬼,都别怕,给我射死她!快!”

    老者这话一出,几个玉阳派弟子如梦初醒,哆哆嗦嗦的拉开弓弩就要发射,就在这时,只见这女鬼猛地一矮身,向前滑了一步,接着双手急舞,四五把飞锥激射而出。

    为首这老者双眼一瞪,暗叫不好,猛地朝旁边一躲,墓道狭窄,这老者砰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如此虽狼狈之极,可好歹躲开了致命的飞锥。

    而其他几个弟子则没这么幸运,纷纷中了七八寸长的飞锥,非死即伤,慌乱中一名濒死的玉阳派弟子射出手中火箭,这枚火箭擦着这女鬼脖颈射中其身后墙壁。

    “轰隆”一声,炸塌了半边墓道墙壁,这女鬼被巨大的冲击波震荡飞了起来,重重的甩在几个死了的玉阳派弟子身上。

    而此刻,为首那老者也缓过神来,怒吼一声,手中一把两尺长的铁尺猛地朝地上的女鬼后心刺了下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尖啸,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石子急速朝这老者右眼射来,事出突然,这老者躲避不及,百忙中一低头,硬是拿额头硬接了这枚石子。

    只听“啪”的一声,坚硬的石子竟然在这老者额头撞了粉碎,只震的这老者头昏眼花,额头鲜血直流,这老者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怎么回事,第二枚石子接踵而至。

    老者一脚猛地朝地上女鬼踏了过去,右手急挥戒尺,又是“啪”的一声响,这枚石子被铁尺拍的粉碎,这时,老者已然看见拐角处畏畏缩缩的蹲着一人,心知石子是这人所发。

    不过这二人都不是陈剑平,如此这老者心中大定,此刻他已经想明白,地上这女鬼定然也是人装的,先踏住地上这女鬼,再收拾发石子的那个。

    这老者心中正想的美,突然踏向地面女鬼的右脚传来一阵钻心剧痛,定眼一看,地上“女鬼”竟然手持一把长剑,将自己脚面洞穿。

    原来,地上躺着的“女鬼”正是纳兰月所扮,他聚贤堂暗器天下一绝,但她功力有限,沉重的铁锥十五步开外便没了准头,因此扮作女鬼争取靠近到十步以内,再出其不意的发难。

    而这老者一看没有陈剑平,心中一松,再加上武大通那枚石子打得太厉害,大半注意力都在武大通那里,便出了破绽。

    那九衔神剑削铁如泥,纳兰月手腕一抖,顿时将这老者半个脚掌削了下来,这老者大叫一声,狂怒的挥舞着手中铁尺朝纳兰月右臂削了下来。

    而这时,陈剑平带着云啸年、急速朝洞口这边跑来,待穿过六个岔道口,云啸年气喘吁吁的指着一侧说道:“将地下的方砖推进去,便可以进入祭祀室!”

    此刻身后追兵渐近,隐隐约约已经可以听到脚步声,陈剑平赶忙俯下身子,摸到一块松动的青砖,用响铃剑往里退了大概两尺。

    只听一声闷响,一道厚重的石门慢慢打开,陈剑平带着云啸年闪身进入,重新将石门关上。

    云啸年将一块石条插入孔洞中,说道:“如此,外面的人便不可以通过机关打开这道石门,可以稍微抵挡下!”

    陈剑平看了看这祭祀室四周,发现这祭祀室颇为宽敞,比之前放置石棺的墓室还要宽敞许多,一座巨大的石碑立在北侧,石碑前横着一个巨大的供桌。

    陈剑平皱眉说道:“出口在那里?他们有炸药,这道石门当不了多久!”

    云啸年颤颤巍巍的走到祭祀室南头,只见南头有一座两丈见方的水池,云啸年指着这水池说道:“出口在这水池底部,深六丈六,只要将水放干净,就可以在底部的出口离开,底部有条阶梯,再一直往上,直通墓道,应该离你们挖的地洞不远了!”

    说着,云啸年走到旁边,只见旁边墙根下凸起五个石柱,云啸年将石柱一一按下,但只两个可以按动,其他三个却纹丝不动。

    而就在这时,地底深处放出传来一声闷响,隐隐约约传来一股轰隆隆的流水声,陈剑平看着水面,问道:“放空这一池水要多久!”

    云啸年低声道:“五个闸门全开的话,半个时辰,眼下只有两个闸门还能用,这就不好说了!”

    而这时,祭祀室外石门处渐渐传来嘈杂声,想必是吴敬良、吴敬善二人带领着弟子追了过来!

    就当陈剑平和云啸年焦急的等着水池放水时,地洞这边,受伤狂怒的黑衣老者,奋力挥舞着手中铁尺,朝纳兰月削了过去。

    纳兰月单膝跪起,长剑往上一挡,九衔神剑一声轻响将那铁尺削断,断了的半截铁尺去势不减,猛地打在纳兰月头顶,直打得纳兰月眼冒金星。

    下一刻,这老者狂怒的举着半截铁尺朝纳兰月刺去,纳兰月功夫最较弱些,可好歹也是名门之后,段不至于如此不济。

    只是一来这老者功力不弱且居高临下;而来这老者右脚鲜血淋漓,狂怒拼命,纳兰月看着他心中惊惧,竟忘了格挡。

    在这当口,武大通从拐角处大吼一声,张开双臂疯狂的朝这老者扑了过来,这老者怒目瞪着武大通,混忘了自己右脚重伤,就势提起右脚一脚踹在武大通胸口,直将他踹出一仗开外。

    与此同时,这老者牵动右脚伤口,疼的惨叫一声,纳兰月巨剑朝这老者下颚刺去,这老者百忙中往右一躲,长剑顿时在他有脸山划开一道口子。

    这老者又是一声大叫,蓬头散发,满脸、满身鲜血的疯狂扑向纳兰月,这时只见武大通翻身而起,右手在怀里一探,大声道:“看你武爷独门暗器!”

    他一喊出这句,纳兰月立刻警觉,左臂一抬,赶紧将自己双眼捂住,黑漆漆的墓道中猛地腾起一团白雾,这老者发出了第三声惨叫。

    纳兰月往旁边一滚,站起身来收起剑落,一剑刺入这老者心窝,顿时将这老者刺死,武大通拿着小片刀,给受伤未死的玉阳派弟子挨个补刀!

    纳兰月惊魂未定的看着倒在一旁的黑衣老者,慢慢擦拭着脸上、身上的血迹,武大通却在布包里掏出一捆绳子来,一头将支撑滚石的支柱逐一拴住,一头拿在手中。

    笑了笑对着疑惑的纳兰月说道:“玉阳派这帮人一看就是外行,要打封口石的注意怎么能身在隧道呢?那不是要连自己也压成肉泥吗?”

    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绳,接着说道:“咱们一头甩在石柱上,一头拿在手中藏在墓道外面,只要听见里面有动静,就拉绳子,这不就行了!”

    纳兰月冷哼一声,心中虽感激他刚才救了自己,可回回都用石灰眯眼这一套,总觉得太有失光彩,冷冷道:“别废话了,赶紧上去吧!”

    武大通一点头,将绳子递给纳兰月,说道:“你拿着绳子这头先上去,我再布置布置!”

    纳兰月结果绳子,顺着地洞怕了上去,一出地洞,纳兰月瞬间感觉一股清爽凉意,虽然天气还是很热,却不似墓道中那般浑浊闷热。

    纳兰月不耐烦的朝地洞里喊道:“你弄好了没有,还不快上来,小心玉阳派的人追上来!”

    武大通还未回话,纳兰月突然觉得自己后颈一凉,眼睛余光一看,一把明晃晃的长剑架在了自己后颈!

    祭祀室内,陈剑平站在水池边焦急的等待着,此刻水面微微形成一点漩涡,可水位却下降的很慢。

    而祭祀室外,石门处又“轰”的一声传来一声闷响,吴敬良、吴敬善二人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打开这石门,情急之下,便点燃火药要将这石门硬生生炸开。

    云啸年听着门外一声声的爆炸声,摇着头苦笑一声,只见他蹒跚着走到巨大的石碑前,仰面看着石碑。

    半晌,云啸年小声道:“这石碑上刻的密密麻麻的名字,是历代为归云庄献出生命弟子名字,整整十六代人呀!”

    陈剑平听了这话,慢慢走过来,看了看这巨大的石碑,只见上面确实密密麻麻的刻着数不胜数的名字,而在这一排排名字最后几行中,赫然写着“火麟道长,郑杰”六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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