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门各派正正气势汹汹的走着,猛然见陈剑平突然出现,众人都是一愣,刘子明于各种情况皆计算在内,可唯独未能算到陈剑平会突然出现。

    当年陈剑平祭天圣会之上,魔性打发,此刻几乎为天下所不容,在场各门各派正欲向紫云宫进犯,刘子明万万没想到陈剑平会在这当口出现,也万万想不到陈剑平会有胆量在这一刻出现。

    刘子明使了个眼色,旁边薛震子、史万年一挥手,两派弟子“呼啦”一下将石牌楼围住。

    刘子明心中暗想:“这陈剑平此刻现身,就算他再厉害,我们有上千人,他这无异于送死,这人定是有什么预谋,说不定周围已经埋伏好了杀招!”

    想到这,往四周一看,见各门各派不少人也都四下张望,显然众人想法不谋而合。

    只见陈剑平微微一笑,左手一扬,手中拿着一张白布条,朗声道:“各位英雄前辈明鉴,这等雕虫小技、离间之术,岂能瞒得过天下人!”

    陈剑平话音一落,场中上千人竟无一人敢搭话,这几年来,药山派名头实在是太响,行事风格也是格外狠辣,在江湖上早已是独霸一方的存在,而这个陈剑平,几年前就已经是挤压天下,这些年来更是频繁在江湖上出头,他虽孤身一人,可气势上反倒是这上千人差了许多!

    半晌,刘子明干咳一声,向前一步,抬头说道:“大胆陈剑平,你个魔教妖邪,有什么脸面出现在天下英雄面前,若不念及江湖道义,这便将你乱刀分尸,为我等死伤同道报仇雪恨!”

    刘子明话音刚落,各门各派“轰”的一声吵嚷开来,顿时,叫嚷、呵斥、谩骂声响成一片。

    陈剑平强压心中怒火,心想:“自己今日重在向各门各派讲解原由,化解误会纷争,断不可意气用事,徒增麻烦。”

    想到这儿,陈剑平站起身来,一抱拳说道:“三年前,祭天圣会之时,百花、御剑两派多方挑唆,在下又连遭打击,以至心神俱乱,犯下滔天大罪,实非在下本愿,恩师陆正山更是一死相抵,此番又有人陷害紫云宫,意图挑唆各派争斗,还望众英雄前辈明鉴,收手霸斗!”

    史万年哈哈一笑,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一句话,这几天我们死伤弟子这笔账就一笔购销了?陆正山一死相抵,我们自不会找你报仇,可紫云宫自食其言,却暗中埋伏在北望山报复,如何要我们罢手?”

    史万年故意说的极为大声,各门各派本叫嚷着咒骂陈剑平,听了史万年的话,更是群情激愤,纷纷大喊道:“不错,不能就这么算了!”

    “紫云宫自己不守诺言,需怪不得我们!”

    “无论如何紫云宫也要给个说法!”

    陈剑平本就知道这纷争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此刻天下大乱,朝廷跟玉亲王杀得昏天黑地,南疆、北疆虎视眈眈,玄羽门各宫各殿好不容易趋于和平,更身兼看护伏龙令法器的重任,说什么也经不起这么一场大乱。

    陈剑平虽被逐出紫云宫,可心系紫云宫安危,今日抱着必死决心,前来与各门各派交涉,指望各门各派能听他一言,看清形势,莫要冲动,可此时看来,真是千难万难!

    想到这,陈剑平眉头一皱,大声道:“天下英雄,请听我一言!”说着,一纵身,由打石牌楼顶上跃了下来。

    这下突如其来,靠前站的诸多门派,一惊之下,连忙后退,顿时出刀的出刀、把剑的把剑,各个如临大敌!

    陈剑平和他的药山派平日里如何厉害,江湖上打都口耳相传,众人虽然惊叹,却也不觉得怎样,可三年前在祭天圣会之上一场打杀,各门各派可是亲眼所见,此刻心中虽充满仇恨,可也实实在在也充满惧怕。

    当日陈剑平体内化蛇暴走,简直有毁天灭地之势,否则上千人群情激愤,早就冲上来将陈剑平乱刀分尸了,还能容陈剑平说这许多话!

    陈剑平轻巧的落在当场,环视四周,只见他气定神闲的向前迈了一小步,顿时,除慧剑门、玉阳派、白鲸帮三派以外,其余靠前的门派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陈剑平扬了扬手中的白布条,深深一抱拳,说道:“在场的各位英雄试想,若紫云宫真来寻仇,何必留下这布条授人以柄,紫云宫行走江湖,从来‘信’字当头,‘义’字当先,怎会突然之间做出这背信弃义之事?”

    薛震子一声冷哼,说道:“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这紫云宫算准了有人会这么想,便使这一套计策。”

    陈剑平眉头一扬,说道:“如此说来,敢问薛道长可曾看见我紫云宫弟子在北望山杀人?”

    薛震子厉声说道:“这个自然,前后几百弟子皆可以作证,一伙蒙面人穿着紫云宫服饰,还留下这白布条,铁证如山,你还要狡辩?”

    陈剑平哈哈一笑,说道:“仅凭服饰和留下的布条便可断定是紫云宫吗?若是紫云宫弟子前来报仇,可为何还要蒙面?若蒙面即是不想显露身份,又为何穿着紫云宫服饰?薛道长不觉得这前后矛盾吗?”

    陈剑平这三声反问,顿时将薛震子问的哑口无言,一时间在场众人也纷纷议论开来。

    陈剑平见各派有松动迹象,赶忙说道:“各位英雄前辈,五天前,在北望山西山,在下遭到一伙人袭击,这伙人亲口承认,自己便是幕后主使,其中一人一身邪门武功,唤做海头陀,修为极高,此事千真万确,还请各位前辈明察!”

    陈剑平一说出‘海头陀’三字,人群中一老者向前一步,说道:“一派胡言,这海头陀乃魔教中人,当年一场正魔大战,死于聚贤堂堂主纳兰康之手,这是天下共知的事,你修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年轻弟子还好,对几十年前那场正魔大战知之甚少,老一辈江湖中人却个个记忆犹新,此刻经这老者一说,各派中年龄较长的纷纷说道:“不错,是有这么一个人,但确实是已经死了!”

    “这厮在这里胡吹大气,消遣咱们呢!”

    陈剑平心中一惊,他自然不知当年那场正魔大战的原委,偏偏此人每次出现都带着黑面纱,自己也无法形容他的相貌,此刻说出这个名字来,竟然弄巧成拙,这可始料未及。

    史万年一摆手,说道:“陈剑平,当日陆正山言明,将你逐出紫云宫,现下你已不是紫云宫弟子,我等自去找紫云宫理论,干你何事,今日你大摇大摆的拦住我等去路,简直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陈剑平鄙夷史万年为人,讥讽的说道:“你与刘子明、薛震子商量的好对策,将天下英雄玩弄于鼓掌之中,尔等才是视天下英雄为无物!”

    薛震子大喝一声道:“陈剑平,你莫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等蒙天下英雄不弃,出来带个头,主持个公道,绝无半点私心,再胡言乱语,我们可要动手了!”

    在场各门各派之中,有识之士固然有之,但更多的却是些不分青红皂白的粗野汉子,且多与陈剑平有血海深仇,虽说惧怕陈剑平左手化蛇之毒,可经过薛震子这一挑唆,各个摩拳擦掌就要动手。

    陈剑平见眼前这阵势,自己今日恐怕难以善终,可他心系紫云宫安危,心想:“今日之势,有死而已,为报师恩,粉身碎骨亦不足惜!”

    想到这,顿时一股豪气涌上心头,大声道:“天下英雄既不相容,皆欲杀在下而后快,剑平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万难赦免,今时往日,紫云宫也好,在下本人也罢,一切因果罪责,陈剑平一力承担,各位英雄前辈有什么话说,尽管冲陈剑平来便是!”

    陈剑平眼看各门各派跃跃欲试,为紫云宫安危虽死无憾,可心想:“自己以身犯陷倒也无妨,可若不能解紫云宫之危,自己岂不成了白白送死!”

    当下想用话语各门各派挤兑住,只盼能将他们的仇恨引到自己身上,自己若死在他们手中,这许多人虽不分青红皂白,却也各自严守江湖规矩,如此一来,自己纵然死在这里,各门各派要想再找紫云宫的麻烦,就不那么容易了!

    一旁刘子明却也心念急转,听陈剑平如此说,不禁喜上眉头,心想:“这厮看来今日是要硬出头了,如此甚好,百花、御剑两派两面山山下等了你数日,却不想你在这里出现,今日诺能生擒了你,百花、御剑两派面前,我可是头功一件!”

    想到这里,刘子明一拍手,阴刺刺的问道:“陈剑平,今日之事,你是定要管上一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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