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世笑:“所以我那个时候才会跟着你回家。”

    魏司一听眼睛又有点发热,生活这样一个冷漠没有人情味的家庭里,难怪小时候的盛锦世会宁愿跟着自己回老街家里蹭饭吃,也不愿独自一人坐在金碧辉煌的家里。

    “我们一定会越过越好的,谁也拦不住咱俩在一起。”魏司抱着小球球,指着盛锦世逗着他,“快叫妈妈,快叫妈妈,妈妈是不是很帅啊?”

    “你乱教什么?!我是他爸爸!”盛锦世恼羞成怒地反驳。

    “我们球球不信不信,生孩子的就是妈,球球,你妈妈生你可辛苦了,爸爸还拍了几张你妈大肚子的照片,我给你看。”说着,魏司就抱着球球往屋里跑。

    盛锦世怔了怔,立即追上去,“魏司!你什么时候偷拍的!快点给我交出来!”

    海城今年的冬季特别冷,雪下得连绵不断,几天的大雪把山全铺成白茫茫一片,座落在半山腰上的盛家大宅,置身在黑山白雪中,显得更为巍峨萧瑟。

    黑色的加长高级轿车缓缓驶入大宅内,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快步上前,一手打着伞,一手拉开车门,盛宁宇迈出车外,边摘着手套边快步往别墅走去,一位管家迎上来,俯身在他身边跟着,他边走边问:“曾医生的检查结果一会拿给我,他今天有没有按时吃药,还有,早餐吃了多少?”

    管家紧步跟着他道:“检查结果不太理想,曾医生建议到相关医院进行全面检查,今天卓先生没有吃药,早餐倒是吃了不少,看上去精神很好。”

    “他为什么不吃药?”盛宁宇已经走到别墅门前,他停顿脚步回头问管家,“你们没让他吃么?”

    “不是,卓先生今天说什么都不肯再吃,我也是劝了他很久,可是……他真的不愿意…..”管家额头已渗也汗珠,在盛宁宇面前,没有人能像卓云一样淡定从容。

    盛宁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径直往大厅走去,他一进门就脱下外套,扔给管家,然后脚步一刻不停地走向二楼卧室。

    诺大的卧室里响起悦耳的钢琴声,盛宁宇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还是轻轻地推开门。

    他记得二十多年前,在学校的艺术楼里,他第一次见到卓云,青涩稚嫩,身板瘦削单薄,但神采奕奕,一对黑眼睛像会发光般,全神惯注地弹奏着钢琴曲,行云流水,让人心旷神怡。

    就如同此时此刻,穿着简单骆色羊毛衣的卓云坐在钢琴前,独自陶醉地弹奏,那依旧漂亮的侧脸构廊在微光中灼灼生辉。

    盛宁宇倚在门边望了许久,那些记忆像奔腾的潮水一般流向四面八方,他只要看着这个人,就不能不去想他,不能不去爱他,这也是当年在婚礼上,哪怕卓云给了他狠狠一刀,他也不能对这个人死心。

    一曲完毕,盛宁宇高大的身影已经从背后笼罩着钢琴前的卓云。

    透过黑亮的钢琴面,卓云看着背后的男人,而盛宁宇也默默地望着他,过了会,盛宁宇俯身靠在他背后,双手呈包围状一左一右地撑着琴键面上。

    “听他们说,你今天没有按时服药,为什么?”盛宁宇的气息随着低沉悦耳的声音擦着他的耳际拂过。

    “没什么可吃,那药吃了也救不了我。”卓云回答得很轻松,一如既往地从容。

    盛宁宇眸色微沉,凝视着钢琴面里的那个人,“找个时间去趟医院吧,做个全面检查,不要再拖了。”

    “宁宇,我明天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盛宁宇眉头蹙起,侧过脸看着他问:“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你放我走吧。”卓云转过脸,正视着他,再次重申:“你放我走吧。”

    盛宁宇冷静的表情在这一刻像中了魔法般,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龟裂,他深深地望着这个人,像是要透过卓云的眼眸,全然刺进他的内心去。

    “你觉得可能吗?”盛宁宇怒极反笑,唇角边浮上抹极为阴霾的笑,“从我把你带进来的那天起,我就没打算让你离开我身边,卓中杰,你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我身边,你听懂了?”

    “可惜我就算是死,也得离开你。”卓云站了起来,他淡淡地道:“宁宇,我说过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你不要强求我,有些事过去了就不可能再回得了头。”

    “可是我想回头!你又能怎么样?!”盛宁宇突然爆怒起来,他一直相当冷静,无论是身处何时何地,盛宁宇都是冷静到冷酷的一个强者,只有在面对这个人时,他才会有随时崩溃爆燥的一面。

    卓云淡漠地看着他,还是那句话,“不要强求,放我走。”

    “你做梦!”盛宁宇一手抓着他的羊毛衣领,猛地将他按倒在钢琴上,琴键发出震响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卧室里,余音环绕,让人生出几分战栗。

    “你别碰我!”卓云从他眼中看到了久远的炽热,像团燃烧到顶点的火焰,充满危险的讯息,他坚韧又冷硬地重审:“盛宁宇,你答应过再也不要碰我的!”

    “那是过去的事,现在,一切由我做主,你进了这里,别想着一个人离开,就算你死了,那也是我的。”盛宁宇贴近他的脸庞,高大的身形欺压在卓云身上,他抓起他的领子,迫使他看着自己,“中杰,你就不应该让我知道你的事,现在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第118章 陈年旧事

    “那是过去的事,现在,一切由我做主,你进了这里,别想着一个人离开,就算你死了,那也是我的。”盛宁宇贴近他的脸庞,高大的身形欺压在卓云身上,他抓起他的领子,迫使他看着自己,“中杰,你就不应该让我知道你的事,现在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盛宁宇的眼中充斥着不可抵挡的火花,他没有等卓云回答,直接迅捷地将他压在钢琴上激烈的亲吻,舌尖撬开紧闭的牙齿,霸道凶猛地横扫每一寸地方,属于卓云的气息传递进盛宁宇的口腔里,瞬间点燃全身的火焰,一而再再而三地深入探取。

    钢琴键因为两人激烈的动作发出震耳的乱响,卓云的手被牢牢扣在钢琴盖上,五指紧握成拳却无力反抗,盛宁宇的气势太过强大,强大的令人无能为力,只能蜷缩在他身下,好不容易才结束了长吻,另一个更为猛烈的动作让卓云发出高昂的声音。

    “滚出去,不要动我!”卓云额头上大汗淋漓,他仰着头躺靠在钢琴盖上,似缺?般急促地呼吸,盛宁宇带着几分悲愤凑近他的脸说:“是不是很痛?当年在婚礼上,你给我的那刀比现在要痛上几十倍,你知道么?你当时差点要了我的命,可是你为什么不下手准一点呢,如果我那时被你杀了,会比现在这样好很多,而你也不用受这种罪!”

    卓云抬起眼眸看他,“你是不是想让我还你那一刀?”

    “你还不了,已经刻在心里的东西,没办法抹去也没办法偿还。”盛宁宇稍稍放松了他一点,调整好姿势,开始越来越快的进攻,每一下都像拼了命似的挤进去又挤出来,卓云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密集,他无力失神地仰靠着钢琴盖,任身上的男人把自己撞出各种各样的声音,琴音杂乱无章,混乱不堪,声音震动着整间卧室,连着阵阵呻叫声也被淹没。

    “中杰!中杰!”几声呼唤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卓云动了动手指,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大床上,身上干干净净的,只有几处地方的疼痛让他意识到刚才的一切不是梦。

    盛宁宇坐在他身边,双手捧握着他的手,眼里闪动着光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天全黑了,零星灯光从他的背后印照进来,衬着眼前的男人无比温柔深情。

    “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对你,中杰,你不要总想离开我好不好,现在我们可以选择择重新开始,我带你去治病,全世界我都陪你去,我们已经分开二十年了,你就不要再恨我好吗?”

    “你说我恨你?”卓云虚弱地笑了笑,“其实我真的不恨你,婚礼上那一刀你已经还清了,现在是我欠你的没有还清。”

    “你欠我什么?”盛宁宇不解地问。

    卓云低下头,咬了咬下唇,挣扎了很久才说:“我欠你一个孩子,宁宇,真正对不起你的人其实是我。”

    “你说什么?”盛宁宇吃了一惊,他看了卓云许久,“中杰,你瞒了我什么?”

    “我说我欠了你一个孩子,本来我不是想提这件事,但是现在我不能瞒下去,在说之前,你得答应我,我说了这个真相,你必须放我走。”

    盛宁宇抿紧唇,目光炯炯地望着他,没有说,而卓云因为多年来的隐忍和内心折磨,也不想再瞒下去,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后,说:“二十多年前,沈老太太来找过我,还记得那年的平安夜吗?我从海城到香港来看你,你当时在公司加班,让我一个人先在公寓里等你,结果我等来了沈老太太。”

    盛宁宇回忆起那年的平安夜,他二十岁,在沈氏集团旗下的公司做个小小的职员,边工边学,比谁都勤奋,而卓中杰正在读高三,准备高考,在平安夜那天来到香港,两人准备过个甜蜜的圣诞节。

    “她到了公寓,看到我在那里一点都不意外,因为她已经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卓云靠着床头,在回忆去搜寻那天晚上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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