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楚白:?任务发布得这么随意吗?

    天刚蒙蒙亮,天边片雾气白灰色。

    郁子修还睡得很沉,陆楚白不忍心叫醒他,给他留了张字条。他个人跑了出去,他四处逛,多年前他的储物袋中还存有些灵石,他在最安静的西城区买了座大宅子。

    这座宅子无论是庭院设计还是建筑样式皆颇为雅致,最妙的是有大片竹林。此处虽然没有成片的桃林,樱桃树,苹果树,梨树,应有尽有。

    想着将来能在树下坐着乘凉看画本,陆楚白的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这么大的宅子,许久不住人了,打扫起来十分有难度。平时那么懒怠的陆楚白,这次改常态,天的时间没停下来,不停地在清理打扫。

    回到修白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陆楚白实在太饿了,不得不回到客栈吃饭。

    他刚迈进客栈门,嗅到了□□味,客栈大厅剑拔弩张的,两边势力虎视眈眈的看着对方。

    即墨桓带着三大坛主坐在左边,郁子修白虎跟月狐坐在右边。

    见陆楚白进门,即墨桓豁然起身,郁子修身形动,霎时来到他面前,挡住即墨桓。

    即墨桓撇嘴:郁子修,别那么小家子气,行不行?好歹你也是门宗师,若非本君放陆楚白出魔域,他能顺利出来?本君既然放他出来,干嘛要抓他回去?

    郁子修冷冷道:你第次抓他,我就不理解。

    本君为什么说你小家子气?太能装了,你会不理解?你自己为什么把他留在身边,你心里没数吗?因为

    陆楚白咳了两声,打断即墨桓的话,之前已经跟他说好了,不要暴露他身份,这人的嘴靠不住,快点解决为妙。

    陆楚白拉了拉郁子修的袖子:门主,魔君释放我的时候,我答应了他,会请求你放了西坛主印邪,昨晚昨晚时忘记跟你说了,你放了印邪,可以吗?

    听到昨晚两个字,郁子修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他的视线似有若无地飘了下陆楚白的脖颈。

    陆楚白外袍的领子竖起来了,仍然可以看到他白嫩的脖颈上红了块。那块似乎带着灼热的热度,可以烫人。

    郁子修道:既然如此,月狐,你走趟,把印邪放了。

    即墨桓:爽快!这样才对嘛。听说这家修白客栈是你开的,别那么小气,给我们几个安排四间上房,我们也体验体验人世间的繁华。

    郁子修拒绝:个房间也没有。

    郁子修你即墨桓挑了挑眉,嘴角坏笑,没有房间没关系,我跟裴楚间房。

    他走到裴楚身边,我跟你睡间,行不行?看在你去魔域,我放了你的情义上?

    郁子修看着陆楚白,目光像刀子刮得陆楚白脊背发凉,陆楚白趴在郁子修耳边道:给他我的房间,我跟门主睡间,行不行?

    郁子修的眼神霎时柔了下来。

    安排好即墨桓,陆楚白拉着郁子修出了门,他们在个面摊前停下,叫了两碗牛肉面。

    刚刚有别人在还好,如今只有郁子修,陆楚白反而有些难为情,昨晚的幕幕不禁在眼前浮现。

    静默了会儿,两人同时开口。

    陆楚白:你的头晕

    郁子修:你的脖子疼

    脖子?陆楚白下意识摸了摸红色烙印,心猛跳了几下,我没事。

    我看看。郁子修本正经地坐到陆楚白旁边的位置,用手指向下按陆楚白的衣领,暗红色的伤口露了出来。

    昨晚他虽然醉了,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郁子修记得清二楚。

    他只是顺从本心,放纵了下,没想到师尊细皮嫩肉的,伤口这么严重。郁子修有些心疼:疼吗?

    陆楚白慌忙把领子拉回去,热气晕着他,陆楚白感觉自己像只煮熟的虾子。

    陆楚白声音有些哑,你不用担心,伤口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看上去可怕而已,况且你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郁子修扳过陆楚白的肩膀,眼底暗流涌动,仿佛有撮小火苗在四处乱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陆楚白脸更烫了,把脸缩进牛肉碗冒出的热气里,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成了热气般,轻飘飘的,热烘烘的。

    他根本尝不出面条的味道,个劲地往嘴里吃,直到呛了下,脸更红了。

    春末夏初,道路两旁的树茂盛阴凉,路边排排不知名的各色小花争奇斗艳,陆楚白拉着郁子修路走,走到他买的宅子。

    郁子修抬头,府邸门口写了个大大的字,郁府。

    郁子修走进去,四处打量,环境质朴清雅很符合他的审美,府邸的角还栓了条大黄狗。

    门主,听说你不喜欢狗,这是只流浪狗,我们可不可以收养他?我来养。

    我们?这里是郁府?郁子修难以置信地看着陆楚白,这宅子,你是送给我的?

    陆楚白摇摇头:准确地说并不是送给门主的,是我为门主准备的家,我来做你的家人。

    家人?

    郁子修心中最柔软的块被触动了,师尊是他的家人?对,当年金耀峰是他的家,在那里时间虽然不多,他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这百年来,他坐拥财富,地位,门派,却唯独没有家的感觉。

    陆楚白自然而然地握着他的手,在院子里走了圈,语气轻快,你看这里,我打算找人做个大大的石桌,我在上面趴着看画本,你在这里画符,画画。

    陆楚白的眼睛弯着,满眼都是对美好未来的盼望,再看这里,这两颗树好高,很久以前,我就想要架秋千,我们可以做个秋千。

    这边的池塘,最适合养鱼了,我问了隔壁的大爷,东街有家卖鱼的品种特别全。

    他每说个细节皆绘声绘色,让郁子修很有画面感。他好像看到了师尊在荡秋千,师尊看着话本睡着了,或者,师尊在喂鱼塘里面的鱼。

    郁子修不由得把陆楚白拉进怀里,手臂收紧,在他耳边道,谢谢你。

    真的谢谢你,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郁子修不让陆楚白操劳新宅子的事情,他留下做后续工作。

    陆楚白刚回到客栈,被陶元拦住了。

    陶元神态焦急,峰主,大事不好了,师祖他他进阶大乘后期,出了岔子,重伤不醒。

    陆楚白心神巨震,怎么会这样?

    陶元:师祖发现了冰棺里面你的身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假的,他处于进阶的关键期,无法下山,所以才派我跟白朝下山寻峰主。他老人家还没等到我们回去告诉他,你安然无恙的喜讯,进阶就出事了!

    陆楚白焦虑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行,此事不能耽误,他必须立即返回青羽门救治陆天成。

    好,我们赶紧走,这件事耽误不得!

    金耀峰如往昔,陆楚白离开的日子里,桃花依然盛放,山内灵气逼人,宛若仙境。陆楚白终于领略了句话,狗窝银窝不如自己的金窝。

    回到金耀峰,陆楚白自然而然卸去伪装,恢复原来的样貌,何松激动得泪流满面,峰主,您安然无恙!您回来了!边说他边哭泣。

    陆楚白也被他触动到了,这些年辛苦你们了,金耀峰被你们打理得非常好。快带我去见你师祖。

    陆楚白心中焦急,陆天成的事情刻不能等,所以他才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连郁子修那边没安排就赶了回来。

    何松跟陶元对了个颜色,峰主跟我走。

    骄人峰旭阳高照,外面满园春色,陆天成躺在自己的大殿里,蒙着厚厚的被子,陆楚白进门,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违和感。

    陆天成的面色发黄,头发胡子乱糟糟的,脸上不像之前红光满面,容光焕发。

    师祖这样几天了?吃过药没有。陆楚白把手搭在陆天成的手腕上,通过号脉,他不仅可以知晓脉搏,还可以把灵力注入,探探陆天成的体内的灵力伤亡情况。

    陆天成的脉搏虽然很弱,时有时无,像濒死的人,然而,陆楚白嘴角抽了抽,体内的灵力也太强了,明明就是大乘后期的修为。

    敢情陆楚白生死时速地赶回来,老家伙逗他玩呢,居然还敢串通陶元跟何松演戏,陆楚白快被气冒烟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何松问:师祖怎么样?

    陆楚白:不妙,大大的不妙,看脉象本来他进阶成功了的,没想到还是出了差错,看上去切如常,实际上,他危在旦夕了,唉!

    峰主何松的演技实在不行,他立即慌了,怎么办?怎么会这么重,不是说没什么吗?难道师祖真生病了?

    陆楚白挑起边眉毛,审视地问:你说什么?

    何松面色突变,眼神躲闪。他不小心说漏嘴了。

    你去给师祖煎药,按照药单上面煎。何松看了眼丹方,黄连,苦杏仁,三叉苦这么长的单子,里面的药材全是苦的!

    陆楚白:还不快去?

    马上去。何松出去煎药。

    陆楚白眼神扫过闭着眼睛的陆天成,让你装,看你能装到何时。

    何松带着药碗回来了,峰主,你开的药量有点多,我熬了五份出来。

    不多,以免不够喝。陆楚白掀起眼皮看了看陆天成。

    何松喂师祖药,闻着味道,就让人舌尖发苦,何松立刻明白了陆楚白的意思。峰主是故意的!

    他喂点,陆天成吐点,估计师祖整个口腔苦得透透的了,碗药还没喝完,峰主,喂不进去怎么办?

    陆楚白脸上漾这抹笑意:没关系,为了师祖的身体,你定要把五碗药全喂完了。

    听这话,床上的陆天成暴跳而起,他把身上的棉被用力扔到边,苦死老子了,陆楚白你这个不孝子,臭小子,想苦死你老爹吗?老子白养活你这臭小子了!

    怎么?舍得醒过来了,你有没有底线!怎么说也是修真界顶端的大能修士,怎么可以蒙骗人呢?

    陆天成眼睛瞪得溜圆,是老子骗人还是你这个没良心的骗人,你昏死了百年,若非陶元想起来,你说过储物戒指会随着主人神识的消逝而消失,我们都以为你死透了。老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去妖界给你把冰晶棺寻了回来,保你肉身,护你神识,你倒好,醒过来声不吭,跑到你那个叛出师门的徒弟那里去了。

    发现冰棺里面的身体变了样,陆天成顿时两眼黑,每天惴惴不安,生怕陆楚白是被郁子修或者即墨桓带走了。偏偏他还在进阶的主要关头,不能轻易离开门派。他只好派白朝跟陶元去寻找,他们二人先去的魔域,被抓了起来,关了那么多天,没有消息。

    陆天成左等右等,直到前天陶元跟白朝从魔界回来,他才得知,这个冤家,居然直在神龙门待着!

    陆楚白!你眼里是不是还有那个郁子修,他杀孽那么重,根本罪无可赦!若非看在他没动过青羽门弟子的份上,老子早就去把他杀了,你切莫心软,顾念旧情。陆天成声音严厉。

    陆楚白完全没放在心上,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他杀孽重,哼,修真之人,哪个身上没有杀孽,你没杀过妖修跟魔修?

    老子那是替□□道!

    你的杀孽就是替□□道,那我再问问你,那些年,宁云庭杀害神龙族的后人,迫害幼童,你怎么说?

    陆天成眉心皱出了座小山,老子哪里知道那些事?自从宁云庭接管宗主之位,老夫从来没有过问过。如果我事先知道,怎么可能让他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只有那些修为不行的人才想出那么多旁门左道。

    陆天成得知宁云庭竟然放出神龙族孩童的鲜血,帮助提升自己的修行速度,他气炸了。他暴打了宁云庭顿,宁云庭的修为被废了七七八八,立即被逐出青羽门。

    陶元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师祖,峰主,那个外面

    陆天成瞪了他眼:什么事,快点说,吞吞吐吐的,成什么样子?

    陶元飞快地看了眼陆楚白,神龙门门主,郁子修来了,就站在山门口。

    第60章

    哼!郁子修背叛门派,还有脸来青羽门!老夫刚刚进阶,正愁没处试手呢。二十年前,郁子修跟秋星逸过了八百招,不落下风,老夫倒是要看看,神龙族继承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陆楚白拉住他,你歇歇吧,你刚刚进阶,灵力十分不稳定,这时候跟别人动手,不是找死吗?

    陆楚白修为已经恢复到化神期,他放出神识,看到矗立在山门前的黑衣身影。

    雨淅沥沥地下,郁子修没有撑伞,下落的雨滴浇灌在棕色的地面,形成一层氤氲雨雾。

    郁子修的衣服湿了,雨滴顺着他完美的脸部轮廓下落。

    雨滴滴在他额头,眉梢,他仍一动不动,目光幽深地望着金耀峰方向。

    神识看到这个景象,陆楚白心中很是不舍,郁子修倔劲又犯了,他站在雨里做什么呢?也不知道他手臂上的伤口痊愈了吗?会不会恶化。

    陆楚白急得在青璃殿团团转。

    山门咣当!一声被打开,陆天成黑着脸走出来,他没有打伞,强大的气劲在他头顶形成了一个漩涡,雨滴根本无法进入。

    郁子修!你还敢回青羽门!

    郁子修嘴唇蠕动,吞回了到嘴边的师祖两个字,唤了句:陆宗主。

    宁云庭被逐出山门之后,门内人才凋零,只好由陆天成接管门主之位。

    哼!废话少说。陆天成语气很冲,当年你跟即墨桓离开,杀死那么多无情门的弟子,你就跟青羽门撇清了关系。

    郁子修问:我只想知道,师尊他有没有回金耀峰?

    没错,楚白醒过来了,近日他就会发出把你逐出师门的通知。

    郁子修心头密密麻麻地一阵痛,好像有把尖刀不断切割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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