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罕见的天赋,可以穿透一切摄影镜头,音响器材,甚至是人心的天赋。

    simon张:’这个声音怎么样?我只是多给你一个选择的可能,毕竟最后做出决定还需要看看大家的意见。不过,et新总裁katie杨倒是偏向这个人而不是乔深,她的意思是天王的市场已经极尽饱和,即使投入再高,收入效益似乎也还是维持在那样一个水平,但是这个人不一样,他是新人,如果给他机会,也许他就是下一位天王。et也想要多捧一个兼备前途&钱途的人,小a,你觉得呢?’

    不知道从什么开始,simon张开始在一切微信、qq、短信、email等online通讯聊天工具中称呼我为’小a’。

    我想了想:乔深是什么意思?

    simon张:天王居然也同意启用新人,毕竟他现在也是et的股东,他用owner的视觉来看问题做决定,et集团的未来才是他的未来。

    想了很久,我回复simon张,——我尊重乔深的决定。快过年了,你不回家吗?

    simon张:ok,主题曲的事情我知道了。今年过年我们不回家,这几天事情太多,我把爹妈还有小雨的爹妈都接到北京,现在北京空荡荡,大家都回家过年,我们楼下卖豆腐脑的大姐都回南阳了,我已经连着吃了3天的康师傅了,口味从香辣牛肉到鲜虾鱼板到酸菜,不过,北京空城还是有好处的,开车在长安街上用80的速度一路畅通无阻,爽!

    我:那帮我给叔叔阿姨提前拜年,我先下,你少吃点康师傅,现在都讲究养生养生。

    simon张:那我吃啥啊?我们楼下买豆腐脑的大姐都回南阳啦!

    我:你可以吃挂面啊。

    simon张发了一堆烧焦的糊糊的笑脸,下线。

    勋世奉还在游。

    我拿着一杯清水还有埃及棉的浴巾走到泳池边缘,本来想问问他是不是喝口水休息一样,结果他看见我过来,从水池中出来。

    海妖一般的曲线,瘦了很多,但是整体的肌肉和骨架没有塌。

    这就是拥有二分之一异族血统的好处吗?

    给他围上浴巾,他接过水杯,问我,“累不累?”

    我歪头,“应该我问你,累不累?”

    他,“不累。”

    我也摇头,“我也不累。”

    “这里除了我们,其他人呢?”

    我大致说了一下,“老夫人与她的小伙伴有约,到曼哈顿喝茶去了,勋夫人也有约,好像最近苏富比有拍卖,她想要入手一幅画,正在与艺术品掮客多接触接触,lance去了伦敦,那位谢小姐似乎也跟着走了。”

    “嗯。”他拿着杯子转身向水池边缘的躺椅走过去,“lance到伦敦有事,这次hsbc帮助客户逃税被调查,勋家有人被牵扯进去,他需要做一些什么。不过,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

    我,“什么?”

    “勋致怡要来纽约过春节,lance去接她。”

    “啊?她们学校应该遵循的是英国规矩,不过中国人的春节吧。”

    那些英国佬对中国春节感兴趣,顶多就好像在自己的盘子里面多放一份东方风情的小吃而已,大家对于唐人街舞狮的兴趣,更甚于阖家团圆的感动。

    “勋致怡请了几天假,她主要想要来美国考虑一下自己夏天升学的事情。英国或者美国,她有些疑惑,不知道怎么选择。不过,这些不重要,我想着她和你关系很好,过来美国住几天,你也开心一些。”

    “……”我低头对了对手指,“我……没有不开心……”

    勋世奉看了我一眼,只是从躺椅上拿起来另外一块浴巾擦头发,然后,他轻轻出了一口气才说,“她可以继续称呼你为姐姐,但是我是他四叔。”

    我,“……”

    这个,……这个,……他怎么还记得这个茬啊?

    我们一起上楼。

    忽然想起来早上在阳台上看到的事,就问他,“那个,你与勋世恪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吗?”

    “不是。”

    啊?

    原来勋家的arthur(四少)与cyril(六少)也有过蜜月期?

    我上楼有些吃力,于是,勋世奉在放慢脚步,并且在前面一个台阶上等我,等我走过,他扯着我的手腕,一起走。

    他,“我从来不认识他,他对我来说只是陌生人,所以,无所谓关系是否融洽。”

    我,“所以,你对他完全不了解?”

    “不,我对他非常了解。”勋世奉看着我,“各种细节,几乎可以说了如指掌。”

    呃,……最了解一个人的不是亲朋好友,反而是敌人?

    我,“那个,你知道他今天早上在外面打球吗?现在外面气温不到10华氏度,冰冷彻骨,他居然能挥杆。上次在走廊上我看到他,看到他苍白消瘦的好像一个剪影,精神也不太好,谁想到,他挥杆的力度那么强悍?我就算再练,也打不出他那种飞球的曲线。”

    他,“相信他真疯了的人,恐怕只有你。”

    我,“呃,那个,当时我还劝你对他网开一面,我是不是很无知。”

    “不是。”勋世奉平静的说,“他没有疯,不过他的确处在弱势,一个处在弱势的人可以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同情。”

    我,“他是不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maybe.”

    “让威胁离的这么近,……”

    勋世奉对于他的堂弟勋世恪也没有过于的兴趣。

    我们继续上楼,然后,我听见他说,“真实生活中,威胁的存在是常态。

    比如,身体中有癌变可能的细胞,厨房砧板上的致命病毒,穿过道路时遇到的横冲直闯的汽车,黄石公园等待喷发的火山,太空上时刻可能便宜轨道而撞向地球的天体,诸如此类,都可以看成是威胁,这些都是生活的常态。”

    我,“……”半晌,我似乎才找到声音说,“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嗯。”他点头,“有的时候,我试着用你的思维方式多愁善感一下,发现,在kill time这件事情上,很有效率。”

    我,“……”

    “alice。人的一生很短暂,需要面对很多,但是,不需要想很多。几十年的岁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漫长。”

    他抬手,把我腮边的头发别到耳后。

    我以为他要说话,不过他只是淡笑,好像月光照着安静的河流。

    第137章 除夕除夕2

    ……几十年的岁月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漫长。……

    这就是婚姻吗?

    ……

    虽然北美的华人春节情节越来越淡,因为他们还有thanksgiving可以为一家人联络感情,但是,勋氏这样的老式家族,依然把春节看的很重。过年的时候,名字列在同一个family tree的一条枝干上的人们都要凑在一起,喝酒,吃饭,祭祖。据说,初一那天,日出之前,勋家是有一个古老的祭祀活动,这是从古老的燕城带来的规矩,一直保留到现在,并且看样子,还需要永久的继续保留下去。

    勋致怡(乐乐)跟着勋暮生从伦敦过来,她快乐的像一只喜鹊,可以把整个勋宅那种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

    勋暮生那辆深紫色的宾利停在草坪前面的空地上。

    勋致怡从车子中钻出来,她穿着牛津皮鞋,白色单丝的长筒袜,上衣则是黑色的小羊绒大衣,长发卷曲,文静的戴着一个深蓝色蝴蝶结的发卡。司机打开另外一边的车门,勋暮生下车,他还同之前一样,西装外面只是加了一件黑色羊绒的大衣,稍嫌单薄萧索,车子中只有她与勋暮生。

    “alice,arthur。”

    “那位谢小姐呢?”勋世奉难得多问一句。

    “回她家过年去了。”勋暮生回答。

    我,……

    “四叔。”

    勋致怡恭敬地走到勋世奉面前,bow to him……

    然后,勋致怡有些壮着胆子当着他的面问一句,“四叔,老家的规矩,咱们大过年见到长辈要磕头的,我是现在给您磕,还是初一的时候再磕?”

    呃,……磕头倒是传统。

    问题是,磕了头,被磕头的人是要给红包的,现在我们只是出大门迎接勋暮生与勋致怡,没有准备红包,再说,红包多少算合适呢?

    勋世奉反问,“你在英国见到lance的时候是怎么做的?”

    没想到,听到这句问话,勋致怡有些扭捏。

    她那双只描画了沿线就很清晰并且清澈的眼睛瞄了一旁的勋暮生,说,“没有磕头,不过,暮生哥哥说他是在瑞士出生,英国长大的,为人比较现代化,不用讲究这些老传统,他只是给了我一张卡做红包,就不用我拜年了。”

    勋致怡问勋世奉,“四叔,我也像对待暮生哥哥那样,在初一的时候给您端杯茶拜年,您看怎么样?”

    暮生……哥哥……

    呜。

    勋致怡这个称呼让我听着怎么那么那个啥的说?

    闻言,勋世奉面无表情,只是轻微点头,“好,随便你。”

    “小艾姐姐,我来啦!”勋致怡跑我面前,塞到我手中一个小袋子,“姐,这是燕城老家邮寄给我的高粱饴,你尝尝,过年吃这个,新的一年才能和和美美。我听说你和四叔结婚了,在老家摆的酒,很棒,三天的流水席,来的人特别多!每个人吃饱喝足还能拿走一个大大的红包,呜呜,人家因为考试都没有机会喝你们的喜酒!听说你们在纽约还要再办一次西式婚礼,我好像也没有时间,太背了!诶,要不,这两顿喜酒你们都给我攒着,等你们的孩子出世的满月酒,我再过来喝,好不好?”

    “好。”这一次,我身边的勋世奉回答,从他和善的语气中,看的出来,他对乐乐这个建议很是受用,并且从善如流。

    我拿了一块高粱饴,放在嘴巴里,古老的甜味腻满了舌头。

    燕城的饴糖是一个特色,现在还是省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各家熬制高粱饴的手法不一样,原料不一样,所以味道有些区别,但是大体都是一个味道。饴糖里面可以加入一些天然的色素染一下颜色,味道没有太大的变化。

    这种饴糖在旧时代还有困难时期都是难得的神一级的美味。只是,改革开放之后,人们日子过的好了,食物极大丰富,平时的鸡鸭鱼肉乱吃,甜点也足够,就显得高粱饴太乡土气,很多人家都不做了。直到现在,也只剩几家固守传统,还在每年腊月二十七熬制饴糖,说着要糊住灶王爷的嘴巴,不让他上九十九重天述职的时候乱说话,其实是个自家的小孩子甜嘴巴用的。

    “好吃吗?”

    勋世奉问我,我拿出来一块,递给他,他接过,放进嘴里,然后,他直接吞咽。

    我反问,“好吃吗?”

    “不好吃。”

    “……”

    我又拿了一块放在嘴巴里面,看着他在看着我,就问,“那你还要吃吗?”

    “嗯。”

    “……”

    于是,我又拿了一块,递给他。

    “啊!!”勋致怡在我们身后叫了一声,“姐和四叔好恩爱啊,简直虐死暮生哥哥和我,我们这些单身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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