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掩晓光,篝火旁也围了一群人。

    他们脸蛋上闪烁着喜悦,被围在篝火之中的唐姑也充满喜悦。

    她洋溢着笑容。

    十分开心的样子。

    在这里的时光很短暂,可比她在家乡之中被家里人看管着,日夜守着要有趣多了,十分的快乐。

    她笑着,喜悦地扑腾着双脚。

    白嫩的脚丫踢腾着火苗。

    他们围炉吆喝,嘴里哼哼着奇妙的歌曲。

    他们看着天空,十分的快乐。

    仿佛这短暂的消遣,能让他们忘掉罪孽的过去,能够洗涤他们身上带着血迹的污秽。

    楚天南独自惆怅,点了根寂寞的香烟。

    他孤独地叹了口气。

    若是非要归结到某个人身上,这群人的人生,实则也是因为两国战争改变的,关外很多流寇、很多的沙盗。

    都是因为两国战争之中,导致家不家,国不国,才最终落草为寇。

    人离乡贱啊。

    若是能有一个温暖的家庭,父母家人健在,能让他们过上普通人的日子,谁又愿意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做生意赚取钱呢。

    楚天南唏嘘不已。

    可很多时候,就连他在这个社会之中,也显得很单薄。

    人力在社会之中,永远都是单薄。

    “算了,早日结束战争这些人自然会好一些。”楚天南说。

    “战争,会是我们这边胜利。”

    “一定!侵略者必会被我们赶出国土之中。”

    楚天南坚定不移地说道。

    只有将侵略者赶出国家之中,他们才能够好好的生存下去。

    这群人就像是一个个吸血鬼一样。

    “先查查,到底是什么人买的杀手对付我们。”

    楚天南紧蹩眉头。

    他纳闷。

    这人到底是谁。

    普通人也就算了,要是官道上的人,会对他们这次北蛮之行,造成很大的影响。

    所以这人很重要。

    “明天我需要跟着么?”耶律飞广问。

    “不用。”

    “沙盗这里的事情,就算那耶多解决不了,带上一个陈剑也戳戳有余了。”

    沙盗解决不了的事情。

    有陈剑在帮忙也是可以弄好了。

    用不着耶律飞广也过去。

    耶律飞广这个战斗力,对这群沙盗来说,无异于是核武器。

    好家伙。

    直接让他们全军覆没的可能性都有,更何况耶律飞广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杀红了眼楚天南不去的话,那耶多这几个人都拦不住。

    让陈剑解决就行了,杀鸡焉用牛刀。

    远处。

    陈剑几人似乎热议纷纷。

    篝火之下。

    楚天南依稀看到了陈剑在啃着一个牛骨头,撕扯着上面的肉。

    “真特么是个饭桶。”

    “走吧,我们也去看会儿。”

    楚天南说。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前方赶了过去。

    夜色渐渐地更深入。

    一场小叙之后,篝火也渐渐地灭了,人也各自回了他们的棚子之中。

    耶律飞广和楚天南睡在同一个棚子,两个木床。

    唐姑娘单独睡着一个棚子,秋叔抱着大砍刀,在门外靠着假寐。

    陈建则是被随便塞入了一个棚子之中,与原住民一起睡。

    一夜就这么缓慢的度过。

    第二天,清晨缓缓地破晓。

    当阳照射如棚子的第一个呼吸之间。

    楚天南与耶律飞广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侧面。

    秋叔也抱着大砍刀,逐渐的清醒了过来。

    他打了个哈欠。

    昨天休息的还行。

    那耶多已经走了出来,领着一群哥们。

    都拿着家伙,一堆的砍刀、木棍。

    他为首,背后的人站了足足两排。

    几十个兄弟都一起出发。

    所有人都似乎气势汹汹,他们几十个人在沙盗之中,不算多。

    可沙盗要这么多人都没有什么用处,只要真正能打的,几个来回冲刺就能给他们人数巨多的队伍冲散。

    老二眼神之中充满了戾气。

    似乎几分不满,瞳孔红着。

    沙青背后也跟着一群人,道:“兄弟们,跟着我,今天我不把他们这群龟儿子剁碎了喂狗,老子就是狗娘养的。”

    “好!有二哥在,一定把那群狗娘养的剁碎了喂狗!”

    “拿他们喂狗!”

    声音齐声声的响了起来。

    背后有人声音随和儒雅,悠悠然道:“来点兄弟跟我侧面杀入,给老大他们打好突围的基础。”

    此人正是老三。

    麻衣草鞋,往哪里一站。

    还颇有几分穷书生的气质。

    可就是不太符合他沙盗三当家的身份,这一个战斗之中指挥分工明确的小队伍,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稳坐沙盗老龙头首领位置七八年。

    之前的沙盗团伙之所以凉的那么早。

    也可能就是因为,他们既没有一个类似于沙盗老大那耶多这样的明主,也没有一个跟莽张飞一样的狠人老二,更没有一个行事安稳的老三。

    这些事情之后,再加上一些机遇巧合,就不错了。

    那耶多干咳了几声:“我们今天去,是打出一个威风,打出一个名头。所以我们的目标是快速解决战斗,打碎他们的胆子,打坏他们的信念,只要让他们害怕就可以了。”

    “为的就是让他们害怕,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个团队,只要有一天矗立在这个沙漠之中,就是他们永远无法企及的老大。”

    “我们的敌人不止是张老三他们一群人,更是怀有异心的所有匪徒,为什么我一受伤,张老三这群人就敢来找我们闹事儿,挑衅?”

    “是因为我们威严还不够,所以才会被人挑衅,被人威胁,他们才会胆大包天的给我们下战书,让我们去乌海峡谷。”

    “按理说张老三这种喽啰,我可以不接受他们的邀战,可我今天就是要接受,打断他们的脊梁骨,打出我们的气势,告诉这群人一个道理!只要我那耶多还活着,我们就永远都是这里的老大。”

    “这群人嚣张跋扈,只是因为我不办他们。”

    “只要我想办他们,他们就算个嘚儿!”

    “干死这群人,让别人知道什么叫做我们母亲河这一流派的威风!”

    “干死他们!”

    这群人显然被调动了氛围,群情激昂,被感染了一般。

    有人昂首挺胸。

    有人唾沫飞溅。

    有人挥舞着手上的砍刀,也有人大吼大叫。

    每个人都充满了戾气。

    他们的目的,就是把这群威胁他们地位的沙盗,狠狠地砍死,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这片领域的大哥。

    牵扯到这种利益上的事情。

    很容易让他们动容。

    砸人饭碗如杀人父母。

    这种事情,没有半步退缩的余地。

    而这时候,一个另类的人走了出去。

    陈剑。

    他打着绷带和石膏,背后背着一把长剑,孤傲如同一个大侠一般朝前方走了出去。

    只留给了后人一个孤独寂寥的背影。

    人群有人噫吁,有人纳闷、一个受伤这么重的人,也要参加这次战斗么?

    而且还是一个生面孔。

    他们心中都是思绪万千,都在想着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也有人对陈剑有印象。

    厨子。

    他对陈剑印象很深。

    就是这人拽着他的衣领,活生生让他做了不少吃的。

    特么就离谱。

    厨子很气,平时哪有那么高效率的做饭,就连老大也没有这么要求过他,陈剑以来就跟个大爷似得。

    不过也是体现沙盗凝聚力的时候了。

    这么多人心里嘀咕,没有一个出声质疑。

    陈剑径直就走到了那耶多旁边。

    两人并肩而行。

    “走吧。”

    “好。”

    “有你托底,今天应该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怎么说,让我先动手还是让你们兄弟几个先动手?”

    那耶多稍加思索:“我们先动手吧,看对面实力,要是用不上您的话,就在旁边托底就好。”

    “行。”

    陈剑微微一笑。

    他也乐得自在。

    对此看的也很开,反正不管用不用他动手,都得管他一顿饭。

    至于动手的事儿。

    反正他只是来托底,既然那耶多让他不用先动手。

    那就看情况吧。

    陈剑下场肯定就是虐小兄弟。

    没什么好打的。

    乌海峡谷。

    沙漠之中。

    这里之所以叫做乌海峡谷,是因为这里的沙漠之中有一个天然大坑,陡峭无比,上方有一个很大的平坦,,刚好能够容纳好几个人站在上面。

    所以无论是里里外外的沙盗都喜欢在这里解决事情。

    坑很高。

    非常的空旷,只要掉下去。

    大概率是绝对爬不上来了。

    那耶多带着兄弟们在平台之上站着,唯独两人与所有兄弟保持着距离。

    陈剑、那耶多。

    两人保持着距离,孤独的站在前方。

    其他人利利索索的围着在背后。

    “大哥,张老三的人来了。”

    那耶多顺着声音看去。

    瞎了一只眼的张老三,像是个海盗似得独眼龙带着个眼罩,背后跟着一条长龙一般的队伍,巍峨腾转就走了过来。

    为首的张老三,气质就像是一个小痞子。

    比不上那耶多的气质清冷稳重。

    那耶多挡在前方。

    张老三很豪横还很拽的走了过来,身子斜挎着,一副鼻孔看人的态度。

    沙青忍不住就骂道:“你特么装你么呢?不干人事的狗篮子,在把你爷爷看一眼试试?老子不把你废了,我就不信沙!”

    张老三蔑然地瞥了他一眼,抬头瞪着那耶多,淡然道:“今天,你得埋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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