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婚宴上,郁锦辰完美的扮演了一个护花使者的角色,也把未婚夫这个身份诠释的淋漓尽致。

    婚宴全程,都寸步不离的守在谢依人身边,并且陪伴着她,与她一起与时尚圈里的朋友谈天说地。

    谢依人则小鸟依人的倚靠在他的怀里,谢家与郁家的身份联姻,注定了谢依人和郁锦辰会备受瞩目。

    而门当户对的高门豪地,加上郎才女貌的情投意合,更是被上流社会传为一段佳话。

    反观陆立风,被一群打扮妖娆美丽的名媛围绕着,冷眼瞧着谢依人穿梭在满堂宾客中间,或者安静的依偎在郁锦辰身上,等婚宴结束前,一起起身告辞。

    酒店门口,郁锦辰体贴的帮谢依人拉开法拉利车门,谢依人甜笑着说说,提着裙摆矮身坐了进去。

    郁锦辰随后跑到驾驶座位置,开车离开。

    上车后,谢依人就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郁锦辰随手解了脖子上的领结,嘴边是玩味的笑意:“玩的开心吗?”

    谢依人掀了掀长长的眼睫,语气淡淡:“还行吧,你的戏演的还不错。”

    郁锦辰失笑:“你觉得我跟你在演戏?”

    “不然呢,你难不成还真看上我了。”谢依人这下连眼皮都懒得掀了,懒懒打了个哈欠,她已经好多天没有加班干活,今天又喝了点酒,已经睡意朦胧。

    郁锦辰侧头,盯着她在暗影里隐隐绰绰的侧脸,心口微微起伏,他今天自然也见着了唐末晚,看她与傅绍骞站在一起,想起自己当年给她写情书的冲动,不由失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就看上唐末晚了,两年的时间里,他被父亲压着与谢依人出双入对,完美的扮演着一个恋人的角色,从最初的抗拒到现在的慢慢接受,他觉得日久生情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或许不那么贴切,但对谢依人,倒是不自觉的生出了几分怜惜来,她任性自我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柔弱而坚韧的心。

    车子刚停在谢家大门口,谢依人就醒了,转头,对他道谢:“今晚谢谢你了,我先进去了。”

    刚一转身,带着钻石手链的精致手腕就被人拽住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她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郁锦辰已经贴的她很近很近,那欺压下来的英俊面容近在咫尺,让她一阵心慌,下意识拉开与他的距离:“太晚了……”

    察觉到她眼中的规避,郁锦辰淡淡笑了,霸道的手腕已经松开:“跟你开玩笑的,进去吧。”

    “嗯。我走了,你自己开车也小心点。”

    “好,回头联系。”

    看着郁锦辰的车子消失在暗沉夜色里,谢依人拢紧了身上的披肩,长出一口气,慢慢往家前的台阶走去。

    谢家门前有一条不算长的台阶,两边的路灯很亮,谢依人低着头,走得很慢,才刚接近大门口,胳膊被冷不丁从暗处伸出手的一只手给拽住,因为旁边有一颗巨大的槐树,树影婆娑而高大,所以他刚才站在树下,她并没有发现。

    突然接近的冰冷气息,吓了谢依人好大一跳,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按在了凹凸不平的树干上,突生的表面隔得她后背生疼,但是这些都不敌面前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冲击巨大。

    他温热的呼吸尽数喷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带起一阵酥麻,让她意外而忐忑:“你怎么会在这里?放开我!”

    挨得那么近,他身上的体温与热源几乎是没阻碍的传递到她的身上,极强的霸道与侵略气息,紊乱了她的心跳,只好伸出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上,抵御他的靠近:“这里有监控,你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木讨布号。

    他眼眸幽深,似笑非笑:“我看过了,这里是监控死角。”

    “那又怎么样!”谢依人听了这话,察觉他是有备而来,可这,更让她生气,“这里是谢家大门口,我随便喊一声,都能把里面的人给惊动,陆立风,我劝你最好放手,别逼我动手!”

    因为生气,盛怒,她的俏脸染上了一层薄晕,反而透出几分更动人的风情,但不等陆立风有动作,谢依人已经趁其不备,顶起膝盖,狠狠的往男人最脆弱的部分撞去。

    很快,看到陆立风的脸色由青转白,扣着她腰肢和手腕的手也只能暂时松开,拼命捂住自己的身份以防自己倒下去。

    谢依人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慢条斯理的陇上披肩,望着他的眼神冰冷冰冷:“陆立风,我马上订婚了,我已经找到了更好的男人,请你不要再来破坏我的生活了。”

    她经过他身边,留给他一个决然而清雅的背影。

    按了门铃,谢家的保姆过来给她开了门,她进屋,没有再回头。

    身体的疼痛过去后,陆立风才慢慢站直了身体,还真下得了腿,这一脚踹的,真的……

    他也没有立刻离去,又慢慢靠回了那凹凸不平的树干上,单腿勾起,从口袋里摸了一根烟出来,叼在嘴上,拿出zippo的打火机,试了好几次,才在夜风中被点燃。

    星火在他指尖明灭,抽了一口后,白色的烟圈缓缓在他面前升起,模糊了他的视线。

    谢家二楼的某个房间里,亮起光亮,隔着窗帘,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而娇小的身影。

    他的唇边,隐约勾出一抹笑意,想起两年前她热切而不顾一切的想他身上折腾时的场景,时至今日,方觉怀念。

    房间内的谢依人换了个宽松的真丝睡袍,她不知道陆立风走了没有,但又不敢去拉窗帘,她知道,如果他还没走,那么他刚才所站的那个位置,是可以精准无语的看到这扇窗子后的一举一动的。

    一想起陆立风,她就心浮气躁,忍不住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但不敢太靠近窗子,怕被发现。

    他为什么要来这里呢,谢依人隐约觉得知道答案,但又害怕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再想到郁锦辰,谢家与郁家,胸膛里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突然起伏的有些沉重。

    只不过,她无法欺骗自己,刚才陆立风一靠近她,她整个人都觉得要燃烧起来,她许久未犯的毒瘾,似乎,又开始要发作了。

    这是惊,也是喜,震惊过后,自然是庆幸的欢喜。

    两年多的缺失,让她一想到孩子,整颗心都飞走了,恨不得现在就跑到老宅去,见一见孩子,抱一抱,亲一亲。

    傅绍骞的车子刚开进小区大门,冥思苦想了一路的唐末晚似乎终于想通,一转身,紧抠住男人的胳膊:“带我去老宅,我想见见他!”

    他无声的撇了她一眼,默默调转了车头。

    已是深夜,傅站和老太太都已经睡下了,傅缙言小朋友自然也睡了。

    傅绍骞没有惊动其他人,带着唐末晚上了二楼的小卧室。

    唐末晚一路紧张,一路忐忑,这会儿人站在卧室门口,都不敢进去。

    隔壁的保姆听到动静,披了衣开门出来,见到傅绍骞和唐末晚,愣了愣,唤了声:“孙少爷,唐小姐。”

    傅绍骞朝她点头,破天荒的询问了傅缙言的情况,唐末晚提着一颗心,竖起耳朵听。

    保姆不敢隐瞒,说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晚上吃饭前,小朋友在院子里玩,被别家的小朋友欺负了,因为他们说他……

    “说他什么?”

    保姆吞吞吐吐的,在傅绍骞的逼问下,才说出,有妈生没妈养……

    唐末晚整颗心顿时被揉成了一团,眼看着又要落泪,傅绍骞冷着脸,挥手,让保姆去休息了。

    再看唐末晚,一张俏脸上的五官都就揪疼了,还不等他开口,已经急急忙忙打开了房门。

    但她不知道电源开关,傅绍骞跟进去,没有开大灯,点了一盏落地台灯。

    两层的特殊设计的小床上,小家伙睡在一层,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睡衣,侧头趴在柔软的枕头上,一双胖胖的脚丫露在外面,房间里开了暖气,倒也不会冷。

    那白胖圆润的可爱脚趾像一粒粒透明的小珍珠,唐末晚轻轻握住,心里说不尽的柔软跟心酸。

    这是她的孩子啊,这真的是她的孩子啊,血浓于水,虽然才七个月就生下来,可确实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

    只有亲身经历过的女人才懂,孩子就是命啊。

    “我可以抱抱他吗?”唐末晚说着,声音哽咽。

    傅绍骞沉默寡言的点了点头:“你抱好了啊。”

    好吧,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反应,永远不可能一个样子。

    唐末晚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抱起他柔软的小身体的时候,已经秉住了呼吸,她一天没尽过母亲的责任,完全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轻重是不是会伤到孩子,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孩子吵醒,可是她忍不住,好想嚎啕大哭一场……

    小家伙似乎感应到有人抱着自己,难过的动了动手脚,长长的睫毛跟着动了动。

    让唐末晚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傅绍骞示意她抱得稍微松一点,她照做,发现小家伙砸吧了一下小嘴,翻个身,把小脸埋进唐末晚的怀里,还往她的胸口蹭了蹭。

    这是孩子的自然天性,寻找母亲身上的气息,唐末晚虽然不习惯,但没有推开他,坐在床头,尽管动作笨拙,却舍不得放开,借着落地台灯的灯光,望着他熟睡的小脸看个不停。

    越看,越觉得爱不释手,于是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嫩滑的脸蛋,那泛滥的母爱,足以决堤。

    傅绍骞起先也是感动的,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见唐末晚还是兴致勃勃的,没有放开小家伙的意思,就善意的提醒:“我们先出去吧,让他自己睡吧。”

    “不要。”唐末晚盯着他与傅绍骞如出一辙的小脸蛋儿,心里酸涩又甜蜜的像是能晕出一朵花来,“你去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他。”

    “……你难道不睡了吗?”

    “嗯,你去吧,我想在这里多抱抱他。”

    ……

    又过了半小时。

    男人隐约有了困意:“是不是该去睡了。”

    可看坐在床上的女人,还是一脸母性的光辉,眸子晶亮晶亮的,完全没有任何睡意,双手不停在小家伙柔滑白皙的脸蛋上抚摸,还时不时摸过他柔软的蘑菇头。

    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傅绍骞憋着嘴,双手抱臂站在一边,一张俊脸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变越黑。

    瞧,他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的,早已预料到了现在这个情形。

    第197章 苦肉计

    房间里开着暖气,舒适的温度让人昏昏欲睡。

    都快三个小时了,唐末晚还是没有离去的打算,时不时逗弄一下孩子的脸蛋儿,时不时又俯身亲一下。简直就是精神抖擞,百看不厌。

    但不代表有人也如此振奋。

    傅绍骞想回房去睡,提了好多次,都无情遭拒,不把人带走,也是孤枕难眠,可是想把人带走,又谈何容易,纠结一番,他干脆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单薄的衬衫,高大的身躯靠在床尾的床柱上。打起了盹儿。

    均匀绵长的呼吸传来,唐末晚抬头,看到在晕黄的光影里那疲惫的侧脸,与已经泛出青色胡渣的下巴,尤其是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眼底的黑眼圈更是明显,泛着青黑。

    她不在的这几天,他肯定也是没休息好。为了让她不那么难受接受这个消息,着实是煞费苦心,一点一滴的渗透进来。

    如果是突然爆炸式的接受这样的消息。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当场晕过去,现在这样,至少没有那么难受。

    而且他手长腿长的,这样蜷缩着睡,看着就不舒服了。心口不由得泛起了一丝疼痛。

    忍不住又低头注视着怀里的孩子,她心中徘徊良久,又犹豫良久,终于轻轻把孩子放回了被子里,仔细盖好,这才不舍的站起来,推了推床尾上的高大男人:“醒醒,醒醒。”

    她不敢大声。怕把孩子吵醒。

    她的身体挨得他很近,双手按在他的胸膛上,他本就坐着,姿势很契合。大手一扬,就扣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还把脸埋在她的腰腹间,带起一阵酥麻。

    唐末晚伸手按了按他紧皱的眉宇:“回房去睡吧,别再这里了。”

    沉睡的男人咕哝一声,从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暗哑:“你呢。”

    她嗯了一声:“一起去吧。”

    “嗯,那好吧。”原本闭着眼沉睡的男人忽然睁开眼站起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唐末晚吓了一跳,差点发出惊呼,男人早有防备,一低头,就吻住了她香软的红唇,抱着她更紧的压向自己的身体。

    唐末晚被吻得又痒又难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也是瞬间升高,额头和颈窝处都伸出密密的细汗,身子止不住一阵阵燥热。

    床上的小人儿干脆的踢了踢被子,一只小胖脚丫又露了出来,翻了个身,身上的睡衣也往上翻,露出他鼓鼓的肚子和小肚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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