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月左看右看,动作飞速,选货、付款、取货、直奔酒店,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一辆奔驰行驶速度犹如蜗牛,在江兆离开之后,慢慢停靠到路边,方怡已经在附近转悠了快两个小时,还没找到秦风月。

    她挂断最后一通电话,到目前为止,秦风月至交好友的电话都拨完了,大部分说晚上过来露天烧烤,小部分有事推脱,但没一个说秦风月现在就在她们身边。

    方怡眉头深蹙,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车内气氛沉默,司机一句话都不敢说。

    秦栋的电话打进来,方怡叹气,撩起耳边头发接听,抬眸一瞬间,她双眼凝滞,微眯,审视之后重重抽了一口凉气!

    毛衣、白裙、粉包,秦风月在自助机面前狗狗祟祟的购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跑进了酒店。

    进去旋转门,隔着玻璃,秦风月的身型变得模糊。

    一楼的沙发区有一个身材纤细高挑的女人在等她,衣着陌生,但动作极其自然的将秦风月搂抱进怀,两人径直走向电梯。

    方怡:

    秦栋:喂?小怡,你忙完了吗?发生了什么事,你

    方怡直接挂断电话。

    嘟嘟嘟

    手机传来一阵忙音。秦栋把手机扔回中控台,直接驱车前往奔驰停靠的地方,仅一条街之隔。

    秦风月和江兆先后进屋,两人在玄关杵立,对视就要起火。

    我

    洗数开房还是第二遭,秦风月有些忐忑望着江兆。

    江兆也看着她,在秦风月攀住胸口,红唇送上的时候,突然问:上周出了月考成绩?

    秦风月一怔:什么?

    江兆笑:我看看月考成绩。

    难不成

    秦风月联想到上次发生关系时,她周考进步明显,江兆也似乎说过类似于进步奖励的话。

    今天把她诓到酒店,干柴烈火,浓情蜜意,还要考察月考成绩才能做?!

    秦风月:

    江兆换了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取走秦风月手指勾着的塑料袋,放在沙发一边,江兆笑的像头大尾巴狼,说:愣着干什么?

    方怡深呼吸,手悬在空中,犹豫要不要敲门。

    正所谓捉奸捉双,还有一个词,叫捉奸在床。

    她刚才急步跑向电梯,一楼酒店专用电梯有两部,一栋显示电梯已经上升,楼层停在了六楼,她乘坐另一部电梯紧跟其后,出电梯第一时间左右巡视,恰好看到一缕白色裙摆消失在房廊处。

    前后不过三分钟,这个时候冲进去。

    方怡犹豫了,拿出手表,准备掐准十分钟进去。

    秦风月憋屈的拿出手机,班级群里有周老师做的周考以及月考成绩单汇总表。

    江兆在窗边坐着浏览,眉头微蹙,又慢慢松开,可以了。

    秦风月哼哼,江兆笑,主动圈住她,吻过去。

    秦风月在气头上,没动作,等江兆探舌深吻,才忍不住回吻迎合。

    舌尖触碰,呼吸交缠,江兆把秦风月搂坐在自己腿上。

    江兆很温柔,端着她的下巴吻,手从后腰不停向上,唇从下颚滑落到颈肩。秦风月在细腻的亲吻中感受愉悦。

    敲门声响起,秦风月转头,疑惑问:有人敲门?

    方怡数到第五分钟就控制不住的捶门,与此同时拨通了秦风月的电话。

    电量岌岌可危,咚咚敲门声脆响,来者不善。

    江兆看着手机,来电是妈妈,她划过屏幕接通,阿姨

    方怡破口大骂:你个来路不明的alpha!我不管你们发展到哪里,现在!马上给我住嘴!住手!

    江兆:

    秦风月已经走到门口,一把拽开门,方怡脖子夹着电话,伸腿抵住门口,直接挤了进来。

    秦风月瞪大眼睛:妈?!

    江兆步履一顿,犹豫不知道该不该上前,电话还通着。

    方怡满脸涨红,把秦风月拽到面前,从上摸到下,仔细检查了一遍。

    秦风月懵了,意识回笼,错愕问:妈,你怎么在这?

    方怡一噎,旋即想起自己的目的,大声质问:跟你一起上楼的人呢!

    秦风月:

    秦风月立马说:妈,这儿就我一个人。

    方怡指着秦风月,手指一直抖啊抖,摇摇欲坠骂道:我一直以为你听话,就算是爱胡来,也从来不过界,现在都学会撒谎了?一次两次你

    秦风月皱眉,她说谎?

    最严重的谎言就是隐瞒分化的事,已经坦白,其次是

    思及暴露的吻痕。

    秦风月满脸通红,低头,有点娇羞的安抚方怡:你不要激动,妈,我,我都跟你坦白。

    方怡喘匀呼吸:另外一个人呢?和你都妈知道你本性不坏,是不是被故意引诱了,你把人叫出来对峙。

    秦风月表情一愣,回头望去,窗户边的人正要站起来。

    等等!秦风月连忙说,妈,这个馊主意是我出的,是我主动

    方怡瞪大双眼,差点跌倒只能扶住墙壁:你主动的?!你这么做,你对得起江兆?!

    秦风月傻眼了,什么?!

    江兆起身,几跨步过来,温声说:阿姨。

    方怡:

    方怡愕然:怎么是你?!

    秦风月此刻智商250,愣愣问:什么意思啊?

    江兆也目露迷茫。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自己错愕的表情。

    江兆最先回神,问:阿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秦风月接跟着问:妈,你来这干什么?

    方怡怔愣,企图把江兆的脸盯穿,自言自语般说:我,我来捉奸怎么是你?

    秦栋大步而来,说:捉奸?我在这里,你捉谁的

    门内赫然站着秦风月和江兆,正面面相觑。

    秦栋一脸懵逼。

    门口的吵闹惊动了酒店工作人员,隔壁清理房间的保洁阿姨悄悄热闹,躲在隔壁屋发微信语音。

    这个月第十六起捉奸案了,今天这个比较特殊,两个老的来捉两个小的

    秦风月扭头看江兆:

    江兆不需要思考:我只有你一个。

    江兆也看秦风月,秦风月低头,自我审查片刻,回答:我也只有你一个啊!

    看清女儿的犹豫,方怡心底一瞬间千回百转,抓住重点,道:你说坦白,要坦白什么!就在这里说!当着江兆的面说!

    秦风月吞咽口水,握了握拳头,正准备张口:我

    江兆往前一步,捏住秦风月的手腕:我来说吧。

    秦风月:你

    江兆笑了笑,揉搓秦风月的脑袋,说:说清楚也好。

    秦栋沉默不语,还没分清楚状况。

    方怡黑着脸,料定其中还有隐情,但觉得自己女儿对不起江兆,对上江兆的表情即愧疚,又难堪,小兆,你

    江兆笑了笑,说:秦叔,阿姨,我的病已经好了。

    秦风月低头,十根手指绞在一起,脸颊爬上红霞。

    方怡表情蓦然一囧,惊讶、尴尬、了然各种情绪交错复杂。

    而秦栋慢慢回神,变成了震怒脸!

    一阵安静之后,四个人自动移步到门内客厅。

    沙发上一堆五颜六色的东西,秦风月抢过一个抱枕牢牢压住。

    另一边,方怡已经坐到桌子边,自斟自酌一杯茶水肚子冷静。

    秦栋接过审判大权,质问声一声比一声高:病已经好了?什么时候好的?来这里是干什么?开房?你们两个

    秦栋简直羞于启齿:看你们干的好事!你们还是学生!才

    秦风月涨红脸:你和妈跑来干什么!坏人好事!

    你再狡辩!秦栋脸黑如包公,眉皱像雷公。

    秦叔叔!江兆大包大揽所有责任:都是我的原因,您不要怪她。

    秦风月神情深情仿佛告白,带一丝愧疚,带一丝难安,示弱到恰当好处,怪我,是我情不自禁,是我年轻躁动,是我不知道止乎礼,是我

    秦栋冷笑,直接打断:装哪门子蒜!好好说话!

    江兆压着唇瓣,差点就笑出声。

    秦栋皱眉:你也是!笑什么笑!

    秦风月支吾,说:你们不要怪江兆了,之前就是我出的主意。

    秦栋道:出主意装病?

    方怡喝完一杯茶,开始倒第二杯,心里感慨,万万没想到来酒店捉的人竟然是江兆更加没想到江兆的病竟然是已经好了?

    秦风月梗着脖子说:不说她有病,你们能那么快接受她吗?

    秦栋黑着脸,回想一通,当初确实因为江兆的病症放松过警惕。

    秦风月拉紧江兆的手,企图破罐子破摔,说:现在好了,反正坦白了,你们接受也要接受,不接受也要接受。

    秦栋思来想去,在客厅暴躁的徘徊来去,末了,粗声问: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秦风月干脆放弃治疗,断绝所有有可能被秦栋棒打鸳鸯的机会。

    谁知江兆先她一步,说:接吻了。

    秦风月不甘落后:标记了!

    江兆错愕,扭头看秦风月。

    秦风月话赶话,把江兆瞪眼当鼓励,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说:接吻了,标记了,上床了,从首都回来,妈还看到了我们的吻痕!

    噗!方怡一口茶全喷在了秦栋裤衩上。

    秦栋脚步踉跄,伸手想扶住什么,一个踉跄,步履蹒跚像个老头。

    江兆震惊过后,眼疾手快把秦风月拉到自己身后遮着,心里衡量,秦栋的拳头落下来,一拳,三拳,五拳都是她应该挨的。

    江兆:秦叔,您保重身体。

    秦风月看着秦栋铁青的脸,后知后觉的把脸皮捡起戴上,说:我已经成年了十八岁,零二十一天。

    江兆拉住秦风月的手,于她对视,心里很酸的想,就是被打成猪头也甘之如饴了。

    江兆身体力行和秦风月统一战线,说:我十八岁六个月零两天。

    第82章

    夜幕,秦栋和方怡两人神情疲惫的下。

    秦风月和江兆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走向别墅。

    下午,从酒店离开,四人去了一趟医院,江兆做了一个全套检查,检测时提取的是秦风月的信息素,江兆反应不小,omega排异症确实已经好转无误。

    秦栋怒火攻心,被秦风月和江兆弄的没法。

    秦风月和江兆落在最后,手指勾着,在秦栋回头怒视时不情不愿的松开。秦栋一转身,两个人又悄悄牵上。方怡则一脸尴尬,闷头冲进屋里。

    抵落玄关,秦栋憋了大半天的暴躁脾气终于控制不住发泄出来,诊断书刷刷抛在地上。

    秦风月和江兆立着,依偎在一起恨不得将存在感将至最低。

    你也是,去酒店凑什么热闹!秦栋无奈的冲方怡低声咆哮。

    方怡眼神躲闪:那怪我?我又不知道小兆病好了,还以为是月亮出去瞎混,给江兆戴绿帽子。

    秦风月和江兆肩抵肩,手牵手站在角落,牵着的手手劲突然变大,秦风月连忙撇清关系,说:妈,你就这么想我?

    方怡尴尬到无所适从:不,不是,宝宝。

    秦栋揉眉,赵姨听见动静,连忙从后院进入客厅。

    秦总,有人来

    秦栋摆摆手,一脑门子官司,说:赵姨,有什么一会再说,你先去忙别的。

    赵姨一愣,向方怡投去求助的眼神。

    方怡叹气,示意赵姨先离开,赵姨,你先去忙,我们有点事要说。

    赵姨嘴巴张张合合,眼看秦栋脸色更难看了,连忙溜去后面了。

    秦风月咽了咽口水,说:爸,你要打就打吧,打完能消气吗?

    江兆拉紧秦风月的手,秦叔,有什么冲我来。

    怎么,以为做出一副苦命鸳鸯的样子我就没办法了?秦栋突然说,秦风月我回头再收拾你!

    江兆,不,秦栋道,江小姐,你不要留在我家,我们这留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走吧。

    江小姐?江兆一愣。

    秦栋用词生疏,似乎不把她当作秦风月女朋友,急于划清界限一样。

    江兆目光暗淡下来,她更情愿秦栋打她一拳。

    秦风月牵着江兆,半央求的说:爸,你打我一顿消消气?

    方怡看在眼里,闹出这个乌龙有她的责任,便说:秦哥,别为难孩子们。

    秦栋气的脸皮涨红,心里计算如何处理秦风月和江兆。

    江兆。秦栋喊道。

    江兆颔首:秦叔。

    秦栋双手背在身后,说:你不简单。

    江兆默然。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秦栋问。继而说:你先隐瞒我女儿是omega,事后又和她在一起,继而又隐瞒自己病好点的事,你心机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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