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才不理他,直接将门反闩住。哼,有本事别过来睡。

    许戈还真就不过来睡,自己气鼓鼓睡隔壁的硬板床。

    其实林庭逸一来沙县,他的人就盯上了。苏禾救人那一幕,那些出格的举动他也忍了。她可以说不记得姓林的,那姓林的追到回春堂,她不懂得避嫌,甚至还大献殷勤给他出治疗方案。两人不但独处,她还特意为姓林的设计出火罐疗法。

    他的双腿也废了,怎么不见她拿火罐拔?

    以前鸡毛蒜皮都跟他说,自从治蝗被调戏后,她什么事都瞒着他。姓林的这件事,他一直在等她解释,谁知她不但不解释,还阻止二狗说出真相。

    她天生就爱病弱吧,以前是他,现在林庭逸,反正谁弱谁好看,她就喜欢谁。

    许戈气得在床上翻来覆去。

    苏禾也生气,姓许的狗脾气越来越大,最近动不动就爱找她的茬。

    这醋吃得莫名其妙嘛,对于这种屡屡上房揭瓦的,苏禾是绝不会娇纵的,晾着吧。

    第二天出门,早饭也不给他弄了。不是都气饱了嘛,还吃什么呢。

    怕再撞见林庭逸,苏禾只是稍微过问治疗效果,直接请假了。

    她去了妙心斋躲清静,花了些时间将喷壶的图纸画出来。别看工作原因简单,想做出来并非易事。

    牛家三兄弟没那个巧手,苏禾不禁想到刘木匠。他连轮椅都能做出来,喷壶自然不在话下。

    不过,刘木匠曾经为她心碎过,苏禾不好再打扰他。许戈的人,她是不敢指挥了,省得又搞些破事出来。

    刚好李大勇送新鲜采摘的辣椒过来,苏禾干脆让他跑一趟。

    昨晚没休息好,苏禾回妙心斋睡午觉,晕晕沉沉就睡到下午。

    她也懒得做饭了,来前堂填肚子。刚点完东西,在位置上等吃的,突然多了道影子罩住自己。

    苏禾抬头看,竟然是林庭逸。

    “苏禾,好久不见。”林庭逸主动打招呼。

    苏禾皮笑肉不笑,“呵呵。”

    突然没了胃口,她打算起身走人,林庭逸却堵住出口位置挡住,“这么怕见到我吗?”

    “呵呵。”苏禾嘴角僵笑,“我怕什么呀。”他娘的,等会姓许的又要编排她了。

    重新在位置坐下,林庭逸则在她对面坐下。跟病娇的身体不同,他的眼神很犀利,深沉的望不到底。

    老刘端着甜品蛋糕过来,逐一摆在桌上,“两位请慢用。”

    “你那天的救命之恩,我还没道谢呢。”

    苏禾淡淡道:“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林庭逸望向她,“今天这顿,由我请吧。”

    苏禾不喜欢他的眼神,跟审犯人似的,忍不住嘲讽道:“原来你的命才值几十文呀。”

    林庭逸反将她一军,“不是你说举手之劳的?”

    “我说什么你信什么呀。”苏禾冷笑道:“那我还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呢。”

    “嗯。”林庭逸意外的没有反驳,“我欠你一份恩,以后有事尽管提。”

    那也要苏禾敢提才行呀,“不用了,就当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吧。”

    “什么恩怨?”林庭逸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禾不说话。

    “你怎么学医了?”他尝了口甜品,漫不经心道:“我记得你以前是不学无术的。”

    瞧瞧,果然是渣前任,说话夹枪带棒的。

    “在沙县太无聊了。”苏禾自嘲道:“我别的没有,倒是有几箱子的医书作为嫁妆,看了两年多少也懂些皮毛,刚好拿你来练手。”

    林庭逸突然问道:“不知许小侯爷过得如何?”

    “许小侯爷?”苏禾神情冷漠,嫌弃道:“许大乞丐还差不多。”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新厌旧,眼中的嫌弃,嘴巴的恶毒,总爱将人贬得一无是处。

    林庭逸不咸不淡道:“所以,你抛弃他跟了别人?”

    苏禾诧异,原来他将曹灿玉当成她的姘头了。

    “我这如花的年纪,总不能陪着他等死吧?”既然是皇帝喜闻乐见的话,那便遂了他的意,何况原主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她解释的话反倒惹人怀疑。

    连通奸都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除了苏禾也没谁了。

    林庭逸的眼眸染了层厌恶,殊不知聊着聊着,苏禾竟然活络起来,眼光频频往他身上瞟,“几年没见,你应该步步高升了吧?”

    “还好,混口饭而已。”

    苏禾笑得千娇百媚,抬手拨弄了下头上的头饰,“何必如此谦虚呢,你今天的公审,我去衙门看了。钦差大臣,天子眼目,真真是羡煞旁人。”

    林庭逸眼中的厌恶更深了一层,看到她骚首弄姿的,他突然就觉得饱了。

    “许夫人,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许夫人三个字咬得极重,林庭逸在提醒她的身份,望她能自尊自爱,恪守妇德。

    见他起身要走,苏禾有些着急了,“哎,你怎么就走了?再坐坐呗,咱们都好久没见了。”

    她越是这样,林庭逸越跟踩了屎似的,头也不回地离开。

    不过,他还是很绅士的,一并连苏禾那份账也结了。

    成功恶心走前任,苏禾心情大好,将所点的东西一扫而光,外加打包不少。

    刚出铺子,嘴巴突然被人捂住,整个人被拖进巷子。

    苏禾受惊,伸手去包里掏刀。

    “少夫人,是我。”徐达声音压的很低。

    “你要死啊。”苏禾差点吓掉半条命,恼得踹了徐达一眼。

    “嘘。”徐达带着她在巷子的破箩筐后面蹲下,“你被人跟踪了。”

    “谁呀?”搞得这么紧张。

    苏禾微探出脖子,约等了半刻左右,只见林庭逸的随从,正在妙心斋的对面街上,不时虚头探脑的。

    看来,林庭逸是走狗无疑了,打着复审的噱头,要对许家下手呀。

    这只病娇表面人畜无害,实则心思缜密又恶毒,小肚鸡肠还爱记仇,可不像其他人好对付。

    “你怎么来了?”苏禾好奇道。

    “老刘察觉不对,怕出事才让我来救场的。”

    苏禾冷哼,“是你家主子让你来捉奸的吧?”

    徐达连连喊冤,“少夫人,你误会小侯爷了。”

    “说实话!”苏禾眼珠子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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