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太过血腥,她躲到旁边不敢看,手下意识抚摸被他勒伤的手臂,心中竟然涌出阵阵窃喜。

    臼齿比想象中长得稳,苏禾拔的满身大汗,陆浅之吐了好几口血,摇摇晃晃还是掉不出来。

    足足两刻钟,苏禾累得气喘如牛,伸手指向旁边的家丁,“你来,我实在不行了。”

    家丁力大如牛,箍紧牙钳鼓捣起来。

    “唔……啊……”陆浅之剧烈挣扎,杀猪般的惨叫持续不断。

    “哐当”一下,带血的牙齿被扔到盘子里。

    “啧啧,牙齿都长歪了,还有倒勾,怪不得半天拔不出来。”苏禾拿着盘子在陆浅之眼前晃,“你要看看吗?自己的牙齿,很有收藏价值的。”

    陆浅之嫌恶心,连忙摇头,“唔,唔……”嘴肿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清干净他嘴里的血,苏禾很快止血缝合,再给他灌下止痛散。

    陆浅之被折磨的够呛,捂着嘴巴什么脾气都没了,更别提骂人或打人。

    喝下止痛散,陆浅之精神才好些,脸肿的话都说不出来,让人扶着回房休息。

    从茶艺馆回来,苏禾顺带看望薛青义,他的情况比她预估的乐观,精神也不错。

    不过,苏禾还是闻到了烟味。毒品是魔鬼,她隐讳提醒道:“薛先生,养病期间需要忌口,除了大夫开的药物,民间秘方之类的不要擅自服用,以免影响病情恢复。”

    薛青义颔首,“谢谢大夫。”

    “除了伤口疼痛以外,你感觉如何?”

    薛青义报之以微笑。不得不承认,苏禾的医术让人意外,加上每日的药物针灸,他的情况比之前有所好转。

    “苏大夫,我还能活多久?”

    苏禾安慰道:“现在看不出来,你也不用着急,等治疗结束才能评估。“

    胡家棉花被烧,轰动县城。苏禾回来路上,街头巷尾都在热议,甚至有很多阴谋论,多是指向陆记成衣,当然云记也被黑到风口浪尖。

    回到家,苏禾还没说话,许戈慢悠悠瞟了她一眼,“你把姓陆的牙齿拔了?”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怕她误会被跟踪,许戈解释道:“老胡刚好去调查,就看你将他五花大绑,愣生生把人牙齿拔了。”

    “谁让他得罪我。”苏禾没好气道:“才拔一颗,够便宜他的了。”

    嘶……果然是狠人,许戈后槽牙跟着痛。

    “胡家仓库的火,是陆浅之干的吗?”

    许戈摇头,“倒真不是他,这次的火连他也意外。”

    想到外面的谣言,苏禾冷言道:“看来掷火之人,不是想栽赃陆浅之,就是想扣我屎盆子,或者是一箭双雕。”

    一天不查出真相,胡家就会把这个锅扣她头上。以胡狄的个性,以牙还牙是少不了的。

    木棉跟鸭毛已经在乌口卸船,不日将会运抵沙县,赶在这个节骨眼上,苏禾有些心神不宁。

    “你不必担心,我已有应对。”

    “你说到底是谁干的?”苏禾想想都恼火,“真是缺德。”胡家仓库一烧,今天沙县的棉花涨到一两银子都没货。

    “不管是谁,总归没安好心。” 见她气嘟嘟的,许戈搂过来哄,“有你男人在,担心什么。”

    苏禾将冰冷的手往他热乎乎的胸膛上塞,“我觉得,这事多半是针对陆浅之的。”

    许戈却不以为然。

    “你不知道,姓陆的他有病,平时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不遭人陷害才怪。”

    许戈特意挺了挺腰杆子,“这种病?”

    身体被他怼了一下,苏禾瞬间脸红了,“才不是,他是这里有病。”她伸手抠他脑子,“他有焦虑型抑郁症。”

    许戈听不懂她的鸟语。

    “就是一种精神疾病,脾气暴戾爱打人。”苏禾瞅了他一眼,“你也有这种病。”

    许戈满脸黑线,“我不可能有病。”

    见他不承认,苏禾冷笑道:“我拿金脚环出去当那次,你捶拐杖自虐,血都崩出来了,还说自己没病?”

    许戈:“……”这就有病了?

    “只不过你的抑郁症没他严重而已。”

    行吧,反正在她眼中,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即使我有病,你也把我治好了。”她冰冷的手在他胸口摩擦生热,许戈被撩得心猿意马,低头啃着她的红唇,“苏禾,你是我的药。只要有你在,我就不会再病了。”

    苏禾:“……”小狼狗又狠又会,老阿姨在线跪求破解大法。

    许戈来势汹汹,奈何苏禾却全然没那心思,直接将他推开。

    难道,她还没走出被陆浅之绑架受辱的阴影?

    也对,换作是任何女子,都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许戈深深叹了口气,他愿意等。

    苏禾是在想陆浅之不假,不过想的却是另一码事。

    她在想陆浅之的病,自从被继母在客栈抓包后,他那方面就不行了,后来又被逐出家门,抑郁症应该就是在那时落下的。

    这件事中,原主也是受害者,陆浅之将怨恨撒在她身上是不合理的,而且他今天分明说,他的脾气是在一年前才变坏的。

    这次的导火索,应该是他绑架硬上弓未遂,反而遭到殴打,加上样衣被胡家暗中动手脚导致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的病情已经很严重,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事,只是不知是什么导致他的病情日益严重。

    “你在想什么呢?”见她怔然出神,许戈将她的脸扳回来,不满道:“做你的病人,都比做你的男人好。”

    这话苏禾就不爱听了,“许富贵,我对你还不够好?”

    “我病的时候,你事事周道妥帖,哪像现在回来了还想着病人。”人不给碰,饭也不做。

    瞧他瞪鼻子上脸的,敢情又要作妖,苏禾皮笑肉不笑,“既然这么想做我的病人,要不我也给你拔颗牙试试?然后顿顿熬药给你吃,还可以三菜一汤喂到你嘴里。”

    她杀气太强,许戈被训的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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