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想的?”心情跌落谷底,苏禾看着他视死如归的坦荡神情,他脑子怕是被门夹了吧?老皇帝摆明就是诱杀,他想靠一身正气渡劫么?

    虽说他留在京都的人不少,但在天子脚下无疑以击石,他这是自投罗网!

    哪有打仗不死人的,随着各渠道招募的新兵源源不断进入岭南军队,不少新兵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老人,负隅顽抗总比送人头强!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苏禾心有不满,“你若执意北上,我跟孩子怎么办?”

    “放心,若出了意外,会有人护你们周全的。”

    “那你早点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干脆提前改嫁算了,省得天天提心吊胆的。”苏禾就烦他这种嘴皮子紧的,“反正有了后爹,就有后娘,到时你宝贝儿子女儿会受到什么待遇,我可不敢保证。”

    “就这么想我死吗?”许戈将她拦腰抱起往内室而去,“老想着改嫁,别人的活有我好吗?”

    苏禾脑子慢了半拍,等意识到他说的什么时,恼得一拳捶过去,“别人的活我不知道,但起码比你命长。”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下半身,他被鬼附身了吧?

    “别说那些没用的,明天我就得出发,你得抓紧时间把我喂饱了,省得我到了京都拈花惹草。”

    苏禾不乐意,奈何许戈身高体长,她的抗拒在他眼里不过是增加了情趣而已。

    两人身影交迭,在风雨交加的夜晚很快融合一块,连细碎嘤咛的声音都被雷电吞噬。

    直到后半夜,外面风雨渐停,许戈才把长时间憋积的公粮悉数交完,搂着她光洁嫩滑的背脊,餍足地亲了亲她汗湿的额头,“睡吧,不会让你守寡的。”

    第二天天亮,天空湛蓝透亮,阳光刺眼,暑气席卷而来。

    卓公公憋得跟蒸笼似的,浑身不停冒汗,“这鬼天气,不是说台风要两三天才停吗?”

    掌柜的见惯不怪,“岭南天气就这样,这还是好的呢,到冬天还能让你体验什么是夏天。”

    既然天放晴了,那就赶紧出发吧。

    卓公公刚要发话,谁知肚子突然抽搐起来。

    一天下来,腿都拉软了。

    这不止他拉肚子,队伍里不少人也出现这样的。

    起初以为吃了客栈不干净的东西,还寻思要找掌柜算账,谁知叫来大夫一瞧,说是水土不服。

    皇命不可违,卓公公想着冒险返京的,可是人还没走出客栈,又抱着肚子往茅厕里冲。

    上吐下泻,反胃恶心,变成软脚蟹想走都走不了,只得继续在客栈休息。

    中午吃饭的时候,有伙士兵在楼下吵得难受。

    卓公公见是水师衙门的兵,便找掌柜的打听起来。

    掌柜义愤填膺,“这帮海盗真是天杀的,他们赶在台风前潜进码头,连着盗了码头好几条船,丢了不少货物。”

    “海盗?”卓公公惊叫,“他们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连船都敢盗!这可是番禺呀,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有什么呀,早几年隔三差五就来,简直把这当他们自个家。”掌柜看不惯他大惊小怪的,“这帮海盗可不是善类,前几年还把好几个使臣给绑了,跟朝廷要赎金呢。”

    “水师衙门就不管管?”

    “怎么不管呀,自从节度使大人跟儋州居士来了,情况比过去好多了,海盗不敢轻易上岸打家劫舍,只能趁着台风天气作案,所有船只进港避风才下手。听说这次丢了不少货船,海盗抢东西就跟搬家似的,直接把整条船开走了,不少商人损失惨重,这会正挤在水师衙门闹呢。”

    卓公公暗骂海盗可恶,愈发觉得岭南不安全,想着要赶紧离开。

    突然间,他涌出个不详的预兆,“快,去码头看看咱们的船。”

    怕什么来什么,泊在码头的船不见了,水师衙门在远处的海岸线找到被杀的船员尸体,以及两个被反杀的海盗。

    卓公公气得跳脚,跑到水师衙门兴师问罪,“你们吃干饭的吗?连船被盗了都不知道,误了皇上的差事,你们担得起吗?”

    “公公息怒。”萧将军给他道歉,“这次台风太大,码头设的高台哨岗都被吹走了,树木连根拔起,压根没法派人巡逻,谁知道海盗胆子这么大胆,打劫都打到咱们家门口来了。你放心,我马上派人去追,战船有黑火药跟千里眼,我一定把你们的追抢回来,把那帮海盗做成叉烧给你尝尝。”

    卓公公怒吼,“那还愣着做甚,赶紧追呀!”

    事关朝廷差事,萧将军连将忙下令,派出一艘战船去追。

    “才一艘?”卓公公十分不满,“大海茫茫,你派一条船去追,得追到猴年马月?”

    “公公息怒,并非我等不愿意派船,只是其他战船都出去雷州的海线巡逻了,实在抽调不出来。”

    “我看你们脑袋不想要了。”卓公公声音尖的刺耳,“还不赶紧多派点去追!”

    “公公,万万不可呀,最近交趾水师在雷州频频冒头,如果将咱们的船调回来,怕是要出问题啊。”

    “怎么着,偌大的朝廷还怕巴掌大的交趾?”卓公公喷他满脸,“敢耽误皇上的大事,信不信我在皇上面前掺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萧将军只得妥协,让人高台传令,急急调回巡逻的战船。

    把阉人打发走,萧将军眼皮直跳,权衡之后去幕府找节度使,“将军,将战船调回,怕有不妥呀。”

    许戈睨了他一眼,“既知不妥,你为什么还要答应他?”

    “这……这不是……”萧将军擦着额头冷汗,“宫里来的那位,拿着鸡毛当令箭,末将也是没办法了。”

    “既然如此,那你找我就有办法了?”

    萧将军吓得膝盖一软,顿时跪在地上,“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你令都已经理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思。”许戈不动声色,“希望雷州不会有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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