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天,李瑶终于把药店的事忙完了。

    这一天傍晚,曾三伯又叫曾凡去,三伯非常高兴,老远就打招呼。

    进屋后,三伯说:“今年风调雨顺,草药长势很好,赚了不少钱呢。等会儿你四伯来,我们商量商量这钱如何分配。”

    坠儿说:“还是按照以前定下的比例分吧。你们长辈操了不少心,山村全靠你们掌舵呢!”

    四伯进门了,“我和你们三伯商量好了,我们三个老头子,花不了多少钱,还是去年那个数目,年轻人受了累,多分点。我有一个提议,就是给李瑶阿忠阿强三个人多分点,特别是李瑶,可出了力。”

    李瑶说:“四伯客气了,还是给孩子们多留点吧。”

    曾凡说:“三个长辈分三成,老奶奶三大娘五大娘分一成,我和坠儿张姨小芳她娘分一成,李瑶阿忠阿强他们分两成,给孩子们留两成,剩下的一成就留下作应急吧。”

    三伯说:“不行,以前也没这样分,我家的那两个娘们帮不上忙,都是和我娘还有小芳分一成。你的方法太麻烦,还是一家一家分吧。”

    四伯说:“以前三伯家是三成,我是一成半,五伯家是两成半。其它人分一成,两成归学堂祠堂庙宇专用,一成应急。现在你们来了,我们三家就一家给你半成,你们三人再商量怎么分。”

    曾凡说:“我就要一成吧,那半成给曾志雪晴方豪三个孩子吧。”

    坠儿说:“瑶儿怀孕了,分一半,曾凡就要剩下的一半,给学堂买的书就算作我家的吧,给学堂的钱先攒着,以后维修校舍。我就不要了,以前剩下的钱还有不少。”

    三伯说:“今年先这样,明年你们有了孩子,再多分点。老四,你就把账目汇总汇总,等几天后在祠堂把人全召集起来,把钱分了。”

    曾凡问:“那帮我们把草药运出去的人呢,怎么没给他们?”

    四伯说:“钱已经扣出来了,该打点的都打点好了,你尽管放心。”

    三伯说:“我们山村的人就是和气,家和万事兴,要是阿义阿同他们就要打破头了。分一次伤一次和气。以后他们真的和我们换,我和你四伯都不想管,就交给你们了。”

    回家后,曾凡问坠儿:“以前真的这么痛快!”

    坠儿说:“什么呀,别听他们吹。他们都是三个人分了,愿意给别人多少就给多少,除了他们三人,别人没有一个没有意见。我是从家里找到了你爹定下的规矩,才执行了三年。现在好,功劳成了他们的了。”

    几天后,在祠堂,曾三伯把方案一公布,下面立即乱成一团。

    小芳她娘立即站了起来,“太笼统,曾凡你想个法子,不能这样分。就说我家吧,我带着小芳,干活最多,分的却最少。我认为应当分到个人。”

    阿强气呼呼的说:“曾凡,你说说你家是怎么分的,让别人学学。”

    阿忠也说:“就是就是,今天守着老祖宗,把每一家的具体分法都在这里公布公布。”

    曾凡说:“我家很简单,李瑶分一半,我和坠儿要另一半。”

    李瑶说:“我的孩子也是曾凡的孩子,不用分,坠儿姐管账,谁花钱谁去请求坠儿姐。”

    小芳她娘又站起来,“对,就是这样,一家子总有个管账的,由管账的作决定就行。要是让我管账,保证让大家都满意。”

    三伯一声怒吼:“你想夺权是不是?还轮不上你来指手划脚,哪里凉快到哪里呆着去。”

    五伯大声训斥阿强:“你想分家是不是?你老婆有人家的本事吗?”

    三婶也喝斥阿忠:“你别整天被人灌了迷魂药,净说些胡话。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你这不是挑事吗?”

    曾凡坠儿李瑶三人看着这些人争的面红耳赤,不禁暗自苦笑。

    这时,李瑶拍了曾凡一下,曾凡往外面一看,看见有一个身影迅速闪过。

    “村里的成年人都在这里,这个人会是谁?林家的人?不是。”

    曾凡正想着,三伯一拍桌子,“今年就这么分,有什么意见回家再说,守着祖宗大呼小叫的,太不像话。”

    四伯戴上老花镜,公布具体账目及各家分到的钱数。

    四伯说完了,各家的人陆续上来,把钱拿走。

    出了祠堂,坠儿和张姨说话,曾凡看见四伯拿了钱,迅速离开,回家了。

    曾凡小心的跟了上去,看见四伯进门后,迅速关上门。

    “钱分完了?”

    “分完了,真头疼!你没让他们发现?”

    “没。”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晚上来,别大白天的让别人看见。”

    “今年不是和每年不一样吗?没叫那个洋学生看出什么来吧,我真担心。”

    “她就是个女流之辈,你怕她干什么?有我的就有你的。你拿了钱赶紧离开。”

    “我就是害怕那个坠儿,她很可能打听出点什么,对我们不利。”

    “她这个病秧子,我保证不出半年就一命呜呼,你不用怕她。”

    听到这里,曾凡冷汗直流,心想,我还是快回去,告诉坠儿防着点吧。

    回到家,曾凡对坠儿一说,坠儿发出一阵冷笑,“等不急了,想狗急跳墙了。”

    李瑶说:“他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把握叫你活不了半年。”

    坠儿说:“也就是那个人信他,他想叫我早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害什么怕?”

    李瑶说:“钱分完了,今年也就忙完了,人闲下来了,事也就多了。”

    坠儿说:“这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吗?只要他们一出击,就会露出破绽,我们就有机会了,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待多时了。曾老四,你尽管放马过来,我们好好较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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