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尧上前站到苏御身边,冲苏烈说:路上累了,不如在窈遇休息一晚吧,正巧我有事同你商量。

    苏烈点点头,也好。

    李初尧让乔天带苏烈去休息。

    苏御视线落在李初尧脸上,你们要商量什么事情?

    你猜。

    跟我和孩子有关系?

    李初尧:

    他叹了一口气,将人抱住,就你聪明。

    苏御得意洋洋,不过想起李初尧费神的模样,又恢复了平静,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莫一说的只是小概率。

    李初尧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

    不是他担心,是害怕,害怕苏御再离开他一次!

    他已经承受不起,再重新来过的风险了。

    苏御抱住他,不过因为肚子的原因,没办法环绕一圈,看起来像个小孩子,要大人抱似的。

    这个姿势略显滑稽,李初尧不由笑出了声。

    苏御瞪了他一眼,转过身,将后背靠进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放到肚子上。

    李初尧试着环了环,似乎又大了些。

    好像还重了。

    那回去坐着?

    苏御摇了摇头,好不容易出来一会儿,又坐回去,不是白白浪费走动的机会了吗!

    一会儿回去坐着,他可就不想动了。

    李初尧无奈,只好拉着人四处走走。

    府中已经挂满了灯笼,京城比邺城热闹,连带着街上到处都是红灯笼。

    等到了晚上,一群人一起用晚膳。

    吃到差不多时,李初尧放下筷子,等人都吃好了,再让人将东西全部收下去。

    苏烈,你之前说,兰枫鸢要来京城,是什么时候?

    过了元宵吧,说到这里,苏烈不由想起,李初尧先前让他打听的人,你在拍卖会遇见的那个人,是兰枫鸢的表弟,叫慕榆。

    慕榆?苏御不由皱了皱眉,竟然是慕家的人。

    李初尧满脸疑惑,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苏烈解释,当年兰家的事,慕家就是背后的推手。

    李初尧神色复杂,那照这么说,慕榆岂不是有东西,也可能不会卖给自己?

    苏御看出他的担忧,先派人打听一下吧,不是说鸢表哥也会来京城吗?到时候,他去问,肯定能给两分薄面的。

    苏烈跟着点头,我之前在书院,倒是听过一些消息,这个慕榆,对慕家的态度,很奇怪。

    李初尧同苏御对上了一眼,问:怎么说?

    就是慕家好几次出事,都同慕榆沾上了边。苏烈想了想,又补充道:而且每次都不是好事。

    李初尧眯了眯眼睛,现在看来,这个慕榆很可能跟自己一样,是重生回来的。

    苏御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慕榆的母亲,在他刚出生的时候,离世了,后来慕府又进了新夫人。

    苏烈和李初尧又将目光转了回来,异口同声道:阿御,你怎么知道的?

    这在京城又不是秘密,何况母亲写的手记里面,还夸奖了这位嫡母。

    苏御这么一说,苏烈也想起来了。

    李初尧沉吟了两秒说:我让刀疤脸,去帮我找这个人。

    既然知道了名字,想必找到人不难。

    找人不难,但人知道,故意躲避,就难了。

    苏烈点点头,他其实也很担心,苏御生产的问题。

    知道双胎后,他的心就没放下过。

    想起临走前,兰家人的交代,他又对苏御说:阿御,记得同外公写一封信,他们知道情况,也担忧的要紧。

    苏御:

    怎么感觉,就自己没放在心上呢?

    他木着脸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鸿书和莫一在旁边当自己是背景板,但提到孩子,莫一最有发言权。

    他提醒道:夫郎的心情最重要,你们也别给阿御太多负担。

    李初尧和苏烈一僵,脸上不由带上了自责。

    莫一:我这几个月,会提前准备要用的东西,拟好了单子便给你们。

    李初尧点点头。

    苏御见乔天端来点心,示意他放到自己面前。

    苏烈刚想出言,李初尧摇了摇头。

    他这弟弟,已经没宠的这么没有礼仪了吗?

    苏烈痛心疾首,但想到苏御能这么理所应当,是没有将自己当做外人,心中又不由升起一抹高兴。

    李初尧让乔天去将苏御的营养果汁拿来,免得人噎到了。

    对了,苏珍和李初博的婚事,你听说了没?

    苏烈摇了摇头,柳秀的送的信,应该是他在路上,所以错过了。

    而且他回来,还没同苏家那边说呢。

    李初尧继续说:等你回了苏家,他们很可能会让你来做说客,让我们把给宋家的东西,给你一份。

    苏烈在信中,听李初尧提到过,但具体是怎么回事,他还不太清楚。

    李初尧将窈遇同宋家的事情,以及兰涓那边的关系,从头给人捋了一遍。

    苏烈听完,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听到苏尚北和兰舟的死因,内心的恶鬼,好似又在叫嚣了。

    李初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人从思绪中拉回来。

    当年的事情,同你无关。李初尧知道,兰舟的死,何尝不是苏烈心中的死结。

    但有心要一个人死,防不胜防。

    何况那时候的苏烈,也没有多大。

    在李初尧看来,都是孩子的年纪。

    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直唿苏烈名字的原因,这人比他还小一岁呢。

    苏御也跟着出言,大哥,这么多年了,你也应该放过自己了。

    苏烈深唿吸一口气,一时没了言语。

    过了好半响,鸿书和莫一先行离开了,苏烈才问:苏珍真同人私会了?

    苏御看向李初尧。

    后者说了实话,第一次不是,但是在前夫府中,我就不知道了。

    苏烈并不怪李初尧算计苏珍,毕竟这人先有的害人之心,他和苏御不过是正当防卫罢了。

    知道了危险,自然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避免一发不可收拾。

    换做是他,也会先发制人。

    所以现在苏家利用窈遇,同李家达成了共识,想让我来做这个说客,并且挑明,当年母亲的死,是兰涓的手笔,同时还诬陷了柳秀?

    李初尧点头,你只管应下,顺便给自给谋取福利,我会将那份同宋家一样的东西,给你交差。

    苏烈明白了李初尧的意思,他点点头,好。

    聊完详细的过程,苏御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李初尧时间不早了,便叮嘱乔天,亲自去看看,苏烈还差什么。

    李初尧扶着人,往回走。

    苏御再次打了一个哈欠,问:你就这么告诉大哥,就不怕他反水?

    李初尧抽了抽嘴角,轻柔的将人横抱起身,步履平稳的往院子走。

    你这话要是被苏烈听到了,也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笑。

    苏御抱住他的脖子,这叫做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大哥也防?

    苏御摇了摇头,我可以不防,但是你得防一下。

    李初尧一愣,旋即明白了苏御的意思。

    苏烈是在苏御和兰舟的事情上,同他保持一致,但其他事情,就说不准了。

    李初尧点点头,又忍不住低头在苏御额头上亲了一下,我家夫郎真是蕙质兰心。

    苏御瞪了他一眼,懒得同他计较。

    我困了。

    遵命,为夫这就抱夫郎去歇息。

    苏御咯咯直笑。

    李初尧见他喜欢同自己贫嘴,也跟着发笑。

    黑云仿佛比夜空还黑,涌动的时候,尤为明显。

    冬日的风,带着凛冽,打在人身上,如同细密的针似的。

    等苏烈回去,直到除夕夜,也没什么事情发生。

    李初尧没在意,毕竟谁都想安稳过一个年。

    倒是许久没有消息的李宽,同李初尧说,贵人那边,答应见上一面。

    这让李初尧略显诧异,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档口上。

    时间约到了元宵节后。

    等吃过了团年饭,到了晚上守岁,意外的是,白天晴朗的天空,到了晚上,竟然下起了雪。

    苏御裹在被窝里,同李初尧面对面打牌。

    望着自己被吃掉的牌,李初尧很想将人抱进怀里。

    自家夫郎太坏了,一个劲儿,算计自己。

    李初尧再一次输了牌,抬手捏苏御的脸,你该睡觉了。

    苏御义正言辞,我要守岁。

    李初尧抽了抽嘴角,分明还想着玩。

    苏御让他重新发牌,催促道:快点。

    明天想不想去拜年?

    苏御愣住,除了苏烈,他在京城就如同孤儿一样的存在,去拜谁?

    李初尧笑了笑,忘了,还有刀疤脸和李宽呢。

    他们不忙吗?

    图个热闹,到了京城,忙着事情,都没好好聚过,说着李初尧将牌收了起来,今晚你该睡了,明日带你去赢银子。

    苏御眼睛一亮。

    果然还是这招好使,李初尧在心中叹了一口气,现在看来是真的掉钱眼里,捞不起来了。

    第221章 名字好笑

    第二天。

    李初尧醒的时候,苏御还在睡,想起昨晚这人喊着睡不着,结果闹到了很晚,才沉沉睡过去,不由失笑。

    他俯身在人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起身,让人将礼物和早膳准备好。

    窈遇的事情,一放手,李初尧闲暇的时间,就更多了。

    所以早上,苏御还没醒的时候,他会绕着院子跑几圈。

    当然最重要的是,维持腹肌。

    等他洗掉汗涔涔的一身,再次回屋时,苏御在被窝里动了动。

    李初尧走过去,将人抱起身,不是说去拜年赢银票吗?

    苏御往他身上靠了靠,外面太冷了。

    李初尧挑了挑眉毛,新拿来的狐狸毛披风不暖和?

    那也没有被窝暖和啊。

    你得起来了,要吃早饭。

    苏御瘪了瘪嘴,显然对被窝恋恋不舍。

    李初尧没将就他,拿来衣服,给人套上,又塞了一个暖手炉在苏御怀里,揽着人去桌前。

    等吃完早膳,两人出发,离午饭只剩一个时辰了。

    外面的雪堆积满了路,马车从上面压过,留下车轱辘的痕迹。

    等到了李宽的大宅门口,两旁的灯笼高高挂起,门口贴着新对联,简直焕然一新。

    李宽早就让人候在门口了,看到李初尧和苏御到了,立马上前将马拉住。

    等人下了马车,连忙接过礼物往府里搬,另一个人上前将马车牵走。

    到大厅的时候,李宽正在一边喝茶,一边指点江山。

    胖子、二秃子,刀疤脸,还有一个小弟,已经坐了一桌。

    苏御手痒痒,也想上手试试运气。

    刀疤脸让那个小弟让开,又将早就给苏御准备好的椅子搬了出来,大大咧咧道:弟夫,来呀,看看新的一年,谁的运气好。

    李初尧不由笑出了声,视线落在椅子上,又转头冲李宽说:你们有心了。

    怎么样,我注定这辈子一个人过了,要不认个亲家?

    李初尧哪里会推辞,反正两人都姓李,好吧,亲上加亲,孩子就跟你姓吧。

    李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抬手在李初尧胸前贴了一拳,这才多久没见,嘴皮子这么利索。

    李初尧摇头失笑。

    苏御已经坐在位置上了,一边搓着麻将,一边说:就我一个双儿,你们可得让着我。

    刀疤脸嗤笑一声,说什么呢,你三个人,我们都可都是一个人。

    苏御:

    话是这么说,但肚子里这两个,明显是拖后腿的!

    李初尧上前站在苏御身后,冲刀疤脸说:既然是三个人,各位是不是该先给点见面礼?

    刀疤脸想起李初尧第一次带苏御上门,也是讨要见面礼,他不由抽了抽嘴角。

    胖子开口道:见面礼自然要见面了才能给,现在不是还揣着吗!等我多赢点,到时候给个贵的!

    二秃子笑了笑,就是,我们先收点利息,等真正见面了,保证连本带利,多给点。

    李宽扫了几人一眼,别欺负我干儿子。

    刀疤脸不干了,他拍桌站起身,我就说你嘀嘀咕咕同人说什么呢,原来是拐卖人儿子!

    李宽:好好说话,什么叫拐卖,我这是过了明路的,孩子亲爹都答应了。

    刀疤脸焉了,转头问李初尧:你真答应了?给他做干儿子,还不如给我呢,就他那副臭德行,你也不怕孩子学坏了!

    苏御噗嗤笑出声。

    刀疤脸虎眼一瞪,问苏御:怎么样,跟我也认个亲家呗。

    苏御故作为难,都说认了亲家,得给孩子取个名字,总不能跟你姓刀吧?

    除了刀疤脸,众人都笑了,尤其是胖子和二秃子,两人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估计两人能在地上打个滚。

    刀疤脸不高兴了,瞪了一眼笑得最开心的两人,冷哼一声说:刀疤脸只是绰号,我也有名字的!

    这回连带着李宽都不由好奇了,正好这时候,小弟搬来椅子。

    李初尧坐在苏御身后,李宽坐在胖子旁边。

    李宽好奇道:你真名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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