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弄成这个样子的?”我心里不大确定,但是看对方的表情却是一脸的严肃。

    井泽然摇头。

    可是刚刚对方给我打过来电话的时候,那应该是出了大事,怎么现在房大龙一个人窝在那种小地方?

    我反倒是觉得,这件事情里面井泽然一定插手了。但是他又是一个懒得说话的性子,我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得一个人倚在墙上。

    我这刚一合眼,就听见一阵响声。我觉得有些烦恼,嘴里骂了两句,然后才睁开眼。

    井泽然双手抱肩,也在那边静静地看着我。

    那动静肯定不是他闹出来的,这房间里总共只有三个人,如果不是他也不是我的话,那肯定是房大龙了。我心里只觉得晦气,立刻去那个小杂货间找他。

    等到我找到他的时候,房大龙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他怎么来说都是条农村汉子,结果现在看到我,突然开始涕泗横流。

    “你有什么话好好说……今天还把牧白打进了医院,你要是没啥事儿的话,咱们一起去医院结下帐。现在的钱还是井泽然法师垫着呢。”我把他的手臂放了下来。

    房大龙两眼空洞无神,听我说完这句话,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但是压根儿没有去取钱和我走的意思。

    我也懒得跟他废话了。

    “你要是再这副模样的话,咱们医药费可是必须严算,你要是不算的话,那就去警察局见。”我实在是没有好话跟他说。

    “钱钱!”房大龙好像是如梦方醒一样,“钱我都拿好了,就在客厅柜子里面,咱们去取。牧白法师怎么样了,我实在是愧对他呀。”

    我心里寻思着,其实他也没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是想要你那个狗牙而已。但是现在我也不好明说,我撺掇着他去拿柜子里的钱。

    等到他出了那个狭窄的屋子,看到井泽然在那边坐着的时候,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上去安心多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刚刚一副吓得半死的样子。

    “咱们去医院去看牧白大师……”他说着就颤颤巍巍的走向客厅。

    明明几个时辰之前,这家伙腿脚利落的很呢。在这快半天之内,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过来,不可能就是为了这点事情吧?”我从裤兜子里面掏出了烟,用打火机点燃了,“那边的病人可没人照顾着,我们都以为你是出什么事情了,牧白寻思着怕你出事,所以派我们两个过来了。”

    “那实在是太感谢他了,我等会儿上去亲自负荆请罪。”房大龙认错的态度是极其良好的。我也不想在这件事情上继续死缠烂打,到了客厅之后,只见房大龙从柜子之中确实掏出了一沓钱。

    他交给我,我数了一下,差不多有5000左右。应该包扎费什么的够了,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钱也够了。

    但是如果当时房大龙他扔错了地方的话,那很有可能,现在牧白已经瞎了一只眼了。

    我们这不刚出去,外面这冷风一刮,房大龙整个人打了个哆嗦,看我们的眼神也不一样了,他只在嘴里面嘟囔着,“外面风这么大,怎么走得了呢?咱们赶紧回去,等的风小一点……”

    “说什么屁话呀。”我叼着根烟,“那边医院里面的人可是等着咱们呢,都磨蹭了多长时间了……”

    “我……唉……”房大龙用惊惧的眼神看着屋外。

    “那报纸是干什么的?那不是我订阅的吗?”房大龙突然看到了那边。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只是嘟嘟囔囔的跟他说,“你别看那边,那边报纸是我放上去的,井泽然大师给做了一个阵法,用活的牲畜进行献祭,怕你们吓着,于是便摆了一些怕你们吓着。”

    房大龙一听献祭,整个人又低下了头。

    这家伙不论我们说什么,他就是不肯离开房子一步,每当他探出头去,总是以种种理由表示,现在不行。我都怀疑这屋子里面安装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了。

    “那要不然我和他先走,你一个人在这边,等到牧白身体状况好一点,咱们继续。”这真的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两全其美的方法了。

    其实说句实话,我心中也有底,牧白那家伙伤的也没多重,而且我们临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一个美女护士,私下里又揣了点钱,让她对牧白格外照顾一下。我觉得吧,他现在巴不得我们不回去了。

    “我……”房大龙突然哇的一声爆发了。

    “你有话好好说,哭什么哭。”我也快爆发了,这一个个老爷们的,哭成这样,成何体统。

    “我……这屋子里面有东西,屋外也有。”房大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只得在那边安抚。刚刚的那个房建国就已经够让我吃惊的了,现在对他房大龙,我还提了一百个心哩!

    “你憋着干什么?”我叹气,“我们两个难道能不帮你?”

    这房大龙肯定是隐瞒着什么东西,而且还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现在弄得进退两难。

    “你既然委托了我们,就要信任我们。这事情要解决了,最后才能你好,我也好,如果解决不了,对我们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你又要拿着钱去找下家了。”我给他开始分析,“我们之前可是说过的,如果解决不了,我们盖不负责。”

    这个条款一般都是会签在委托书最后一条的。

    “我……”房大龙依旧在那边扭捏。

    “卧室那有东西。”井泽然说完就闪身去了。我不知道他指的到底是啥东西,再加上身边有这个房大龙。

    见到井泽然走了,房大龙才低声在我的耳边耳语着,“我不瞒大师说了……就刚刚你们不在的时候,我看到了许莺。”

    这他妈就好像当头一棒。

    我觉得自己脖子后面直发寒,鸡皮疙瘩迅速的长了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和井泽然说。”

    房大龙身体在那边颤抖,“我一看井泽然大师就觉得自己心慌……我觉得他都看出来了,只不过是不想救我。你千万要说说情……”

    “就在我回来的时候,那会儿已经有点风了。我把所有的门窗都锁好了,我去柜子里面点了钱,因为今天发生了那种事情,我也觉得过意不去的。”房大龙缓缓地跟我讲述道。

    这觉得过意不去,也是件正常的事情。

    “我当时也困的要死,就想要不然打个盹儿再送过去吧,反正那边也有人看着。”房大龙道,“但是房建国死活不让我去送钱,他说我们打的没错,对于在外面偷听的人,我们必须得这样做。”

    最后他们两个人便开始商量到底怎么办,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给我们钱,让我们滚蛋。

    那两个人商量完毕,觉得十分的满意,便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想要睡好之后,然后再解决这些事情。结果谁都不曾想,他们睡得正熟,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东西就好像女人的香水一样……特别的香,我记得之前许莺用过这个。”房大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舔了一下自己干裂的嘴唇,“只要不是尸臭味就行。”我今天是彻底被那股味道给吓坏了,我这辈子都没有闻到那样让人记忆深刻的味道过。

    “那味道还算好哩!”房大龙突然接了这么一句。

    “难不成你闻过?”我问。

    “是,虽然时间过了挺久了,但是印象还挺深刻的。”房道龙说完这句话之后,自知失言,赶紧闭上了嘴,见我用那种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她,他又开始张口解释,“我之前有亲人离世,我去殡仪馆时候闻到的。”

    我差点就直接笑出了声。

    但是我还是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也问不出来什么。

    “你闻到这股味道之后呢?”我问。

    “我虽然人挺糊涂的,但是闻到这种味道,整个人也立刻清醒了。”房大龙讲到这里,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可是房建国在那边睡得香熟……”房大龙露出了厌恶的表情,“这家伙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了,我起来的时候就看到有的小虫在我的床上。”

    我心里寻思着,这哪里是不洗澡的缘故,分明这家伙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只不过你们都没有识别出了吧。

    “那接着你怎么办呢?”我问。

    房大龙醒了之后确实被吓得半死,他就坐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在这种时刻,他才想起来给我们打电话。因为他这个人惧怕井泽然,然而牧白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唯一能够找到的也就是我了。

    “那还得多感谢你呢。”我笑道。

    房大龙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这件事情多亏了你呀,要不然我估计就……”

    我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不过是过来顺便帮房建国收了一个尸,不过这件事情我总不能说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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