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刘二还会骗我们吗?我心里一惊,还是说刘二是故意的?我脑子突然有点转不过来,我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牧白。

    “我们是相信您真的能看到死人的。”牧白有礼貌地说着。原来老人刚刚那番话的意思是他不想被别人怀疑。那这样要怎么办呢?配合老人演戏吗?要用什么方法才能知道这个事情的真相?

    老人起身,从旁边的一个袋子中掏出两个苹果递给我们:“吃吧。”

    我和牧白都想起刚刚刘二说的话,所以都迟疑着不敢接。老人皱起了眉头:“怎么?不吃吗?我这么好心好意都被你拒绝了?”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打算接过来了,反正到时候再说吧。

    正当我想要从老人手里接过苹果时,牧白变戏法般地从包里掏出两个梨,对老人说:“谢谢您,但是不用了,我们吃梨。”

    老人瞪了牧白一眼:“你这孩子,你看,他刚刚都想要吃了。”说着把苹果塞到我手里,我此时也拒绝了,苹果就这样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别浪费苹果!”老人严厉地批评我们,我们现在都有些怕。

    万一这个老人真的和鬼有什么关系的话……我不敢接着想下去。牧白把苹果捡了起来,我看到他的手是颤抖的。我想把苹果从牧白手里抢过来,这样或许牧白就会没事了。牧白灵活地躲闪了一下,示意我不要拿。

    老人这才满意地笑笑,那么接下来就是要让老人说出是怎么看到死人的。

    “您可以说说您是怎么看到死人的吗?”牧白用力地咬下一口苹果,刘二的话还在我的耳边回响,不知道牧白会不会出事。

    “这个嘛,因为我有一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叫作异眼。”老人有些得意地说着。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骗小孩子的,可是从一个老人口中说出,不免让人有些害怕,真假就成了一个谜题,环绕在周围。

    老人突然阴森森地笑了几声,二楼原本就比较暗,老人这一笑更是让我和牧白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难道老人真有一双异眼?

    “所谓异眼,就是能看到死去的东西,能感知不一样的生命。这是常人没有的。”老人笑完之后慢悠悠地说着。

    “就像我现在看着你们,也能知道你们的日子还有多久。”老人猛地一转头,又是给我和牧白一个心灵冲击。我和牧白下意识地靠近对方,老人又把头转回去,恢复到了温和的那一面,“这种事情我还是不要和你们说了,免得你们有压力。”

    这个老人到底是什么人?我心中荡起一层层迷惑的涟漪,不知道刘二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了,连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都不知道是善是恶,还有奇怪的苹果。这些事情让我觉得有些头疼,我有点想呕吐。

    “请问卫生间在哪里?”我大着胆问那个老人。老人用手指了指方向,我其实也是想趁机和牧白汇合,和他商讨一下接下来的策略。

    呕吐感一阵接一阵的传来,我飞快地跑向厕所,可是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好像里面有人。我敲了敲门,“有人在吗?”没有人回答我,可是门又推不开,我想着回去问一下老人,可是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我转过头吓了一大跳,难道厕所里面有人被老人囚禁了?可是厕所门是从里面锁上的,也排除了这种情况,我的眼睛四下搜寻着牧白的身影,这个时候我不能没有牧白。

    “你在干什么呢?”老人轻飘飘的声音又传来,我吓了一大跳,立马往后退,整个人靠在厕所门板上,一动也不敢动。

    “没有,我只是来上厕所的……”我被吓得连声音都在颤抖,老人突然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伸出手就往我的脖子掐。我躲闪不及,脖子被他狠狠地抓在手里,我感到不能呼吸,脖子上的疼痛让我浑身发冷,我想挣脱开,可是却发现老人力气比我想象中的大很多。

    厕所离大厅也没有很远,我开始大声呼救,希望牧白可以听到来救我,可是牧白迟迟没有出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或许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刘二来做这笔生意,这下好了,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老人的手越来越用力,我感觉到大脑有一股热热的东西冲上来,我也没办法呼吸,渐渐地我昏迷了过去。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厕所的门外,才惊觉刚刚的可能是梦,有点害怕地把厕所门推开。“嘎吱”门一下子就开了。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刚刚的只是梦。等等,梦?为什么大白天的我会做梦,而且刚刚的那种呕吐感也不见了。

    我没有走进厕所,反而是打算折返。我感觉到脖子有一点点凉,我下意识地用手去摸了一下,看一下手,上面沾满了鲜血。我吓了一跳,刚刚的,难道不是梦?

    那么真实可是却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只有脖子上的一些鲜血。我触碰了一下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伤口是条状的,可是刚刚我明明感觉到老人是用指甲挠我的。是这个老人有问题还是这座房子有问题?

    我偷偷给牧白使了个眼色,牧白会意也下来了。我和他说了一下刚刚的情况,牧白也发现了我脖子上的伤口,从他刚刚和老人的聊天中他也觉得这座房子有奇怪的地方。

    “可是老人的事情……”我问道。

    “我已经差不多得出大概了,刚刚我和他在聊天的时候我获得了一些重要信息。”牧白有些认真地说着,“老人绝对是没有什么异眼的,这点我可以保证。刚刚老人和我说这个村子主要是生产玩具的。”

    “意思就是说那些玩具其实是村里人自己生产出来的?那怪谈怎么解释?”我仍然找不到任何解决问题的头绪,我现在心如乱麻。

    “应该是这座房子的问题。老人和我说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并不是像大家说的那样。而且他是有老年痴呆。刘二就是他的儿子,可是他不记得了。”

    “所以说什么东西不能乱拿就是谣言咯?”我迫不及待地想问这个。

    “是的,都是那些人杜撰的。”

    “老人应该只是有精神问题,你给他开一点药就好了。”牧白告诉了我解决方案。

    “就这么简单?然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有点不敢相信。

    “是的,不过我觉得这座房子也很奇怪,应该是老人住到这里了才开始说胡话的。”牧白和我一样怀疑这座房子。

    “可是这座房子我们也拿它没办法啊。”我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我们为什么不问问刘二呢?”牧白这句话点醒了我。我和牧白上去和老人说了一下就准备离开了,在门外碰见刘二,刘二一上来就关切地问我:“你脖子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件事情当事人我都没搞明白,就没有回答刘二。

    “他给老人开了点药,你就替老人拿一下。我怕老人不会吃。”牧白拿着我开的药递给刘二,刘二用双手接了过去。

    “对了,你知不知道关于这座房子的事?”牧白没忘了这件事。

    “这座房子?”刘二沉思了一下,“这座房子是近几年才修建的,原来是一片花田,那片花田能魅惑人的心智,让人出现幻觉甚至做出一些伤害自己的举动。”

    原来是这样!那所有问题都解决了,我也放心下来。

    “那就没错了,老人只是有一些精神疾病。估计是搬到这里来之后长期闻着那种花的味道才会说胡话。”牧白有理有据地分析着,刘二不断地点着头。刘二握紧了拳头:“其实我就是那个老人的儿子。我爸他原来不是那样的。”

    “我爸原来身体很健康,经常会下田和我抢农活干,和村里人关系都不错。可是有一次村里人全部召集起来讨论生意的时候,有一个领头人提出了偷工减料,我爸立马就站起来反对了,然后后来我爸就被村里人孤立了。后来大家就合伙把他赶到了这里。”

    刘二看起来很难过。是啊,同一个村的人为了利益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可悲。而且玩具的生产竟然是全村人一致同意的偷工减料,善良在这个社会已经没有一席之地了吗?

    “那你得赶快叫你的父亲搬出去住。只要按时吃药,远离花香,我想他很快就能好起来了。”牧白给刘二建议道。我不停地在摸我的后颈,还是有一些血在流,那这么说是我刚刚被花香魅惑出现幻觉,从而出现了伤害自己的行为。

    要离开村子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站在村口望着这座村子,心里突然感慨万千。一个简单的村子隐藏着的是人心的黑暗,我突然觉得外界什么的怪谈说的应该就是那些建议偷工减料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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