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惜身穿华丽的太子妃服,布料专出自天女之手所织,色泽浅黄,上面全是用金丝线秀的花纹,做工精细,得体的仿如量身定做。

    头上的发饰金光闪闪,与华丽的太子天妃服相得映彰,衬得她整个人更加美艳了。

    她音色还是一贯的温柔悦耳,可言吐之间夹带着轻蔑和挑衅,听得人心中大为不爽。

    且上回慕惜跟慕湘背地里算计她,她去东海找龙王算账,龙王赔礼道歉,她们却躲的干净。

    她不服气把慕湘教训了一顿,慕惜是个很疼爱妹妹的好姐姐,自己妹妹被她整治她心里一定很恨她,不,她心里一直就很恨她,所以才跟慕湘联合要置她于死地的。

    这些事也才过去短短数月而已,她所认识的慕惜可不是个胸襟开阔的女子,她在南天门故意跟她偶遇,怕并非只是想跟她闲聊几句那么简单吧?

    天浴雪还在琢磨着,就听慕惜语气甚为嘲讽,挑衅,说道:“看来仙子在凡界过得很是疾苦,整个人精神全无,反应也迟钝了许多。”

    反应迟钝?她不就是迟迟没对她行礼数而已,她就说她反应迟钝?

    炫耀个什么!

    天浴雪做了做样子,语气散漫道:“拜见长公主。”

    她此言一出,慕惜脸色沉黯倒还未说什么不满,她身边的鲤儿却先开口表示不满了,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

    “大胆,还不改称天妃娘娘。”

    天妃娘娘,天浴雪在心里把这个称呼念了一遍,心间不由生起一抹疼楚。

    她脸上很平静,心想着,左右不过一句称呼而已,她们显摆什么!

    “拜见天妃娘娘。”她改了称呼,行了个礼数。

    慕惜同鲤儿一脸得意。

    “本宫与仙子许久未见,今日难得遇见本宫想与仙子叙叙旧,仙子不会不赏脸吧?”

    今日天浴雪私闯天界一事传得沸沸扬扬,慕惜知晓后故意来南天门拦路为了见她。

    方才还用什么“难得遇见”来掩饰自己的故意用心,后又故意拿自己太子妃的身份施压,让天浴雪不好婉拒。

    其实,以天浴雪脾性就算慕惜拿出自己太子妃的身份施压,在她眼中她慕惜的面子根本一文不值,她完全可以不当一回事拒绝,离开。

    而她之所以没拒绝,是她十分好奇慕惜拦路南天门见她到底所为何事,值得她这般大费周章,拐弯抹角与她费半天口舌?

    她向来心直口快,兜圈子绕来绕去觉得没意思,就直接问慕惜:“天妃娘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慕惜温柔地勾了下唇,拖着长长的裙摆走得离她更近了些,道:“人多口杂,仙子请随本宫到一僻静处,再叙。”

    她神色古怪,故露娇羞,天浴雪真真不懂,慕惜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最后,她与慕惜走过彩虹桥,来到了天河边境。

    天河境内水雾缭绕,雾气翻滚,茫茫无际。

    此处静谧无声,别说耳目,简直是个最最僻静与世隔绝之地。

    她已在天界耽误多时,沧月此刻定是着急地四处找她,况,凡界忍饥挨饿的凡人们等着她回去呢,她实在没闲工夫陪慕惜闲耗。

    她失耐心地问:“天妃娘娘,这四下就你我二人,有什么事你快说吧。”

    慕惜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慢慢开得口来,“其实本宫是想给仙子说声谢谢。”

    “谢我?为何?”天浴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慕惜会谢她?她为何要谢她?

    她满脸疑惑,等慕惜回答。

    此时慕惜的神色羞涩更甚,目光躲躲闪闪,语气愧疚,“凡界遭洪灾一事,本宫实在羞愧。”

    “何来有此一说?”见慕惜满脸红色地说话,天浴雪想不好奇都难。

    “因为……因为”

    慕惜扭扭捏捏,面红耳赤,断断启齿道:“新婚之夜殿下与本宫行房事,本宫女儿家身子弱不经风,殿下年青体壮头次行欢有些贪欢过度。本宫与殿下彻夜未眠,身子疼痛难忍,故而落泪连累了凡界。”

    慕惜似怕天浴雪听不懂似的描述的事无巨细,起初还故作害羞吞吐着难以出口,此番却道的淋漓尽致。

    轰隆隆~天浴雪头顶如一道惊雷掠过,顿时耳目闭塞,大有五雷轰顶之感,五脏六腑击碎裂,好似元神都要散失不全。

    从在凡界了解到凡人有成婚拜天地洞房之说,后又看过上官盼儿的春宫画册后,天浴雪对男女之事虽不是特别耳熟能详,但眼见过一回,大概是那般亲密举动她能略晓一二。

    那日,她在东海海畔亲眼看寒昱接亲,脑中想的皆是那些男男女女之间乱七八糟的事,每每想到那些她都控制不住似要走火入魔一般,心神错乱。

    晚晚她望着黑夜,内心饱受折磨。

    她知道成婚的新婚之夜男女必然会行房事,可她却不曾想,这事从慕惜口中陈述出来杀伤力远远超乎于她之前她的胡思乱想更厉害。

    她好似喝了几大坛醋,心里酸得要命。

    “神龙之女自有落泪成雨的本事,本宫牵累凡界天帝陛下与殿下同整个天界神仙商议对策,幸好仙子挺身而出献妙计,本宫今日在此谢过仙子了。”

    慕惜在一旁喃喃自语故作答谢,可天浴雪已然伤心过度,言不充耳。

    她在想,难怪我在严君面前说天帝陛下惩罚凡界不该之时,严君不是无言以对,而是事关仙家眷属颜面,才难以启齿的。

    难怪就连很少参加神仙大会的殿下今日都在殿中,原来,他是在弥补自己过度贪欢犯下的错。

    此刻,天浴雪只觉得心被挠得血淋淋地疼。

    她只字不言,身如风中的稻草颤颤巍巍,站立不稳,好似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她脸色白的异常,神色痛苦不安,失魂落魄逃也似的迈着凌乱的步伐离开了天河边境。

    看着她这般模样,慕惜的唇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自言自语道:“殿下是我的,谁都休想占有。”

    天浴雪心中大乱头疼欲裂,赶往南天门的路上连云都驾不稳,下界时,还险些触了九天神界的雷障。

    原本她觉得这趟天界走的功成圆满挺顺心的,可现在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好不容易即将要降落到凡界的她,不知怎么回事身体突然失衡,狼狈地从高空中掉了下去,直接摔趴在地上。

    全身的骨头差点摔散架了,很疼,连爬了三次才爬起后的她连站都站不稳,摇摇晃晃,好似才刚学会走路的幼童,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正在她头疼的连方向都认不清的时候,听见沧月的声音由远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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