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新偏头想了想,好像张天海说的也很有道理。

    “你们没时间与精力,我有啊!要不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那一万八千多元钱戴到别人的手上而做罢?”黄玩玩似乎是存了心的想当搅屎棍。

    注意到她用的是戴而不是落,不由的眼眸一冷,看向黄玩玩的目光多了两分警觉。

    黄玩玩摊了摊手,露出单纯无害的笑,“天海哥,你说进过了那间房子?”

    张天海带着警惕的神经点了点头。

    “那人既能打得开钥匙,那就一定和这套房子的产权所有人有所关联,那么当警察叔叔通过房子产权人找到这个开门人时,为了证明我们所说的话更具真实性,所以就麻烦你先将那房子的格局大概的用笔画下来吧!”黄玩玩笑容依旧甜美。

    张天海的脸刹时间沉了下来,一时哑口。

    在黄玩玩期待的目光中,张天海的脸黑如锅底,半响后,终于从牙缝里挤出,“我从小就不会画画,所以我怕画不好。”

    “我没叫你画画啊,只要在纸下记下那房子是哪个角落放床,哪个角落放沙发,哪个角落是厨房或卫生间就行了啊!”黄玩玩步步紧逼,她非得撕下张天海的面具。

    她知道张天海根本就写不下来,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到过那房子,也压根儿没有见过那房子的房东,兴许他还冒充苏悦新给那房东打了电话说不租了呢!

    “我忘了,当时只是匆匆一看,没太在意。”张天海的声音有些飘渺,看向黄玩玩的眼神隐约中带着狠儿。

    ☆、第087章 提前下车

    黄玩玩迎着张天海的眼中的狠光,无畏的咧唇浅笑。“忘了?唉,看来这事只能交给警察去处理了。”

    张天海的心里打了个突,别过脸看着苏悦新,捏着一副委屈的腔调,“新新,这事你打算怎么看?”

    没有人知道苏悦新是怎么想的,只见苏悦新摇了摇头,露出温婉的笑容:“我看这事就算了,就当破财消灾,我再找找看哪儿有便宜点合适点的房子先租下。”

    “新新,你脑抽了啊?那可都是钱啊!就这样说没就没了?”黄玩玩有些气愤的叫嚷着。

    对于她的气愤,苏悦新只是笑笑,“玩玩,这钱既然已经找不回来,那就算了吧,你也别在为难天海了。”

    闻言,张天海露齿而笑,脸上的愧意悄悄的消失。取代的是野猫儿偷腥成功后的张扬与得瑟。

    然而黄玩玩心里却像是吃了苍蝇般难受,她不由的想起秦朗的话,感觉自己与苏悦新之间因张天海已经产生了微小的间隙,并且这条间隙正在一点一点的扩张。

    为了弥补这条间隙,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揭穿张天海的真面目。

    “天海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黄玩玩不甘休的声音再次介入。

    “什么问题?”张天海眉心一拢,阴沉晦暗。

    “你是不是还有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兄弟啊?”黄玩玩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一口。

    “没有啊?我只有一个妹妹,怎么了?”张天海狐疑的看着黄玩玩,不知她的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哦?那就有点怪了,我今天路过一家老凤祥时看到里面有一对购买戒指的男女,那男的和你长得还真有几分神似!我还以为是你的兄弟呢。”黄玩玩说得很是轻松。

    张天海听得却是冷汗涔涔,他暗自调整呼吸,极力压下语调里的怪异,“哈哈,这座城市这么大,遇见个长得像的人不是件什么稀罕事。”

    “长得像倒也没什么,只是那个男的居然穿得衣服都和你一模一样呢!”黄玩玩不想给他喘息的机会,连丢弹药。

    张天海额上的青筋猛得一阵跳动,他心知定是被黄玩玩给撞见了,为了掩饰心底的那份发虚,他噌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黄玩玩,“玩玩,你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刚刚所说得都是假的?你认为我是拿了新新的钱去包小三?你有证据吗?有的话就拿出来,没有的话我要求你向我道歉,因为这是对我的一种诽谤!”

    黄玩玩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有脸儿表现的如此的激扬气愤,俏脸微腆,轻哼声,“我只说是看到长得像你的人,又没说就是你,你若心里没鬼,这么激动干嘛?”

    “这不是激不激动的事,而是我感觉我的人格与尊严遭到了践踏!”张天海提高音量。

    看着张天海那外表张扬跋扈实则心底发虚的表现,黄玩玩轻轻的点了点头,“好呀,你就等着,我可以给你一个心服口服的证据!”

    看着黄玩玩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张天海打了个寒噤,却依旧昂着头,“那好啊。我就等着你拿出来!不然的话,这事我还真跟你没完!”

    见两人扛上,苏悦新急忙上前拉了拉张天海,同时劝着黄玩玩。

    “我想出去走走,你俩就别争了,陪我出去吧。”

    黄玩玩侧着脸看向张天海,眼眸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警告意味,张天海也瞅着她看,眼底泛过阴狠。

    街心公园中,黄玩玩双手插兜的跟在恋人后面,看着他俩的亲亲我我。

    这哪是陪苏悦新出来逛街呀,分明是出来看她的恩爱秀嘛!

    “新新,我妈后天就过来了,你可别忘了去接她啊!”张天海扶着苏悦新在一张长椅坐下。

    “你就放心吧,我会亲自去接她的。”苏悦新给了张天海一个安心的笑。

    “嗯,新新,那笔钱让我弄丢了,后天我妈来了住哪呢?”张天海皱着眉。

    苏悦新想了想后说,“要不,我们就近先租个套房,租个一个月,然后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慢慢的找合适的?你放心吧,房租我来出,不会让你有压力的。”

    张天海立马表示赞同。

    “我刚刚在回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则招租广告,就在这附近,照上面写的条件来看,房子应该很不错,两室一厅,家电齐全,月租三千九。要不我们现在就把它订下吧?”

    苏悦新答应了,“但我还想和玩玩继续住在一起,那能不能让她和你妈妈睡一间呢?”

    张天海面有难色,却也不好直接开口拒绝。

    只能闷闷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黄玩玩没有出去找工作,而是忙着帮苏悦新搬新家。

    第三天,苏悦新的未来婆婆来了。

    多年后的黄玩玩一直在想,若时光可以倒流,她一定会阻止苏悦新与其未来婆婆同住一个屋檐下。

    天微亮,苏悦新的闹钟就响了。

    睁着惺松的眼,苏悦新推醒了黄玩玩,“死猪,你昨天答应了要陪我一同去机场接机的啊,快点起来洗把脸啊!”

    没有张天海在场,苏悦新不再是淑女,见叫不醒黄玩玩,她便将脚伸进了被窝踹着黄玩玩,经过一阵努力终于将黄玩玩从周公的手中抢回。

    待她俩赶到机场时才早晨七点刚过。

    飞机延误半小时,于是她俩只能先坐到候客厅中。

    “新新,你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买点早餐吧。”

    “嗯,快点啊!”

    半小时后,苏悦新对着远处挥了挥手。

    顺着苏悦新挥动的方向,黄玩玩举目望去,那是一名年轻的女人扶着一位上了岁数的女人。

    在两人向这边走近时,黄玩玩静静的打量着。

    不知为何,她从第一眼就不喜欢这对母女,尤其是那位上了岁数的女人。

    这是一名外表看起来有些怯弱,有些畏缩,略矮微胖偏黑的老女人,一名浑身透着土味儿的女人,即使此时穿了件崭新的衣服却依旧掩饰不住那股浓入骨髓的土。然而真正让黄玩玩不舒服的不是她的土,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味儿,总觉得这位女人表里不一。

    “阿姨,您好,好久不见了。这次真是辛苦您了。”苏悦新走到老女人面前,露着讨好的笑。果真一副丑媳妇见婆婆的模样。

    老女人有些腆腼的笑笑,露出不算太黑的牙齿,“我的姑娘,你也辛苦了。”然后带着新奇的目光向四处张望。

    “阿姨,你累了吧,包还是让我来拿吧。”苏悦新接过老女人手中的包袱。

    “大嫂,还是让我拿吧,你现在不方便。”年轻女人又从苏悦新手中接过包袱。

    苏悦新有些不好意思的呵呵笑着。

    “大嫂,现在几个月了呀?身体还好吗?”年轻女人瞟了眼苏悦新的小腹。

    “四个多月了,身体还算可以吧。”苏悦新感觉有点受宠若惊。

    “我的姑娘,你一定要多吃点鸡汤,这样我的小孙孙才能长得结实。感谢主的保佑!”老女人说着双手抱团抵于额前对着苏悦新的肚子做个了祈祷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黄玩玩的嘴角禁不住的抽动下,原来是个基督信徒啊!

    “你俩应该都饿了吧?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先吃点。”苏悦新有些窘促的说。

    年轻女人点了点头。

    四人往出口走去。

    在电梯前,老女人停住了,脸上流露出一股害怕与紧张。

    “阿姨,别怕,你只要跟我们一样站在上面就行了,没事的。”苏悦新体贴的说。

    老女人摇了摇头,依旧不敢迈出。

    四个长时间的站在电梯口处,导致身后的其他乘客有了意见。

    “妈,没事的,要不你在迈脚的时候把眼睛闭上。”年轻女人试着劝说。

    老女人依旧摇头,死活不迈腿。

    “你们几个还走不走啊?后面都等着呢?”

    黄玩玩歉然的向后面的人挥挥手,带着无奈的眼神看了眼正畏缩在电梯口前闭眼祷告的老女人,“阿姨,要不我们就改走楼梯吧?”楼梯你总见过,走过吧!

    老女人睁开眼,点了点头。

    于是四人放弃电梯改走楼梯。

    机场出口处,黄玩玩代买了四张地铁票。

    站在地铁里,老女人紧张的全程双眼紧闭,嘴里念念有词,引得周边的人投来怪异的目光,窘的黄玩玩与苏悦新尴尬的掏出手机,佯装正在看手机。

    出了地铁后需要改坐公交,不然的话打出租的成本太高。

    公交发动不足五分钟,老女人就有些坐不住了,她拉了拉苏悦新手,“我的姑娘,我受不了,我想吐。”

    “阿姨,你再忍忍,就几个站了。每个站之间也就一两分钟时间。”苏悦新温柔的拍打着老女人的背,试图缓急对方的痛苦。

    公交在一个站前前停下,老女人见有人下了车,便起身也要跟着下。

    “阿嫩,还没到呢!”苏悦新急忙拉住她。

    “妈,你别乱下啊,这儿您不熟。”年轻女人也开口劝说着。

    “我的姑娘,我真的很难受啊!”老女人很是委屈,甚至有了水雾浮上眼眶。

    下一秒,水雾凝下珠滚落出眼眶,滑过布满沟壑的脸庞。

    黄玩玩全程静静的目睹着,她想不到居然会有人比自己还要见车死,居然有人能够说哭就哭。

    苏悦新有些慌,带着愧疚说,“阿姨,你别哭啊,我们真得也快到了。”

    正说着,下一站又到了。

    当后门打开的那一刻,老女人挣开苏悦新的手挤出人群,挤向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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