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铁八爪,又望了望脚下,我倒是想最快时间逃下去,但这里这么陡峭,我也没经验,怎么用铁八爪往下爬,成问题了。

    我正纠结呢,姜绍炎把他的铁八爪一顿,从赵四身上拽下来了,赵四的无头尸体也被惯性一带,跟个沙袋一样落下去。

    姜绍炎知道我着急,他扭头看看溢出的血,喊了句莫慌,又把铁八爪对准旁边一处坑壁狠狠抛了过去。

    他用的力道大,铁八爪打在坑壁上都传出咔的一声响,姜绍炎试了试,发现铁八爪抓的死死的,念叨一句,“行了!”

    我寻思自己也照他这么做呗,也想悠起铁八爪。谁知道姜绍炎一把将我的铁八爪抢过去,还帮我抛出去了。

    第二个铁八爪也死死抓住另一处坑壁,而且跟第一个离得很近。

    姜绍炎双手各握一条绳索,把身子全探出去,用双脚轻轻踩着眼眶。

    我有点懵了,心说他不会自己逃不管我了吧?那我真就死定了?

    姜绍炎没让我多想,又来了句,“爬到我后背上来,一会别想太多,死死抱住我就行。”

    我懂了,急忙行动。

    等我俩都准备好后,红血快溢出眼眶了。姜绍炎嘿嘿一声,说句出发,使劲一蹬腿!

    ☆、第三十章 鞭尸

    我们这种逃亡,纯属当了一次空中飞人。我抱着姜绍炎,借着绳子,向远处坑壁荡了过去。

    在离开佛脸眼眶的一刹那起,五脏六腑都好像挤在嗓子口了,我特想喊话却喊不出来。

    我只记住一句话,牢牢抱着姜绍炎,也真这么做的。

    这种状态持续时间并不长,也就两三秒钟吧。等快到坑壁时,姜绍炎还伸出脚,做好提前踩的准备。

    要只有他自己,这么做保准妥妥当当,问题是还有我。我们两个人造成的冲击力,他这只脚根本扛不住。

    脚踩在坑壁后,稍微顿了一下,姜绍炎呃了一声,痛苦的脚一软,我俩又实打实的撞了上去。

    但也就是有了这么一个缓冲,我撞得疼归疼,却不致命。

    我不想再让姜绍炎有负担了,心里有个想法,自己快点爬到绳索上去吧。

    我赶紧行动,谁知道刚要故意往下秃噜,姜绍炎闷闷的念叨句,“抓紧!”

    我回他没事,这才让他彻底放下心。等我们稍作调整,各自趴在绳索上后,我又头回看。

    佛脸上很壮观,两条红血从它空空的眼眶里流了出来,配着本身慈祥的笑,很有视觉冲击感。

    我算服了魔心罗汉,这些红血还自由下落,都溢到地上去了。我的意思,既然在佛脸中找不到啥古怪,我跟姜绍炎还得下去,返回洞穴里,继续捉魔心罗汉。

    我对姜绍炎提了一嘴,姜绍炎跟我态度截然相反,他抬头看着坑口说,“咱们一帮子人吃大亏了,魔心罗汉明显设个大局,让咱们往里钻呢,从鬼湖到现在,咱们就跟机关陷阱打交道了。”

    我一下子懂了,他言外之意,魔心罗汉早就逃了,我们要抓人,也得从坑口爬出去才行。

    我又低头对铁驴喊,让他快点上来。

    铁驴挺痛快,绕过地上的红血,抛出铁八爪,迅速的爬上来跟我俩汇合。

    我们又努力一番,先后爬出坑口。

    这次是真的脚踩在实地上了,我过于疲惫,不得不坐着歇一会儿,趁空也看着四下环境。

    这里很空旷,挨着鬼湖,换句话说,我们直接从地下洞穴离开鬼湖了。这里也有点风口的感觉,时不时冷风吹过,让我禁不住有点发抖。

    等稍微缓过点力气后,我对姜绍炎和铁驴说,“咱们继续追魔心罗汉吧。”

    我想既然魔心罗汉从这里逃出去了,虽然不知道走的哪个方向,但我们找找足迹啥的,很可能会有所发现。

    姜绍炎又把我的观点否了,他也冷,蜷曲个身子,用这种姿势微微抬起头回答,“咱们还有援军,让他来追击魔心罗汉吧,我们回去等消息就行。”

    我心说什么援军?赵钱孙李都死了,哪还有帮手了?

    没等我继续问呢,姜绍炎看着夜空,辨准方向后,指着东南方说,“都起来,出发找吉普车去。”

    吉普车就是我们来时开的那辆,停在鬼湖旁边了。这是退兵的节奏,而且也别说,没了追凶犯的心思,我们走起来没那么害怕了。

    这样过了一刻钟,我们面前出现一片坟场。想想也好理解,旁边是水葬,这里是土葬,这片地方就是霞光镇最大的埋骨之地。

    只是这坟场规模很大,我左右看看,一眼望不到头。我可不想绕过去,不然不知道走到什么时候呢。

    他俩也是这态度,管什么坟不坟的,直接走进去了。

    这片坟场很老了,有些坟都不知道经历几百年了,甚至是不是还有鬼火出现。但我们不咋怕,这样深入一支烟的时间,姜绍炎眼睛贼,指着一个地方跟我俩说,“那是什么?”

    我顺着看,发现在个墓碑后面,貌似坐着一个人,他个子不高,身体也瘦弱,全被墓碑挡住了,但头顶的白头发稍微露出来一些。

    我想起一个鬼故事,深刻有人蹲坟前刻墓碑,念叨为啥把他名字弄错了。

    我心说这不是坟主吧?不然大半夜还能有谁来这里呢?我们仨互相看了看,姜绍炎和铁驴也把枪举起来,我们分散开的绕了过去。

    等正面看着这人时,我瞧清楚了,这就是一个死人,还穿着寿衣呢,另外脸上、脖子上都有很鞭打过的痕迹。

    我放下紧张心思的同时,心里也产生一个疑问,这是谁家的?咋会这德行呢?

    铁驴有想法,跟我俩说,“这他娘的是不是遇到仇家了?把他从坟里揪出来,疯狂的暴打一顿?”

    我觉得很有可能,也点头支持这观点。姜绍炎没急着表态,想了想后,跟我说,“你估计下,这人死多久了。”

    我凑近一些,先看他的寿衣,又把寿衣撩上去看了看肚子,根据尸绿和软组织腐烂程度做了个综合判断,回复姜绍炎说,“七天。”

    姜绍炎有点敏感,四下看看后,又跟我俩说,“都找一找,看周围还有没有类似情况出现。”

    我跟铁驴行动起来。而且很快的,我俩都有发现了。

    我找到一个被鞭尸的老太太,铁驴发现一个被虐打的老头子。

    我们回来跟姜绍炎汇报,他骂了句妈蛋的,说全明白了,随后解释,“咱们又中了魔心罗汉的诡计了。”

    我听不明白,心说啥诡计?他一个变态,在坟场鞭尸了,能让我们有危险么?

    铁驴也皱着眉,看我俩都这态度,姜绍炎又细说一句,“想想看,现在要是有死者家属接到什么通知,正赶过来呢?”

    我脑袋嗡了一声,想到借刀杀人了。要是家属他们看到我们仨在这里,肯定以为是我们鞭的尸,到时更百口莫辩了。

    我一时间脑筋转不过弯,问姜绍炎那咋办?

    姜绍炎苦笑一声,招呼我俩说,“还能咋办?快撤!”

    我们都改走为跑。只是赶得很不巧,在正要冲出坟场的时候,远处来了一大群人,乍一看得有几十号。

    他们熙熙嚷嚷不知道说啥呢,却能品出来,情绪很激动。

    我们仨不能跟他们打照面,又四下看看,发现旁边有一处很密很高的灌木丛。

    姜绍炎一指,我们默契的跑过去了。

    我们稍微保持着距离,也不管脏不脏的,全都趴了下去。铁驴还偷偷用手轻轻拍拍我,那意思告诉我,一会儿一定要稳住。

    这时候不适合说话,我只能回应的拍拍他手背,让他放心。

    我们都一动不动的,没多久,这群人走过来,其中有人说,“邪门了,刚才我看到这里有几个影子,但咋没了呢?”

    有别人回他,“狗子,你说啥呢?就你非说看到鬼影了。别理会这个了,快去四婶和二叔他们家坟头看看去。”

    狗子本来应声说行,但又念叨一句,“肚子疼,撒泡尿的。”

    其他人有笑他懒驴懒马屎尿多的,有说他被鬼影吓住的,狗子不争论,让大家先走,他就地解决一下。

    我们仨只是这么观察着,我心里还催促呢,心说狗子快点嘘吧,等嘘完了一撤,我们哥仨也好跟这群人分道扬镳。

    谁知道狗子四下看了看,竟对我们藏身的灌木丛有兴趣。

    他一边解裤带一边奔这儿来,站定后,又往外掏家伙事。我眼巴巴看着,他离我们有一米多远,心说没啥,让他尿吧,有这距离呢,尿不到我们。

    但没料到狗子有个怪癖,他尿的时候特别使劲,嘴里还嘿了一声。

    这下好,一条尿线直奔我而来,就落在我眼前不远处。

    我特纠结,因为看狗子还不断在使劲,心说他可别考验我的耐心,不然真尿到我脸上,我保准爬起来往死削他一顿。

    最坏的事没有发生,狗子尿完了,一边紧着裤袋,一边哼着歌跑了。

    我们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四周没人后,先后站起来。铁驴对我表现很满意,还赞了一句。

    我觉得这个赞来的真不容易,我们仨继续撤退,这次没遇到啥怪事,一直跑出了坟场,来到鬼湖边,找到了那辆吉普车。

    姜绍炎身上有车钥匙,他负责开车,我跟铁驴舒服的坐了上去。

    在离开的一刹那,我还特意看了看鬼湖。这里还有食人魔呢,这个祸害早晚要被清除掉,但这就不是我们的事了。

    或许到时会弄来一个抽水机,把鬼湖的水全排干,再用喷火器烧死它吧?

    我们直接回的派出所,技术员和其他几个民警都没走呢,看我们仨这么狼狈的进去时,他们都愣住了。

    姜绍炎跟他们交流,告诉之前发生的一切,我跟铁驴省着说话了。

    我俩想找个地方洗洗身子,顺便换一身干净衣服。我找个民警问了句,他倒是有干净衣服,却告诉我没有洗澡的地方,只能站水龙头前,用毛巾擦擦身子。

    我觉得这也行,但随后他又来了句让我很奇怪的话,“你们不问问刚来的那个特警么?他衣服也很脏。”

    我能感觉出来,这话指的不是姜绍炎。我纳闷了,心说又有哪个特警来了?

    我问了句,他告诉我,那个特警还带着一个怪人,正在会议室里呢。

    我跟铁驴也顾不上擦身子换衣服了,赶紧往会议室走。等隔着会议室的玻璃往里看时,我发现有两个人,都穿着风衣,正背对着我们板正的坐着呢。

    ☆、第三十一章 消失的字迹

    从这角度,我根本看不清他俩长什么样,只能感觉出他们身上散发一种冷冷的气势来。

    我没那么认生,心说既然都是赶来的特警,我们跟他算是同事了。我跟铁驴一起走进会议室,想打个招呼。

    但等面对面的一瞅,这俩都是熟人,分别是寅寅和白头翁。

    寅寅的脸比较脏,仔细一看,身上也都挂着碎草屑。白头翁就更不用说了,不仅脏,还受了伤。

    他脸颊上有好大一块肉都外翘着,另外额头上还凝固着一股血。他双手被一个铁链拴着,另一端被寅寅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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