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群人被红眼蛛欺负了,我心说不会这么巧吧?今晚又有怪物来收拾我们了?

    但我压着性子,只是坐起身子没出去,想再品一品。

    这声音沙沙的,没一会还来到我帐篷前了。我能感觉到这是个人。我索性问了句,“驴哥,是你么?”

    他没回答,随后传来吧嗒一声响,这人还靠在我帐篷上了。

    我的帐篷虽然是军用的,挺结实,但也禁不住一个人这么靠吧?整个帐篷有点变形了。

    我心里来气了,心说这绝不是驴哥,可能是岛民,但谁这么逗比,晚上不睡觉?到这撒野来了?

    我拿起电筒和一根棍子从帐篷里钻了出来。这棍子很普通,是我随手从海王号上找的,用来防身的。

    我用手电照着这人。一看他还是个老人,但趴的位置有点刁钻,面冲向另一侧,只把后背留给我了。

    我又喊了几句,他也不吱声,我寻思走过去扒拉他一下。

    但刚来到他身旁,我电筒往下一照,愣住了,他脚下好一大滩血,而且很明显的,这血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

    我急了,凭这出血量我有个猜测,这老人要是抢救不及时,很可能会挂了。

    我大喊着驴哥,又一把将老人身子掰了过来。当正面看着他时,我又愣住了。

    他脖颈上有一个小孩嘴那么大的口子,而且深可见骨。别说我了,就算大罗金仙过来都救不了他。

    铁驴睡得也没太死,被我这么一吼,他急三火四的爬出帐篷。本来他还问我咋了?一看到这情况,他也不多说啥了,赶紧凑了过来。

    我总不能一直抱着老人,就又把他放到地上。

    我也初步做了个尸检,尤其看他脖颈上还呼呼冒着血呢,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人刚死,甚至就是趴在帐篷上后自杀的。”

    铁驴一边观察尸体一边听我说,他也赞同我的说法,但这么一来,问题出现了。

    这老人为啥要死?另外他脖颈上的伤,明显是利器造成的,而他双手空空,自杀用的凶器在哪呢?

    我四下打量要寻找,这时铁驴去周围转悠一圈,把脸色沉了下来,又跟我念叨说,“徒弟,这事貌似不简单啊!”

    ☆、第八十五章 诡异尸体

    我对铁驴这个结论感到不解,也让他详细解释一下。铁驴正蹲在一排脚印面前。这脚印从远处走来,终点就在死去老人脚下,很明显脚印是他的。

    铁驴把我招过去,指着脚印说,“看到没?正常人留下的脚印,重心都是往前的,身子越灵敏,前移的趋势越明显,再看看这个脚印,基本全是脚跟先落地,也是脚跟在用劲,说明什么?”

    我明白了,铁驴觉得事不简单,这事指的就是这个。我倒真没觉得有啥,也跟铁驴回答,“驴哥,你咋笨了呢?死的是老人,重心往后不对么?”

    铁驴没顾上跟我贫嘴,很严肃的抬头看着我,又摇摇头指着老人尸体说,“他是年纪大了,但不够老,你看他身子骨就明白了,他也绝不会走出这么‘衰弱’的步调来。”

    我知道铁驴在痕迹辨认上是专家,既然这么肯定,这结论几乎错不了。但这么一来,铁驴的结论跟实际情况相矛盾了。

    我又问他,“但老人能留下这种脚印,说明什么?”

    铁驴有个猜测,老人是在半昏迷中被人架过来的。这人又行凶,把老人杀死后独自离开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要有另外凶手过来,我当时怎么没感觉?虽说躲在帐篷里,但耳朵没那么聋,感知能力没那么差,总会发现端倪的。另外我看了看老人脚印附近,也没发现其他足迹。

    这两个问题点也让铁驴的猜测又有些自相矛盾了。

    我俩又嘀嘀咕咕试着往下分析,这时海王号上出现了一条光线,是手电筒发出来的。

    海王号离海岸足足有百米远,我们又没手机电话的,要想隔远联系,都用手电筒。而这么晚了,海王号那边出现电筒光,一定是他们察觉到啥了。

    我和铁驴也急忙把电筒回射过去,跟海王号通话。那边电筒断续的亮了三下,这也是暗号,在问我们,是不是遇到啥岔子了?

    我这边要是断续回射三次,表示一切正常,但我只回射两次,告诉他们,这边确实遇到点问题。

    没多久海面上出现一个橡皮艇,来的是邪君。

    我和铁驴先不管老人尸体了,凑到海边迎接他。等橡皮艇靠岸了,邪君上来就说,他本来在海王号上转悠一翻,检查下船的状况,看到岸上有亮,貌似我和铁驴都没睡,他就打电筒询问一下。

    紧接着他一皱眉一转话题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和铁驴把他带到老人尸体旁边,我也把刚才遇到的怪现象说了一遍,铁驴又说了他的分析。

    邪君听得很仔细,也用他的方法进行尸检了,但之后他只是初步看了看脚印,就又回到死尸旁边,蹲了下来。

    他想的不是尸体死因问题,隔了一小会儿,他一叹气,问了另一件事,“我们怎么洗脱嫌疑?”

    我还真没想过这个事,他刚说完,我先是一诧异,心说这话不有毛病吗?我们又没杀人,怕什么?但脑筋再一转,我回过味了。

    我跟铁驴互相看了一眼,我俩很默契的一起骂了句,“卧槽!”

    我蹲到邪君旁边看着死尸,尤其死尸脖颈上的伤口。这伤口只会让人知道是被利器割出来的,但再往下,到底是什么利器,很难看出来。

    要是让我下一番功夫,研究下创口、创角与创壁,甚至是做一些力学测试与血迹分析,倒有可能有进一步的发现。但用处不大了。

    我相信最迟明儿一早,就会有岛民发现老人不见了,他们一搜一找,肯定会发现老人死在这里,尤其死在我帐篷上。

    我和铁驴昨天可是把四套礼物挂出来了,里面包括锋利的短斧,甚至铁驴腰间挂的匕首,也被岛民看到了。

    他们联系着死者死亡地点,外加我们有作案条件,肯定以为人是我们杀的。

    我就算下苦功夫研究研究,说点什么科学验尸理论,这些岛民能信么?也保准以为我在狡辩。

    我头都大了。铁驴更是盯着帐篷沉默一会儿说,“咱们真他娘的倒霉,摊上这意外麻烦,明儿还得帮助岛民破案,洗清嫌疑才行。”

    我很无奈的点头,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或者也可以说是最好的办法了。

    邪君这名字没叫错,他上来邪劲儿了,摆手说不行,等我俩看着他时,他哼了一声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咱们跟他们讲道理,行不通!帮着破案的话,一来搭功夫,二来他们同不同意还两说呢,或者一动怒,直接把咱们砍了也说不定,这亏本买卖我也不做。”

    我隐隐捕捉到邪君的意思了,没等我问,邪君又指着老人死尸说,“老夫这辈子最烦被人说三道四,更烦被人诬陷,既然如此,咱们也做点不地道的,一起动手,把死尸抛到海里去,你们也别在岸边睡了,带着帐篷一起上船,明儿等小姜子和老猫回来了,咱们启航走人,管谁家那老谁冤不冤死呢。”

    不得不承认,这法子挺省事,而且有我和铁驴在,把这里的血迹和痕迹清理干净,也没那么难。

    只是我心里有股子劲,也有个声音不断提醒自己,这么做不好。

    我和铁驴没吭声,邪君也没急着强求我俩,他一把将死尸扛起来,往海里走去,这就要来一个抛尸。

    我想拦着他,又有些纠结,这么一耽误,又有麻烦事来了。

    我听到远处有敲锣声,先是很小声的一个,后来敲锣声越来越多,我隔远看着,那是岛民居住的地方,而且一家家的灯火都陆续亮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能吧?他们这么快就发现老人不见了?

    邪君和铁驴也这么瞅着,邪君这下有点急了,跟我俩喊,快点按他说的做。

    我一横心,跟铁驴一样行动起来。

    邪君把死尸丢到海里后,又嗖嗖跑了回来,他让我俩继续处理血迹和收帐篷,他去村里那边看一看,一会再回来。

    我知道凭邪君这身手,去打探消息没啥问题,我也就没太担心。

    但邪君去了没多久,也就不到一刻钟吧,他又从林子里出现了,不仅是他,身旁还跟着两个人。

    凭他们的跑的速度和姿势,我依稀辨认出来,是姜绍炎和老猫。

    我心说巧了,他俩怎么半夜回来了?当然了,我不会笨的以为,杀人的事跟他俩有关。

    我和铁驴本想干等着跟他们汇合,但行不通,他们跑了没多久,后面又出现一堆火光,岛民追过来了。

    我心里一叹气,心说完了,上一次姜绍炎把对面的岛民惹到了,因为偷东西,这一次又把这一面的岛民惹到了,这中转岛是没法呆了。

    我有点偏向于邪君的想法了,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有船,不行一走了之吧。而被这想法一带,我又看了眼海面,就是邪君抛尸的那一片地方。

    我相信自己没看错,突然间,海面上浮出一个人来。他半截身子露在海面之上,也没见怎么又用,又嗖嗖的往岸边靠了过来。

    我一时间被吓住了,因为再仔细辨认看一看,他歪个脑袋,脖子上红呼呼一片,都是血,不是那死去老人还能是谁?

    我哇了一声,也赶紧拽铁驴,让他瞧瞧。

    铁驴瞧到后有种倒吸一口冷气的意思,还念叨说,“他奶奶的,咋这么邪乎?别说他没死,老子不信!”

    我也不信,甚至我都敢打赌,那老人还活着,我把脑袋拧下来给小孩当球踢。

    我俩没时间也没敢靠近看到底什么情况,反正那老人最后晃晃悠悠来到浅水处,又身子一软,躺了下去。

    他身子就泡在水里,只要一打眼就能看到了。

    我心说行哇,抛开这么诡异的事件不说,这老东西是赖上我们这些人了。

    ☆、第八十六章 逃离中转岛

    在老人死尸躺下没多久,邪君三人赶到海岸处跟我和铁驴汇合了。

    我不知道他们仨留没留意老人死尸的事,反正邪君见面第一句话就说,“上艇,走人!”

    我不再犹豫了,跟其他人一样,对着橡皮艇跑去。

    这橡皮艇挺大的,也就是老毒留下的那艘,我们五个坐在上面,一点问题没有,只是启动马达后,它速度没那么快了。

    邪君一边估计着橡皮艇的速度,一边往林子里看,算计一番后,跟我们说,“没问题,咱们走的掉。”

    我稍微松了口气,之后我瞧了瞧姜绍炎和老猫。我记起来了,他俩不是要去找雅馨么?瞧这架势,人没找到?

    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尤其他俩身上还有点脏。估计赶回来这一路肯定遇到啥麻烦了。

    我们都沉默着,等着坐艇上船。

    但操蛋的是,在艇开了一多半的路程时,突然间减速了。我明显感觉到身子微微往前仰。

    我第一反应是完了,马达坏了。我心说我的姑奶奶啊,它可别现在坏了,我们没带船桨,接下来的路可怎么走?

    我扭头看了看,发现马达还在工作,一点要坏的意思都没有。

    我心说怎么回事?又扭头看其他人,他们也有点诧异。铁驴想到一件事,提醒说,“不会海里有东西吧?”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难道又是章鱼和水母类的怪物?但不科学,这里是近滩,章鱼和水母能游到这里的,个头大不了,不然不就搁浅了么?

    可小章鱼和水母哪有那么大威力?另外我也想到鬼藤了,想想也不太可能,要是有鬼藤,它早就对我们甚至岛民发起攻击了。

    我们总不能任由这种状况持续下去。铁驴带着枪呢,又举枪对着地下射了射。

    其实他这几枪就是盲打,我们不清楚碰没碰到东西,但橡皮艇又没限制了,嗖嗖往前行。

    我们带着怀疑的态度,盯着海面。现在逃回海王号要紧,我们也没太深究刚才的异常。

    等上了海王号,那些岛民都冲到海边了,他们舞着火把,对我们大吵大嚷的,还有岛民发现老人死尸了,他们把尸体从海水里捞了上来。

    也有岛民因此愤怒了,要下海追我们,但我们立刻启动海王号,嗖嗖的走了,他们没船,哪能追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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