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妈,她该怎么办啊!”玛琳娜靠在丈夫的怀里痛哭。

    范维尔男爵拥抱着自己的妻子,他的动作是那么的温柔,但望着门板的眼神却是带着嘲弄的。

    有些事情,可并非做的无人不知。

    房门内。

    失去女儿的母亲安静无言。

    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抚摸着油画,那上面,是一个七八岁的骄傲的女孩儿,像是要把全世界攥在手心里面。

    “你很快就会得到你所谓的爱情了,宝贝儿。”

    几乎震惊全国的杀妻案件三日后在王宫的大殿内被声讯,鉴于这是一件丑闻,所以能够来的人并不多,而碍于此时非同小可的压力,在巴黎住使的极为外国官员也被允许出场,以保证法律的公正性。

    法国的皇帝眉头紧皱,这件事似乎让他和品的日子到头了。

    “把盖斯东·加瑞尔带上来。”皇帝说,没过多久,一位还穿着新郎礼服的年轻人被带了上来。

    玛格丽特的身体动了动,帕西诺按住了她。

    “盖斯东·加瑞尔,你是否承认自己谋杀了你的妻子罗莎·奥德耶?”

    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浮现着青影的年轻人抬头,在这庄严的大殿上,他身穿新郎礼服,尽管衣服已经皱起也不再整洁,但依旧保持得体。

    “是的,是我谋杀了罗莎·奥德耶。”

    新郎的话语使得在场的人发出了议论的声音,玛格丽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再一次想要起身,但帕西诺紧紧地按着她。

    “可是……”

    盖斯东的话语使得人们暂时停下了议论。

    年轻人望向那高台上的女子,露出有些癫狂的神色。

    “我都是为了王后。”

    人们吃惊极了,皇帝有些愤怒。

    盖斯东想要向前走几步,但被卫兵阻止,他也不在意,一双眼睛像是爱慕者一般看着王后。

    “我不爱奥德耶公爵小姐,可我的爱人却希望我娶她,因为她掌握了一些秘密。”

    皇帝看着自己的妻子,年轻的王后神色依旧平静,似乎被指责给皇帝戴绿帽子也并未让她勃然大怒。

    “陛下,狗急了也会跳墙。”

    “您这样说可实在太无情了。”盖斯东说。

    皇帝似乎并不相信,他看向盖斯东,严肃地问道:“如果你爱着王后,为何还要这样做?”

    “因为我那么爱她,她却害怕我们之间的爱被公布出来,陛下,仁慈的陛下,爱情于我来说可比什么见不得鬼的秘密要重要得多。”盖斯东莞尔一笑。

    “什么秘密?”皇帝问。

    盖斯东整理自己的下摆,半响抬眸,看着皇帝:“秘密?”

    他笑了一下:“您是要听哪一个呢?”

    众人的神情有些吃惊了起来。

    “那个……”

    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大家循着声音看过去,是帕西诺公爵那边,她的夫人正被他揽在怀里。

    “抱歉,她有些不舒服。”公爵先生向大家致歉,在皇帝的准许下,带着他的妻子离开了。

    玛格丽特挣脱开来,她靠在窗户那里,不发一言。

    “去休息室,或者,一分钟后跟我进去,然后一句话也别说。”

    “我怎么能不说?”

    “他既然想这么做,你就堵不住他的嘴,而之后,我总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

    玛格丽特看着对方,最后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气。

    “抱歉。”

    “这一次你可以得到原谅。”帕西诺拉着对方的手,然后再次带她进去。

    玛格丽特重新进去,而这样子进入,看着那个孑然一身的站在主场中央的人,她猛地明白了盖斯东原先的意思。

    他自然不可能是凶手,他一直以来就是打算着,让自己变成谋杀未遂,让公爵府的长女,用她的名头制造这一件丑闻,他就是要把自己抹黑然后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他为这个计划潜伏了三年,本可以让一切得到解决,但他此刻,却为了她的幸福而做出了最好却最让人无奈的选择。

    玛格丽特·戈蒂埃可以恢复名誉。

    但英国外交官的妻子,却不可以是一位妓女,一个孩子的母亲,不应该是一个妓女。

    这世界从来都不是黑与白界限分明,而盖斯东选择让自己成为那全部的黑影。

    “陛下,”盖斯东微笑着,他不曾看向玛格丽特的方向,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天一切都该了解了。

    “还记得凯德王子吗?”

    年轻人的话使得大家都吸了口气,皇帝皱起了眉头。

    盖斯东轻笑了一声:“如果我指正是伊莎贝尔皇后谋害了凯德王子,您相信吗?”

    “这是污蔑。”王后平静地说。

    “王后一直对凯德王子视如己出。”皇帝严厉地说道。

    盖斯东并不着急反驳,而是缓慢地开口:“还记得死去的博蒙亲王吗?”

    皇帝拧起了眉头,王后的表情起了变化。

    “王后爱着他。”

    “真是可笑。”有人说,是一个有些秃顶的贵族,平日里对王后十分谄媚,对盖斯东这种油头粉面的小子没什么好感。

    “您说这些不过都是您自己编造的。”

    “要证据是吗?”盖斯东眨了眨眼睛,他这种轻轻松松并不歇斯底里的表现反倒让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要拖延时间,你是没有证据的。”

    “不,我当然有。”盖斯东轻轻一笑,他看着王后,对峙着,没过多久,从外面进来一个人。

    宫廷女官阿尔贝特,这个面容严肃的女官双手捧着一本烫金法典。

    “只是一本法典而已。”王后竭力心平气和的说道。

    “博蒙亲王形影不离的东西。”

    “这世界上法典那么多,你怎么就确定王后手里的就是博蒙亲王的东西?”那个贵族挑衅道。

    盖斯东从阿尔贝特手里接过法典,他摊开法典,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年轻的男人举着猩红的手指给大家展示,然后直接抹在了最后一页空白的地方。

    接着,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还是空白的纸张上面,逐渐显现出了字迹。

    那是一封严苛又浓烈的表白信,在末尾的地方,博蒙亲王特有的签名被写了上去。

    “我死去的母亲曾经被博蒙亲王爱慕,所以,我被他照拂着长大。这封信是写给我的母亲的……”

    “这不可能!”王后冲动的站了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完全没有估计自己已经怀孕的身体,而这几乎是她所能做到的最为歇斯底里的动作。

    “他知道你会怎么做,以及,拥有我母亲的血液的我,才能解开这个答案。”盖斯东平静地说。

    “您舍弃了我,而我,最厌恶被人舍弃。”

    “王后!”皇帝喊道,而王后却冲到了盖斯东的面前,像是不能置信一般,她抢过了法典。

    众人以为她是要毁灭证据,但她没有。

    年轻的王后古怪的笑着,她像是忘记了所有人,右手抬起,触碰着盖斯东的脸颊,轻声问:“你有爱过我吗?”

    年轻的脸庞像是重叠了一般,一个温柔却残忍的声音告诉她。

    “从来没有。”

    王后漂亮的眼睛里浮现了杀意,就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锋利的匕首已经扎进了对方的心窝里。

    ☆、101|99|1.1

    “来人,把王后带下去!”皇帝命令道,很快就有人把这位曾经发过最高贵的女人押解了起来。

    王后并不求饶,她依旧微笑着,并不看向皇帝,也不看向自己的孩子,她就是看着那个被一众人围着的,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她轻声说:

    “你应该爱我的。”

    端庄优雅的王后却是世界上最狠毒的女人,包括小王子的刺杀,一切都是因为嫉妒,因为不该被存在的感情。

    奥德耶公爵夫人提供了最有力的证据,因此避免了被清查。

    被王后亲手刺杀的年轻人没有死去,但活罪难逃。

    皇宫里,震怒的皇帝让所有人颤抖,唯独有一人并不为此惧怕。

    “我有克制德军海军的办法。”

    两人私下的时候,帕西诺如此说道。

    皇帝抬眼看着对方,他欣赏这位英国的公爵先生,足够狡猾,曾经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现在,却敢公然带着一个死人再次出现在他的国土上。

    一个优秀的人才,纵使不属于自己的国家,但是,若是成为敌人,却是棘手的,所以,再思考一番后,皇帝给出了双方都满意的答复。待帕西诺公爵走后,皇帝让自己现在得力的上尉出来。

    “艾利克,我给你三年的时间。”

    三年,又是一个三年。财富,地位,在向他招手,面前的男人,那个曾经为自己的爱子恸哭的男人,现在,却是最为冰冷的皇帝。

    “是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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