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啊,就是本届的新科状元彥洵,就在半个月前的殿试上,他完败其他人,一举夺得桂冠。”

    “那是新科状元,朝廷新秀,你不替他解决这次麻烦吗?”解决他的麻烦,相当于拉拢了他。

    “向来只有别人来攀附我们主上的。”

    “正所谓忠良出傲骨,彥洵若是忠良之人,他真会攀炎附势吗?”

    “这个,不用理他,不管什么人,只要他了解了形势,就会自动拜在太子手下的。”荣轩不甚在意。

    冰清见此起身便走,不过她不是生荣轩的气,其实他说的也不无道理,而且若是彥洵连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的话,也不配主子看重。她突然起身是为了另一件事,之前因为荣轩那次奋不顾身挡在她前面,让她心怀愧疚,所以对他的邀请并未拒绝,但眼下都快巳时了(上午九点),也不知主子起身了没有,昨天跟凤秦太子共处一室,也不知有没有出事?

    太子府东华院。

    风浅柔睁开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脸庞,那一双漆黑明亮的眼正静静的凝视着她,初醒的她尚有些茫然,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稍后意识回归,这才想起现在的情况。

    该死,昨晚她是怎么睡着的?

    “容少卿,你……我……”风浅柔吱吱唔唔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嘴唇有点麻有点痛?

    容少卿其实一早就醒来了,但有她在怀,出奇地不想起来,就这样看着她静静地睡颜看了一个时辰。

    “醒了。”

    慵懒中带着磁性的嗓音,让风浅柔浑身一激,身子不动声色的动了动,确定那里没有任何不适才稍稍放心。看来,容少卿在某些时候还是很君子的,至少没有趁火打劫。

    风浅柔的动作虽然细微,但容少卿还是察觉到了,为何?因为他们此刻是相拥着的,她再细微的动作他也能察觉。

    “本宫可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所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容少卿的话看似正义凛然,但风浅柔没有发现,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没正眼看她的。在她面前撒谎,真不是他想干的事,只是他不得不撒谎。

    他昨晚确实忍得很辛苦,好几次都不受控制的点了她的睡穴,在她身上作乱,然后使他忍得更辛苦,如此反复,真真折磨了他一夜,直到将近天亮才睡着,可生物钟还是让他一大早就醒了。

    “你的黑眼圈怎么回事?明明昨天还没有的。”两人的距离太近,导致风浅柔能清楚地看到他眼睑周围的一圈细黑痕。

    风浅柔的问题有种将容少卿抓包的感觉,已至于听到她的话,他竟尴尬得无言以对,良久才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时刻不早了,我们该起身了。”

    “哦。”

    风浅柔奇怪的瞅了容少卿一眼,随后才带着疑惑从他怀里出来,故作镇定的起身更衣。

    容少卿首先是看着风浅柔看似镇定,实则是手忙脚乱的穿衣,待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快步起身穿上自己的衣服,竟是与风浅柔同时穿好。

    风浅柔心内大叹:他速度要不要这么快,至少也该等她逃出房间后再穿好吧,这下好了,跑不成了。容少卿岂会不知她的小心思,是以才把握准时间,与她同时穿好衣服。

    容少卿站到风浅柔面前,两只手捧着她的脑袋,看着她的唇印了上去,辗转反侧,流连忘返……

    昨晚他点她的睡穴,不时偷香窃玉,现在她的唇是又红又肿,眼下她没发现,但等下梳洗的时候她肯定会看到,若是被拆穿,她恐怕再也不敢跟他同床共枕了。

    昨天的意乱情迷,差点要了她,导致她身上青紫痕迹一片,由于祭祖大典在即,她昨天用药把她的唇恢复了正常,但身上就没有时间整理了。昨天晚上自然是又添了新的痕迹,但依她羞涩的性子,总不会去注意她身上的痕迹有多少吧,所以这点应该不会被发现,但她的唇之前可是恢复了正常的,她若是往铜镜前一照,岂不是什么都瞒不住了。容少卿该庆幸,风浅柔没凭着嘴唇上又麻又痛之感联想到此,若是她再经验老道一点,保管他已经被踢出房间了。

    容少卿深知,眼下躲过这场浩劫的惟一办法就是再吻她一次,让她以为她的唇是现在肿的。不得不说,他的办法真是,既占了便宜,又免了灾难,妙不可言!

    风浅柔呆呆地站着,任由容少卿在她唇上作乱,直到他的攻占让她喘不过气来时,才终于反应过来,左手握成拳头,正打算给容少卿的另一半脸再来一拳,但容少卿岂会再让她得逞,在她正想动手时抓住她的手腕。废话,若是再让她打一拳,他岂不是真无脸见人了。

    容少卿停下攻占,俯身在她耳边道:“柔儿,早安。”

    他很会现学现用,昨晚她睡觉的时候对他说了晚安,是以现在,他占了便宜之后就道一声“早安”。

    当然,容少卿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她在听到他说早安之后一张俏脸比之前他吻她的时候红得更厉害。

    其实吧,容少卿吻了她之后又对她说早安,让风浅柔想起了一个名词,叫:早安吻!

    风浅柔又羞又怒的将容少卿推出房间,关门上闩,以背抵住大门,一气呵成。

    容少卿哭笑不得的盯着面前的大门,他这是被她扫地出门了吗?不过,容少卿抚了抚自己的唇瓣,这上面似乎还遗留着香甜软腻的气息,他展颜一笑,得了好处,这小小惩罚,他忍了!

    “爱妃,等下记得用早膳,而且今日宫里有庆贺我们大婚的晚宴,宴上肯定有不安好心者找茬,你记得做好准备啊。”

    久久不见动静,但容少卿知晓风浅柔已经听到了,是以只是摇摇头离开,今日不想上朝,但奏折还是得批的。

    屋里,风浅柔看着容少卿离开,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找好衣服去沐浴,而且,唇上还有身上那些痕迹,是该清清了。

    半个时辰后,将痕迹完全收拾“干净”的风浅柔从房间出来,便看到四大医侍面露焦急地站在门口,明显是在等她,并且等了很久了。

    “主子,你……没事吧?”青鸾犹豫地问道,她们四个自容少卿离开之后就在这等着了,心里的疑虑,不能不弄明白。

    “我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风浅柔下意识的回道,说完之后猛然反应过来青鸾问的是什么,一张脸瞬间爆红,吱吱唔唔道:“没,没事。”如果不是被吃了,而是差点被吃了也算没事的话!

    风浅柔的回答让四大医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天知道她们昨晚担心了一夜,可是因为这是主子和凤秦太子的新婚之夜,她们根本没有理由阻止。

    “主子,我今天在酒楼里看到了彥洵,就是我们在梓城救过那个老汉的儿子,他是凤秦本届的状元。”放下心头大石,冰清说起了正事。

    说到彥洵,青鸾突然想起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主子,是我的错,这件事其实无仙阁已经传了消息回来,只是那时候正好是主子抛绣球招亲的前一天,我一不小心给忘了。”

    “没关系,不过下次可不能出这样的差错。”青鸾又不是神,正值紧张时刻,她忘了也是情有可原,风浅柔并不怪她,不过她话头一转,对准了冰清。“冰清,你一大早怎么会出现在酒楼?”青鸾等人都在为自己昨晚的事情担心,冰清为什么会出门?

    “是荣轩邀我出去的。”冰清的脸色有点异样,为什么自从上次之后,每每提到这个人,她的心都跳得好快。

    闻言,几人眼里闪过了然。

    “哦。”风浅柔点点头,意味不明的应声,一边注意着冰清的表情。“冰清,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你回无仙阁总部一趟,替我回去看看他,有事我会召你回来的。”

    风浅柔的目光有些遥远,五岁设立无仙阁,七岁为寻找能作为无仙阁总部的地方,她独自出海勘察地形,终于找到一处海岛,把无仙阁的总部设立在海岛上,又将海岛命名无仙岛,也就是如今的无仙阁总部。而她爹爹就在无仙阁总部,算算时间,她已经两年没回去看他了。

    她苦心钻研了五年才知晓爹爹所中的是玄煞之毒,后又为研制解药奔波劳碌,时至现在,已有十三年光景,而他就在无仙岛的冰棺里睡了整整十三年。上次看到娘亲的时候悲喜交加,竟然忘了告诉她爹爹还活着的消息,让自己后悔良久。

    闻言,冰清也有些难过,也许是主子大婚,亲人却不在身边,让她伤感了吧。只是,冰清猜得没错,但却不知这只是其一。

    “冰清遵命。”冰清说着,然后掉头就走。

    看着冰清离去的背影,长这么大,很少分开,几人都有些不舍。

    “主子,你为什么要把冰清支开回无仙岛啊?”琉璃问出三人心中同样的疑问。

    “冰清平时虽然冰冰冷冷的,但却最是单纯懵懂,荣轩那死缠烂打的性子,而且上次还奋不顾身地挡在她前面,她恐怕是有点动心了,可大家各为其主,若是有朝一日我和容少卿分道扬镳了,我怕她会受伤。”连羽燕都比她了解的多,冰清是四大医侍中最大的,却也是最让人担心的。

    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风浅柔自己对容少卿又何尝不是,她未曾想过,是什么原因促使容少卿可对她如此放肆,她是打不过他,没还手之力。但当爱入心,恋彻骨,容少卿又何尝真的愿意勉强她?终不过一个她自己缴械投降了而已。

    她知道支开冰清,却没有想到自己,如果她早点发现的话,或许会选择一样的方式快刀斩乱麻,可终究晚了,当来日情根深种时才知,原来除了报仇之外,她还该珍惜一个他!

    “青鸾,我不需要你勉强自己,凌影或许是个好人,但同荣轩一样,他对容少卿也是忠心不二,我同样不想你受伤。”

    “主子,我知道了,我不会跟他走得太近的。”

    青鸾的神情十分坚定,以致于风浅柔没发现她眼底的落寞,凌影的关怀备至,早已让她无法割舍,主子,你可知青鸾已经爱上他了!只是,纵使爱又如何,她的生命还是会以主子为重!

    ……

    夜,终于到来,风浅柔着衣梳妆,正是太子妃应有的派头。容少卿立于门外,见她出来,立即上前牵起她的手,一起踏上去皇宫的路途,这次,她是真的要步入他的生活,走进他的命运。他,堂堂太子,生活在权利中心,终日尔虞我诈,从今以后,她除却自己的包袱之外,还要为他解忧,彻底把生命融合在一起!

    风浅柔此时或许只把它当成交易,但终有一日她会明白,这是一种幸!能找到一生伴侣的幸运,能与心爱之人一生相守的幸福。

    皇宫,百汇宫。

    “太子驾到,太子妃到!”

    随着太监的唱和,容少卿与风浅柔手牵手走进大殿,一个倾城国色,一个风华绝代,天造地设,恩爱异常。

    两人在一阵行礼声中径自走到属于他们的位置,坐下。太子和太子妃,在众大臣全部来齐,皇上、柳贵妃高坐首位,宫宴即将开始之际,才姗姗来迟,可谁又敢多说一句?

    容鄄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与容少卿并肩走来的女子,手中酒杯掉落在地。这张脸,是他想了无数个日夜的人儿,那个人,是他平生最爱亦最厌的女人!

    他爱司竹,更恨司竹,恨她对他的不贞,所以后来他宠柳贵妃,当他迷失在柳如媚如她名字一般千娇百媚的身上,对她少了恨,去了爱时,他遇上了她,他第一次知道世间还有如此惊为天人的女子——商乐!

    只是可恨这个女子,他用尽手段亦无法得到,最后还直接给他来了一个失踪。也许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最好的,十六年了,皇宫里旧人去,新人来,无疑不是与她有几分相似的女子,却再也找不出一个她。

    ☆、第73章:宫宴,相似的女子

    为何是她?为何他没有早点看到她的容颜?否则……

    容鄄暗自抓紧手下扶手,暗怒于心,可终究不过一个白气了!

    否则如何?他难道还能从容少卿手里抢到人?

    “宫宴开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各自战战兢兢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左右两名官员装装样子寒喧,谁也不敢大声说话,更不敢上前去给太子和太子妃敬酒,且不说太子讨厌这样的场面,就是他们上去敬了,上面那位皇上还不记恨于心?明明是亲父子,却闹到这般地步,根本是在为难他们这些官员嘛。

    风浅柔发觉容鄄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她身上,真是让她讨厌得很,不由地靠近了容少卿几分,借容少卿的身体掩去自己的身形,容少卿自然也察觉到容鄄的眼神,威胁意味十足的眼刀直直甩向容鄄,没有任何避讳,没有丝毫感情!

    风浅柔见此不禁有些乐呵,竟然敢对皇帝甩眼刀,估计也就他一人了吧。只是,风浅柔还没乐呵完,容少卿甩脸色的对象就换成了她,至于原因嘛,无外乎一个醋意滋生……

    “妙手医仙。”饱含压抑的欣喜,如同粉丝意外见到了自己喜欢的明星,带着不敢置信般的色彩。

    这种场面还有人唤自己妙手医仙?风浅柔带着疑问转头一看,便见一名身着官服的青年男子满怀激动的看着她,这人,不是彥洵又能是谁?也难怪,他是本届新科状元,会出现在宫宴上情有可原。

    “彥洵见过太子、太子妃。”许是知晓自己失礼,彥洵俯身行礼。而且现在是在凤秦皇宫,唤她妙手医仙显然不合适。

    彥洵当初并没看清风浅柔的长相,但凭着她眉心一点朱砂还是很容易辨认的,更何况风浅柔如今还有一个响亮亮的名号:凤秦太子妃!他想不知道都难。

    容少卿的脸色瞬间黑了,看着彥洵的目光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他不需要他来行礼,只要他别出现在风浅柔面前就行。容少卿有些责怪的瞪了风浅柔一眼,第一次发现,她那广阔的人脉,受人尊崇的名声,是如此可恶!

    容少卿突然变脸,让风浅柔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眼下却没时间理他,因为……

    “妙手医仙,谢谢你救了我父亲。”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亲口对她说声谢谢,这让他倍感激动。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可是妙手医仙的‘举手之劳’,却救了一个人的性命。”

    “那也是你孝顺有加,所有上天才派我来搭救于他的。”

    “没错,太子妃就是上天派来的使者!”

    原来她在他们心中,都成神了!

    风浅柔笑笑,转移话题。“恭喜你鲤跃龙门,希望你能尽心竭力做一个上无愧于君,下无愧于百姓的好官。”

    听到此话,容少卿的脸色稍稍好些,为何,因为她话中一句“上无愧于君”指的绝不是会容鄄,而是他,看来,她是在替他拉拢人心呢,冲她这份心,这次他就原谅她了。

    “彥洵知道,彥洵告退。”

    彥洵听到风浅柔的话深受震动,果然是心怀慈善的妙手医仙啊,时刻都在为百姓着想,太子何其幸运,能娶得像妙手医仙这般善良的女子为太子妃,凤秦百姓何其幸运,有妙手医仙为太子妃,为将来的皇后!

    彥洵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按她的话去做,而这也导致了就在不久后的将来,出了一个忠心耿耿、流芳百世的彥丞相。

    看着彥洵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风浅柔这才靠近容少卿,轻道:“你刚才瞪我干嘛!”

    风浅柔不知,她此刻的语气似嗔似怒,在容少卿眼里就是分外迷人,不过,他当然不会忘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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