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容少卿离开的背影,风涤宇轻笑:一会本宫一会小婿,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过,把浅柔交给他,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也可以放心了。

    这边,容少卿离开本来是去找他羞窘奔走的小女人的,却不知,风浅柔又回来了,并且还多带了一只,等他找到人的时候,只见她正与风涤宇、任箫三人有说有笑的。

    事情是这样的,风浅柔奔走之后想着风涤宇好不容易醒来,她本应多陪陪他,说说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好让风涤宇心里有个底。所以,她又回来了,而在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任箫,于是两人一起去探望风涤宇,这时,风涤宇因躺了这么久,生起出去走走的心思,于是一拍即合,就有了容少卿现在看到的三人行。

    “爹爹,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风浅柔把自己这些年经历的事以及如今天下的时局一一向风涤宇说明。

    “浅柔,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只要我们能一家团圆,女儿就不辛苦。爹爹,等我们救出娘亲,我们就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风涤宇叹了口气。风凌宇不顾亲情,使他们一家分别十三余年,他不该再放过他了!

    “浅柔,我们即日就回北翌吧!”浅柔一手创下偌大的无仙阁,只怕是早就在为这件事做准备了,如此,他怎能不成全?他绝不会放任乐儿在风凌宇手中受苦的!

    “好。”该做的准备她已做好,这次,她要和爹爹风风光光的回到北翌,再加上容少卿的帮助,这次,她定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让风凌宇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柔儿、爹、任尊主,原来你们在这,我可是找了你们许久。”容少卿走到几人身边,强行介入任箫和风浅柔中间,自如的拉着她的手,双手交握,传达着彼此的温度,向任箫诠释着自己的所有权。

    任箫看得直瞪眼,酸溜溜的话语溢了出来。“容少卿,小风儿可不只是你一个人的。”

    容少卿直接无视,凑到风浅柔耳边,轻声说着什么,惹得风浅柔脸瞬间羞红,容少卿这一动作,就是对任箫的最好的反击。

    风涤宇察觉到两人间的“风起云涌”,了然一笑,他的女儿就是有引无数英雄尽折腰的风采和魅力,不得不承认,任箫也是人中之龙,只是浅柔不喜,他也无法。

    “浅柔,你上次说见到你娘亲了,她……还好吗?”他这一生最爱的女子,十几年未见,她可安好?

    “女儿看得出来:娘亲很想你。她原先被囚禁的密室的墙上挂着你的画像,那幅画一定是她自己画的,我甚至能从画中看出她对爹爹的浓浓思念。”

    闻言,风涤宇敛眉,一种名为哀伤的情绪弥漫四周。这十三年多,他都在沉睡中度过,所以于他而言,十几年的光阴更像是一场梦,只是在醒来之后对她的思念如排山倒海而来,可乐儿,印象中那个性格温婉中又透着坚毅张扬的她,是如何在自己被囚、丈夫中毒、女儿失散的折磨中度过这漫长岁月的。

    不知是因受不了眼前的凝滞的气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容少卿转移了话题:“爹和娘是如何相识的。”

    柔儿告诉自己她并非容鄄的女儿,他相信,可到底跟他查到的事情不符,虽然从见到风涤宇真人的时候,他就彻底打消了心中疑虑。柔儿八分像商乐,剩下的两分则像风涤宇,特别是眉心那点朱砂,简直如出一辄,说他们不是父女都没人相信。可尽管他知道这是真相,但这其中内情,他还是很想弄清楚。

    “是啊,我也很好奇,爹爹你说说你和娘之间的故事吧。”

    “故事……”风涤宇眯眼,望着远方,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当年,先皇再一次向风涤宇提出要立他为太子,可风涤宇一心逍遥山水间,对皇位毫无兴趣,只愿等风凌宇即位之后,他做个闲散王爷了此一生,但先皇却执意传位于他,不顾他的反对说翌日早朝时将诏告天下立他为太子。

    迫不得已,风涤宇连夜离京,辗转在各国之间,一路游览风水,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后来他来到了凤京外一处别院,发现其地风景绝佳,萌生出租下别院小住的心思。于是,风涤宇经过一番打探查到别院的主人,而别院主人也同意出租,他自然在此住下了,但他入住不过一日,便发生之后的事情……

    风涤宇入住别院的事无人知道,这一天他正在房内午睡,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当时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不想与来人正面相对,便隐藏自己的气息翻身跃到了房梁上面。

    而好巧不巧的,别院那么多的房间,来人却偏偏选中了他所在的房间。只见两名黑衣人扛着一名昏迷的女子进了房间,把她安放在床上,安排好后的两人不多做停留,直接离开了。

    被抓来的女子正是商乐,两黑衣人刚走,商乐便睁开了眼。她不小中了容鄄的计,中了媚药和迷药,迷药对她影响不大,她很快就醒来了,只是对媚药却毫无办法,为免打草惊蛇,她只得装昏,等到所有人离开了再想办法逃出去。

    商乐坐起身。一袭粉色衣裙被她穿出了艳骨无双的味道,脸颊酡红如酒,越发衬得那张绝色容颜如三月桃花瓣,惑人无比,风涤宇不禁呼吸一重,感叹世间竟还有此等绝代佳人。

    而正是这呼吸一重,让商乐察觉到房间内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禁抬头望去,却见那人蹲于房梁之上,一袭米色长袍,风采卓然,容颜如画,雅致如许。商乐甚至能感觉到原本被她强行用内力镇压的东西如冲开了阀门的洪水,倾泻而出。

    四目相对,那瞬间似有什么东西在两人心间悄然滋生!

    正在这时,“吱”地一声房门再度开启,容鄄一身明黄龙袍出现在房内,当然,在他出现的瞬间,风涤宇已再次掩藏了气息,而商乐则自如的收回了目光,所以,容鄄并未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商乐,朕待你不薄,奉劝你最好乖乖从了朕,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商乐你不是很清楚吗,眼下你身中媚药,惟一的解法便是交欢!”

    ------题外话------

    先更这些,雪还得画图,哎,该死的图,昨天画了还不够,今天又要画,关键还只是帮别人画的,根本不是自己的工作,哎

    ☆、第107章:你把口水弄到为夫脸上去了

    “真不知道司竹怎么会看中你这等无耻小人,你休想碰我!”看到容鄄,商乐就觉得恶心,对他的厌恶不曾掩饰。

    其实容鄄也算是当世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只是他得到了司竹的爱却又残忍弃之,让商乐为自己的兄长抱不平的同时又为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感到无比痛心,所以,她对容鄄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可由不得你。”

    说着,容鄄运气来到商乐跟前,商乐立时后退数步,她不敢距离男人太近,因为这会让她越发控制不住自己。

    目睹事情发展的风涤宇了解来龙去脉,心中对容鄄生起鄙视,堂堂一国之君,竟做这种下流之事。他也叹惜,红颜惹祸水,不过这个女子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是以,不经思索的他直接跳下房梁。容鄄察觉不对,正待还手却被风涤宇直接点了穴道。

    “商姑娘,你没事吧。”

    商乐没有回答,而是一个手刀把容鄄给劈晕,而后看向风涤宇,眼里闪着不知名的光采,让风涤宇不禁寒毛竖起。

    “商姑娘……”

    “公子,救我。”商乐猛地扑向风涤宇,风涤宇一个不察,被她扑倒在地。如果一定要失身,她宁愿选择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至少她不讨厌他。

    风涤宇浑身僵硬的不知如何动作,有心想把商乐扶起来,只是双手却不听使唤。若是换作往常,他绝对毫不犹豫地把人推开,只是这人换成了商乐,他只觉得束手束脚,似乎全都都不听从大脑支配了。

    “商姑娘,你冷静点……唔……”

    “你跳下房梁不正是想救我的吗,可眼下我只要你用身体来救我。”

    “……”

    风涤宇无语,想拒绝,最后就变成了化被动为主动。沉沦的男女,动人娇吟声声阵阵,共谱一曲华丽乐章……

    风涤宇怎么也想不到,她明明看着很温婉的,怎地如此大胆,他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会被一个行为大胆主动的女子迷惑了。他明明是不忍她被容鄄侵犯,只是单纯的想救她,结果……他确实救了,只是用了自己想不敢想的方法。

    风涤宇醒来的时候商乐已经不知去向,又发觉门外有其他人的气息,为了避开那人的耳目,他直接越窗而出。虽然这件事是意外,但男子汉敢作敢当,他会对她负责的,所以,他要去找她。

    容鄄醒来的时候只看到这一室靡乱气息,心下大怒,一出去就吩咐隐卫寻找两人的下落。只是容鄄在这之前没见过风涤宇,而且风涤宇因为在别院休息,所以这次没有掩藏他眉心的朱砂,容鄄自然猜不出他的身份。

    出去后的风涤宇自然不会让自己眉心的朱砂露于人前,而且,以他的势力,要避开容鄄的搜查也是轻而易举,因此,容鄄寻了许久,都没有找到风涤宇。而商乐,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得到她的消息,可是每次都被她狡猾逃走了,而自此事过去三个月后,商乐也彻底销声匿迹了。

    至于商乐为何销声匿迹,究其原因就是她再次遇到了风涤宇……

    “呕……”商乐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干呕了,原本不放在心里的情况,这下也不得不正视起来,不得已,商乐进了一间医馆。

    “姑娘看病还是抓药。”

    “最近总是反胃、干呕,你帮我把脉看看。”

    闻言,老大夫带着几分了然,替商乐把脉之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恭喜夫人,您这是有喜了,老朽这就替您抓几副安胎药。”

    “什么,有喜!”

    商乐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意外来得太快,原谅她还没做好接受的准备。不过,震惊过后,她也释然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她是不会放弃的。她不介意自己独自抚养孩子长大,反正,孟姨也是独自抚养着惜竹,大不了她回往生谷去。只是,商乐抿眉,她其实是不敢回谷的,惜竹的事情她怎么敢告诉兄长和小羽,而这也是这三个月来她即使要东躲西藏也不回去的原因。

    可是,眼下是不敢回去也得回去了,她能引以为傲的就是一身武功和养蛊的能力,这三个月的四处流浪,她发现自己原先知道的根本不足以让她在这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更何况以后还要抚养孩子。

    商乐垂头,提着安胎药走在路上,边走边思量,直到不经意撞到了人。

    “对不起。”商乐未看那人一眼,直接道歉,然后侧身就准备离开,直到听到那人动听如三月春风的呼唤。

    “乐儿。”

    乐儿这个名字在谷外只有惜竹才会这么唤她,眼下出自一个男人之口是个什么道理?怀着这样的疑惑,商乐转头望去,却见那人满怀惊喜的看着她,她几乎能看出他眼里的饱含的情意,而最关键的,这人若不是那日与她春风一度的人还能有谁?

    风涤宇激动心情难以言表,三个月不停的找她,是为负责,更为心之所欲,他真真切切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就是——他爱她!

    “公,公子……”

    那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她的脑海中不时划过他如画容颜,时时让她脸红心跳不已,初见倾心、失身,他已成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人。

    “乐儿,我爱你,跟我回去,嫁我可好?”话,小心翼翼,他期冀满心!

    闻言,商乐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却见其眼里的深情之后,猛地奔向他,情衷倾诉而出:“我也爱你!”

    衣袂划破空气,她如蹁跹蝴蝶般投进他怀里,自此,心心相印,愿白头偕老!

    “我很感激,上天把你送到了我面前。”低低诉说着情话,男人在遇到自己心爱的女子面前,甜言蜜语不用学习。

    “我也很感激上天让我们在茫茫人海中相知相爱,但是我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

    自往惜中抽神,迎接风涤宇的是几人毫不遮掩的笑声。

    “绝,简直是绝了!”任箫捧腹大笑。

    “娘亲好可爱!”风浅柔亦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交心之后才想起问对方的名字,娘亲还能再有趣一点吗?

    就连容少卿都不由勾起嘴角,敢情他家柔儿偶尔显露的呆萌是出自商乐,当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家柔儿才是最可爱的!

    “原来小风儿是这么来的,那后来怎样了?”

    “后来我跟乐儿回了北翌,成亲了。”

    “可是当时的北翌皇应该不会让爹娶一个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女子吧。”容少卿说话总是一针见血,身为皇族之人,皇室那点弯弯绕绕他清楚的很。

    “是啊,记得那时因为乐儿没有身份背景,一心立我为太子的父皇十分反对,即使乐儿有了身孕也只许我纳她为侧妃,最后还是我以死相逼才换来他的退步,但他也有条件,那就是在他有生之年,我不得离开北翌京城一步。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在他驾崩后强行颁布传位于我的遗旨。”

    当时他将其他皇子全部封王遣往封地,为了自己,他确实做了很多准备,可也许正是如此,才让风凌宇生了不得不除了自己的心思,而偏偏,当时风凌宇把他的心思掩藏的滴水不露,指名说他们乃亲兄弟,不管谁当皇帝都无关系,甚至说在自己即位后,他会像效忠父皇一样效忠自己。

    那时自己不过一笑置之,在他心里,还是他适合为君。可是自己后来才知,他的话其实是说给父皇听的,因此父皇放松了对他的戒备,毕竟自己和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母同胞总比同父异母要亲多了,可是不管是自己还是父皇都忘了一个事实:皇族无兄弟,因为兄弟更是敌人!

    那年父皇驾崩,他连夜赶往皇宫,却被风凌宇暗算,身中玄煞。他对自己的好和维护,却成了自己一家被迫分离的引子,可自己不能怨他,因为他自己也死在风凌宇的手里。这个事实,是自己身中玄煞但意识还未抽离时,风凌宇亲口告诉自己的。他终理解了他曾经说的“效忠”,他是会像残害父皇一样残害自己!

    “爹爹,不要难过了。”风浅柔安慰道。

    与她对风凌宇毫无亲情不同,爹爹与风凌宇二十多年的兄弟感情,风凌宇弑父杀弟的行为怎能不令他痛心?

    “为这样的人难过不值得,我现在最盼望的就是早日救回你娘亲,一家团圆。”

    “这天很快就会到来的!”

    气氛又有些沉重了,任箫伸了个懒腰,转移了话题:“时间不早了,小风儿,我们都饿了。”任箫朝风浅柔眨了眨眼,暗示意味十足。

    风浅柔翻了个白眼,深知他是吃货本质又犯了。“爹爹,你好不容易醒来,今天我亲自下厨,让爹爹尝尝女儿的手艺。”

    这还是风浅柔第一次为风涤宇做饭,任箫就是看准了风浅柔不会拒绝才如此放肆的。

    当然,风浅柔亲自下厨,风涤宇和任箫是满意了,但容少卿却是十分不喜,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如今她亲自为别人下厨,让他总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别人分享了似的,分外不顺。可偏偏的,看风浅柔一脸欣喜的模样,容少卿就是不敢说反对的话,只能在心中暗下决定,等会一定要吃个够本。

    于是,晚间的膳桌就出现了这惊人一幕,容少卿和任箫两人就着一块牛肉进行了一番惊天大战……

    由于容少卿有洁僻,所有夹菜的是公筷,四人各自两双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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