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王与靳晏辞两人把酒言欢,说着说着就说起朝局的事情,靳晏辞顺势说道:“陛下生辰在年末,王爷若是想扭转眼下困局,不如就此做文章。”

    庄王听了就愁,他可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文章可做,不过靳晏辞是文帝身边红人,他这么说莫非是有什么深意?

    “还请靳大人明示。”

    靳晏辞微微摇头:“本官只是想给王爷提个醒,不过......”

    他故意停顿,扫了眼凤执:“听说三小姐绣工不错。”

    庄王立刻点头:“那是,晚儿别的不说,绣工那是一绝。”

    靳晏辞勾了勾唇,继续道:“这样啊......要说最能打动陛下的没过于先太后了,陛下重孝,他生辰又与先太后同一日,若是王爷能让三小姐绣一副先太后的像送与陛下,也许能解此困局。”

    靳晏辞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转头看去,对上凤执幽凉的视线。

    凤执:用心险恶!

    她是绝不可能拿起绣花针的!

    靳晏辞:多谢夸奖!

    好巧不巧坐在中间的凤云双:这两人.......有点儿诡异......

    靳晏辞只是提议,而决定权在庄王,但到底做不做,这事儿凤执说了算,所以凤执犯不着反驳。

    吃完饭,靳晏辞和庄王去书房商量事情,等到离开已经很晚了,拒绝了庄王相送,出来在回廊上遇见了坐在那里的凤执。

    此刻看到凤执,靳晏辞只觉得想笑,这姑娘可太有趣了,也让他越来越想知道她的身份。

    “凤三姑娘。”

    凤执掀了掀眼皮:“我还以为靳大人今日是来兑现赌约的,没想到竟是来煽风点火的,这么没风度?”

    靳晏辞双手往后一负,微微倾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子中含着笑意,似有华光潺潺,眉眼漂亮得不可思议。

    “不过是心有不甘,做最后的挣扎,今日也确实让我确定了,你确实不是凤云晚,至于是谁,还请姑娘解惑。”

    凤执可不喜欢被人俯视,抬手一把揪了靳晏辞的领子,直接把他拉下来与自己平齐:“赌约里可没有解惑这一说,既然靳大人已经承认输了,那我就不客气的提要求了。”

    被人揪着衣领,这感觉自然是让人不爽,靳晏辞皱了皱眉,看着凤执这张脸,他倒是颇有耐性,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纵容。

    “说来听听。”

    凤执站起身,一把将靳晏辞推到在围栏边的栏杆上,倾身靠过去,冷魅一笑:“都说靳大人红衣胜锦,可惜不曾见过,那靳大人就为我穿一次红衣吧。”

    让男子穿红衣给自己看,这话题往近了说太暧昧,往远了说太轻薄,而凤执这眼里明显没有女子对男子的情意,只有冷漠和戏谑。

    靳晏辞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然而不等他说话,终于回过神的庄王追了出来,好巧不巧就看到这幅场景,当时表情就懵了。

    “你......你们在做什么?”

    大喝一声,声音颤抖,可见那叫一个激动。

    凤执都被吓了一跳,放开了揪住靳晏辞的手,站起身对上庄王的目光:“爹...你听我解释,这......”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你都把人......”庄王那一脸的激动纠结、不忍直视、不耻于口,虽然话没说完,却已经什么都表达清楚了。

    凤执:“......您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做。”

    靳晏辞缓缓站起身,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襟:“王爷莫要生气,三小姐确实没做什么,就是......看上了本官的容颜,本官不从,她一时比较激动而已。”

    庄王瞬间脸就黑了,瞪着凤执:“你......你你你......还不赶紧向靳大人道歉?”

    有伤风化、伤风败俗、不要脸面......太多的话在庄王脑海中闪过,可到底是自己的女儿,他愣是给吞了,一个字都没骂出来,却把自己气得够呛。

    凤执也黑着脸,靳晏辞这个不要脸的,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不过看庄王都快给气晕了,她也不忍刺激他。

    “爹,靳大人跟您开玩笑呢,刚刚是我摔倒了,靳大人扶了我一下,您激动什么?”

    凤执表情很淡定,一点儿没有那种羞涩和难堪,这倒是让庄王也冷静了一下,但靳晏辞也不像是开这样的玩笑的啊?

    庄王毕竟是相信自己女儿的,但看看靳晏辞,他现在也不适合得罪靳晏辞,定了定魂:“靳大人,还是本王送你出去吧。”他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需要缓缓。

    靳晏辞倒是从善如流跟着庄王走了,凤执看着他的背影,抬手捂了捂心口,遇上这么个不要脸的,堵得慌。

    庄王送了靳晏辞出去就赶紧回来找凤执,都不用他问,凤执就解释道:“爹,靳晏辞好像察觉了什么,刚刚是在试探我,你别胡思乱想。”

    庄王一脸怀疑:“是吗?”

    凤执无语:“...不然呢?”

    庄王走过来坐下,想了想轻咳一声:“咳咳......那个,晚儿啊,你觉得这靳大人如何?”

    凤执:“......”看着庄王这慈祥却别有深意的表情,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不如何!”

    庄王顿了一下:“刚刚爹可能误会了,你别往心里去,爹跟你说实在的,过几天就是你十五岁生辰,这个年纪也该仪亲了,这靳晏辞年纪也不大,但心有城府、沉稳可靠,年轻有为,若是能结一段良缘也是不错的。”

    他从哪儿看出来可能是一段良缘?

    “爹,我刚刚说了,他在怀疑我。”

    庄王很天真的说道:“那他若是成了你的夫婿,这事儿不就解决了?”

    在庄王的理论里,夫妻一体,只要成为了夫妻,有秘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凤执心累,只能转移话题:“他刚刚跟您在书房聊了那么久,说了些什么?”

    庄王立刻被转移注意,心事重重:“陛下有令,让为父去一趟西州办差,可能要去一月有余,不过据为父所知,西州那里这几年很是杂乱,这差事若是办得好,也许能得陛下重新信任,只是为父不确定这是陛下给的缓和还是变相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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