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如霜看了杨菁菁一眼,刚才还一脸羞涩的她立刻变得冷若冰霜,冷声道:“哪里来的疯丫头,再在手里大吼大叫小心我手中宝剑无情。”

    杨菁菁一听顿时怒了,原本看见这大晚上江夏的房间里莫名出现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女人心里就已经很不舒服了,如今这个女人居然还说自己是疯丫头。这个名号出了江夏能叫以外是你能叫的吗?杨菁菁当即说道:“我还说是哪里来的贱女人呢,大晚上的跑到人家男人的房间里来意欲何为?”

    崔如霜冷笑一声,自傲地说道:“我乃是江大哥的未婚妻。”

    “啊?”江夏顿时愣神。

    杨菁菁也是大惊,她立刻看向江夏,江夏还没搞清楚状况。杨菁菁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手中的剪刀扔向江夏,又气又恼地骂了一声:“王八蛋!”

    崔如霜一下抽出长剑,白光一闪长剑准确无误的将剪刀击落。

    杨菁菁跺跺脚准备离开,崔如霜立刻拿起桌上的茶杯扔过去:“大晚上的跑来我家相公这里撒野,如此轻易就能走吗?”

    崔如霜的武功比之杨菁菁不知道高了多少,她那茶杯一扔过去立刻将杨菁菁的后腿击中,杨菁菁一下单膝跪到地上。她一下站起身,看了看崔如霜后又看了看江夏,杨菁菁立刻哭出声来,悲伤地叫道:“爹,有人欺负我……”

    说着,杨菁菁就跑出了房间。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了,江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如此他一下“元神归位”,立刻对崔如霜说道:“如霜,你误会了,哎呀……我去和她谈谈。”

    说完,江夏就追了出去。

    房间里,崔如霜一脸幽怨地说道:“相公,你究竟要招惹多少女子才满足啊。”

    “疯丫头。”江夏追出去叫了一声,杨菁菁一看是江夏心里先是微甜一下,然后便是无尽的委屈,她哇哇哭着就往花园的方向跑。江夏立刻追上去。

    好不容易在花园那里追到了杨菁菁,江夏一把拉住她道:“疯丫头你听我说嘛。”

    “我不听,我不听……”杨菁菁粉拳不断落在江夏胸口。

    江夏突然神色一变,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艰难地说道:“疯丫头,你……你打中了我的死穴。”

    江夏说完,顿时软在地上。

    杨菁菁先是一愣,接着就半信半疑地摇了摇江夏的身体道:“江夏,你别骗我了,你骗不了我的,我才不相信你呢。”

    江夏还是没有反应,杨菁菁伸手去探了探江夏的鼻息,发觉没有呼吸。

    杨菁菁又将头偏过去去听江夏的心脏跳动,江夏用手捂住心脏,杨菁菁因为太着急,耳朵贴在江夏的衣服上竟然没感觉出来下面是一只手。

    听了一会儿发觉没有心脏的跳动声,杨菁菁顿时信了。她伤心地大哭道:“江大哥,你不要有事啊,你不要有事啊江大哥,呜呜呜……”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死啊。我再也不无理取闹,再也不任性了。你不要死啊。”

    “你说话算话吗?”睡在地上的江夏偷偷看了杨菁菁一眼,忍着笑意问道。

    杨菁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她使劲点头道:“算话。一定算话。”

    “万一你耍赖怎么办?除非你发誓。”

    “我杨菁菁发誓,若是江大哥不死的话我再也不……”

    “嗯?”杨菁菁一下反应过来,她扭头一看见江夏正含笑看着自己,杨菁菁顿时知道上当了。她尖叫一声:“你骗我。”

    江夏伸手抱住她笑着说道:“你可是发了誓的,可不能耍赖。”

    “哼!”杨菁菁将头扭在一边不理江夏。

    江夏坐起身子在杨菁菁身旁柔声说道:“怎么?明天要走了,所以舍不得我吗?”

    “才不是呢,我巴不得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见你这个坏蛋。”杨菁菁将头扭到一边道。

    江夏死皮赖脸地再将头凑过去,笑着问道:“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杨菁菁鼓着腮道。

    江夏顿时不说话了,杨菁菁也没说话。

    过了好半天,杨菁菁突然一下靠进江夏的怀里说道:“你这个坏蛋,我就是舍不得你,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在京师我在甘肃,我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一次,呜呜呜……”

    江夏拍着杨菁菁的背,仍由她哭着。过了好一会儿杨菁菁没哭了,江夏这才说道:“傻丫头,你爹是甘陕总督没错,但又不代表他一辈子都是甘陕总督啊,总会回朝廷当官的。好吧,就算他不回来,我也可以去你那边看你嘛。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分别是常有的事,不过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

    “你真的会去甘肃看我?”杨菁菁一脸期待外加一脸不相信地问。

    江夏笑了笑,点头道:“大不了我们拉钩,谁若是反悔谁就是小狗。”

    “好。”杨菁菁还真就当真了,起身和江夏拉了钩。

    拉完以后杨菁菁问江夏,“刚才那个凶巴巴的女人真的是你未婚妻?”

    “额……”江夏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他也不明白崔如霜为什么会那样说,不过他知道崔如霜那样说一定有自己的道理,未免节外生枝江夏只好硬着头皮说点头道:“是……吧。”

    “看你回答的这么勉强,我猜你肯定不喜欢她。把她休了,我嫁给你好不好?”杨菁菁搭着胆子说道。

    江夏顿时哭笑不得,他弱弱地说道:“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都摸了我这里,还有这里了。”杨菁菁指了指自己的胸,又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又委屈又甜蜜地说道:“还从来没有人摸过呢。”

    江夏看了看杨菁菁的翘臀,他额头冒着三根黑线,心中暗道一声:“终于明白什么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

    见江夏没有说话,杨菁菁顿时脸色一变道:“怎么?你准备负责吗?我奶妈跟我说过,这里和这里都只是我的丈夫才能摸的,你摸了,你就是我丈夫。”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啊,看看这就是封建教育留下的祸根。江夏一头瀑布汗,他讪讪笑着说道:“负,我一定负责。不过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杨菁菁问。

    “等你长大了我就负责。”江夏回答。

    “我今天十八,已经很大了呀。”

    江夏一脸高深莫测地摇摇头道:“我指的不是年纪。”

    “不是年纪,那是什么?”

    “这里。”江夏指了指杨菁菁的胸部。

    杨菁菁低头看了看,然后嘟着嘴一脸不满地说道:“那得多大?”

    “吃过京师里的满福楼大肉包子吗?那么大就差不多了。”

    第059章 蝗灾现,风雨起

    离别,这对于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好受的事儿。虽然和疯丫头,噢,不。和杨菁菁认识没有多少天,但是她那单纯可爱的性格,刁蛮任性的脾气却让江夏觉得挺可爱的。

    很多时候想想杨菁菁,江夏发觉这个女孩儿就好像一个精灵一样,活在自己那单纯的世界里,内心藏不了任何一点点小心思。

    送别杨菁菁,一路走出永定门。

    杨一清站在马车旁边对着江夏抱拳行了一礼道:“此次多谢江公子指点迷津在下才能得以说服皇上,大恩大德日后若有机会必将厚报。”

    江夏点点头道:“杨大人所做之事为的都是黎民百姓,如此高风亮节在下佩服。在下出的微薄绵力不足挂齿,杨大人言重了。”

    杨一清点点头,道了一声:“告辞。”

    江夏亦抱拳还礼:“告辞。”

    杨一清上了马车,马车一路往前走,杨菁菁突然从马车的窗口伸出头来对江夏说道:“江大哥,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记得到甘肃来看我。”

    “一定!”江夏说道。

    杨菁菁突然又说了一句:“满福楼的大肉包子我知道有多大了,我会努力的……”

    江夏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

    河南,此处横跨海河、黄河、淮河、长江四大水系,境内一千五百多条河流纵横交织。道家、墨家、法家、名家、纵横家等思想均发源于此。但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原本应该是山清水秀人文鼎盛的地方,历来就是天灾不断,一会儿大旱,一会儿大水。

    后世曾经有不少人黑河南,但是实际上此地位于华夏的中心部位,因此也被称为“中原”,古语中“逐鹿中原”即显示出其在地域上的重要性,“占领中原,辐射四方”成为古代政治家和当今商家的立身安天下的出发点。

    商周时代的君王时常发出“天保未定”的感叹后将都城定在河南一带也证明了当时的人们甚至认为这里是宇宙的中心。

    在那么多的灾害下,河南人锻炼出的是一种本质上的自强,一种存在骨子里的韧劲儿。

    正德五年,这里又一次发生了旱灾。拖了一段时日以后朝廷的赈灾粮草终于到了,一时间河南四处建起了粥棚,各县县衙开始颁布一系列恢复生产的措施。河南的百姓们终于又看见了一点盼头。

    一个多月的时日过去,百姓们在粥棚的救济下总算遏制住了那饥殍遍野的显现。紧接着各地县衙还是设计水利方案,发放粮食种子,百姓们还是恢复生产。

    可惜,就在这最热的三伏天里。这一天上午还是阳光高照,阳光越发的毒辣起来。正午的时候突然一下天黑了,整个世界似乎都充了“嗡嗡嗡”的声音。

    刚开始大家还没觉得有什么,有的人甚至还以为这是天要下雨了,兴奋的不得了。

    突然,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天啊,大蝗!”

    漫天的蝗虫一下飞扑下来,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让人看了会忍不住头皮发麻。百姓们抱着头四处鼠窜,有的人用东西挥舞了两下后就再也忍不住那蝗虫一个一个接着铺面而来的感觉,纷纷惨叫着跑开。

    “天要绝我等生路啊。”一名七十多岁的教书先生看见这一幕后悲呼一声,最后倒地身亡。

    蝗灾一起便如犹如黄河决堤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没用多久,河南遍地是蝗虫。

    如此大事自然是第一时间用八百里加急快马送消息入京,而比之更快的则是锦衣卫和东厂的飞鸽传书。相比之前,东厂的飞鸽传书还要更快一些,刘瑾足足比京师里的锦衣卫快了一天收到消失。

    一张小纸条,上面就简单写着七个字“蝗灾起,百年难遇。”

    意思很简单,这一次的蝗灾规模之大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刘瑾将纸条一捏,立刻进了皇宫。朱厚照正在宫里和高凤、谷大用他们一起在乾清宫里玩斗蛐蛐。

    刘瑾急急忙忙地走进乾清宫,见到朱厚照就跪在地上急忙说道:“皇上,大事不好,河南发蝗灾了。”

    原本玩儿的兴起的朱厚照立刻站起身来,他看向刘瑾沉声道:“消息可否当真?规模是大是小?”

    “千真万确,规模百年难得一遇。”刘瑾道。

    朱厚照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喃喃道:“终究还是来了。朕都以为大哥估算出错,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他一语成籖。”朱厚照将手中那蒸熟后特制的日菣草扔到地上,然后大手一挥对高凤和谷大用道:“你们先出去。”

    高凤和谷大用立刻收起蛐蛐和瓷盆行礼退下,朱厚照走到龙椅之上端坐下来沉声道:“刘瑾,立刻宣内阁七大臣入宫见驾。”

    “是,奴婢遵旨。”刘瑾躬身退下。

    此刻的李东阳刚刚教完江夏《中庸》一书,正在这逍遥山庄的书房先生专用房间里休息。

    越和江夏接触他就越觉得江夏是个可造之材。此人聪明绝顶,学东西往往能够举一反三,并且记忆力超群,几乎就快要达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了。这让李东阳教的十分愉快,他相信要不了多久江夏就有资格去参见一场乡试。

    当然,相比起江夏的聪明,更加让李东阳欣慰的是江夏的人品。这接近两个月的接触,李东阳可以肯定江夏绝非是一个奸猾之人。反而他能感觉江夏此人十分重感情,平日里虽然言行跳脱,但心中却存有善念。总的来说李东阳对江夏十分满意,而这一份满意也使得李东阳真心实意的将江夏当做是自己唯一一个亲传弟子细心教导起来。

    对于李东阳的细心教导和关怀,江夏也十分清楚能感觉到。他进入千门的时候本身就是一个孤儿,他的师父终日教导他的便是各种各样不同的知识,一个没记住等待他的便是小黑屋子里关三天,没饭吃没水喝。在那种极致压迫的情况下,江夏也就极致迅速的成长起来。

    不过也有不少人没能成长起来,毕竟当初于他同期的一共有一百多名孤儿,最后成功入了千门的人只有三个。其余的大多数还是被扔回大街上继续做孤儿,更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江夏从来没有感受到了这种来自于长辈的关怀,而李东阳却让他感受到了。

    此时江夏正在外面逛街,他发现李东阳十分喜欢饮茶,所以特地到丰宝斋给他挑了一套上等白玉茶具。

    而此时此刻君扬突然一下进入了李东阳的这书房先生房间,他对着李东阳单膝下跪道:“老爷,皇上传您入宫见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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