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的神色淡然,她仰头,看着这个在管教自己的男人。

    她笑了:“有没有搞错,沈叔叔想要我为了你守身如玉?连来酒吧跟人数个鸭子都不行啊?”

    沈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安歌觉得很好笑,他可以腻了来这种地方,她偏是不行。

    “包间里那个小年轻,算什么?”沈碎说的是那个小哥哥,穿得也是城南酒吧的制服,不用他特意提,都知道那是酒吧里的人。

    “你可以来,为什么我不可以?再说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不是吗?”

    安歌蓦地抬头,她伸手推开身前的男人。

    却被沈碎一下子拽了过来,他对身后的助理说道:“把人带回去。”

    可那群人哪里敢对安歌动手啊。

    女人冷哼一声:“你讲不讲道理,沈碎,我不是沈家的人,也不是你的囚犯,你凭什么管我?”

    手里的女人一直在闹,沈碎猛地一个用力,他的声音沙哑,且带着一丝冰冷。

    “就凭……我是……”

    “你是什么?”

    安歌抬头,眼神犀利,可就在这个时候,包间里出来一个人,来人的神色放荡不羁,楚二爷笑了:“就一个酒吧嘛,紧张什么,是我带小安歌进来的,沈三爷不必这么紧张,有我这个长辈看着,你该放心了。”

    楚二爷一把将安歌拉了过来,沈碎抬头,看向他:“原来二爷也在啊。”

    “是个误会,误会,我这个做长辈的肯定好好教她。”楚二爷一笑,“就不麻烦你们沈家人了。”

    “嗯。”

    沈碎烦躁的扯了扯领带,明明内心不是这么想的,明明很不爽,可一想起那个魔咒,他就变得异常冷静。

    沈碎走了。

    包间里还没有人,楚二爷等着见面的人没有来,却看到了这场闹剧。

    “我都说了,沈家渣男而已,小安歌那么在乎他干什么,不如我找两个人,把他的眼睛戳瞎了,反正早就瞎了也没用了。”楚二爷拿了一瓶酒,似乎觉得不对,又拿了一瓶饮料给她。

    安歌坐在沙发上,神色清冷:“二叔出现的还真及时啊。”

    “他甩了你就该付出代价,不过小安歌就不好奇,他为什么会跟你分手?”楚二爷点了一根烟,眼眸清明。

    安歌抬头,冷哼一声:“你们男人的心思,你不是更懂?”

    楚二爷摩挲着手里的酒杯,突然就笑了。

    “按道理你的消息网也很通畅,为什么连沈碎这点讯息都不知道,是不舍得调查他吧?毕竟你们是恋人。”楚二爷笑着看她,突然觉得小安歌其实也挺单纯的。

    就因为那样,听信沈碎一句“腻了”,现在活活让自己难受。

    安歌诧异的看着楚二爷,等着他的见地。

    “他是紫蕊的儿子,也就是当初我爸跟紫蕊在一起时候怀的那个孩子。”楚二爷看着眼前万分震惊的女人,继续道,“他是我爸的私生子,也就你的叔叔,你说他还能不能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

    安歌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看着楚二爷,这种玩笑老天爷为什么要开?

    她的双手,死死的攥在一起,不过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沈碎会松手。

    那两个“腻了”的字,不过是搪塞自己的。

    他们要真是有血缘关系,那才是白扯。

    楚二爷勾唇,笑得自在:“我也觉得天方夜谭,虽然我不知道紫蕊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沈碎深信不疑,但是我爸,你的爷爷不会背叛我妈的。”

    这一点,楚二爷比谁都自信。

    当初肯定是个误会,肯定是紫蕊那个恶毒的女人摆的阵。

    但是外面的人,谁会相信直觉这两个字呢。

    他现在还没有查到紫蕊的下落,一定是在沈碎的手里。

    安歌的脑子混沌的很,她茫然无措:“难怪,呵,当年沈碎进沈家的时候,也是私生子的身份,要不是那份亲子鉴定,大概也没办法。”

    “你该不会想去找那个医生吧?”楚二爷一言就戳穿了她的想法,“你就这么舍弃不下沈碎那个渣男?他都不怀疑自己的身份,没准现在把紫蕊藏起来,就是怕沈家人知道这件事情。”

    楚二爷说沈碎这种男人,心思深沉,缜密。

    现在是沈家的一把手,掌控整个沈家的命脉,要真是被人知道这件事情,他就完了。

    “沈碎不可能是楚家的人。”安歌呵斥一声,“我不知道二叔为什么这么好心,告诉我这件事情,但他绝对不可能。”

    “证据呢,就靠我们的直觉吗?你知道,要是我把这件事情告诉沈家那群人,你觉得沈碎还有今天的自在日子吗?”

    楚二爷威胁道,他的神色越发的冷。

    没想到自己这个冷静足够理性的外甥女,居然因为一个男人,动摇了最基本的素养。

    情之一字,才是最好的武器。

    起码现在看来,楚二爷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走得很好。

    “你想干什么?”安歌冷声道,“我还是那句话,你敢动他试试。”

    “只要小安歌你安分一些,不要插手我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跟沈碎过不去,一个沈家,我还不放在眼里。”楚二爷这么说道。

    让安歌不要不识好歹。

    到时候沈碎身败名裂,连带着她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安歌笑了,笑得放肆,她的眼眸之中全然都是狠意:“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当年我能做到的事情,现在也能,二叔这么怕我,也该知道惹恼我这个疯子的后果,不是吗?”

    她可以舍弃性命,也可以为了一个人不管不顾。

    她从来没想过,沈碎退缩的缘由居然是因为这个,她有足够的信心,又有什么用呢,她需要证据。

    男人的心头一颤,不懂他们明明是亲戚,为什么就跟前世有仇一样。

    楚二爷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好,很好,我答应你保守这个秘密,我不会主动招惹你。”

    楚二爷还是退缩了,但他很清楚,沈碎的事情,有的安歌忙了,起码这段时间,她不会分神再来折腾自己。

    这段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这也是楚二爷的算盘。

    他甚至很好心的把当年那个医生的联系方式给了安歌。

    “别说二叔不把你当亲人,这也是我力所能及为你做的。”楚二爷递了出去。

    安歌的神色有些奇怪,她抬头:“是你把这人藏起来了吧,不让沈碎找到,二叔为了我的私事,真是煞费苦心啊。”

    “只要小安歌乖乖的,有些事情,二叔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楚二爷几乎是哄着安歌的口吻。

    安歌把那张纸收了起来,她现在的心境还是很激动,久久难以平复。

    小说都不敢给这样的剧情,她能想到沈碎做出那样的决定,是为什么,紫蕊肯定在沈碎的手里,是那个女人操控了这一切。

    只是紫蕊的目的是什么?

    安歌不知道,或许紫蕊只是不想沈碎太好受,或许紫蕊当初对楚沐的感情让她疯癫,或许最差的结局,当初楚沐把紫蕊当成了阮云笙而有了沈碎,或许……

    安歌不要或许,她要证据。

    “小安歌还想要陪玩的吗?二叔给你点啊,要几只都可以。”楚二爷笑着道,“保准比那老骨头好啃的多。”

    安歌蓦地站了起来,神色冷淡:“二叔留着自己啃吧。”

    她很快离开了城南酒吧,连之前要做的事情,也放下了,楚二爷的目的达到了。

    她不想去赌,这段时间不见沈碎是最好的。

    那个男人真傻啊,以为自己决绝扛下一切就没事了?

    蠢。

    沈家。

    老爷子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沈碎坐在床前,也不想听他说那些旧时恩怨。

    “你好好养身体,比什么都实际。”

    “哎呀,我跟你说,前几天楚家那位老二还当众骂我,老楚要是知道他儿子变成今时今日的样子,不知道多难受。”老爷子骂骂咧咧的数落楚二爷的不好。

    楚家根正苗红,没想到出了这样一个败类。

    沈碎眉头紧皱:“他的确很踩界,做事情也很大胆。”

    “你千万别跟他学。”老爷子呵斥一声,“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老楚要是还活着,大概也会被气死了,对了,最近还见那丫头了吗?”

    沈碎没说话,看这表情就知道,又碰见了。

    老爷子感叹一声:“你何必对她隐瞒这些呢,她也有权利知道真相,痛苦不该你一人扛下。”

    “这么残忍的事实,还是不告诉她吧。”沈碎抿唇,他实在做不到像个长辈一样去关心安歌。

    与其折磨彼此,不如不要见面的好。

    老爷子躺在床上,神色凝重:“唉,都怪紫蕊那个女人,造的孽,我原以为把你从她手里救回来,已经是解脱,没想到现在还……”

    “不用提她。”沈碎的眼神之中格外的冷,“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少喝点酒,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喝酒耽误事,对了,南星也快结婚了,趁着他结婚之前,让他进沈氏吧。”老爷子轻声道,“他好歹也是沈家的人,也不能让外面那些新闻乱写了。”

    “知道了。”

    沈碎不以为意,答应了下来,让沈南星回沈氏没什么为难的。

    反正沈碎也不想继续管沈家这个烂摊子。

    沈老爷子还想说什么,这个男人却是率先离开了,等着沈碎走了之后,沈夫人他们才进来。

    “爸,三叔他答应了吗?”沈夫人难掩急迫,想知道沈碎有没有松口。

    老爷子点点头,看着沈南星:“他答应了,南星你也长长脸吧,不要辜负爷爷的希望。”

    “我知道。”沈南星轻声道,“但我还是想考医大的研究生,爷爷……”

    沈夫人狠狠的瞪了沈南星一眼,放着这大好的未来不要,去执拗什么研究生的事情。

    进了沈氏大门,只要以后有所作为,不比这什么医大研究生好得多。

    老爷子笑笑:“南星有这志向是好事情,但是沈家,我的那些股份早晚是要交到你手里的,你还是要趁早学着点。”

    沈夫人这下更开心了,之前老爷子并没有谈及这些,甚至于连让沈南星进沈氏的事情,都没有松口,现在反倒是主动提起这个事情。

    “还不快谢谢爷爷。”

    沈南星点点头:“爷爷我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不辜负你的期望。”

    沈夫人他们从房间里出来,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看了一眼沈建,轻声道:“你听到了吧,爸对南星还是很看重的,希望你收敛一点,别让那些乌糟糟的新闻影响了南星。”

    沈建叹了口气,他早就习惯了老爷子这种手段,到时候随便在沈氏找一个闲散的职位给沈南星,就当是全了沈家的颜面。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还是好好考研吧。”沈建这么说道,明摆着是下沈南星的期许。

    沈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草包似的,咱们儿子可比你出息多了,南星啊,你千万不要辜负了爷爷。”

    “妈,我知道,你跟爸也别总这样,我们一家人和乐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沈南星不想看着他们永远这副冰冷的样子,起码不能因为别的女人,影响到沈家。

    沈建懒得跟他们争,他提前离开了老宅,去找岑涣。

    沈夫人气得原地直跺脚,可也仅仅只是这样宣泄内心的不满,至于其他的什么事情,她不想做,不想在这个关头影响了沈南星。

    “妈,你受委屈了。”

    “只要你出人头地,妈不觉得有什么。”沈夫人轻声道,揉了揉沈南星的手,“你跟念禾以后好好过日子,沈氏早晚都是你的。”

    老爷子手里的股份也很多,沈碎毕竟只是一个私生子,要是以后真有机会,沈南星坐上沈家当家的位子也不是没可能。

    ……

    岑涣在酒店里等了沈建很久,男人来的时候,还买了一束鲜花。

    “你折腾这些干什么,把花放下,我这边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岑涣神秘的很,她带着沈建去了一个房间。

    确定没有狗仔追踪才输密码进去。

    屋子很大。

    沈建愣了一下:“这是干什么?”

    “有人要见你啊。”岑涣抿唇,笑了一下,不多时,阳台那边过来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看样子很斯文。

    但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眨。

    “他是谁?”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男人笑了一下,把手里的名片递过去,“我姓徐,徐况,是个律师。”

    “我又不打官司,需要见什么律师,你是不是糊涂了?”沈建实在不想掺和这些让人头疼的事情,尤其是什么律师,他根本不屑于见。

    岑涣赶忙去稳定男人的心:“你才是沈家的人,才该是沈氏集团的总裁,而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私生子,我找徐况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沈建一下子急了,他很怂:“你疯了?要是被老三知道我背地里算计沈氏,他能让我这么舒坦?”

    “他不就是个私生子么。”岑涣冷声道,“而且徐律师这边掌握的信息,更多,他甚至连沈家的私生子都不是。”

    “什么?”

    沈建吓得脸色煞白难看,他的手都在抖,关乎沈碎的事情,他都格外小心。

    实在是那个男人惹不起,也实在是前半生被压制的很惨。

    徐况抿唇,笑了一下,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我知道沈先生一定很疑惑,恰好我之前负责的一个案子,就是这位医生的,他手里那个关于沈碎和沈家老三的亲子鉴定,是假的。”

    沈建被这个消息吓得瞬间说不出话来,他一直在低声喃喃:“这怎么可能啊……不可能的,你别被个人骗了。”

    “不会有假的,这个医生烂赌,欠了一屁股债,拿这个消息从我这里换了三十万。”徐况笑了一下,他很自信,知道这笔买卖不会赔钱。

    沈建颤抖的手,还是不肯打开那个文件,反倒是岑涣这边,帮着打开。

    岑涣激动的很,如果这次能成功,她也不会一辈子做什么地下情人。

    她要做沈夫人,要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看啊,亲子鉴定是假的,那就说明沈碎不是沈家的人,他凭什么把控沈氏?”岑涣勾唇,眼神之中满是恶毒。

    沈建僵了一下,他看着上头那些字,心跳一下子加快,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

    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徐况很显然,并不意外这样的反应。

    他推了推镜框,轻声道:“看来沈先生需要一点时间反应。”

    “徐律师,这笔钱我会给你,资料我们也要了。”岑涣笑着道,不管沈建最后敢不敢做这件事情,她岑涣绝对要拿下这个消息。

    徐况勾唇,笑了一下:“那可不是三十万那么简单。”

    岑涣笑得自如:“这我肯定知道,毕竟这只是成本,里头还是徐律师的心血,一口价多少,我不希望这个东西出现在别人的手里。”

    徐况就喜欢跟聪明的人打交道,他伸手,做了一个数字。

    三百万。

    买断这个关于云城只手遮天的人的秘密。

    “很划算,不是吗?”徐况抬头,笑了一下,看着岑涣,“怎么选择看你。”

    岑涣肉疼一下子拿出这么一笔钱,但要是能把沈碎踢出局,别说一百万了,就是一千万也是物超所值。

    毕竟沈建很疼她,沈建做了沈家当家之后,她的日子也会好过很多。

    “是,这是一百万支票。”岑涣拿了钱给徐况,买了这个消息。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合作愉快。”

    徐况走了没多久,沈建才从昏迷之中醒来,他还是很震惊,没有从这个消息当中抽离出来。

    “刚才那个人呢?”沈建的手心里冒出冷汗,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不是他随随便便能决定的。

    岑涣笑着拿出手里的东西:“资料都在这里了,这次保准让沈三爷翻不了身。”

    “你别急。”沈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还是很小心谨慎的,“我必须确保这个事情的真实性,万一是有人试探我,那你做好给我收尸的准备吧。”

    沈建激动的手,慢慢地将文件里的东西拿出来,他需要一段时间部署,让岑涣千万别走漏这个风声。

    既然上天都把这么绝佳的机会,放在他的面前,他没理由推开。

    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千万沉住气,不然到时候没人给我们收尸。”

    “我知道了,看你那德性。”岑涣轻哼一声,凑了过去,“到时候我要你把那个黄脸婆踹了,我要做沈夫人。”

    “好,都好。”

    沈建哄着怀里的人,但还是先着手,手里的正事,要真的能够坐实沈碎不是沈家人这个事实。

    那他们拿回沈氏的概率很大,只要证据足,也不怕老爷子偏心那个人了。

    从来他都是活在沈碎的阴影之下,这一次,他要替自己活一把。

    ……

    欲雪山庄。

    地下室格外的冷,冻得那人瑟瑟发抖。

    雪下的很深。

    积水流下来。

    紫蕊抱着双腿,看着那一方亮光,唯一可以照进这个地方的光,也是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

    她一手养大了一个人间恶魔,她知道迟早会报应在自己的身上,可没有想过,这一切来得这么快。

    门吱呀一下开了。

    紫蕊一个哆嗦,看着阴影之中的男人,沈碎的眼神狠绝,他抬头:“我应该感谢你把我带到这个世上吗?”

    “呵,你要么有胆子杀了我,要么且等着,等你姐姐把我救出去,到时候我会揭穿你虚伪的面孔,到时候关在地下室的人就是你了。”

    紫蕊咯咯咯的笑。

    沈碎坐在门口,长腿交叠,他时常想起幼时的时光,那是最最阴暗的日子。

    那是他不想面对的过往,那是被他死死掩藏起来的阴暗,可现在呢,连照进阴暗的那束光也不见了。

    他恨极了这个女人,恨极了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恨透了她的阴谋诡计,恨透了她的绝情狠毒。

    “今天给你带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你……你想干什么?”紫蕊激动的攥着手,看着沈碎身后的白大褂出现。

    她攥着手。

    沈碎勾唇,面容清冷:“你这个女人,最擅长撒谎,你的话,我不信,当然是用一些手段撬开你的嘴,看看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告诉你,这是吐真剂,你别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

    穿着白衣大褂的江肆,走到了那女人的跟前,紫蕊满眼惊恐,看向他,嘴里喃喃着:“不要,不要,你不要帮着他,不要助纣为虐。”

    江肆清浅一笑,伸手,将那针打了进去。

    “什么叫助纣为虐,你才是暴虐根源。”江肆没想到,这个曾经红极一时的影星,居然是这种性格。

    沈碎的童年是阴暗的,是被紫蕊支配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看着地上的女人,慢慢有了反应。

    江肆才拿出东西,让她指认。

    “别想着反抗,你看清楚了,这是楚沐吧?”江肆拿照片被她认,紫蕊突然就笑了。

    她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看到沐哥哥了。

    眼泪不争气的从眼角流淌下来。

    她伸手,想要去抢那照片。

    “沐哥哥。”

    “很好,当年你跟楚沐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用尽手段对付阮云笙,为了让她误会,不择手段?”江肆深呼吸一口气,循序渐进的把那些问题问了。

    没想到上一代的恩怨还在影响沈碎,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紫蕊靠在墙壁上,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眼中只有阮云笙那个贱女人,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看不到,沐哥哥,我不能失去沐哥哥,所以我让阮云笙误会我跟沐哥哥的关系。”

    “楚沐跟你有没有夫妻之实?”江肆继续问道。

    坐在门口的男人,眉头紧紧皱着。

    沈碎就是要听这关键的讯息。

    紫蕊疯了一样大笑:“他为那个女人守身如玉,为了那个女人,他怎么肯碰我啊,就算我脱光站在他的面前,他也不为所动,沐哥哥嫌弃我,嫌我脏啊。”

    紫蕊咯咯咯的笑了,跟疯了一样。

    沈碎的眼神淡然的很,其实一开始,他是相信紫蕊的话,毕竟紫蕊不知道他跟安歌之间的事情,而且去查那个医生的事情,也被证实是真的。

    但他从小到大就对这个女人极其厌恶,这个女人谎话连篇,最是不可信。

    所以他带着吐真剂来了,就是要亲自审问这个女人!

    “你跟谁生下了沈碎?”江肆质问道,一步步的让紫蕊吐出真相。

    可是那个女人,却在这个时候抱住了脑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失效了。

    紫蕊抬头,眼底猩红:“我是脏的,生下来的他,更脏啊,你一出生,就是贱人的孩子,你一出生,就比别人更卑微,小的时候,我把你丢进水里,大冷天也没冻死你,把你按在水里,也没溺死你,你就是一根贱骨头,你命那么硬。”

    紫蕊慢慢抬头,眼底猩红,她看向门口的那个男人,嘴里叫嚣着那些讽刺沈碎的话。

    “只有贱骨头,才能活得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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