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

    望着琳琅满目的字画,古玩,还有珠宝,银两,不得不感叹这位总旗的钱途无量,光是银两,至少千两,那千户,镇抚使,指挥使,又不知道有多少……

    啧啧感叹着,李知鱼转了一圈下来,怀里便多了些银两珠宝,都是些轻便且较为珍贵之物,反正都是民脂民膏,顺手牵羊了去,却是没有丝毫心理负担。

    而后火折子一弹,迅速离开……

    深夜之中,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嘈杂不绝,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许多人都被惊醒,出门查看情况。

    “起火了,老爷房间起火了……”

    “快去拿水来扑火……”

    “玩了,火势太大了,快跑啊……”

    火焰熊熊,四散爆射,总旗府里人人大乱,一群丫鬟婆子,护院公子之类的人一个个惊魂失措的跑出。

    一位面相富态的中年男子怒不可遏指着一名管事道:“你们是怎么巡逻的,起火了都不知道,敢吃我的白饭!”

    说完,一个大耳巴掌扇了过去。

    管事脸上肿起一个大包,畏畏缩缩道:“是有人故意纵火,又泼了火油,小的们也没有办法啊……”

    “爹呢,我爹怎么还没有出来……”中年质问道。

    “老爷,老爷……”管事看着大火,已说不出话来。

    “可恶,是谁?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走,去镇抚使府上!”

    总旗自然被烧死了,镇抚使派出大量锦衣卫,却没有找到纵火之人,但城中骚乱,锦衣卫借此搜刮民脂民膏却是免不了的。

    ……

    “杀生为护生,斩业非斩人…南无阿弥陀佛!”

    李知鱼念了句佛号,将包袱里的银两倒出,足有五百两,自然足够他日常的开销和修炼。

    至于其他的金银财宝,他散落在了平民区常人难见的角落,只等有缘人。

    杀人放火,劫富济贫并非心血来潮,却也没有太过在意,稍微整理下心情后,他继续参悟《破戒刀法》。

    直到半夜,对《破戒刀法》的领悟达到了大成境界后,方才脱衣安睡。

    又是清晨。

    街道上鸡飞狗跳,行人摊贩纷纷避让,竟是税吏领着官兵一个个收税。

    半晌后,中年税吏来到了佛笑楼门前,面上满是贪婪之色,大脚一踹,带着手下威风凛凛步入。

    “谁是老板,快滚出来交税!”

    税吏身披战甲,腰间别一柄钢刀,厉声喝问道。

    “前几天我们不是刚刚交过税了,怎么还要交?”

    老板眸子一冷,撇了一眼正在吃饭的伙计们。

    一群伙计全部站起来,目光不善。

    李知鱼撇了一眼,继续啃着烤乳鸽。

    这个年代,苛政杂税繁多,十天一小收,一月一大收,完全肆意妄为。

    不仅只是登封一地,其他地方也类似。

    如此作为,简直竭泽而渔,各地都有百姓揭竿起义,反抗暴政。

    当今虽宦官奸臣当道,但朝廷的底子却尤有三分,大军以百万计,义军很轻易便被镇压。

    其中的义士散落江湖,这佛笑楼便是一处据点,老板是大头目。

    他经常与人潜入指挥使府,盗取大太监刘瑾搜刮的不义之财。

    这些钱财不为私用,而后发给穷苦百姓,在江湖上颇有侠义之名。

    “前几天刚交过税,怎么还交……”厨子眉毛一竖,质问道。

    “刘公公正在扩充军备,要征收军人服装税,出入平安税……共计五百两!”税吏粗生粗气道。

    “朝廷也要讲道理啊……”张君宝反驳了一句。

    “你说什么?”税吏顿时暴喝,面上带着冷笑,大步上前。

    “阉党乱政,搜刮钱财,何谈大明不亡……”李知鱼饮罢一口酒,喟然一叹。

    “大胆!诽谤朝廷,妄议国事!”

    税吏目光一转,看到了还在喝酒,啃烤乳鸽的李知鱼,厉色一闪。

    呛啷一声,钢刀拔出,手臂一指李知鱼,怒喝道:“此人必是朝廷反贼,拿下!”

    身后几人纷纷拔刀扑来,寒光森森,想要乱刀砍死李知鱼。

    “来的正好!给我练一练破戒刀法吧!”

    李知鱼酒杯投掷而出,脚尖一挑,长刀入手,一刀劈下。

    破戒刀法凌厉无匹,刀刀无情,乃是一门杀道绝学,毫无佛门慈悲之意,讲究破戒杀人,威力极大。

    锵锵!

    长刀相交,势大力沉,劈得扑来的税吏一下飞出。

    另外三名官兵登时大怒,手上力量又添了三分,一刀斩来。

    “快关门关窗!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眼见场中情况突变,老板陡然大喝一声。

    其他伙计也知道不能善了,身体一动,连忙将门窗关上,而后朝着官兵扑去。

    这些伙计武功不弱,且都是侠义道中人,此时便纷纷施展绝技,扫荡官兵。

    李知鱼见了,手中长刀改更冷,势如破竹般,几招之间,便已经留下三条人命。

    余下几人亦是很快就被制服,转眼间,前来收税的官吏便全部惨死,一个活口也无。

    “这位兄弟刀法竟如此凌厉果决,不知道是哪里的豪杰……?”

    老板吩咐手下的伙计清理死尸后,自己来到了李知鱼的面前,拱手抱拳道。

    李知鱼转头望了一眼张君宝,淡然一笑道:“豪杰称不上,在下是君宝的师弟……”

    “喔?”老板顿时看向张君宝。

    “你那果然是破戒刀法!你也是觉远师傅的徒弟?”

    张君宝一直注意李知鱼,此时略带狐疑来到跟前。

    李知鱼将假发褪去,露出一颗光头,笑道:“不错,在下俗名李知鱼,昨日下山,还请师兄多多关照……”

    “师傅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吗……”张君宝急问道。

    “既然是君宝的师弟,那就是自己人!君宝,你们先去后院叙话,我们清理大堂!”老板摆了摆手,和其他人清理尸体。

    李知鱼和张君宝来到后院石凳坐下,相互叙话……

    李知鱼道:“师傅很好,倒是天宝如何了?”

    “唉!天宝参加了军队,我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两人先是谈起生活方面的琐事,而后又谈起天宝参军,尽是感叹。

    李知鱼忽然道:“君宝师兄,我得师傅指点不过十数日,不知能否指点下师弟的武功?”

    “师弟不要妄自菲薄。”

    张君宝道:“只是破戒刀法匠气颇重,尚需磨砺,师兄就帮你一把……”

    两人各站一方,张君宝道:我来了……!”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迎面扑来,空气似已撕裂。

    李知鱼手腕一抖,挥刀劈砍,大开大合。

    张君宝移步换形,人已挪到侧方,一拳击来。

    李知鱼接连运使刀法,舞成一道风墙,招招致命,直欲破戒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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