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暖故,你,你……”柳清本就惊骇,在看着面不改色还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冬暖故,她的脑子里竟忽地跳出一个字眼,鬼!

    对,此刻的冬暖故在她眼里就好像鬼一般,笑着,却比任何人任何利器都可怕。

    “给小王舔!接着舔!”就在这时,屋里传出男子暴怒的吼声,继而是一声“啪”的脆响巴掌声,男子的声音更暴怒了,“不准停!”

    柳清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面色又红又白,面上的表情十分揪拧,随她而来的嬷嬷想要为她做些什么,但看着浅笑着的冬暖故却又不敢上前一步,只敢站在廊外等待着。

    “呵呵……”冬暖故眼中有一抹奇异的光闪过,与此同时低低笑出声,凑近柳清的耳畔,低低笑道,“四小姐,我听着这屋里的男人似乎不止一个,你觉得呢?”

    柳清的身子猛地一震,脸色急剧刷白,一副作呕的模样,用力挣着冬暖故的手,欲挣开她的手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谁知却在这时,冬暖故空着的另一只手挨上门扉,往里忽地用力,猛地将紧闭的门扉推开了!

    院中众人震惊了。

    屋中男子的声音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唯剩女子低低的呜呜声还在。

    冬暖故嘴角的弧度在放大,拉着柳清跨进了门槛。

    柳清的嬷嬷担心她家小姐,也连忙跟了上来,那些受了大管事吩咐的家丁婢子不敢离冬暖故太远,硬着头皮也进了屋。

    进了屋,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只见柳清的神情惊骇到了极点,继而是一声极致的尖叫,使劲全部的力气甩开冬暖故钳制着她的手,冲到门边,扶着门框躬下腰呕吐了起来!

    婢子们捂住自己的眼睛连忙背过身去,连脖子都是通红的,心跳得厉害,便是连上了年纪的嬷嬷都红透了脸,不敢多看屋内情形一眼而跑到了柳清身边扶住她,家丁们则是目瞪口呆地盯着屋里的人,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没有像女人们一样慌乱地背过身去,而是恨不得多看几眼。

    当然,除了冬暖故。

    冬暖故依旧是方才在门外的神情,面上不见羞愧也不见惊诧,只是眼睛微眯,嘴角的弧度高扬,笑道:“呵……瞧我看到了什么?”

    ☆、093、再见段晚晴

    柳清的神情惊骇到了极点,继而是一声极致的尖叫,使劲全部的力气甩开冬暖故钳制着她的手,冲到门边,扶着门框躬下腰呕吐了起来!

    冬暖故依旧是方才在门外的神情,面上不见羞愧也不见惊诧,只是眼睛微眯,嘴角的弧度高扬,笑道:“呵……瞧我看到了什么?”

    屋里,的确如冬暖故所说,不止一个男人。

    只见其中一个男人坐在太师椅上,背斜靠在椅背上,他的身前跪着一名身材曼妙腰肢盈盈一握的女子。

    还有一个男人,跪在女子后边。

    如此这般,本已足够令人面红耳赤,更为主要的是,他们三人的身上,均是一丝不挂!

    因着是白日,又因为他们均是侧面对着众人的方向,是以能让人将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坐在太师椅上的是司空明,跪在他面前的是柳漪,还有一人则是……李一。

    只见柳漪本该白嫩的身体上满是一块青斑一块紫斑,显得有些诡异,司空明腿上有一道道腥红的血印,看得出是被指甲抠划而致,李一的呼吸声很重,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上有一条条被鞭笞过后留下的痕迹,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还是血淋淋的伤口,混着汗水,一条条血水流了满背。

    三人的身子是绯红的,脸色却都是发白的。

    因着这忽然闯进屋子里的人,让原本都在动作着的三人刹那之间僵在了那儿,连反应都还未来得及反应,均震惊地看着闯进屋里的众人。

    冬暖故的轻笑声让李一率先从柳漪背上滚下来,连滚带爬地爬到床边捡起自己的衣裳套到身上,柳漪则是被司空明揪着头发用力甩到地上,随之只见他慌忙抓过搭在椅把上的长袍盖住他的下身,张嘴就想要如以往一样大骂,然在看到冬暖故时竟不由自主地浑身一抖,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如何都喷不出来,好似他看见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可怕的妖女,会毁了他的全部的妖女!

    没有人出声,柳清还在呕吐,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她却还是在干呕,整间屋子只听得她的干呕声在回荡。

    柳漪被司空明扔到地上后只见她努力撑着双手想要拿过她那被扔在地上的衣裳来披到身上,奈何无论她如何努力,似乎她都没有这个力气一般,莫说站起身,便是动上一动的动作都显得异常艰难。

    冬暖故在这时抬起脚步,慢慢走向柳漪,站在她与司空明之间,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赤身裸体的柳漪,而后伸出脚,勾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面向着自己。

    在看到柳漪的脸时,冬暖故眸中笑意变得阴森。

    只见此时的柳漪双唇厚厚地往外翻着,红肿得似乎连合都合不上,嘴角还挂着血丝,面色蜡黄,双颊微微往里凹陷,下巴瘦削得厉害,眼眶放大,下眼睑上的乌青一层又一层,浓得不能再弄,长发毛糙,胡乱地垂在身上,两边脸颊上都有清晰的巴掌印,身前背后满是被掐打而留下的淤痕,哪里还有一丝往日里的翩翩仙子气,可见她虽没有受通奸之罪行,却也不见得比那受刑要好上多少。

    这些日子里,司空明不分早晚地蹂躏着柳漪,此时的柳漪已被司空明蹂躏得不成人形没了气力,眼见着她最恨的冬暖故就在眼前却不能将她碎尸万段,只能腥红了双眼恶毒地瞪着冬暖故,朝冬暖故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冬暖故微微收脚,避开了柳漪啐来的那口唾沫,也因为她突然收回脚,那被她用脚尖勾着的柳漪的下巴狠狠撞到了地上,撞出一声闷响。

    “小王妃,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要与李一通奸意欲合谋害死小王爷呢?”冬暖故俯视着自己脚跟前的柳漪,依旧在轻笑,微微一个转眸,看向还坐在太师椅上未曾动过身的司空明,笑吟吟道,“小王爷,你那玩意儿已经废了,就算是你一次性吃下十颗大补丸,换一百个女人来,也注定了你这辈子只能是一个太监。”

    “一个不能人道的太监。”冬暖故虽是笑着,却字字如刀,每一个字都能将一个男人的颜面一刀刀削落到地,更何况还是羿王府的小王爷。

    而冬暖故这句话一出,随她而来的众人都震惊了,家丁们下意识地去看司空明被袍子遮盖下的胯部,惊骇之中更添惊骇。

    小王爷,他他他,没了男人的命根!?

    “你——”事实被人好不忌讳地说出口,司空明的心如被人狠狠地捅了无数刀子,让他一时气得气血上涌,竟是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啧啧,小王爷这是怎么了?我说的不过是事实,小王爷接受不了了?”冬暖故的轻笑声此刻让屋里的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可怕,因为他们从没见过哪个女人能面对这样的情形是面不改色,更从没在哪个女人身上感觉到一股如刃般可怕的气息。

    “其实我只是想夸赞小王爷,赞小王爷这个丈夫当得可真是好,在自己的妻子与自己的手下通奸之后还能如此细心地调教妻子到了军中如何好好地侍奉那些饥渴的军人。”冬暖故并未打算就此放过柳漪,她从不是心慈手软之人,恨能助人成魔,柳漪已恨她入骨,今日若是放了柳漪,不论柳漪有没有这个本事成魔,她都不会给自己的留下树敌的这么一个可能。

    她说过,没有触犯到她底线的,她可以忍也可以不在意,而柳漪已经大胆得想取她的性命,那就怨不得她心狠手辣。

    至于司空明,一个虚有其表的废物而已,留着他比取了他的性命能更让他痛苦,一个男人没有什么比他们传宗接代的玩意儿重要,死多简单,她就是要让司空明痛苦耻辱地活着,这是作为他欺辱司季夏的代价。

    至于余氏,有什么比她看着她这个宝贝儿子痛苦而更痛苦的事情?司空明是她在这个羿王府里的王牌,没了司空明就等于没了羿王爷的偏爱,她这个王府女主人的位置又能坐多久?无需她再出手,单就羿王爷的姬妾就能玩死她。

    更何况,余氏母子能得到羿王爷的偏爱又能有多少,若羿王爷真的偏爱他们母子的话,又岂会对司空明的伤不闻不问,若他当真宠爱余氏的话,又怎会将她禁足?

    其实他们自己最清楚自己在羿王爷心中的分量。

    “冬暖故你敢!?”柳漪被司空明蹂躏了这些日子,她似乎对她的身子被人看去已经麻木,此刻努力坐起身时不是去拿衣裳来穿上,而是作势就要往冬暖故扑去,狰狞的模样好似要将冬暖故撕碎一般。

    这一回,冬暖故没有避让,就任柳漪这么狠狠掐上自己的脖子,只见狰狞的恨意在柳漪的瞳眸里放大,听她尖声道:“冬暖故,上一次在寂药你惩办不了我,这一次也一样!”

    “呵呵……是么?”就算被柳漪紧紧掐住了脖子,掐得就快无法呼吸,冬暖故却还是在笑,面上不见丝毫惊恐的神色,反是见她飞快地抬起右手,移到柳漪面前,只见她指尖有细白的银光伴着她的动作在柳漪的左脸颊上迅速晃过。

    刹那之后,只见柳漪忽地松开冬暖故的脖子,转为抬手去抚向自己的左脸颊。

    “啊——”柳漪嘶喊出声,指尖颤抖地碰着自己的左脸颊,她只觉自己的左脸颊疼得像是烧起来了一般,指尖一碰上,便沾了满指尖的血水,这使得她的声音更尖锐了,“冬暖故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当然是刻字了,小王妃不是不相信我会拿你怎么样么?”冬暖故扔掉手中的银针,从腰间抽出帕子来回擦拭着自己的脖子,边擦边看向已经停止呕吐背靠着门扉的柳清,向她招招手道,“四小姐过来告诉小王妃,我做了什么,看清楚了回去好告诉左相大人。”

    至始至终,冬暖故都与左相府撇清了关系。

    柳清看着昔日美貌如花此刻枯瘦蜡黄的柳漪,并未移步,而是紧紧抓着她身旁嬷嬷的手,惊骇地看着柳漪淌着血的左脸,抖着声音道:“淫……淫妇!?”

    冬暖故在柳漪脸上的刻的字,正是“淫妇”二字。

    而柳清这两个字一出口,所有人再次震愕,谁都没有想到,冬暖故竟当场就给柳漪施了黥刑!

    柳漪捂着自己的脸,身体猛地摇了摇,只听冬暖故的含着笑的声音又在冷冷响起了,“来人啊,给小王妃穿衣,将她送走,羿王府可不留脏东西。”

    冬暖故见没人敢动,她便从怀里取出一只扳指,夹在两指之间,忽地敛了嘴角的笑,冷冷道:“王爷的命令,还不动手么?”

    墨玉扳指!王爷戴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这是黑鹰带司季夏去见段晚晴前交给冬暖故的东西,冬暖故明白,羿王爷这是要要定了西锤铁山。

    众人一见冬暖故手中的墨玉扳指均倒吸一口凉气,便是司空明都震惊了,因为他莫说拿到过羿王爷的这只扳指,就是一句口头上的权利羿王爷都不曾给他过,这如何能令他不震惊。

    但是,他不会帮柳漪,他恨不得将柳漪往死里蹂躏,他甚至还想将面前这个司季夏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蹂躏一番,可是他不敢,他没有这个胆。

    于是,随冬暖故而来的两名家丁根本不管柳漪的反抗与呼喊,拾起地上的衣裳胡乱往她身上一套,便将她拖走了。

    柳漪的嘶喊声与诅咒声在院子里回荡,狰狞又狠毒。

    冬暖故又看了瘫坐在床前的李一一眼,剩下的两名家丁二话不敢说,忙上前也将李一拖走了。

    冬暖故将墨玉扳指在手中把玩,没有再留在这儿的意思,在走过司空明面前时略略顿了顿脚步,看也不看他一眼,轻笑道:“若想命活得长一些,安分地守着你那根废了的命根就行了。”

    倘敢再敢辱司季夏一次,她必让他生不如此。

    冬暖故说完,还未走到柳清身旁,柳清身子一颤,连惊带吓地转身就跑出了阁楼,生怕冬暖故走过来就会将她的命拿捏了一般。

    她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回左相府去!她要回去告诉爹她的所见!

    冬暖故看着柳清可谓落荒而逃的狼狈背影,将手中墨玉扳指在空中抛起一个弧度,再重新握回手中,眉梢有笑,坦然往浮院外的方向走去。

    *

    司季夏见到了段晚晴,在羿王府的地牢里,那个府中人只知有其存在却从无人知晓其位于何处的地牢,司季夏没想到自己会是在这个从来只有羿王爷及其身边影卫能进出的地牢里见到段晚晴。

    而地牢,就在棘园地下。

    这个地牢,司季夏在十年前来过一次,只不过当时他是与他师父来的,他还清楚地记得地牢的阴冷潮湿让他的身子整整难受了七天,那时他想,这样的地牢有几人进来了还是能活着出去的?而他的父亲羿王爷,为何会建这样一个地牢。

    当时师父只是带他把整个羿王府转了个遍而已,见着他的身子捱不住地牢的湿冷,便没有在里边久留。

    司季夏也没有想到,时隔十年,他会再来一次这个曾让他有过阴影的地牢,尽管他早已知道这个他的父亲建这个地牢的目的。

    地牢的入口有两处,一处在荆园里,由荆园那幢阁楼的地下密室可以直通到棘园地下的地牢,而另一处,则是在棘园小棘湖里,除了羿王爷及其影卫之外的人要入地牢,只能由棘园小棘湖进入,而黑鹰带司季夏走的,正是这一入口。

    荆园与棘园周围时刻都有影卫守着,但凡想要潜入荆园与棘园的人,必须先过了影卫那一关,而羿王爷训练出来的影卫,以一敌十完全不在话下。

    是以黑鹰到了小棘湖边根本无需周围会有人发现什么,连看都没有往四周看一眼,只是看了司季夏一眼后潜进了小棘湖中。

    司季夏看着因为黑鹰的潜入而荡开圈圈涟漪的湖面,眼神沉了沉,而后抬手解下自己肩上的斗篷,斗篷落地时只见湖面再次荡开一大圈涟漪,湖岸上唯躺着一领深灰色的斗篷,而不见任何人影。

    冬日的湖水很是寒凉,司季夏本就偏于青白的面色在这寒凉的湖水中愈浸愈白,只见他没有右臂支撑的右边袖管在水中浮动,尽管以他的身手速度大可以不输于前边的黑鹰,但他与黑鹰之间的距离还是愈拉愈远,因为他不想让黑鹰在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来。

    闭气在湖底游了一小会儿,只见黑鹰游拐进了一个可容两人通过的水下甬道中,司季夏颇显吃力地跟上,甬道不算长,却颇为弯折,过了甬道便是另一方天地。

    黑鹰率先浮出甬道另一侧的水面,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只一个轻松跃身便离了水中,便站到了水边的平地上,定定盯着只有两丈宽的不规整圆形水面看。

    过了一会儿,才听得又一声“哗”的水声响起,司季夏从水中浮了出来,如黑鹰一般先是呼了一口气,然他的呼吸并未像黑鹰的那般平稳,而是异常急促,面色更是苍白如纸,连唇色都泛着白,看得出他的身子根本承受不得这湖水的寒凉。

    因为地势的缘故,这虽是地下,又因小棘湖的水是死水的缘故,这一方小水池的水面并不与小棘湖的水面持平,是以这个地牢的并未被水淹浸,然地面却是终年潮湿的,四壁及顶壁亦是如此,顶壁甚至还有水滴在凝结,忽地一滴滴落到地,啪嗒的小小声音在这死寂一般的地牢里都显得异常清晰。

    司季夏将手撑在水边潮湿的地面上,慢慢将身子从水中撑起来,爬上了地面。

    他的动作很是艰难吃力,连呼吸都是异常急促的,而黑鹰则是在一旁冷淡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要伸手拉他一把的意思。

    司季夏爬上而来地面,带起了大滩的水,水不断从他身上淌下,在地牢里响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只见他本就梳理得不大整齐的长发不知何时在水中散开了,此刻全湿哒哒地黏在他的脸上背上,他的右边袖管更是湿漉漉地黏在他身侧,黑鹰冷淡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抬脚,未言一语,转身便往地牢深处走去。

    地牢似乎常年都点着灯,火光虽不明亮,却足够照明。

    每隔三丈距离都站着的守卫面容冷冷,好似一尊尊石像般,对眼前走过的人目不斜视。

    愈往里走,湿冷愈重,司季夏的唇色愈白。

    就在这湿冷入骨没有一丝风的地牢深处,司季夏见到了段晚晴。

    ☆、094、你只是个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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