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当真我才会真正的感到难过。”齐修远有节奏地拍抚妻子的后背,不厌其烦地继续哄她。

    几乎整个人都蜷进齐修远怀抱里的秦臻将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都擦在了齐修远的袍子上,“以后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事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不准再瞒着我,不准在背后看我笑话。”

    从妻子的声音里听出软化的齐修远眼睛里暖意融融,他亲吻妻子透着一股淡淡香气的柔滑青丝,含笑向妻子保证,不过在听到妻子后一句话时,他还是忍不住为自己伸了伸冤,“我哪里舍得看娘子的笑话,看我自己的笑话还差不多。”

    “你的嘴就是再甜我也不信你了!”秦臻被他逗得破涕一笑,把脸从他怀里钻出来装出一副我还没原谅你的架势又把脸扭到一边。

    “是吗?那咱们就试试看。”齐修远伸手把秦臻的脸重新掰正过来凑过去亲她刚刚狠狠咬住的下唇,边亲还边用舌头温柔地舔,边舔还边笑着问:“甜吗?”

    秦臻的脸火辣辣的,她想要挣脱又有些不舍得,只好努力把头往后仰地说:“不甜,一点都不甜!”

    齐修远眼里的笑意更浓,“是吗?那我们再试试看!”山不来我我就去的微微前倾继续堵住了秦臻的嘴唇。这次他亲的很温柔,像羽毛一样地探进秦臻的微微红肿的唇瓣里与她纠缠,偶尔还会用牙齿扣住秦臻的舌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在咀嚼一样的吮咬!

    秦臻被他亲得浑身发软,齐修远又凑到她耳边轻笑着问她甜不甜,秦臻还想说不甜就发现齐修远的手已经到她腰间的丝质系带上了,她吓了一跳,连忙按住他的手,嫣红着一张脸急声说:“甜、甜、真甜!”

    齐修远闻言又轻咬了口她几近透明的耳垂,这才半开玩笑地调笑道:“这回是真甜了?”

    秦臻又恼又羞的不敢去看他黑亮的眼睛。

    齐修远抬起她的柔滑的下巴近似逼问地低嗯了一声。

    生怕他再使坏的秦臻只能点头如小鸡啄米的再次表示真的很甜。

    齐修远定睛凝望着爱妻含羞带恼的娇俏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

    与此同时,另一条船上两个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陪嫁丫鬟听着响彻江河两岸的畅笑声,如释重负地在胸前做了个双手拜拜的手势:“道君保佑,总算是笑了!”

    灵水镇距离清波县只有一段很小的距离,一前一后两条船在江上航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终于在一处并和。

    被齐修远抱坐在腿上半梦半醒的秦臻突然感觉到身下船只传来的轻微震动,她眨巴两下浓密的纤长的睫毛,睁开一双有些迷糊的惺忪睡眸,“相公?”

    齐修远爱怜地吻吻她还有些红肿的唇,微笑提醒道:“我们到了。”

    “到了?!”秦臻听到这话是真高兴,这些天在船上呆久了她嘴上没说,但身体还是有些影响的——比方说,今天早上从升仙船下来的时候,她的大脑就有瞬间的晕眩,若非两个丫鬟时刻扶着她,她都怕自己会重心不稳的踏空跌倒。

    “是啊,到镇口了,你瞧前面的那块石头牌坊,上面镌刻的是不是灵水两个大篆字?”齐修远掀开两人身后的船帘子,伸手指了指距离他们不远的一处地方。

    秦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很快就看到了齐修远所说的那块古意盎然的牌坊和牌坊前面乌压压的一大片特意赶过来迎接的人,秦臻眼睛亮晶晶的对丈夫笑,“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齐修远心情大好地点头,帮她带上用来挡寒凉江风的帷帽,牵着她往船舱外走。他们出来的时候,两个做裋褐打扮的船工正一圈一圈的将缆绳系在牂牁上。他们见齐修远夫妇出矗蛳掳菁

    秦臻尽管来到这儿有一段时间了,还是有些不习惯这个,下意识地就往后面避了避,齐修远稍稍用力地握了握秦臻的手,温声和这两个船工说了几句话,又嘱咐过来迎接他们的赵管事好好的赏赐对方。

    因为从百川府到灵水镇的陆路远比水路要近的缘故,赵管事早早就来到灵水镇打了前站,如今的齐宅已经被他打理的妥妥当当。听自家男主人这样一吩咐,赵管事就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袋出来,一人给了块碎银子。两个船工感恩戴德的接了。

    “让他们都回去吧,我和夫人现在都筋疲力尽,没时间应酬他们。”齐修远看都没看那些被江风刮得直哆嗦的乡绅富商一眼,直接扶着秦臻上了等候已久的马车,两个丫鬟也急忙忙的提着包袱坐进另一辆马车内。

    早就知道自家主人是个什么脾性的赵管事无奈的目送齐修远一行离去,认命的带着遗留下来的几个下仆,转身扬起一个堪比向日葵的灿烂笑脸,朝着牌坊下那乌泱泱的一大群人疾行而去。

    ☆、第27章 灵水

    几乎可以说是被齐修远半扶半抱进的马车里的秦臻望着后面那还在秋风里瑟瑟发抖的乡绅富商,面上的表情一时间有些迟疑,她不安的问齐修远,“我们就这样走了?”人家不管怎么说都是来接他们的——还特意清了场——他们这样怠慢真的好吗?

    “不要小看这群地头蛇的能力,贞娘,你信不信如果不是我在清波县的上元宫展露了些实力,这群人根本就不可能老老实实的等在镇口迎接我们。”

    “怎么?这回不说什么是‘听娘子的话才去上元宫报道’的便宜话了?”秦臻白了齐修远一眼,学着丈夫的口气轻嗔道。

    齐修远干笑着攥拳凑到唇边掩饰性的咳嗽一声,将马车的帘子掀开,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要不要看看镇子里的风景先熟悉一下?”这时候地他们刚刚走过一座石拱桥。灵水镇地处水乡,枕水而眠,镇中最不缺少的就是石桥——

    像他们现在行过的拱桥在灵水镇就足有八座,正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水阵势,对齐修远接下来要做的事有很重要的帮助——这也是他坚持要分到灵水镇来的原因!现在只能冀望于儿子握着玉佩对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了。齐修远在心中默默想到。

    刚刚才因为齐修远发自肺腑的感人告白而动容的秦臻自然不会穷追猛打,她轻哼一声,将目光转向窗外。

    首先映入秦臻的眼帘的是一间米铺,米铺里的粮食简直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一些装着大米面粉的布袋都搬到铺子外面来了。秦臻看到这个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有些不自然。

    单单是看妻子的表情,齐修远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他咳嗽一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指着米铺不远的店面笑道:“娘子,你快瞧瞧,那是什么?”

    秦臻有些悻悻然地扫过米铺旁边的杂货铺、豆腐坊和小饭庄,红润润的唇瓣就因为气恼而孩子气地嘟起,“你明知道我女红不好,为什么还要把绣庄指给我看?”

    齐修远无奈一笑,“我指给娘子看自然是因为绣庄里必然就有绣娘,有绣娘自然就能帮助你减轻负担,娘子,我可是在全心全意的为你着想啊。”

    秦臻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咬牙道:“总有一天我会练出一手好女红的!你就给我走着瞧吧!”

    齐修远听到这话忍不住咧嘴一乐,满脸期待地说:“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娘子啦。”据他所知,上辈子的妻子什么都行,就是在女儿家必会的女红上短板的厉害,一肚子坏水的齐修远没少拿这个讽刺妻子的手笨拙的和猪蹄没两样……咳咳,想到往事的齐修远因为心虚眼神本能的有些乱飘。

    秦臻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继续扭头往外看,发现绣庄的隔壁就是布匹店和首饰楼,她忍不住就扬了扬眉毛,“这儿怎么都是姑娘家的东西?”

    “因为再往前走几步就穿过镇守府到我们要住的地方了。”齐修远无视了那些对他们马车充满好奇的路人眼神,往前面的镇守府指了指,“那一片住的都是一些有权有势的人家,最不缺少的就是这样出手大方的女眷。”齐修远朝着被数个轿夫抬到首饰楼门口几顶小轿扬扬下巴,“你别看着他们像土财主一样粗鄙不堪,但真要和他们斗起来,强龙不压地头蛇,指不定是他们吃亏还是我吃亏呢。”

    听齐修远这样一提醒,秦臻顿时发现从他们过桥后,似乎整个空间都显得幽静几分,行人们的举止也文雅有礼的多了。她抬头看了那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镇守府一眼,“你以后不会和他们起冲突吧?”她的情绪有些紧绷,连这美不胜收的水镇风景都无心欣赏了。

    “这是必然的,”齐修远安抚地握握妻子的手,“我们要想在这儿过得舒心就肯定会和他们起冲突。”

    齐修远见妻子满脸困惑,只得耐心对妻子解释道:“从我们齐家入主百川府以来,清波县就从未出现过哪怕最低品阶的灵物——如今你也知道灵物对修者的重要性,一个没有灵物产出的小县城自然不会被家大业大的齐家直系看在眼里,平常都是派齐家的寻常支脉弟子过来驻守,但也是三五年例行一换岗,没人愿意在这里久待。”

    见妻子听得入神,齐修远继续往下说,“如此久而久之,整个齐家对这儿的掌控力度都有所下降,”要不然他的儿子在被齐家人追杀的时候也不可能在这儿藏匿那么久还拜了个他嫡母做梦都想不到的好师尊——想到这里,齐修远忍不住深深地望了眼绣庄对面的算命堂。“俗话说得好,山高皇帝远,这些人做惯了大爷,哪里受得了被我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摆布。”

    “所以你才要在清波县码头下船的时候先去一趟上元宫?”秦臻恍然大悟。

    齐修远含笑点头道:“不错,我这样做正是为了敲山震虎。”

    说话间,马车直走向镇守府东边的大街,进入一大片的住宅区。沿途,秦臻看到一块块用绿漆书就的大红匾额,分别写着张府、宁府、李府等字眼,眸子忍不住亮闪闪的找起了齐府。

    齐修远看穿了妻子的心思,他莞尔一笑,“别心急,我们要住的地方还要过桥。”

    “还要过桥?”秦臻惊讶重复。

    “就算齐家人再怎么看不上这里,在灵水镇镇民的眼里齐家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家族,所住之处自然也不会与寻常大众为伍。”齐修远指了指前面的那条小河流说:“你瞧,过了那桥——就是我们的家了。”

    秦臻听到这话迫不及待地往车窗外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占地广袤别有一番江南秀韵的齐家大宅,她精神一振,在马车停稳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在丈夫的扶持下踩着脚踏走下马车。

    此刻的齐府门口同样站满了人,眼瞅着男女主人一行下车的他们神情十分激动的伏跪下来,齐声喊道:“灵水镇齐家下仆六十九口拜见老爷和夫人,祝老爷和夫人福寿安康、万事如意。”几乎所有人都在为自己能够拥有一个固定的主家而欢喜不已,这些年他们可被性情各异的主人们折腾的够呛(偏偏又是家生子不能跳槽也舍不得跳槽)——好不容易摸索出新主人的脾性,人家又毫不留恋的调走了。

    原本还绷着一张秀颜试图摆出一副威严主母款的秦臻听到这些下人们用欢呼雀跃的语气说出这么两句质朴的祝福话时忍不住就扑哧一乐笑弯了眼睛。齐修远也是难得的和颜悦色,不但温声让他们起来,还和几个管事的老仆亲热的说了两句勉励的话。

    齐修远夫妇被热情的迎进了齐家大宅里,这儿虽然和府城齐家没得比,但也称得上气势不凡——最起码的,它可比府城齐府属于他们的那个小院落舒适也自在得多。

    极爱两人独处的齐修远挥退了一众迎接他们的仆役吩咐厨房准备晚膳后,牵着妻子的手开始参观这座足有七进七出的大宅院。

    “自从确定我们将分到灵水镇我就派人过来打理这座宅院了,如今修整的也算差不多了,你瞧瞧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改。”带着妻子走进垂花门,绕过影壁,齐修远侧头询问妻子的意见。

    “除了大了点其他的都挺不错的,我没什么不满意的。”秦臻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挑剔的,若是在她原来的世界她恐怕连这座宅院的一间小耳房都买不起!

    “后面还有花园和小池塘,”齐修远笑着说,“等到春天你可以种些自己喜欢的花,也能够直接坐着小船出行,在灵水镇坐船可比坐马车要方便多了。”

    秦臻喜笑颜开地摇头,“我不要种花,比起种花我更想要栽多多的果树,我最喜欢吃水果了!”在她原来的世界她就差没拿水果当主餐。

    “娘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齐修远自然满口答应,“到时候我多派人寻摸些果树来给你,你爱吃什么咱们就种什么!不过,”他话锋一转,“要种也得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你现在怀着身孕,家里不适合动土。”

    “都听你的。”秦臻对这个没意见。

    大概的参观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定下来的缘故,秦臻整个人都有些疲惫。

    齐修远不经意回头就看到她捂着唇小小的打了个哈欠,齐修远了然,将她整个人都环搂进怀里柔声问:“想睡了?”

    秦臻又打了个哈欠,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我抱你回房去休息好不好?”齐修远又问。

    秦臻本能地看了下周围。

    齐修远眼中闪过笑意,凑到她耳边低语,“除了我的吩咐,他们不会随便闯进来的。”

    他话音未落,秦臻已经踮起脚尖攀上了他的脖子。齐修远轻笑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步履稳当地转身走进已经被两个丫鬟收拾好的主卧。

    临睡前,齐修远边帮妻子盖着被婢女们晒得暖烘烘的被褥边柔声凑到她耳边哄她,“知道你择席,我保证我哪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这些天娘子怀着身孕还陪着他奔波劳累,实在是太辛苦了。

    ☆、第28章 安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在齐修远带着自己心爱的妻子参观新家的时候,远在京城的安王府也有人紧皱着眉头说起他。

    “王爷,今天翧儿和翎儿说的那个引起他们强烈感应的齐家二公子是不是就是当年我亲手照料过一阵子的那个孩子?”端着一杯参茶进了丈夫内书房的安王妃劈头就问。

    安王没有回答王妃的问题,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王爷,那个孩子我们能多照拂一点就多照拂一点吧,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妹妹的血脉,看着他就这样被赶到一个小镇上去谋生,还娶了一个没有元核的妻子,我这心就怎么都不落忍。”安王妃这话说得完全是肺腑之言——那孩子从落地就被丈夫抱到她跟前养着,抱来没多久,嫁入安王府一直都没传出喜信她就有了身孕,转年就生下了圼翧和圼翎这对双胞胎,奠定了她在安王府的地位,她对那个一出生就注定没有母亲的可怜孩子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爱妃,你怎么也跟着两个孩子瞎胡闹?”安王紧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扫自己王妃一眼,“什么叫妹妹的血脉,妹妹明明就只有廷凯一个独子,那些没根没据的话你还是别再乱说了。”

    “王爷!”

    “你也好好的给本王看着他们兄妹俩,不要再做什么傻事!”安王一脸的不耐烦,“堂堂安王府的世子郡主居然被一个小家族的庶子耍得团团转——还说什么强烈的感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就嘴硬吧!”安王妃被丈夫气得直倒仰。

    “这件事你也别和父王提,免得引起他老人家的不快,”安王伸手端过妻子搁在桌面上的参茶啜饮一口,“还有,廷凯马上就要到京城来了,你要尽快给他收拾出一个院落,我们家的孩子可不能住在外面。”

    “我们家的孩子……明明百川齐家的那个也……”

    “悦娘!”安王高喝一声,“慎言!”

    “同样都是你外甥,你这样区别对待也不亏心!”安王妃半点都不怕丈夫,“如果是以前翧儿他们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他们都自己发现了,我可不忍心再瞒着他们!”

    “不瞒着又能如何?妹妹已经全部忘记了!她忘记了齐博伦那个冷血负心的狗东西,也忘记了她曾经还孕育过一个孩子——如今的她,日子过得平静又安宁,你何苦再打乱她的生活,何苦让她在妹婿和外甥面前难堪?”

    面对丈夫的迭声质问,安王妃良久都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安王看着妻子无言以对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好过,但他还是板正着一张脸道:“有些话本王不好和圼翧他们说,只能你这个做母妃的去打消他们的疑虑——爱妃,就当是为了韵娘,你也得让他们不再刨根问底下去!”

    “……那个孩子?”不甘心的安王妃还想要争取一下。

    安王转了转自己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声音异常平静地说,“与我们没有任何关联。”

    “好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安王妃看着一脸不容置疑的丈夫长长的叹了口气。

    做妻子的总是没办法违背自己的丈夫,安王妃哪怕再心疼那个曾经给她带来诸多好运的外甥,也不得不硬下心肠来对自己的孩子撒谎。当她将眼底的内疚深深藏起,一脸无奈的告诉两个孩子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的错觉时——安圼翧、安圼翎兄妹几乎齐齐从椅子上蹦起,“这不可能——母妃!您是不是在骗我们!”那样强烈的感应,那样血脉紧密相连的本能怎么可能是他们的错觉!

    “你们觉得我有骗你们的必要吗?”安王妃故作奇怪地反问一句。

    安圼翎紧紧地咬住下唇,“母妃,远哥哥他救过我,在我险些被坏人抓走的时候——如果不是他的仗义出手,你们可能都见不到我了!”

    “翎娘,母妃很感激那位公子对你的帮助,母妃也愿意尽自己所能的去报答他。”安王妃疼爱地把两眼哭得湿红的女儿搂进怀里。“只是皇室血统不容混淆,母妃的乖宝,你只是被那位齐公子的救命恩情给弄糊涂了,才会误以为他和我们之间有什么亲缘关系,对于这一点,母妃完全能够理解,毕竟这世上有——”

    “不!您根本就不理解,”安圼翎反应异常强烈地打断自己母妃的话,“您根本就不知道远哥哥他——”

    “翎娘,耐心点,听母妃把话说完!”安王妃的声音增添了几分严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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