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吹干头发,重新回到被窝里,单善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睡姿躺好,他一只手搁在她的小腹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然后问了个特别傻逼的问题:“是男是女?”

    单善瞥一眼头顶上方男人的脸,都懒得翻白眼了。

    “你见过哪家正规医院能查性别的。”

    “还有,生男生女怎么了,重男轻女是吧,好啊好啊,想不到你陆敛竟然是这种混蛋。”

    他随口一问,她就叽里呱啦扯了一大堆,陆敛捂住喋喋不休的小嘴,深觉很有必要解释:“我没有。”

    他没有重男轻女。

    “你生的,我都喜欢,行了?”

    她眼珠子滴溜转一圈,他适时松开手。

    她志得意满地笑,嗲嗲地问:“那你干嘛这么问嘛?就是因为重男轻女的太多了,医院才规定不让查性别的。”

    他捏了捏她的鼻尖:“随口问问。”

    “第一次做爸爸,谁知道那么多。”

    她嘟起嘴唇,糯糯地应了声哦,说:“我也是第一次当妈妈。”

    她两只胳膊环抱他的窄腰,脸颊蹭他的胸膛:“又期待呢,又害怕,你呢?”

    搂着她的手臂忽然一收,把她把怀里带,片刻的沉默后,鼻音回了句嗯。

    “哈,医生说很正常的啦,新手爸妈都这样,等宝宝生下来就好了。”

    她温柔地安慰起他,越是惹人怜爱,陆敛亲吻她的发顶,问道:“下次产检什么时候?”

    “下周,一起去嘛?”

    “嗯。”

    她笑得眼不见眼:“真好。”

    自打怀孕后,她的作息时间比学生时代还规律,此时临近深夜十一点,她捂嘴打了个哈欠,他伸手关掉所有大灯,多年同床共枕养成的习惯,另外又开了床头柜上一盏小台灯,这盏灯还是从两人原先的住处搬来的,她有时候要起夜,有个小灯方便。

    上回一起睡觉还是初秋,一转眼就到了冬季,陆敛给她掩好周边的被角,捏她软乎乎的脸颊:“睡吧。”

    因为怀孕,她已经胖了七八斤,尤其是脸上,特别明显,她气呼呼地冷哼:“你是不是嫌我胖了?”

    “怎么可能,别乱想。”

    “哦。”

    被子底下,男人的手捏那两团圆翘的小屁股,手感越来越好,他爱不释手,何来嫌弃一说。

    她鼓着脸,娇嗔地骂:“老色鬼。”

    “还可以更色。”

    “……”

    单善受不了地踹他一脚:“做梦,不许乱来了。”

    他没说什么,最后轻拍了拍她的小臀,停下了手。

    “睡觉。”

    她揉了揉眼皮,强撑着不肯睡觉,说:“我觉得你有点变了。”

    “嗯?怎么说?”

    她鼓着腮帮,唔了一声,“具体说不上来,反正就感觉,不一样了。”

    “比如说上句话,我说你变了,如果是以前,你肯定只会干巴巴一个嗯。”

    “啊。这么说,是变成了话唠了?也不对啊。”

    她打起精神,在脑海里组织了一遍语言,嘀嘀咕咕地念叨:“嗯,以前是个超级大闷骚,现在还是大闷骚,不过稍微没以前那么闷骚了。”

    还会跟她撒娇了呢,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一连三个“闷骚”,陆敛手探到她睡衣下正要罚她,她的小指先勾上他的,柔声问道:“我可以知道,你过去的事吗?”

    软软糯糯的,征求他的意见,又体贴地补充了句:“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她并不介意,只是心疼,尽管对他的过往一无所有,依旧莫名地难过。

    如果他需要一个人倾诉的话,她希望可以成为他的倾听者。

    他默不作声,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过了一会儿才启唇,徐徐道来:“记不记得我跟你提过,我的亲生父母是贩毒被枪决的。”

    她窝在他胸前心脏的一侧,乖巧地应声:“嗯。”

    他动了动唇:“而我的养父,是一名缉毒警察。”

    “要是当初没牺牲,今年满打满算也六十三岁了。”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这些年极少去细想这些,突然回忆才发现,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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