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三癞子把带着的东西,一样一样的在二人摆在餐桌上。

    看着各种零食,老夫妇咽了口口水,起初还推辞自己吃饱了,可架不住三癞子和我劝酒,没一会的功夫,老头就和我们一起喝了起来。

    老太太那拿起了筷子,跟着吃了些熟食。

    喝起了酒,老两口的话匣子也渐渐地打开了,再加上三癞子本就是乡下人,又都年纪差不多,所以聊的也就多了。

    三个人越聊越嗨,三癞子顺口打探了一下老头去哪的问题。

    据王老头说,他有个儿子,打小就不学无术,一点正事都不干,种地嫌累,打工嫌没面子,成天到晚都想着暴富,没命的买彩票,家里也都快被他这个儿子折腾的差不多了。

    快四十的人,到现在也没结过婚。

    今年过完年,他儿子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发小打来的,说是在京城发了财,现在在做房地产生意,所以邀请他儿子去帮忙。

    这一去,就是大半年的时间,直到前几天,他儿子才打电话回家。

    同时,还带给他们老两口一个好消息。

    他儿子在京城和朋友做生意,不但发财了,还买彩票中了一个大奖,不但找了个女朋友,就连房子都买好了,现在就等他们老两口进京,和他们一起享清福了。

    起初,老两口也是将信将疑,但儿子却给他们直接定了两张票,没办法,老两口只好把土地承包了出去,然后当即收拾一下东西,就动身前往京城。

    说到这里,王老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唉,其实吧,咱们当父母的都盼着儿女好,享不享清福不重要,他过得好就行,我们过去也是添麻烦,可既然让我们过去了,那不去也不好,就当去了给他看孙子吧。”

    王老头说的感慨,擦了擦眼角,似乎是对于自己儿子现在的成就,也显得十分满意。

    王老太则是看向三癞子,“老哥,你儿子干啥的?你是不是都抱孙子了?”

    “额……嘿嘿,是是是,抱孙子了,抱孙子了。”三癞子尴尬的笑着。

    三人喝着酒,吃着东西,又聊了一阵,可能是三个人都上了岁数的原因,又都是乡下人,所以聊的特别嗨。

    特别是三癞子和王老头,推杯换盏,都有了几分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过倒是把我晾在了一边,他们聊的这些,我实在是插不上嘴。

    到了晚上,起身出门去厕所。

    然而,我刚出门没多久,三癞子就跟了上来,我们上完厕所后,三癞子倒是没着急回去,而是找到吸烟点,点燃了手里的烟袋锅,我顺手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

    我美美的吸了一口,随即就靠在了车厢上,“大叔,有啥话你就直说吧。”

    自从三癞子跟出来,我就知道,这老头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说,刚才上厕所的时候又一言不发,现在又拉着我在这里抽烟。

    很明显,这老头心里有事。

    三癞子嘬了一口烟袋锅,皱着眉心事重重道:“小崽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啥?有啥奇怪的?你是说王大叔的儿子?”

    “嗯,听老王的口气,他那儿子就是个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人,这样的人……还能发财了?”

    “嗨!大叔啊,你就是想得多,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命运这东西奇妙的很,咱们打个比方吧……”

    “少废话,我就问你,你觉不觉得奇怪吗?”

    见三癞子认真起来了,我叹了口气,无奈道:“行吧,事情是有点奇怪,不过……唉,大叔,闲事少管,咱们进京也是为了沅芷的事情,保不齐那边还有大麻烦呢,别为这点小事浪费时间了。”

    “嘶,小子!不对啊!”三癞子眯了眯眼睛,“能说出这种话的,应该是我和光头啊,你不应该是做好人,发善心吗?当初丁博士下了基地,我们光头都打算走人了,就你坚持要救人,怎么现在见死不救了?”

    我尴尬一笑,“这不一样,丁博士那是患难之交,咱们这顶多也就是萍水之交,萍水相逢,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你说是吧?”

    三癞子眯了眯眼睛,“小崽子,我是个乡下人,我知道乡下人攒了一辈子钱,结果却有个不孝儿子是什么感觉……”

    “等一下,大叔,你不是和光头一样么,都是铁石心肠,怎么现在就想管闲事了?”

    “……”三癞子微微一怔,竟苦笑了一下,“唉,都是乡下人,都是过过苦日子的,能帮衬一把就帮衬一把吧,而且现在和当时在山里也不一样啊!当时那是性命攸关,现在又不是逃命。”

    “小崽子,我就问你一句,这件事是不是有点奇怪?”

    “这……唉!”我点了点头,“这么和你说吧,他那个儿子,基本已经凉凉了。”

    “凉凉了?啥意思?”三癞子有些懵逼,完全不懂现在的网络词汇。

    我苦笑了一下,和三癞子解释了一下“凉凉”这个词的来源。

    然而,三癞子听完却皱起了眉头,“啥意思?你咋知道他儿子死了?你从那句话听出来的?”

    见三癞子难得的问我事情,我有点得意的挺了挺胸,然后又故作深沉的吸了口烟。

    “大叔,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个说书人,打仗我不行,看相……你不行!”

    三癞子眸光一紧,知道我话里有话,“说说看,你都看出啥了?”

    我得意的笑了一下,“刚才大叔说他儿子的事情,我就一直在观察他的面相,虽然没看出什么吧,但是他的左手小母手指,却有些门道。”

    “相术有云,男人的手指代表着子女,上节为子,下节为女,巧的是,那位大叔的手指肚上,有一条疤痕拦腰划过,这就说明,他儿子……已经死了!”

    “死、死了?!”三癞子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点了点头,“没错,不但人死了,而且看那条疤痕的深度,他儿子已经死了半年往上了,按照王大叔所说的时间推断,正是他儿子进京后,两到三月之后死的!”

    “这、这不可能啊!老王刚才还说呢,他儿子昨天晚上还给他打电话,订车票呢,人要是死了,那是谁再打电话?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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