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轻揽着我的手臂,不由担心的紧了紧,“玉梵,真的没事吗?那人看起来不像是骗子。”

    “嗨,我能活多久,我心里还没数吗?”我淡然一笑,那人纯粹是搞笑的。

    “鲁班门前耍大刀,哈哈哈。”烟柳也放肆的大笑几声。

    光头也在一旁笑着,“走吧小姐,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张爷的本事,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有麻烦,阴阳斋也不是吃干饭的,有妹子和那个书呆子坐镇,张爷就算是死了,都能从地府把人拉回来。”

    光头这么说,沅芷这才稍稍安心,揽着我的手臂,一同上车。

    回了酒店,就已经是晚上了,我本想先去洗个热水澡的,可女人们的八卦心理,却让我一点都不得闲。

    烟柳和沅芷拉着我,去了三癞子的房间,非要听三癞子的八卦。

    于是,我、沅芷、烟柳、光头,我们四个人挤在三癞子房间,开启了刨根问底模式。

    在我们四个人追问下,三癞子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三癞子当年在部队服役的时候,曾有过一个叫苏艳娟的女朋友,是一名文艺女兵,平场连里演出的时候,主要负责出演白毛女,偶尔也会出演一些舞蹈方面的演出。

    苏艳娟年轻的时候,不算特别好看,但也绝对不丑,再加上会跳舞,身材更是出奇的好,在部队的时候,更是许多人的追求对象,三癞子就是其中之一。

    但唯一能把苏艳娟追到手的,也只有三癞子。

    因为当时的三癞子,还不是现在这副尊容呢,在部队的时候,那也是妥妥的一枚小鲜肉,而且平常各项训练,也都十分出彩。

    如此一来,这两个人也就一拍即合,走到一起了。

    不过就在两个人确定关系后,三癞子才知道,原来苏艳娟并不只是一个普通的文艺女兵这么简单,她老爹还是部队的某位首长。

    而苏艳娟之所以来参军,还做了文艺兵,也都是因为她老爹,想给苏艳娟镀个金罢了,以后还会有更好的发展。

    也因此,三癞子在部队里面的仕途,也可谓是平步青云,多次受到领导照拂和关怀。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三癞子爬得越高,参与的事情就越多,久而久之也就被派到了全国各地,去执行某些任务。

    而苏艳娟父亲的用心也很简单,就是想让三癞子立些军功,给他自己渡个金,日后还往上爬。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三癞子在最后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却不小心被炮弹碎片炸伤,也就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曾经风光无限的三癞子,也在这一刻彻底跌落了万丈深渊。

    然而,还没等三癞子从医院出来,苏艳娟的父亲就找上了他,希望三癞子能从苏艳娟的世界消失。

    原因很简单,他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是配不上苏艳娟了,而苏艳娟身为首长的女儿,日后也肯定会有更好的发展,如果嫁给现在的三癞子,那这一生无疑事鲜花插在牛粪上。

    当然,让三癞子离开的同时,苏父也许下厚利,许诺会给三癞子一笔资金,再加上伤员抚恤金,足够三癞子后半生吃喝了。

    苏父将一切安排妥当,要是正常人也肯定会答应下来了,可当时的三癞子毕竟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一见苏父如此无情,他的脾气也来了,答应是答应了,可苏父给他的钱却一分不要,理由也很简单,他三癞子是真的爱苏艳娟,与利益无关。

    为了苏艳娟的后半生,他可以选择默默离开,但苏父给的钱,他一分不要!

    如此,三癞子身体复原之后,就在军中默默的办理了退役,而且在苏父的运作下,三癞子的档案也变成了绝密,确保苏艳娟不会找到他。

    退役之后的三癞子,也回到了乡下,不过那个年代,国家正是困难的时候,他那点抚恤金也根本就不用,没几年也就花得差不多了,人也就混成这样了。

    而且三癞子不是没人要,而是他不想找!

    毕竟那个在年代当个军人,可都是一件十分光宗耀祖的事情!

    而且他当年退役的时候,正是最好的年纪,人虽然丑了点,但好歹也是有着军功的退役军人,追他的小姑娘也有那么几个,可三癞子就是不同意。

    用他自己的话说,“唉,那时候年轻啊,年轻人就是好冲动,我就是太冲动了,头脑一热,就看谁都不顺眼,心里想着的都是小娟,所以那些年也就打光棍了,等到我岁数大了,看着人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心里才不是个滋味,但是……但是……唉!”

    三癞子长叹一声,光头打着哈哈,“可惜岁数大了,没人要了,咱爷们还得打光棍,哈哈哈。”

    三癞子也是摇头苦笑,满脸的辛酸与苦涩,似乎是在感叹自己的人生,也似乎是在惋惜自己曾经的爱情。

    烟柳妩媚一笑,“呦,没想到三爷还是个痴情种呢?啧啧啧,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女人,受了一辈子活寡。”

    三癞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光头则是哈哈一笑,扔过去一支烟给她,“老哥儿才不是痴情种呢,他这完全是自尊心受挫了,什么娶不娶媳妇的,就是在跟自己怄气呢,真正的军人,没几个爱财,更别说拿钱羞辱我们了。”

    “呵,你个小秃子,还挺懂我的?”三癞子瞄了一眼他,“说的没错,老子就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那老犊子太不是玩意了,当初我和小娟在一起的时候,那可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那老犊子也可高兴了,还说要扶持我做个营长呢,结果老子刚为国家流过血,受过伤,他就把我一脚给踹了,还拿钱侮辱我,狗屁!”

    光头哈哈一笑,“得儿,过去都过去了,陈年往事,不提也罢,你就说那人是不是你的老相好吧?”

    “这……是吧?”三癞子为难的嘬了嘬牙花子,盯着地面心不在焉道:“四十多年没见面了,她老了,我也老了,有点不敢认了,但是看着像,年龄啥的也像。”

    “那就是,老哥儿,我都给你问清了。”光头叼着烟,拍了拍三癞子的肩膀,“她侄女说了,那老太太就叫苏艳娟,年轻的时候当过文艺兵,一辈子就爱跳舞,这不,大雨天都出来跳广场舞呢,而且老头早在十几年前就没了,一个儿子,两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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