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癞子拉着我和沅芷,踉踉跄跄往雾凇那边走,一边走还一边大喊着,“行了行了,不用忙乎了,都把衣服给我脱下来,谁都不用下去了,我和你们家先生亲自下去,今天说啥都得给这小屁孩上一课。”

    闻言,几个已经换好衣服的人,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雾凇,然而,雾凇却没有什么反应,就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到我们到了跟前了,雾凇这才看向三癞子,礼貌一笑,“三爷,这种小事还是让下面的人去做吧,您老和师弟,还是……”

    “哎,不行不行,说啥都不行,谁说都没用,这小兔崽子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了!还有这小丫头骗子,谁老了?老子还没过七十大寿呢,不算老!今天我得让这俩小崽子瞧瞧,老子我可比他们强多了!”

    “是是是,三爷宝刀不老,就算是老了,那也是老当益壮!比起我们这些后辈晚生来,那也是一代老将,只是……这老话也说得好,杀鸡焉用牛刀?您老还是坐镇岸上,等着兄弟们的好消息吧。”说罢,雾凇横眼扫了一眼身边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背上氧气管,尽快下去。”

    见此,我眯了眯眼睛,连忙在一旁添油加醋,“是啊叔儿,您老一把岁数了,您非和我犟什么啊?人家都说岁数越大脾气越好,你这岁数越大,脾气怎么越臭呢?还是算了吧,老老实实在岸上等着吧。”

    “对呀叔儿,咱们还是在上面等着吧,这水……太脏了,看着就恶心,我也不想下去,您老也别给自己找麻烦了,我们就当你赢了……”

    “哎!小丫头片子,什么叫做当我赢了?来来来,今天非得和你比划比划!”

    三癞子趁势,一把抓住沅芷的手,转身就向一个人走去,到了跟前,不由分说就去扒那人的潜水服。

    三癞子手上的力道何其之大,摆弄一个人,就根摆弄一个小鸡仔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扯出一条袖子来。

    一边忙乎这扒人衣服,一边还嘟嘟囔囔的骂着,“你们这俩小屁孩啊!我今天得非让你们看看,咱们华夏军人是啥样的,省得你们瞧不起我?我告诉你们,秃子就是比我年轻了十多岁,要是倒退十年,我一个人打他两个来回,都不带喘口气!”

    雾凇见三癞子玩真的了,随即也是一脸的头疼,无奈的看了一眼烟柳,烟柳却是苦笑着,“唉,没办法,三爷就是这个臭脾气,当初在山里的时候,他就是这样,最烦别人说他老了,好胜心比谁都强。”

    “错,老子不是好胜心,我是得给这俩小崽子上一课,让他们知道知道,我虽然老了,那是须发老,我人可不老!”

    烟柳无奈的苦笑着,对雾凇摊了摊手,“唉,没办法了,别管了,三爷就是这个臭脾气,你不让他下去,保不齐还得得罪人,随他去吧。”

    “可是……”

    “哎呀,没事啦,三爷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就算是有危险,也不能吃亏。”

    烟柳如此说,雾凇更是一脸的无奈,转而看向我,“师弟,你是阴阳斋的先生,你可不能亲自涉险啊!你要是出点什么事,别说我没办法和师傅交代了,阴阳斋以后也要断了香火了。”

    “这……嘿嘿,师姐都说了,这种事谁都没办法,叔儿就是这个臭脾气。”我尴尬的赔笑着。

    雾凇急的直搓手,“那、那要不你服个软?就别下……”

    “哎!别服软,老子不吃这一套,今天有一个算一个,谁要是敢拉偏架,瞧不起老头子,咱们就一起下去练练。”三癞子已经扒下一个人的潜水服,随手扔给沅芷后,就让沅芷去一边换衣服,他则是去扒另一个人。

    见此,雾凇就更是着急了,连忙拉我到一边,“师弟,不行!谁都能下去,你不能下去,要万一有什么危险怎么办?你出点事阴阳斋就要烧绝户香了!要不……我和烟柳替你和弟妹下去吧?反正你不能下去。”

    我笑着打了个哈哈,“哎呀,师兄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咱也不能溺爱不是?温室里面的花朵长不大。再说了,我就是下去看看,又不是下去打架,没啥危险的。”

    “那也不行啊!要万一有危险呢?”

    “哎呀没事呀,头儿哥不都已经下去了么,人也照常上来了,这能有什么危险的?再说了,在水里那就是沅芷的主战场,十条水龙助阵,有啥好怕的?”

    “嘿,小崽子,接着。”我刚说完,三癞子就扔给我一套潜水服,“去吧,去换衣服,老子再抽一口烟,一会咱们就下去,今天高低得让你知道知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可比不了我们这代人!”

    我默契的抿嘴一笑,随后就抱着衣服,向一边走去。

    我太了解三癞子,他哪是让我去换衣服啊,分明是知道我耳根子软,怕我和雾凇聊的太多,在改变计划了。

    不过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听从安排了,抱着一堆衣服,就向远处的沅芷走去。

    我和沅芷忙着换衣服,远远望去,就只见三癞子叼着烟袋锅,正在和雾凇聊天,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把雾凇给聊的自闭了。

    随后,三癞子也放下烟袋锅,让一名弟子脱下衣服给自己,如此,三癞子便也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换衣服。

    少倾,等我们三个人都准备完毕了,我这才带着沅芷走回岸边,三癞子则是招呼人,让他们把氧气瓶给我们扎好。

    弄好了氧气瓶,雾凇依旧是不甘心的凑了上来,“师弟,听我……”

    “哎,叔儿,咱们赌点什么吧?要不就赌谁先潜到最下面,你要是输了,以后就服老了,不能总是和我们耍脾气,我们要是输了……以后你说啥,我们都听你的。”沅芷连忙岔开话题。

    三癞子咧嘴一笑,“行!不过光赌谁到最下面就没啥意思了,咱们还是三局两胜吧。”

    三癞子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让人给我和沅芷戴潜水镜,以及一些零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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