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凇叹了口气,“师弟,我不是很了解二爷的为人,依照他的行事作风,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做?”

    “这……头儿哥那个人,应该会往回走吧?我感觉,他这个人应该不会做出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蠢事儿来。”

    “不对,叔儿这个人确实很聪明,但也要分时候,一般遇到和我爸有关的事情,他的理智就是摆设。”沅芷忽然开口。

    龙晒衣看了过去,“姐,那你的意思是说,二爷跳下去吧?不能吧,这下面都看不到底啊,万丈深渊他都敢跳?”

    “这……”沅芷一时语塞,龙晒衣看了看脚下,“姐,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两条路,同样,二爷当时面临的情况也是一样,不是返回,就是跳下去,你说二爷会怎么做?”

    “可能……可能会跳下吧?”沅芷也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叔儿没有那么傻,直接跳下去不可能,他可能是找到了什么其他的路线?”

    “啥路线?”三癞子也看了过来,“这里除了光秃秃的岩壁,就是苔藓,他能找到什么路?”

    说着话,三癞子还拿着矿灯来回扫射,似乎是想要在岩壁上找到其他的路线,然而,不论我们怎么找,这光秃秃岩壁依旧是找不到半点退路。

    “二爷,活着呢吗?活着呢,就说句话!”烟柳不耐烦地冲着下面大喊着,然而,回应我们的,也只有烟柳自己的回音,再不就是瀑布倾泻时的声音。

    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可谓是进退两难,谁都没了办法。

    许久,雾凇为难的看向我,“师弟,要不……大家先退出去吧,等上去之后,大家把绳子接在一起,再重新下来?总这么……”

    雾凇话说一半,之前派往上面去传达情况的人,突然拼了命的大喊了起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枪声。

    然而,天坑内回声太大,身旁还有瀑布干扰,以至于我们根本就没听到上面的人在说什么,再加上之后紧凑的枪声,如此,上面的呼喊声也被彻底淹没了,能听到的,除了枪声也只剩下枪声了。

    而且在这种空旷的环境下,枪声也被无限放大,我们几个人都被震得耳朵轰鸣,三癞子更是连连喊我,让我张开嘴巴,说是让声音从嘴巴里面出去,免得震坏了耳膜。

    我点了点头,刚刚张开嘴巴,然而,上面的枪声却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嗖”的一声,一个人影就从我身边划过,直接摔进了万丈深渊!

    这一切来得太快,以至于我们几个人都没反应过来,特别是那人坠落时的劲风,就好像是贴着我的鼻子,直接砸下去似的。

    “砰”的一声,那人重重的摔了下去,之后就没声音了。

    无疑……这人死了!

    我头皮一阵发麻,一个大活人,好端端的就这么甩下来了?而且就死在了我的面前?

    “不好!上面有东西!”沅芷忽然低喝一声,我们几个人也随之看去,然而,重重迷雾之下,我们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就算是有声音,估计也都被瀑布的声音给掩盖住了。

    没用多久,三癞子身边的龙晒衣,就单手抓绳,一把就把黑木剑给抽了出来,“三爷,上面有人,我能感觉到。”

    “有人?咱们的人?”三癞子脱口问道,龙晒衣却摇了摇头,“不像是,要是咱们的人,刚才那兄弟也不至于开枪了。”

    说罢,龙晒衣远处的雾凇,“让人准备,这东西来势汹汹,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像是人,但也好像是野兽,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有野兽的气势。”沅芷闭着眼睛轻声喃语着,似乎是还在感应上面情况。

    我有点急了,这不是完犊子了吗?上面有东西,下面则是万丈深渊,我们这岂不是让人瓮中捉鳖了?

    不对,这个词有点不太好,应该是关门打狗?

    也不对,这个词也不太好,不过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我们现在的处境有点危险啊!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三癞子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沅芷,“丫头,秃子会不会徒手攀岩?”

    沅芷睁开眼睛。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我不清楚呀,不过以前他倒是带着我去玩过攀岩,但是当时我们都绑着绳子呢,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徒手……哎,叔儿,你干嘛?!”

    沅芷话说一半,三癞子就开始解自己身上的绳索,见沅芷发问,三癞子兴奋地解释道:“秃子肯定会徒手攀岩,这孙贼是当兵的出身,还他妈特种兵,徒手攀岩这种事他肯定会。”

    “那、那你这是干啥啊?叔儿,你也会徒手攀岩?”我盯着三癞子问道,三癞子自嘲的笑了笑,“唉,年轻的时候,在部队训练过,不过训练完了也一直没怎么用上过,这都快四五十年了,也不知道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能不能吃得消。”

    “三爷,您老别玩笑,这岩壁上都是苔藓,徒手攀岩也抓不住啊,一不小心就得滑下去,你可千万别冲动!”烟柳也在一旁喊了起来。

    三癞子嗤鼻一笑,“臭娘们,老子不下去,难道你下去?”

    说完,三癞子把身后的烟袋锅收了起来,放到背包里,随后就把背包扔给了我,“小崽子,老子下去看看情况,你们在上面坚持住,我争取一会就来救你们。”

    我一把结过背包,不过却是一脸懵逼,“叔儿,你啥意思啊?这下面这么深,你咋下去啊?”

    “嗨,你们就别管了,我怀疑咱们应该是快到底了,只是这里雾太大,大家看不见罢了。”

    “不是,叔儿,你是怎么知道快到底的?”我追问着,三癞子却不耐烦的放开了绳子,让自己像个壁虎似的,贴在了岩壁上,“小崽子,你就甭管这么多了,要是有东西下来,你们就给我撑一阵,徒手攀岩这种事太危险了,我没工夫对付其他人。”

    三癞子这个急性子,刚说完,双手就抓着岩壁的凸起,向下攀岩,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迷雾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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