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皮都死了……院子里哪儿还会有人?

    我想睁开眼睛,可意识还是控制不住的疲惫。

    有几分像是鬼压床,明明清醒了,可马上又被拽着睡了过去。

    并且我精神状态也不比以前了,以往能够强行从鬼压床的感觉里头挣脱醒来。

    现在却没办法……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真的睡着。

    总归第二天,还是徐诗雨将我叫醒的。

    阳光照射进屋子,暖意渗透身体,除却了头半夜的鬼压床,我休息的还算不错,精神也很饱满。

    徐诗雨明显也是如此,她让我赶紧起床,她早餐都买回来,快放凉了。

    翻身下床出了院子。

    方木桌上已经摆着豆浆油条一类的吃食。

    不过院里头的井口旁,还放着水盆和毛巾牙刷,分明也是徐诗雨准备的。

    快速的洗漱了一下,我才过去坐下,徐诗雨也坐在我旁边吃东西。

    我其实没提昨晚上的梦,因为没必要说出来,免得吓到徐诗雨。

    偏偏就在这是,徐诗雨忽然小声的说了句:“昨晚上我做了个怪梦,奇怪的很,就梦到院子里头有人抽烟。”

    “砸吧嘴的声音,很像是以前我爷爷的声音。我想醒过来,却也醒不过来,我也听过很多人说死过人还有阴气重的老房子里头会鬼压床,没想到自己就遇见了。”

    “你昨晚睡得还好吧?”

    我瞳孔陡然紧缩成了一个小点,握住碗的手,瞬间骨节都凸了起来。

    徐诗雨也做这种梦?

    那怎么还可能是梦!昨晚上是当真有人在院子里头抽烟!

    额头上,顿时就出现细密的冷汗。

    我放下碗,心中略有几分发沉。

    徐诗雨的脸色明显也变了变,她很不自然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道:“我本来寻摸自己也是做了个梦,这样看来不像是梦了,昨晚上我们睡着了之后,院子里头的确有人抽烟。”徐诗雨抿着下唇,她放在桌上的手也微微握紧了拳头。

    “反正不可能是你爷爷,或许是个贼吧。”我故作轻松的说道。

    徐诗雨强笑了笑,没接话。

    我疑惑却愈发多。

    徐白皮是肯定不可能,杖没阴来之地,他被拖下去的时候已然是濒死残疾,绝对上不来。

    那昨晚上,是谁在抽烟?

    思索之间,我告诉徐诗雨先不要担心,等会儿好好排查一遍屋子里头,看有没有什么我们忽略掉的问题。

    徐诗雨也点点头。

    虽然现在已经没多少胃口,但我还是将东西全部吃下去。

    不吃饭,身体就跟不上精力。

    之后我才让徐诗雨留在堂屋里头,哪儿都别去。

    接着我才开始从进门处的第一个屋子里头找起。

    大约花了个把小时,我才将整个院子找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什么诡异和不正常的东西。

    当然,几乎每个房间的角落隐蔽处,我都看见了黄皮子的窝。在这院子里头,有这些黄皮子窝并不奇怪。

    徐白皮的房间,我尤其仔细的寻找,发现了几张残破的黄仙皮之外,也再无其他物件。

    临最后我大概猜测,或许是这里怨气重,阴气重,所以引来一些“东西”?

    只要破掉这里的凶宅风水,就能平安无事。

    简单和徐诗雨说了一下我的判断,她才放心了不少。

    经过这番寻找,我也将这宅子的风水摸了个透彻。

    除了暗箭射人凶的冲路煞局。

    本身这老宅也是一种凶宅。

    并且这宅子特殊,我之前从未见过,不加以仔细,更是很难分辨。

    因为它其余修建,都和任何普通宅院相同,唯一不同的,便是房顶。

    正常的宅院,堂屋两侧肯定还有房,就类似于四合院。

    在这种布局之中,左右两侧的屋子修建出错,可能会造成凶宅的结果。

    徐家这几间屋子,都没有出现类似情况。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房顶!

    堂屋左右修建的东西两间屋子,瓦顶是完全盖在一起的,并没有一屋一瓦分开。

    在风水之中,正常的屋子都是一屋一瓦,有自扫门前雪一说。

    而当瓦顶完全连接在一起,又是堂屋两侧的东西两屋,那就形成了特殊的风水宅,王字房。

    王字主大凶,妇人,小孩,多灾多难。

    分辨清了宅院情况,我不由得替徐诗雨捏了把汗。

    好在她早早离开这里,否则的话,恐怕她自身也活不到现在。

    徐白皮抓来的那些孩子卖出去,对于孩子来说,本身也是大凶之相,难以扭转。

    这些年基本上没人能察觉,破案,也和这里的风水有关。

    风水就是无形的手,轻轻一推,就会让人难以琢磨。

    这一切想清楚了之后,我就告诉徐诗雨王字房的凶险之处。

    并且我也说明,这宅子是没改建的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拆了。

    重新在原址建宅,我再改掉这暗箭射人凶的路冲煞,把新宅修建成招财进宝,开枝散叶的大吉之宅。

    徐诗雨倒是没有犹豫,她点头同意的时候,还小心翼翼的问了我,破掉这里的风水,那他爷爷搬到这里之后,卖掉的那些小孩儿,是否有找回来的可能?

    我沉凝了一下,说我也不能保证,不过在冥冥中推动命数的那只手消失了,事情肯定有转机和变故。

    徐诗雨的神色就更为坚定了,说那就拆!

    临了我给冯屈打了个电话,让他帮我安排人手,大致的事情我也告诉了他,并且说清楚了不让冯家掏钱,我自己负担。

    这段时间和冯家的关系越来越近,我也的确需要人帮忙,基本上有事情就直接找冯屈了。

    交代好了之后,冯屈也告诉我他这就安排。

    挂断电话,我去房间里头拿出来那张细麻抄纸,带着徐诗雨出了院门,顺着朝街道入口走去。

    这会儿约莫九、十点钟,老街上不少小孩儿跑出来玩,几乎家家户户的门都被打开。

    路边也有不少妇女聊天。

    一些老树下头,还摆着棋盘,不少老人围在一起下象棋。

    这种老街的热闹,反倒是如今的小区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只不过,整条街的凶,却让他们压根过不了多少好日子。

    多数人穷苦,只有少数在西四宅和东四宅的人富裕。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路口当头的一家院子门外。

    我也和徐诗雨说清楚情况,打算一家一家的找他们聊,修改风水。

    在那院子门前,有个妇女正坐在树下摘菜,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她明显就谨慎起来。

    尤其是看见徐诗雨的时候,她直接就端起来菜篮子,要进院子。

    徐诗雨匆匆上前,喊了一声姨,把她拉了下来。

    那女人警惕无比,问徐诗雨要干什么?他们家可没犯什么事情,惹不上警察,更不想和害人精徐白皮的孙女儿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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