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绝,你冷静点,我来帮你。”榆儿道。

    “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说过永远都不再见你了吗?”幽绝怒道。

    “你是说过,可是我没有答应。”榆儿向他笑道。

    说着凝起雪山晶,将那四个人锁在冰层之内。

    那四人冲突不出,铜锣亦被冰层覆盖,其声已不再有何威力。

    浣月军方才解除困厄,犹自滚倒在地,哀哀喘息。

    “你让开!”幽绝向榆儿怒目道。

    “不要再做无谓的杀戮,剩下的就交给乔将军他们吧。”榆儿望着他柔声道。

    幽绝忽然迅速欺身至她身前,将她抱起,向后跃出,把她放在了浣月军中。

    “别再插手!”幽绝低声吼道。

    一手捏住榆儿手腕,阻断了她的法力,另一手猿杖横扫,烈烈红光再次卷向明丹军。

    一阵惨呼声后,一个人影自济济兵士中飞身而出。

    一身兵士盔甲,与所有明丹兵士一般装束。

    “你终于出来了!”幽绝冷笑道。

    这人竟然就藏身兵士之中,而自己却丝毫未曾察觉到任何异常气息,此人定不简单。

    “当然,我要亲手杀了你,再踏平浣月。”那人傲然道。

    掀去了头上的士兵帽子,揭下了脸上□□,露出一张宽额短须的黑脸,鼻直口阔,眉浓眼深。

    又甩掉了身上的盔甲,露出一身灿黄金甲。

    “你就是金甲国师魑礼?”幽绝道。

    “正是,小子,你还有些见识。”魑礼道。

    “正好,纳命来吧!”幽绝口中道,红光已飞向魑礼。

    魑礼并未闪避,那道红光切在他身上的黄灿灿的金甲上,发出清脆的仓啷声。

    金甲却只微微裂了一条细细的长缝罢了。

    “果然有些法力。”魑礼哼道,“还从未有人能损我这金甲半分,今日饶你不得!”

    说罢取了一个骷髅头拿在手中。

    幽绝已不再与他多言,红光再次卷向他。

    这次,直向他脖子以上卷去。

    那人跃身闪开来,催动手中骷髅头,一阵青烟冉冉飘出,化作一架白骨。

    这白骨手执一把生了锈的大刀,向着幽绝便砍了过来。

    幽绝将白光护住自身,那刀却生生地划开了白光切向他。

    鲜血立刻溅了出来。

    幽绝捂住受伤的胳膊向后跃出。

    旁边魑礼却手执利剑刺向他腰间。

    “危险!”榆儿叫道,忙将冰层裹住那国师剑身,起身跃至幽绝身侧。

    乔凌宇与朱重虎、迟凛亦围了上来。

    “都滚开!”幽绝却怒吼道。

    他不需要这些人!

    幽绝的双眼亦泛出赤红的光芒,怒瞪着那具白骨及魑礼。

    那白骨手中虽是把生了锈的刀,没想到法力这般了得,竟能破得自己的玉绝光壁。

    魑礼一身金色铠甲,坚硬难破,那把利剑寒光凛冽,只怕亦非凡物。

    “迟先锋,你们先退下!”榆儿亦不愿迟凛冒险,向他道。

    乔凌宇领着朱重虎已退了下去。

    迟凛却还剑指着魑礼。

    榆儿拉过他,一掌将他推了回去。

    迟凛尚未站稳,幽绝已将榆儿扔向他。

    迟凛忙伸手接住榆儿。

    白骨手提锈刀,又向幽绝攻上。

    魑礼再次催动手中骷髅头,又一具白骨飘出,落地便砍向幽绝。

    幽绝便闪避开来。

    两具白骨或左或右、或上或下,双双攻向幽绝,配合得滴水不漏。

    而幽绝的每一次攻击,都与方才那四人一般直如打在空气中一般,毫无反应。

    魑礼则手握骷髅头立于一丈开外。

    幽绝与两具白骨来回十几个回合,心中已是极为不快,更加催动朱厌之力。

    红光裹着浓烈的杀意并怒意卷向一丈外的魑礼。

    那国师见此次红光凶猛更胜方才,忙再向后跃出,躲过红光。

    两具白骨步步紧逼砍向幽绝,逼得他步步后退。

    幽绝暴躁至极,发出一声巨吼,朱厌之力蓬勃而出,白须飞舞,他双手亦化作赤红的兽手。

    两具白骨再次砍至,幽绝却向空中跃起五尺,红光铺天盖地地砸向魑礼。

    魑礼欲再次后退,却觉脚下僵硬难动,被一道蓝冰层层裹住。

    金色的盔甲碎片四处飞散,那国师亦化作片片肉块,散向四方。

    手中骷髅头滚落在地,两具白骨便随之消失不见了。

    榆儿方松了一口气,却见幽绝再次挥动猿杖,比方才更加猛烈的红光再次铺天盖地地扑出,此次却是指向明丹大军。

    “快住手!幽绝!”榆儿大叫道。

    那红光遮天避地,自己的雪山晶亦难救得。

    明丹军中已是血流成河。

    榆儿看得目瞪口呆。

    朱厌兴威的情形,自己不是没有见过。

    幽绝在与神龟争战之时,亦是全力以赴。

    可是他今日这般猛烈、凶残的样子,真是见所未见。

    麒麟气息全无,朱厌傲然逞凶。

    且他今日性子更是暴虐无端。

    莫不是跟那日吸收了乾坤幻化阵的戾气有关?

    幽绝声声怒吼震天,全然没有收手的意思。

    明丹军中士兵已完全不听将领号令,开始向四处拼命逃窜。

    榆儿看着他陌生的样子,既愤怒又痛心。

    愤怒的是,他那个师父只为自己坐享天下的野心,竟将他置于此种境地。

    痛心的是,幽绝竟对他师父如此死心塌地。

    她心中还感到深深的愧疚。

    自己又何尝不是想利用他的朱厌之力,保住浣月、保住迟凛。

    这样的自己与他那个混蛋师父又有何区别?

    幽绝尚在暴跳、吼声如雷。

    榆儿眼中涌出泪水,连忙上前抱住他,却被他一掌狠狠推开来。

    这掌上力道竟让榆儿直跌出三尺余远。

    他竟连我也不认得了?

    榆儿大惊失色。

    这样下去,今日在此地之人,只怕一个也跑不了,全都得死在他手里!

    ☆、牵魂引前尘深痛

    又一片飓风般的红光扑向明丹军中,惨呼声、惊叫声不绝于耳。

    迟凛、朱重虎等望着怪兽般的幽绝及眼前景象,亦是惊骇后退。

    乔凌宇跃身上马,向朱重虎等道:“整理队伍,立刻撤退!”

    浣月军便如得了赦令一般,跟着各个将领迅速向来路奔跑退走。

    “榆儿,快走!”迟凛见榆儿尚望着幽绝发呆,连忙上来拉她。

    “你先走!”榆儿只道。

    “他已神志不清,恐怕连你都……”迟凛道,“快,先跟我走!”

    迟凛就要拽她上马。

    榆儿却甩开他的手,道:“你快走,别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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