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无事不蹬门,何况还是这种身份的人,傻妹客套而不失礼数道,“赎若轩身子不妥,不能起来给老太君和夫人行礼了。”

    “王姑娘客气了”侯老夫人笑道,不过她并没有敢多说话。

    傻妹也看的出来了,也不急着看开,等着老太君开口。

    不待多时,老太君肃然的声音才升起,“让姑娘受委屈了,只是事情发生了,再做什么也无法挽回对姑娘的伤害,所以老妇到有个意见,不知道姑娘是否愿意。”

    听了这话,祺哥的心一提,生怕妹妹多想,眼睛也紧盯着妹妹。

    傻妹自然知道一旁兄长的想法,也不问,只道,“老太君只管开口。”

    其实若不是不想撕破脸,傻妹想直接就拒绝侯府的好意,在怎么弥补也不能让自己的身子好起来,所以侯府不人伦做什么,对她来说都是无益的。

    “若姑娘可以做主,可愿给我们波哥做妾?”

    “什么?”祺哥先跳了起来。

    傻妹也是冷冷一笑,“老太君的好意若轩心领了,只是若轩以前就发过誓,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

    好个侯府啊,这跟本就是在侮辱人啊。

    “妹儿,咱们现在就走”祺哥也来气了,不顾有妇人在前,就上前去。

    侯老夫人笑着上前,“王公子,老太君这不是在寻问王姑娘吗?你看王姑娘现在病着,可不是能随意移动的,你消消气。”

    傻妹也劝道,“是啊,哥哥,老太君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咱们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也不能失了规矩,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岂不是让人看低咱们了。”

    话里讽刺了老太君看不起她们,又指她就是看人穷而看低人。

    在场的四个人都是精明人,岂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祺哥冷哼一声,走到一旁坐下。

    老太君挑挑眉,也不愿与一个小孩子计较,“既然如此,那就当老妇说错了,姑娘好好养伤吧。”

    侯老夫人这才扶了老太君离开。

    见兄长还在生气,傻妹笑道,“别人看低咱们,咱们却不能自己看低自己,这样岂不是真的如别人的愿了,哥哥生这些生,不是更显得咱们小家子气。堂堂的侯府断不会做出欺负咱们这种孤女的事情,他们还要脸面。”

    这些道理祺哥不是不懂,可是看到侯府这样做,心里还是忍不住生气。那个年波是什么东西,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出让自己的妹妹给那种人做妾,侯府也太抬高自己了。

    “哥,你有没有觉得那老太君似乎有些针对我?不过我好像并没有与她接触过啊。”傻妹讥笑的挑挑眉。

    其实傻妹在心中已有了些眉目,只是不想去相信,当年孙婆婆的主子就是受了侯府的受害,难不成就是现在的年府?

    当年的老太婆就是现在的老太君?

    若真是那样,老太君针对自己也该是从她寿辰那天听说自己会绣双面绣而起了疑心吧?

    祺哥到没往心里去,毕竟他不知道双面绣这些渊源,只道,“你别往心里去,这些有钱人就会仗势欺人,官官相护。”

    说到这里,祺哥还没有参加春试,就对官场已经失望了。

    傻妹听的出来,“哥,你若不喜欢官场,不如咱们经商吧,我到是挺喜欢经商的,而且我一个女子经商抛头露面确实不好,我还想到很多点子呢,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了别人,还不如咱们自己用呢。”

    其实她是真心的希望这样,只是兄长是个有志气的人,怕不会同意的自己的说法。

    祺哥走到床边坐下,“你不用安慰我,傻丫头。”

    傻妹无语。

    “是真的,只是觉得哥哥不会如此,怕为了在别人面前争气,也不会放弃春试。”傻妹笑道,不再多说,“我身子好多了,我看咱们今日就出府吧。”

    祺哥也不愿在这里多呆,点了点头,心里也考虑起傻妹刚刚的话来,虽然官在商之上,只是官场中的黑暗,不用说都猜的到。

    经商就不一样了,自由自在又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全凭自己做主。

    祺哥想到要走,得和郭总管说一声,就出去寻人,哪里知道郭总管刚在侯府门口把宋老夫人及高氏和幺妹迎进了府。

    此时后院老太君那里,一行人客套之后,已说起话来。

    “我那孙外女是在乡下野惯了,这次得罪了府上的少爷,真是过意不去,这不是吗?听到消息我就赶过来了”宋老夫人一副卑微的笑着。

    老太君眼皮都没有抬。

    侯老夫人笑道,“老夫人客气了,这事到是我们侯府的不对,你这样说我们更过意不去了,是我们对不起王姑娘。”

    脸上虽笑,侯老夫人心下确对眼前的宋老夫人不喜起来。

    这下子,宋老夫人还以为借此能与侯府攀上关系,让傻妹受点委屈又能怎么样,能交上侯府才是天大的好事。

    经过幺妹一蛊惑,她想想觉得在理,这才来了。

    只是她哪里知道,此次的事情,傻妹连有子嗣都不太可能了,而幺妹是听说傻妹的事与年波有扯,心升嫉妒,这才出了叟主意。

    老太君也接过话,“原本觉得对不起那孩子,让她给波哥做妾,哪里知道她不同意,那就算了。”

    做侯府的妾?那也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啊,高氏不勉有些嫉妒。

    宋老夫人也是一愣,“她拒绝了?哎呀,这婚姻大事哪里自己做主的道理,哪个不是长辈做主的,这事可算不得数,我就看这是好事。”

    幺妹确傻了,自己都 是年波的女人了,只等着年波娶自己,要是娶了傻妹做妾,那自己不是要与傻妹分享一个男人?

    此次是自己劝祖母上门来的,想先巴结上侯府,如此自己与年波的事情也好办些,哪里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那岂不是自己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侯老夫人发现了幺妹的脸色不对。

    幺妹一听提到自己,一灵机的回过神来,连连摇头,“没事没事。”

    要说这些闺中的大小姐,哪个不是温柔娴熟的,文静而端庄的,幺妹这样冒冒失失的,惹来侯夫人有几分不喜,到也不没有说什么。

    老太君听了话后,呵呵一笑,这笑带着几分冷意,“婚姻大事是该由长辈做主,只是老夫人也只是王姑娘的外祖母,怕也不能做主吧?我看这件事情就算了,反正王姑娘自己也不同意。”

    如此,宋老夫人哪里还能厚着脸皮再说。

    最后又说了一会,不过总会到一半就冷场,最后老太君说累了,让侯老夫人带人去傻妹那里看看,人家都送客了,一行人才出来。

    只觉得面上无光,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又不好在侯老夫人面前表现出来,只能憋着到了傻妹那里。

    看到她们来了,傻妹也是一愣。

    侯老夫人笑道,“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祖孙说话了。”

    等外人一出去,宋老夫人就摆起威风来,“听说侯府让你给年波少爷做妾,你不同意?”

    “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看的怎么像我做了什么伤了你一样?傻妹心下冷笑,随后感觉到一双恨意的眸子看自己,看了过去,看到是幺妹,微微一愣。

    自己做不做妾,她恨自己做什么?

    噢,对了,她可与那个年波有一腿。

    侯府对年波的处罚傻妹也听说了,只怕幺妹还不知道年波就要去边关了吧?

    “你个臭丫头,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做侯府的妾还委屈了你不成?”一见这么好的事情都被她推了,宋老夫人岂会不生气。

    傻妹冷眼看她,“委不委屈是我自己的事情,看外祖母的意思,怎么好像我不给别人做妾而伤到了你的利益了呢?若外祖母真想与侯府攀上什么关系,找表姐就行了,她与那位年波少爷可是很好呢。”

    宋老夫人还想喝骂,听了这话一愣,看向一旁的幺妹。

    高氏也看向自己的女儿。

    “你、、、你不要乱说。”幺妹喝道,明显一副心虚的样子。

    “表姐是在老太君寿辰那里认识年波少爷的吧?而且采水节那天晚上,表姐也与年波少爷一起,我并没有看错,记得表姐还让我与年波少爷打堵呢。”傻妹笑里带着狠颈。

    你们宋府既然敢如此欺负我,那我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幺妹,这是怎么回事?”女儿私下与男子来往,那闺名还要不要了?

    高氏可急了。

    见事情败露,幺妹只死咬着不成认。

    傻妹自然有让她开口的办法,“今天侯爷已让年波少爷养好伤就去边关的大营历练了,这一去也不知道多少年,若立了军功,得了封上,那可就出头了。”

    那自己岂不是更没有机会了?幺妹一听哪里还沉得住气。

    “娘,我与年波少爷两心相悦,请娘成全。”幺妹红着脸开口。

    高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待身子站稳后,一巴掌对着幺妹的脸扬了下去,“你一个闺中的小姐,竟然与男子私下定情,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幺妹踉跄的扶着床站稳,手捂着脸,“娘,女儿做错了什么?你难道不希望女儿幸福吗?”

    “闭嘴”高氏无力的摇摇头,“既是两情相悦,他为何不直接到宋上去提亲,而是私下与你来往,这种跟本没有在意你名声的人,跟本就是在玩弄你,你还不懂吗?”

    宋老夫人早气的胸口颤抖了,愤然的瞪着傻妹,“你满意了?”

    傻妹脸色一沉,“外祖母,话可不能乱说,事情是表姐自己做的,怎么到说我满意的?难不成还是我鼓动表姐去做这种、、、事情的?这罪名可不能乱扣啊。”

    是啊,不要脸的事情是自己做出来的,岂能怪别人。

    高氏摇了摇头,“婆婆,咱们回去吧。”

    今日受的打击太大,让高氏对什么都心灰意冷了。

    幺妹确在母亲的话里回过神来,“不,他不会骗我的,他还说只要能要了双面绣,哄得他娘开心,我们的婚事就成了。”

    随后恶狠狠的瞪向床上的傻妹,“都是你,你见不得我好,所以不送我双面绣。”

    傻妹翻白眼,这宋府出来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啊,不要脸到一定的程度上了。

    高氏厉声喝道,“住口,看来真是平日里我太宠着你了,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还有脸在这里怪别人,马上跟我回去,在江南给你找个婆家,你安安份份的给我嫁人。”

    听的出来,这次高氏是真的狠了心。

    幺妹连连后退,“不,娘,我不要,除了波哥,我谁也不嫁。”

    在再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幺妹就向外冲了出去,她要找年波,要让他娶自己,这样娘就知道是冤枉自己了,祺哥正好进屋,被幺妹又撞了出去。

    待站稳时,幺妹已跑出了半个院子。

    随后就是紧追出来的高氏和红羽。

    祺哥紧锁眉目,她们怎么在侯府,进屋看了宋老夫人也在,心下有几分计较,见祺哥没有和自己问安,宋老夫人脸色更不好。

    “你看看你,不好好的学习,都弄了什么事,你还打不打算有个好前途了?”见人就是埋怨。

    难怪到哪里都不招人喜欢,傻妹闭上眼睛。

    祺哥到不以为意,“对我来说什么样的前途不一样,只要过的好就行了。外祖母怎么在这里?”

    “还是傻妹惹了侯府,我舍了老脸来帮你们赔罪,不然你以为侯府这么好说话?”

    一听这话,祺哥就火了,“赔罪?要赔罪也是他们侯府赔罪,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进来乱掺和,什么舍了老脸,我看你是来巴结侯府还差不多,只是这次还想委屈傻妹而巴结上侯府,我万不会再容这种事情发生。”

    当年因为知府,如今因为侯府,还真是让人发笑。

    被戳破了心事,宋老夫人的脸胀红一片,“住口,长辈岂是你非议的?就你这样,看来也考不上什么名次。”

    “那正好,我还真不打算参加春试了”

    “你、、、”宋老夫人气的只差翻白眼,起身大步离开。

    别看面上与外孙说这些话,可这十多年来不是白疼的,宋老夫人还是等着外孙跟自己服软呢,不想最后弄的外孙连春试不参加都说出来了。

    见人都走了,傻妹才挣开眼睛,看着对面对自己笑的兄长,长长叹了口气,“一会这侯府怕更热闹,我看咱们还是走吧。”

    “好,我与郭总管说好了,郭总管也给咱们备了马车”

    祺哥说话的功夫,傻妹已掀开被子下了床,动作尽可能的轻一些,而不扯到肚子,兄妹两才出了屋,就见郭总管不知道何时已等在外面了。

    待傻妹出了一头的汗坐到马车里时,才暗下松了口气,下面像来月经一样,血流不止,也不知道几天才能没。

    帘子掀起,有小丫头将分包包好的药放了进来,还有一个包裹,“姑娘,总管说这是侯府给姑娘的。”

    不用看也猜到是银子。

    傻妹直接就拒绝了,“这位姐姐还是拿回去吧,告诉郭总管,侯府的心意我心领了,这事就算过去了,也请侯府放心,我们定不会以后再来闹。”

    眼神带着讥讽的看向马车外不远处的郭总管,手一扬,将那包裹丢了出去。

    小丫头慌手接住,祺哥也走过来,落了帘子,喝了一声,马车就动了起来,傻妹这才靠到一旁放着的软枕上呼出一口长气。

    “妹儿,我不参加春试了可好?”良久,马车外传来不高不低的声音。

    傻妹微微扬起唇角,“好啊,那咱们这回可得多挣点钱,得给哥哥娶个媳妇了。”

    能不在乎面子,甚至放下身段,能屈能伸,果然是大丈夫。

    有得必有失,傻妹微叹了口气,不能生孩子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不嫁就算了,而外面的祺哥却没有那么想的开了。

    想到妹妹不能有子嗣全是因为自己,心下就愧疚不已,自己如此无能,又没有势力可依靠,难不成还要这样靠妹妹去养家?

    那自己还不如不去考那些东西,面子什么的再重要,自己要是那种靠妹妹养的人,那么也不算君子所谓。

    原本参加春试就想有能力保护妹妹,甚至是争一口气,只是为了争这口气付出去太多了,他不敢再去睹了,也不能再让妹妹去受伤害。

    从今以后就让他来保妹妹吧?

    两天内学院的事已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在京城里说来,可算是引起不小的动静啊,冬儿知道主子们在侯府,却进不去,只能在家里焦急的等着,如今看到少爷赶了马车回来,紧皱的眉才慢慢松开,大步的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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