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年子华看着还在灯下抄女则的妻子,走过去坐下,那梅花小楷整齐而娟秀,正像她的人一样,让人越品越有味。

    “侯爷累了吧?若累了就先早些休息吧。”算算日子,这是月中,该在自己这里休息了,她也不好赶人。

    “娘也不急着要,晚上熬眼睛,明日再写吧。”难得年子华冰冷的性子能说出这番话来。

    如此,傻妹也不好拒绝,生怕再惹这更年期的男人不高兴,心下却也不满,自己能被罚,还不全是因为他,他若不去二房,自己也会不受牵连。

    在外人眼里是给自己出头,可尽给自己填麻烦。

    年子华怎么会想不到这,直到两个人躺到了床上,在黑暗里,他才语气踌躇的开口,“今日是我做事鲁莽了,让你受委屈了。”

    原本听到婶娘把妻子打了,他还想过去的,只是想到为何打而是因为自己早上的举动,又冷静下来,看来这内院的事情,果然不适合男人插手。

    傻妹累了一天,半肿的脸颊灼痛了一天,直到晚上才不怎么做痛了,睡意也涌上了头,只嗯了一声,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年子华听到身旁传出来的微微鼻鼾声,微微一愣,转尔笑着伸手将身前的小身子搂进怀里,一夜无梦。

    第二日,傻妹醒来时,身边仍旧没有了年子华的身影。

    二房那边远远的还能听到传来的哭声,不用想也猜的到是夏儿,毕竟一个姨娘,以后想能在府里能立足,有子嗣才是保障。

    十遍的女则,也够她抄一个月的了。

    正静心着写,就见一身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傻妹还没有看到人,就被扑了个满怀,毛笔上的墨不可避免的滴到了快要抄完一遍的女则上。

    忙了两天一宿,就这样被毁了,傻妹心痛的摇摇头,才放下笔。

    “弟妹这是做什么?”看着怀里放声大哭的幺妹,傻妹才开口门。

    “表妹,你救救我吧,他要休了我。”幺妹紧紧的拉着傻妹手前衣襟,“他说我弄的夏儿流产,我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啊,他们跟本就是看我不顺眼,想借此休了我,一定是听了那个小贱人的话。”

    提起夏儿,幺妹眼里满满的全是恨意。

    傻妹早料到会这样,好好的夏儿怎么会扑向自己?还不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个人除了幺妹还能有谁呢?

    “这事小叔可调查清楚了?”傻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她不想插手这事,这事也是幺妹该得的报应,“若没有调查清楚,弟妹可不能听了这话就慌成这副样子,而且这事我与弟妹平辈,哪里管得,不如弟妹去婶娘那里吧。”

    “别提那个老妖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跟本不管这些事,连我的面也不见”不然她也不会跑到这里来了。

    让曾经不如自己的人看自己的笑话,不是实在没有办法,她绝对不会这样做。

    傻妹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寻自己的,心下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两年多年,幺妹怎么一点也不长近?

    难道说他没有看到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忍气吞声的傻妹了吗?还会被她想用就用,不想用就甩的傻妹吗?

    “那这事我也不好插手,弟妹你也看到了,因为你们院里的事情,我也受了牵连,这不正受罚呢吗?而且弟妹也太抬举我了,我虽是侯府的少夫人,可弟妹却不要忘记了,我是一个不能有子嗣的少夫人,在这府里哪有什么立足之地。”

    被自己当初的话堵回来,幺妹有些不自然,“表妹,你不要一口一个弟妹的,我知道你不待见我,是因为我这阵子做的这些事情,甚至把夏儿勾引夫君的事情也怪到你身上,只是我也是一个女人,看着别的女人与自己分享自己的男人,心里怎么会好受?难道你忘记我们之情的姐妹之情了吗?一点也不念这些了吗?”

    姐妹之情?她到不认为她们之间有什么姐妹之情。

    “弟妹回去吧,我怎么会怪你,而且也没有什么可怪的。”傻妹不愿与她多说。

    幺妹见此,咬紧了牙缝,“你就真的这么绝情吗?”

    傻妹已拿起笔,重新沾了墨,动起笔来,幺妹得不到话,看向那刚落字的纸,扯过来狠狠的撕碎四下一扬,怒气的转身离开。

    “神经病”在四下小丫头的咋舌中,傻妹骂了一句。

    怒气离开的幺妹哪里敢回二房,直接出了院,一路又回了宋宅,寻求祖母的帮助去,她怎么也不能因为一个小贱人,就这样被休下堂,那样也太没有面子了。

    二房的一处厢房里,夏儿正靠在年波的怀里,抹着泪。

    “好了,别哭了,好好养了身子,咱们还可以有很多的孩子。”年波脸上闪过不耐,不过还是轻声的劝慰道。

    夏儿眼里闪过一抹狠决,委屈道,“妾身已经很知足了,能得到主子的宠爱,就是妾身最大的幸福了,这孩子定是与我们没有缘分,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爷也不要怪少夫人了,莫因为妾身而伤了夫妻感情,那就是妾身的罪过了。”

    “不要提那个恶人,我定要休了她。”想到这些日子全是因为她发生了这些事,年波心里这个恨啊。

    夏儿靠在他怀里的脸勾起一角,“爷,莫要在说这样的话了,先不说别的,就是宋府也不会这么轻易同意了,毕竟爷现在的生意上还全、、、”

    她自然不会全挑破了,这样男人哪里会有面子。

    果然,这话让年波的脸上闪过挣扎之色,想到自己都隐忍了两年多,难不成就这样放弃了?那这两年来不全白浪费了?

    夏儿等不来回话,捏着被子的手紧了紧,却又轻笑道,“只要能呆在爷的身边妾身就满意了,爷什么都不必做。”

    听到这等体贴的话,年波怎么能不感动,紧紧的将夏儿搂进怀里。

    门外的何氏将屋里两人的话全听入耳里,恨恨的拧了拧手里的帕子,难怪儿子会这么痴迷这个夏儿,能利用本身的东西而又不往上去,这样的女人哪个男人会讨厌?

    好厉害的心计啊。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何氏自然有方法对待,她也不急着将回府的幺妹接回来,而是在第二天送了两个挑选出来的女子送到了儿子房里。

    当夏儿得到这个信时,脸瞬间就白了。

    她明白自己的资本,也明白这两年来为何如此受宠,还不是因为除了自己,没有其他的女人,而爷不喜欢去少夫人那里,自然而然就到自己这里来了。

    如今有了旁的女人,自己又没有了孩子,以后会怎么样,她跟本不敢想下去。

    二房的事情通过下人的嘴,也传到了傻妹耳里,她摇摇头,反正不关自己的事,那边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去。

    再说回到宋府的幺妹,哭着将事情说了一遍后,宋老夫人无力的摇了摇头,“这事我帮不上你,你上次也不是没有看到,你还是去李府求你姑母吧,若是她同意帮你,你这事还有救,而且我看你就是耐不住性子,他想休你就休,现在休书早就到了,也不用等到今天。”

    算起来,幺妹回府也有三天了,侯府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

    幺妹却不想去李府,“祖母,不然给江南送封信吧,让他们断了与年波的生意,我就不信这样,他还敢休我。”

    宋老夫人点点头,“这到也不是为一个好办法,只是你可要想明白了,这样虽然能让他上府来认错,可是只会让他在心底更讨厌你,觉得自己是靠女人才能吃饭的男人?”

    “在他心里早就恨不得我死了”幺妹讥讽的挑起唇角,眯起的眸子里带着阴鸷,“这两年来他这样对我,我早看透这个男人了,反正我这辈子算是完了,如此还不如把他抓在手里,让他讨厌我也离不开我。”

    宋老夫人听了摇摇头,何苦这样彼此折腾对方呢?只是却也只能这样,难不成真的要被休回来,那宋府的颜面和侯府的情可能就真的要就此断了。

    如此,老夫人写了信,就让人送到宋府在京城里的店铺去,命人直接送到江南去。

    这边幺妹只安心的等消息,侯府也恢复了安静。

    这些日子里没有冬梅在身边,又将侯府内院的帐目理顺了,傻妹平日里除了去老夫人那里问安,其他的时间都是在屋里抄女则。

    江氏和王氏每日早上仍旧过来,不过经过傻妹的话一点,江氏也安份了许多,不过从她郁郁寡欢的脸上,看的出来她心情一直很不好。

    这几日,傻妹也收到了从边塞传来的信,正是祺哥让人带过来的,说他已到了边塞,看着高高的蓝天和绿草牛羊,就突然喜欢上了那里,一点也不想离开,想呆够了再换地方。

    傻妹抿嘴笑,想必那里就是草原吧?也难怪哥哥看了会喜欢,对于从未见过草原的人来说,那里确实很吸引人。

    这天早上刚用过早饭,两位姨娘还没有退下,年子华就开了口,“这几日天气好,你准备一下,到外面走走吧。”

    傻妹一愣,“侯爷是想带妾身出去?”

    这样冰冷的男人不会有这么浪漫的举动吧?

    “顾仁弄了个赏荷会,叫了些人,我想一定会很热闹,”年子华有几分拘谨。

    说起来,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从那日鲁莽之后,他一直想着该寻个方法来弥补一下,至于说道歉,自己冤枉她偷拿了自己的蓝羽发钗,一想起来就让他觉得抬不起头来在她面前。

    傻妹这阵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抄女则抄的,浑身很疲惫,“赏荷会确实不错,只是妾身这阵子身子不太舒服,不如侯爷带两位姨娘去吧。”

    她确实没有别的意思。

    年子华没有想到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那就这样吧。”

    这可高兴坏了一旁的江氏,至于王氏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从她含笑的眸子上也看的出来,她是开心的,想来这是她们入府这些年来,第一次和侯爷出门呢。

    “待会我会让人准备马车,你们准备一下。”冷冷的丢下话,年子华扬长而去。

    傻妹一愣,这男人好像又生气了?只是他又生什么气啊?

    江氏和王氏告退下去换衣服了,傻妹则伸了个懒腰,继续回屋里抄女则。

    这一天很快就去了,傻妹醒来时,听说江氏和王氏回来问安,只是看她睡着就没有打扰,这才回了院子,傻妹看了一眼窗外,发觉天都黑了。

    “侯爷呢?”傻妹坐在梳妆台前。

    小丫头照实回道,“刚刚老夫人院里冬梅过来寻了侯爷说话,怕现在在书房吧。”

    傻妹点点头也没有多想。

    不想书房那边,年子华一杯茶进肚后,不多时整个人就浑身无力的靠在椅子上,一双阴鸷的眸子顶着几步远的冬梅,紧抿的嘴也证明着他此时的怒气。

    冬梅正慢慢的解开身上的衣衫,年轻的身子暴露在空气里,浑身只剩下肚兜和亵腿遮挡,然后她才一步步往前靠去。

    “侯爷,奴婢早该是你的人了,在大小姐离世前 就答应过奴婢,让奴婢服侍侯爷的,只是不想大小姐早早的就去了,所以奴婢一直记着小姐的话,没有留开侯爷,只想着有招一日成为侯爷的人,而服侍侯爷。”冬梅身子已靠到年子华身上。

    哪里中了药的年子华拼尽全身的用力,一把将怀里的冬梅推了出去,冬梅一愣,不过待看到侯爷额上的汗水后,才又勾起唇角一步步靠过去。

    “奴婢原本想着等新少夫人入府了,寻了机会到少夫人身边来服侍,这样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侯爷的人,可不想嫁进来的是一个不能生子嗣的少夫人,这样跟本等不到少夫人有身孕才能成为侯爷的人。”所以她才让对侯爷有爱慕的李千叶与江姨娘联系到一起,这样来个里应外合,如此就把把这少夫人弄倒。

    到时再嫁进一个,那样自己才有机会。

    哪里知道老太君对于府内的事情跟本不管,而老夫人更是偏爱这位少夫人,可恨江姨娘笨的一点小事也做不了,还受了冷落。

    如今老夫人发现了自己的目地,要急着给自己寻婆家,自己怎么可能再等下去。

    她也明白今日这样做,不是死就是成为通房,一辈子也不会得到侯爷的宠爱,这又怎么样?只要成为侯爷的人,她有的是办法让侯爷喜欢上自己。

    年子华冷笑一声,“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留在本侯爷的身边?”

    这声音让冬梅打了个冷战,可她的身子还是靠了上去,“侯爷,奴婢是真的爱慕你好久了,奴婢也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只是请奴婢成全了奴婢的一番心意吧。”

    这一次,年子华再也没有力气将怀里的女人推出去了,只能任由那只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冬梅更是将自己上身唯一的遮挡也拿了下来。

    整个身子也全贴到年子华身上蹭了起来,只可惜女人一脸的春色,而男人则一点反应也没有,当那只纤弱的手碰到私处时,才发觉那里一点变化也没有。

    冬梅疯一样的退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侯爷就这么厌恶奴婢吗?还是侯爷觉得这样不够?”

    疯言疯语后,她又一次扑了上去,这次她选择了强吻,年子华用力的扭动着头,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跟本不躲不开,他只能紧紧的咬住了牙,不让那舌头伸进来。

    从他额上的乍起的条条青筋足可以看到此时若他有还机之力,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眼前的女人。

    他是何等的人物,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被一个女人强上了?

    年子华的衣袍已被扯开,那强健的胸肌也暴露在空气里,上面是冬梅留下的般般吻迹,四场大开的袍子里面,露出最后一道防线,亵裤。

    冬梅蹲下身子,满脸狞笑的抬起头来,“侯爷,奴婢马上就是你的人了。”

    年子华用眼神警告着她,可冬梅却笑的更欢了,就像一个已失去理智的人,只见她慢慢退下身上的底裤,年子华没有闭上眼睛,只是冷笑的看着她。

    在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她蹲下身子,伸手用力的向下扣去,微拧的眉看的出来她在忍着疼,待她再次把手拿出来时,上面已带着血迹,而这只血迹的手正向年子华的亵裤里的私处摸去。

    年子华厌恶的终控制不住,用力的挣扎着,身子也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看着一步步逼过来的冬梅,他只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疯了。

    “侯爷,少夫人问侯爷在哪里用晚饭?”门外,终于传来了侍卫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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