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玄安公子凄惨的挤出一个残缺的笑容,“为弘南陪葬也好。”

    “你疯了!你疯了!”李玉忍无可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疯的这样彻底,“表兄,大王兄真的死了许多年,他那样的品行,怎么会~要天下人给他陪葬?!”

    “他不要,我要。”玄安公子阴冷捏紧了,手中的桃花扇,“所有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李玉颤抖着后退了两步,第一次这样审视眼前玄安公子……他是陌生的。亦或者,自己对这位表兄,从来都是陌生的……

    如今他的这副模样是真切的?抑或是他的另一种伪装?

    “当家的,王爷请您去参加晚宴。”大帐外传来亦大汉的禀告声,玄安公子那些撕裂的情绪很快被收拾妥当。

    “想救人吗?”他抬脚走到帐门口,又停下脚步,邀请道:“玉儿,我们一人站了一边,总有一个人会赢的。”

    李玉震了震,许久才道:“表兄,赢了……大王兄也不会回来。你会后悔的。”

    再见太子殿下赵德林,李玉早有心里准备,但凡是个宴会,耶律群不炫耀一番自己的新“战利”,似乎不符合常理。

    可,当赵德林规规矩矩,目不斜视的跪在耶律群的身旁,为耶律群布菜斟酒,李玉还是……愣住了。一瞬间,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有时候~你在特地的身份上,除了卑躬屈膝,委曲求全,选择死……亦是非常奢侈的事,例如现在,例如自己的前世……

    李玉知道,无论赵德林是死是活,这一世,他和……那个位子,注定是无缘了。

    李玉怜悯的目光有些引人瞩目了,玄安公子若无其事的瞪了他一眼,又噙着一丝虚弱的笑看向耶律群:“这次在来的路上遇上了一位大夫,不仅医术高明,且菩萨心肠,玄安引为知己,便一道带来了大同府。还望王爷不介意。”

    “怎么会?”耶律群扫了一眼他身旁的李玉,捧起耳杯先干为敬,“玄安兄,你这样才是将我当兄弟呢!来人,上歌舞~”

    他大咧咧的伸手推了身边的赵德林一把。

    “你,去给玄安兄,敲鼓……助兴。”

    赵德林未有准备,微微摇晃了身子,好容易才按着地面稳住身形,俯首道:“是。”

    他咬紧亚光的模样落在李玉眼中,活脱脱就是前世的自己,本该有些报复的快感,可不知道为什么?李玉心中又涌起一丝悲凉……

    弱肉强食,难道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前一世的自己,这一世的赵德林。

    稀稀朗朗的舞者,莺莺雀雀,迎来送往,很快掩饰了耶律群的戾气。

    “来~来~来!玄机兄,这位兄台,干!”耶律群很快被歌舞升平的欢愉氛围取悦了,他并不在意李玉是谁,只要他有锋利的兵器,自然就是自己的座上宾。

    “王爷,请!”玄安公子酒量极佳,面上完全不显,便是这样的醇厚,酒劲又极大的纯高粱酒,也敢与耶律群不含糊的对饮。

    “痛快!哈哈哈……”耶律群拍案而起,那些舞姬红着面,与二人眉目传情,好一副宾主尽欢的模样。

    李玉心中藏着正事,自然没有那两位洒脱,呷了一小口,酒自然是上品的好酒,陈年老窖,香气悠久,口感绵长,虽不是自己所喜,却亦不反感。

    耶律群虽小输了一场,可俘虏了大宋的太子殿下,又新得了一批兵器,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而,玄安表兄会因为大王兄心结难解,悲痛万分,与耶律群买醉?!

    他自是不信的,这不是他所认识的表兄,甚至,细细回想,今天他与自己点破……自己与弘南表兄的这点事,恐怕早有打算。

    李玉若有所思的环视一周,便对上了那双惊恐不已的眸子,是正在卖力击鼓的太子殿下……赵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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