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查查这男人是谁吧。”唐肆爵将一沓资料齐整了下,扔开一边。

    舒谦小心收走,然后恭敬道:“我马上就去!”

    而舒谦这边才把任务下达下去,守在幼儿园外的人就回馈消息说,幼儿园放假了,放假理由居然是在家做手工,以及学习整理房间,做一天大人。

    听起来很奇葩,可去接孩子的大人居然没一个提出质疑。

    舒谦挂了电话,心下已经急了:“这个时候放假?”

    不用再查,也已经确认了一半那人就是宫子岳。

    舒谦立马电话再追出去,大概三分后六子电话来了。

    “我问了那孩子同班的孩子和孩子家长,说这几天在门口迎接他们的是园长,确定以前没有出现过,就这几天才出现。”

    舒谦再度断了电话,走出办公室,可刚走出去又停了下来。

    现在确定了又如何?今天孩子放假,要想娶幼儿园守株待兔,已经晚了。

    舒谦低咒一句,居然又这么让他错过了,不甘的情绪冲得心情极度糟糕。

    幼儿园放假,方颖今天却把孩子带走了,不是去幼儿园,难道去了别的地方?

    舒谦立马再一通电话追给六子:“方颖现在人在何处?”

    “第五大道,有兄弟跟着呢。”

    舒谦没挂电话,而是转身进了办公室,开启卫星定位,发现朝言也在这个位置。

    “你们都撤了吧,不用跟着了。”

    舒谦挂了电话,这次信心十足的敲开了老板的门,自信一点一点重新爬上脸。

    ……

    一轮弯月高高悬在夜空,旁边明亮的星子稀疏陪伴。

    山间有风,蜿蜒的白色山道上,一辆顶级suv在道上疾驰,像黑点一样快速在山道上移动。

    车内开车的人,真是朝言,而车后座的一大一小已经睡着。

    车子绕了菁城市大半个都市才在天色擦黑时避开人出城,只是朝言怎么都没想到,除非他人死了,否则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的行踪都被人记录了下来。

    车子驶上山顶,山上的风刮得更大了,下车时衣袂飞扬,听着山间呼啸的风声,一个词儿瞬间具象化:风声鹤唳。

    朝言车子停的地方是一栋别墅外,刚拉开车门把宫千宝抱出来,身后便响起了脚步声,紧跟着一只手搭在他肩膀。

    朝言回头:“大哥。”

    出来的人正是唐肆爵找了多天的宫子岳。

    宫子岳将女儿接过,亲了亲因为腾空而扰了好梦正不安的女儿,紧抱着大步进了别墅。

    朝言正准备将方颖抱出来,这俯身之时,方颖已经下车了。

    “好冷啊山上。”

    方颖下车就瑟缩起来,没想到这山上会这么冷,她还特地加了一件不算薄的外套在身上。

    朝言二话没说,直接脱了衣服往他身上批披。

    “我们进去吧。”

    朝言进了别墅就开始在厨房忙活,宫子岳哪会做什么事?朝言查看了下厨房的战况就知道他大哥今天中午没吃饭。

    “大哥,我马上做吃的,千宝晚上也没吃好,路上睡着了还喊饿。”

    宫子岳原本没听进去,可一听说自己宝贝疙瘩睡着了都喊饿,立马揪心了。

    “知道会开很久,怎么不买点东西放车上?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跟成人一样饿?”

    宫子岳脸子拉得比马脸还长,分外不悦。

    方颖这个点儿了也困得不行,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宫子岳抱着女儿等吃,再怎么样不能饿着孩子,虽然宝贝女儿又在他肩上睡稳了。

    朝言加快了刀工,赶时间也不耽误了花样。

    宫千宝这小丫头可远不是颜雪桐瞧见的那般可爱无害,难伺候着呢,娇气得不行,这都败她父亲所赐。

    她每天的饮食都要有新鲜感,没有令她眼前一亮的东西,说不吃就不吃,直接摔碗是常有的事。

    三岁了,还都她爸一口一勺的喂。

    有父亲和叔叔小姨在身边的宫千宝,绝对对得起她那名字。

    没多久的功夫,朝言一桌子菜就出来了,厨房还继续烧着两菜,朝言出来招呼人开动,进出间,厨房正进行的两菜也差不多了。

    方颖被朝言叫醒,被押上桌。

    掌勺的人深有体会,能看到自己做的饭菜被消灭干净,那是一种满足。

    宫千宝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推醒,要她吃东西,她哪会合作?

    哄了半天终于吃了半碗饭下肚,然后被她爸弄房间睡觉了,让刷牙洗脸,怎么都不肯,圆咕隆咚的脑袋一挨上床面,立马睡着。

    也就孩子才有这么好睡,宫子岳看着呼呼大睡的女儿,又好气又好笑,只得认命拧了热毛巾给孩子洗脸洗脚。

    别墅的人还没睡下,便有“客人”不请自来,且已经以粗暴的方式撞开了院墙的门。

    听见声响,朝言第一个出来,看见站直院落的一行人,当即捏紧了双拳。

    “你们是怎么找来的?”

    舒谦笑得得意:“你领的路,自己都不知道?”

    舒谦话落,唐肆爵顶着冷风踏入院中,寒气逼人。

    楼上宫子岳叫醒了睡在隔壁的方颖,把宫千宝交给了她,临时简单托付了几句,然后下楼。

    朝言回头,宫子岳已经走了出来,戏谑的声音清冷的响起。

    “才找过来,宫某还真高估了唐总的能力。”

    唐肆爵挺了周身冷峻严肃的气息,目光冷漠,扶江、舒谦分立左右,同样戾气不减。

    宫子岳走进院里,借着清冷月光看清了唐肆爵脸上肃穆的神色,忽而轻笑。

    “唐总就带这两人来?目的呢?这深更半夜不回去抱老婆,跑来这山顶,喝风?哈哈,回去吧,好歹我们也沾亲带故的……”

    宫子岳话没说话,唐肆爵犹如一头怒发冲冠的捷豹,乘风扑去,一把揪住宫子岳衣襟,提拳开揍。宫子岳始料不及,跟沙包似地硬生生吃了两拳。

    唐肆爵那力道,两拳足够宫子岳喝一壶了。

    而宫子岳虽然身形单薄,却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者,相反他是近距离的搏击高手。一开始吃了唐肆爵两拳,剧痛下摆脱唐肆爵的钳制后快速反攻。

    宫子岳开始攻击,唐肆爵侧身避开拳头和侧踢,朝言见状立马冲上来相助,却在半路被舒谦截了胡,长腿一伸,一绊,朝言“嘭”地一声摔倒在地,弹起尘埃一片。

    舒谦乐呵道:“瞧着弱不禁风的样儿,走路都能摔着,还真难想象就这样的人敢跟我们爷叫板。”

    不自量力!

    唐肆爵侧目,宫子岳捏紧了拳头,手长腿长的打了一套锋利又漂亮的拳法出来,唐肆爵瞧着套路眼熟,不曾多想,见招拆招,全靠敏锐精准的眼力和敏捷过人的反应才接下宫子岳的拳术。

    能看得出来宫子岳是玩剑术的人,只可惜他手中此时少柄西洋剑。

    唐肆爵一拳震得宫子岳心脏几颤,力大如牛,几乎震碎内脏。

    宫子岳被逼后退数步,一时间撑不住,一条腿半跪在地,极快得调整呼吸和战术。

    唐肆爵别看身体厚实强壮,却并不是蛮力相抵,招数有板有眼,咏春拳运用极为灵活,用来近身搏击居然毫不落下风。宫子岳按着被大力震痛的心脏,气血堵得顺不了气。

    唐肆爵捏响了十指,面目冷硬,寒气迫人。

    “这就不行了?”

    宫子岳轻笑:“如唐总所见,我身子弱,哪里吃得住您的拳头?”

    这话刚落,宫子岳已经从地面一跃而起,脚下一蹬,助力冲击下身姿如离弦的箭,直朝唐肆爵冲击而且。

    唐肆爵左腿后撤一步,提了全身力气集中于拳头之上,宫子岳劲风近身,唐肆爵拳拳相对,健稳有力的的右腿截下宫子岳的攻击,一个转身侧踢将宫子岳踢飞去。

    “嘭——”

    身体落地,砸得宫子岳头晕眼花,胸腔气血翻涌。

    “大哥!”

    朝言想去扶,却被舒谦伸手抓住后襟:“该你了!”

    一通快得无影的拳头瞬间将朝言揍得不知天南海北,片刻后,只剩朝言在原地晕头转向的摇晃着,没多久“轰”一声倒地。

    宫子岳已经又站了起来,攻击力不够,却挺耐打,这点唐肆爵倒是挺意外。

    “姐夫!”

    方颖的声音忽然响起,院里人都朝方颖看去。

    方颖大步走出来,而宫子岳已经快步往院外走去,方颖忽然冲出去,唐肆爵拧眉,看着到此时依旧维护宫子岳的方颖,没有任何动作。

    舒谦和扶江也没有行动,任由方颖往门口冲去,在宫子岳逃出院门后然后一人挡在门口。

    “姐夫,你今天如果放过我哥,我想我妈和我姐都会感谢你。”

    唐肆爵拧眉:“宫子岳已经沦落到要一个女人来保护了?”

    方颖笑:“那又怎么样?”

    唐肆爵刚想出声,听见楼上宫千宝的哭声,方颖脸色一变,忽然急怒道:“姐夫,你若敢对千宝动手,我做鬼都会把你和我姐搅和散了!”

    唐肆爵闻言脸色立马黑沉下去,扶江忍不住出声:“方小姐……”

    “你闭嘴!这有你说话的份儿?”方颖怒喝。

    扶江适时闭嘴,方颖再道:“姐夫,你可以掂量掂量,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我不能把你们搅合散了,也一定能让你们感情破裂不如从前。”

    唐肆爵怒:“你在宫子岳身边到底都学了些什么阴损手段?方总没将你捆起来吊打就是他教女无方!”

    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出口尽是不屑和阴损话,在她身上可曾见到“家教”二字?

    “作为一个父亲,有你这样的女儿,是他一辈子最大的失败!”唐肆爵怒其不争愤恨道。

    方颖反唇相讥:“我又不是你女儿,你吼个屁啊?”

    舒谦眉峰一抖,很想使刀子割了那丫头片子的舌头,是人不说人话,舌头留着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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