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风低头看了一眼,摆摆手:“我戒了。”

    莫逆把烟收回来,用嘴轻轻地含/住,划了一根火柴将它点燃。

    莫逆连着吸了四五口,才算缓过劲儿来。

    诗风看着他吸烟时候的表情和神态……嗯,不正常。

    “莫南骁的情况挺好的,比其他孩子要好。”诗风说,“您要有信心。”

    莫逆吐了口烟圈,紧盯着诗风,他问:“你也觉得他有病?”

    诗风说:“种种测试下来,莫南骁的确是和正常孩子不一样……您和孩子的妈妈难道没有发现吗?”

    “没有。”

    他回答得这么肯定,让诗风有些不悦,她反驳道:“可孩子三岁的时——”

    “孩子没有妈妈。”莫逆打断她的话,见她一脸震惊,又重复了一遍:“他没妈妈。”

    “……那他的妈妈呢?”

    诗风到底是没把控住自己的好奇心。

    “是……离婚了吗?”

    莫逆没说话,一边抽烟一边盯着诗风看。

    他的眼神很……

    诗风也不知道该找什么词儿形容,总之,她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而且,还想起了一些不是很开心的事儿。

    诗风被莫逆盯得心颤,她觉得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于是解释:“抱歉。不是要窥探您的*。”

    “死了。”莫逆将烟头扔到地上。

    诗风:“……哦。”

    应该是死了吧。莫逆想。

    当时她生完孩子就跑了,那天还下着大雨,据说她还失血过多。

    想到这儿,莫逆的胸口有些闷。

    他又点了一根烟。

    诗风又观察了一下莫逆抽烟的神态和动作。

    她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儿像嗑/药的。

    她接触过不少对药物有依赖的人,但还真没见过对烟瘾成这样的。

    诗风之前也抽烟,因为经历了那些事情,她抑郁了大半年,后来心态调整过来之后,她就把烟戒了。

    ……

    “您一直抽烟抽这么凶么?”诗风问他。

    莫逆也没在意,漫不经心地反问:“凶么?”

    诗风问:“您看过心理医生么?”

    听到她的问题,莫逆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走到诗风面前,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对着她的脸吹了一口气。

    一阵浓烟散开,诗风很久没闻过这个味道了,被呛得不停地咳嗽。

    “我还没找到能救我的人。”莫逆说。

    诗风想:没得聊啊,没得聊了。

    这说话的方式,怎么有种颓废艺术家的感觉。

    “医生说莫南骁要休息几天,您不用请假了,我已经和组长说过了。有什么事儿,随时和我联系就好。”

    诗风笑得得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莫逆叼着烟,含混不清地说:“送。”

    诗风摆摆手:“不用,我坐公车。”

    莫逆抓住她,“我的车就在那边。”

    **

    诗风被莫逆拖着上了车,坐到副驾驶上,她习惯性地系上安全带。

    她把家里的地址主动报给莫逆。

    莫逆点头,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车厢里很暗,诗风只能看到烟头忽明忽暗。

    她盯着莫逆看了一会儿,他的侧脸——

    诗风收回视线,将头转向窗外。

    浓烈的烟味呛得她不停地咳嗽,她咳得脸都红了。

    莫逆打开车窗,把烟头扔出去。

    他瞥了一眼诗风:“好点没?”

    诗风有些虚弱地说:“谢谢您。”

    莫逆继续开车,没再说话。

    车子最后停在了诗风家楼下,她的推开车门,回过头和莫逆说了一声“路上小心”,之后就上去了。

    诗风家住三楼,没几步就上去了。

    她站在门口,正准备掏钥匙开门,面前的防盗门就开了。

    诗风看着面前的诗雨,绕开她走进客厅:“吓死人了。”

    “是吗是吗?”诗雨摸着下巴,凑到诗风面前:“姐,我刚才在窗户上,亲眼看到你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的。”

    诗风纠正她:“汽车。”

    诗雨:“……哎呀差不多啦。这么多年了,你总算是开窍找男朋友了,来来来,老实交代。”

    诗风捂住耳朵,“那是学生家长。”

    诗雨大失所望:“害我白兴奋一遭。我还以为你终于从当年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呢……”

    诗风没说话,眼神有些涣散。

    诗雨看她这样子,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拽了一下诗风的袖子,“姐……我刚不是故意说那事儿的。你别在意哈。”

    诗风回过神来,说:“没事儿。我不是早就走出来了么。”

    诗雨问:“那你为什么一直不找男朋友啊?爸妈今天打电话说,老家的表妹都要结婚了……”

    “行了,二十多的小姑娘,别跟个老妈子似的。”

    诗风教育她,“好好学习,别的事儿你不要管。”

    诗雨说:“哎我去……人家好心劝你,你就这个态度啊。”

    诗风懒得跟她闹下去了,直接从沙发上起身,“我睡了,你记得关灯。”

    ……

    回到卧室,诗风将门反锁上。她走到床前,直挺挺地倒了上去。

    头疼。今天特别头疼。治好病之后,好像就没这么疼过了。

    诗风换了睡衣,到卧室的小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头没刚才那么疼了。

    她赤/着身子站在落地镜前,手指缓缓地摸/上了肚子上的那条疤。

    凸/起的疤,在她白/皙的身体上十分明显,像一条丑陋无比的蛇。

    诗风拍了拍额头,走到床头柜前拿了两粒药吞下去,然后睡觉。

    她一直相信这句话:睡一觉,明天一切都会好。

    ☆、第二章

    第二章.

    安眠药的药效来得很快,诗风躺下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仔细算一算,其实诗风已经有五年多的时间没碰过安眠药了。

    抑郁症痊愈之后,她就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当初那件事情的对她的影响越来越小。

    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

    一夜无梦,诗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七点半。

    这就是安眠药的魔力。

    一颗下去,人就再也没功夫想别的事情了。

    诗风穿戴好之后,诗雨已经很体贴地准备了早餐。

    诗雨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在北京,她们姐妹两个就是彼此的依靠。

    诗风坐到餐桌前,拿起诗雨准备好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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