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沈希言所料,蒋四爷去见塔帕大统领的当晚就被扣留了,第二天一早盛爷就上门来了,他来请秦风去救蒋四爷的。

    “本不该厚颜上门,只是我实在没办法了,我想着秦少霞侠肝义胆,这才大胆上门。秦少侠,只要你肯出手,无论什么条件安州商会都可以答应。”盛爷正色地说道。

    秦风面不改色地说道:“我没什么侠肝义胆,除了希言和安哥,我不会为了任何人出手。”

    盛爷一脸尴尬,他看了看沈希言,“希言,请你帮忙美言几句吧。我知道之前的事是我们四爷做的不对,可是……”

    沈希言看着盛爷说道:“盛爷,不是我不肯答应帮忙,只是就算秦风能救回四爷,难道塔帕就不会再来吗?”

    盛爷不禁一怔,一脸迟疑。

    沈希言继续说道:“外面的道路已经被炸毁了,这分明就是担心你们跑了,乾街这么多的人,要想离开可不容易。所以光是去救出四爷是没用的,我们要明白塔帕的目的是什么。”

    盛爷皱起了眉头,他沉声说道:“那他要的只能是银子了。”

    “不错,塔帕目标明确抓走了四爷,其实就是为了掌控安州商会,所图的不过就是银子罢了。”沈希言说道:“盛爷,我愿意出面去见塔帕,将四爷带回来。”

    此言一出,秦风和陈安皆是一惊。

    “希言!”陈安惊呼一声,不赞同地看着她道:“你一女子,怎好冒险?”

    沈希言看了他一眼,陈安知道她是不希望让自己开口。但是他如何能缄默不语?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希言去冒险的呀。

    陈安刚要说话,陈安便给他使了个颜色,这是让他稍安勿躁。就算陈安现在心急如焚,可是基于对沈希言的信任,他还是没有贸然开口。

    “我愿意出面去救四爷回来,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沈希言正色地说道。

    盛爷心中大喜,沈希言的本事他已经见识过了,秦风和陈安都不是等闲之辈。可以说,整个乾街,他还真找不到比沈希言三人更有本事的人了,营救之事交给沈希言,他还真挺放心。

    “希言但说无妨,我什么都能答应。”盛爷急忙说道。

    盛爷也是表了态的,以沈希言的立场完全没必要趟这浑水,却还是提出去冒险,这份人情必须得领。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承诺愿意答应任何事情,这必须要投桃报李的。

    沈希言正色地说道:“我需要安州商会最大的授权,我答应的任何事情,安州商会都要无条件配合!”顿了顿,她淡淡地说道:“当然,我保证不会违反安州商会的三条会规。”

    盛爷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令牌。

    “这个是四爷的令牌,见令牌如见四爷,现在我便将它交给了你,在四爷回来之前,你就是我们安州商会的会长!”盛爷正色地说道。

    沈希言郑重地接过,然后说道:“盛爷,还请你安排一下,我希望尽快去见塔帕。”

    盛爷点了点头,也不多言,急忙离开去准备了。除了他们三人之外,怎么也要再安排一些护卫才行。

    陈安立刻看向了沈希言:“这事我不同意,太冒险了。”

    秦风也跟着说道:“我昨天打听过了,这塔帕也有几千人,如果去了他们的老巢,肯定凶多吉少。”

    沈希言淡淡地说道:“这塔帕是为了银子才抓了四爷,可是他却将道路给炸了。这也算是釜底抽薪的好计,可是他没想过,道路一毁,无法通商,没有银子,简直就是在断他的财路!其实只要在路上设下管卡,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那又怎么样?”秦风一脸迷惑。

    沈希言没说话,陈安若有所思地说道:“这说明这个塔帕并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沈希言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秦风看不出来她不奇怪,可是她知道,陈安一定能明白她的意思。

    沈希言微微颌首,语气轻松地说道:“不错,塔帕虽说人多,但头脑却并不怎么灵光,这样的人不足为惧。”顿了顿,她意味深长地说道:“而且这次的事,对我们也是有益。”

    秦风已经不开口了,他都没啥自信能比塔帕聪明。

    陈安皱起了眉头,沈希言正色地说道:“暹罗的商贸非常发达,我们来这是来对的。可是暹罗的环境却很复杂,就算我们能赚到银子,也未必能拿得回去。所以这个情况下,我们必须要找个靠山。”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安州商会不行,在军权面前什么都不是。”

    沈希言说到这,面无表情。

    “可是如果我们能靠着安州商会,还有暹罗当地的支持,那这生意,还能做不起来吗?”沈希言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安一眼。

    沈希言说道:“蒋四爷虽说对女子有些偏见,可是为人却也算是义薄云天,盛爷对我们也很友好。这次我们若是救了四爷,日后我们在乾街行走就没有人会为难我们。于公于私,这个险值得冒!”

    陈安一听便觉得有道理,却还是说道:“我不担心别的,只是你毕竟是女子,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那个塔帕不聪明,我就怕他会为难你。”而且沈希言还是个漂亮的姑娘。

    沈希言想了想,然后说道:“风险是还有点,不过富贵险中求嘛。再说,不是还有秦风呢?他那么厉害,我们就算做不生意,也能全身而退。”顿了顿,她神色凝重:“这已经半年过去了,我们是要赚银子的呀。”

    武力值这事秦风有自信,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你放心,若真碰到危险,我就挟持塔帕,我看谁敢轻举妄动!”

    沈希言诧异地看了秦风一眼,不由得肃然起敬,伸出大拇指:“高手,高手啊!”顿了顿,她一脸喜色:“这么一来我可算彻底放心了。”

    陈安:“……”

    陈安心里还是不安,可是他已经习惯顺从沈希言,就算他不赞同,却也说不出反对的话,只是眉头皱的很紧。

    沈希言笑着说道:“再说,我们两个连安州商会都闯了,一个塔帕军寨又算得了什么?”

    陈安看着她率直坦荡的笑脸,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那好,不管塔帕军寨是什么龙潭虎穴,我们也去闯一闯!”

    盛爷很快就安排好了,一辆马车,几十名侍卫,秦风亲自驾车就向塔帕军寨走去。

    塔帕军寨在丛林中,暹罗有很多茂密的丛林,这样的丛林树木密集,非常适合隐蔽行踪。

    陈安掀开车帘,认真地观察着外面的环境和路线,暗暗记在心里。

    不过还没到军寨,刚到一个哨卡,沈希言带来的侍卫就被拦下了。

    “除了马车之外,其他人不准进去!”对方说着蹩嘴的汉语说道。

    那几十名侍卫很快就被塔帕军给包围了,卸下了他们手里的武器,将人拿下了。

    守卫这才满意地微微颌首,让开路放行了。他甚至都没去检查秦风是否挟带武器了,在他看来,一个赶车的车夫而已,又能有什么本事?

    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塔帕军寨。

    这是一个小型村子的营地,房屋皆是竹木制成,四周树林环绕,鸟儿唱着歌,倒平添了几分雅致。

    不少塔帕军都三三两两的坐在外面,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马车上。

    秦风掀开车帘,陈安率先下了车,他无视众人的目光,转过身伸出手搀扶着沈希言下车来。

    沈希言缓缓下了车,她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只不过相貌实在过于隽秀清雅,像是误入狼窝的小白兔一般。

    陈安不动声色地为沈希言挡住了一部分视线。

    沈希言扬声说道:“我是安州商会的,特来拜见塔帕大统领。”

    很快,塔帕便从竹屋内走了进来。他三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身材魁梧,一双浓眉,面带凶相,他看到沈希言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轻蔑之意。

    “安州商会是没人了吗?让你一个小白脸过来?”他一开口,居然还是汉语,虽然还带着浓重的口音,却已经很清晰流利了。

    沈希言微微一笑:“塔帕大统领,在我们大乾有一句话,叫不要以貌取人。我虽不如大统领魁梧健硕,但我却能知道大统领的心意。”顿了顿,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并且我还能让大统领得到你想要的。”

    塔帕嗤笑了一声:“你们汉人总是会吹牛,你倒是说说我想要的是什么?”

    沈希言微微一笑:“大统领想要的,当然是更强大的实力了。”

    塔帕又是笑了一下:“这谁都知道,不算什么。”

    沈希言便道:“这确实不算什么,能帮大统领达成这个心愿才是最要紧的。”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大统领,不如跟我谈谈,看看我能否让大统领达成你的心愿?”

    塔帕不置可否,却是说道:“进来吧。”

    沈希言等人跟着塔帕走了进去,塔帕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里,动作豪迈狂野,沈希言坐到了旁边。

    “大统领,你想要的不过就是壮大自己的队伍,打仗没有银钱可不行。大统领以为抓了蒋四爷便能控制安州商会,从此以后便能财源滚滚,这个思路不错,但是做法却欠缺了些。”沈希言正色地说道。

    塔帕眼神微微一动,他没想到沈希言能看穿他的想法。

    “你这是质疑我?”塔帕冷冷地说道。

    沈希言笑着摇了摇头:“自然不是,我说了,我是来帮大统领达成心愿的。”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大统领,你扣留蒋四爷并没有用,蒋四爷在安州商会的威望很高,你抓了他,只会引起商会的人愤慨。”

    沈希言继续说道:“这么多商人的力量不可小觑!大统领,如今暹罗内部武装力量众多,但是你们内部人的小打小闹。可如果蒋四爷被抓,安州商会的人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引起了两国交战,大统领以为这个锅会由谁背?”

    “这不可能,大乾正跟辽人打仗,没有这个兵力攻打我们。”塔帕毫不犹豫地说道。

    沈希言笑着说道:“大统领,您这么想,那暹罗的其他武装大统领也这么想吗?到时候朝廷发文谴责大统领,到时候大统领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其他军寨的人会联合起来攻击大统领,以此吞并大统领的势力,还能让大乾消气,何乐而不为呢?”

    塔帕的表情这下才真的变了。

    塔帕盯着沈希言,眼神阴鸷凶狠,过了良久,他才终于说了一句:“汉人果然阴险狡诈!”

    沈希言:“……”

    沈希言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不要冲动,毕竟他们还在他的地盘上,这才平复了内心的火气。

    塔帕冷哼了一声:“你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救蒋四爷!”

    沈希言的眼神一转,陈安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怒气冲冲地说道:“希言,你不要再多说了,蒋四爷那么为难你,你又何必管他的死活?”

    沈希言一脸怒色瞪了陈安一眼:“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陈安愤愤不平地说道:“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我们自从来到暹罗,就处处被蒋四爷和安州商会刁难,我们的东西都卖不出去。凭什么不加入安州商会就不能做生意?凭什么这么霸道?他这次被抓,分明就是恶有恶报!”

    塔帕看了沈希言一眼:“看来蒋四爷在安州商会也不是所有人都服气他啊。”

    沈希言连忙掩饰地说道:“大统领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没有的事。”说着,她瞪了陈安一眼:“你闭嘴,若是再多言,你就给我回去。”

    “我倒是挺想知道你跟蒋四爷到底有什么过节?”塔帕意味深长地说道。

    沈希言警告地说道:“陈安,闭嘴,不准说!”

    陈安无视她愤怒的目光,告状似的说道:“我们是从大乾过来做生意的,可是这蒋四爷却处处为难,说不通过他的考验就不许我们在暹罗经商。如此霸道不讲理,大统领,这样的人我们何苦要救他?”

    塔帕点了点头:“是啊,那你为什么要救他?”

    沈希言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一边的塔帕军就直接把刀架在了沈希言的脖子上:“大统领问你话呢,快回答!”

    塔帕没有阻止自己的手下,只平静地望着沈希言。

    陈安急忙催促道:“希言,你就赶紧说吧,难道你还要为蒋四爷丢了性命不成?”

    沈希言摇了摇头,依旧是闭口不谈,甚至都不看陈安了。

    陈安一脸气急败坏,转过头对着塔帕说道:“大统领,我们一直被安州商会刁难,这次会来见大统领也是被迫的,否则谁又愿意做这种九死一生的事?”

    “好了,你住嘴!真是越说越不像话!”沈希言瞪了陈安一眼,然后对着塔帕说道:“大统领,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救蒋四爷是希望能让安州商会接受我,允许我在暹罗做生意罢了。”

    沈希言说着正色地望着塔帕说道:“大统领,我现在说的全都是肺腑之言。我不在乎蒋四爷的生死,但却希望安州商会能存在下去。安州商会的商人众多,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如果这个时候杀了蒋四爷无异于是杀鸡取卵。”

    沈希言说着,她对上了塔帕的眼睛:“我这次来,一是为了在安州商会扎稳脚跟,二来我也是想跟大统领做一个生意。”

    塔帕愣了一下,“你要跟我做生意?”顿了顿,他嗤笑了一声:“我又不是商人,你能跟我做什么生意?”

    沈希言点了点头:“大统领不会做生意,但是大统领手里有蒋四爷啊。只要大统领放了蒋四爷,我就能加入安州商会。以后我会有不少的生意需要来往暹罗和大乾之间,若是大统领肯保我平安,我愿意说服安州商会,每年分出收益与大统领,支持大统领扩大战斗力!”

    塔帕的眼神一凛,“你说的可是真的?”顿了顿,他怀疑地说道:“你是为了救蒋四爷才这么说的吧?”

    沈希言正色地说道:“我所言句句是真,我不敢哄骗大统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大统领,我就算现在把蒋四爷带走了,以大统领的本事便是踏平了乾街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所以我完全没有必要欺骗四爷。”

    沈希言继续说道:“我如果能救出蒋四爷,以后安州商会一定会有我的一席之地,我在商会里也就有了话语权。这次大统领抓了蒋四爷,商会里的人也是人心惶惶,再加上我的劝说,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我的提议。到那个时候,大统领只管在外面征战,更不用担心银钱的问题。大统领何苦要如此喊打喊杀的呢?”

    塔帕的神色一动,却是没有立刻答应:“我需要想想。”顿了顿,他说道:“来人,将他们带下去。”

    沈希言急忙说道:“大统领,可否让我见见蒋四爷?我也希望趁着这个机会能说服他答应与大统领合作呀。”

    塔帕的表情一顿,挥了挥手,沈希言知道他这是同意了。

    沈希言等人走了下去,去了旁边的房子里。蒋四爷和另外几个被抓的商人都关在这里,蒋四爷看到沈希言的时候顿时一愣。

    “你们也被抓了?”蒋四爷不由得说道。

    沈希言没说话,秦风便说道:“什么叫被抓了?我们是来救你的!”

    蒋四爷更愣了,他没想到他这么为难过沈希言,她居然还愿意来救他。

    沈希言给蒋四爷使了个眼色,蒋四爷愣了一下,没明白怎么回事。

    沈希言叹了一口气,越发知道陈安的好处来。

    一边的陈安便大声地说道:“蒋四爷,你没想到吧?你和盛爷这么为难我们,希言竟然还愿意来救你?”

    蒋四爷顿时回过神来,声音弱了下来:“都说患难见真情,我真没想到你们竟会来救我。”

    一边的沈希言无声地说道:“安州商会,交给我。”

    陈安便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现在知道了,我们总算有资格加入安州商会了吧?”

    蒋四爷急忙说道:“我们安州商会最讲情义,今日你们冒险来救我,可见是重情重义之人,便是将安州商会交给你,商会的人也无话可说。”

    沈希言看了秦风一眼,秦风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沈希言松了一口气,这才松懈了下来,坐到了地上。

    蒋四爷见状,便压低了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为难过沈希言,可是盛爷可从来没有过,反而处处相帮,还为他们说了不少好话。所以陈安说盛爷为难他们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应该是隔墙有耳。

    沈希言也压低了声音,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蒋四爷一怔,立刻说道:“不行,我们安州商会绝不卖国求荣!”

    沈希言看了他一眼,一脸正色地说道:“我们这不是卖国求荣,反而是曲线救国!”顿了顿,她压低了声音:“现在大乾跟辽人正在开战,粮草资源稀缺,而这些暹罗却是不缺的。我们将暹罗的粮草运回去,这分明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话是这么说,为什么要跟塔帕合作?那就是一个暴徒,就是叛军!”蒋四爷愤愤不平地说道。

    对于蒋四爷这种爱国人士来说,不管哪个国家的叛军都瞧不起。

    沈希言淡淡地说道:“不跟他合作,别说做生意,整个安州商会、乾街都保不住。”顿了顿,她继续说道:“你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吧?我们需要塔帕的保护,所以我们必须跟他合作!”

    “四爷,我们做商人的也该为祖国兴衰做些贡献。我会说服塔帕,也希望四爷为了国家大义,也退让几分。”沈希言正色地说道。

    “可是,就一定要跟塔帕合作吗?”蒋四爷一脸不情愿地说道,“非我族类,必有异心啊。”

    沈希言便继续说道:“做商人的必须要有一个靠山,否则别说金银家产,便是连性命都保不住。”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漠冷然,似乎是别有深意的样子。

    陈安却明白沈希言的意思,他拍了拍沈希言的肩膀:“别这样,我们能救出震哥的。”

    沈希言笑了笑:“是啊,我们能救出他的,为了救他,我什么都不怕。”

    蒋四爷不禁疑惑地看了沈希言一眼,不过沈希言因为知道蒋四爷不待见她,便也没有凑过去,便安静地坐在了一边。

    蒋四爷便凑到了陈安的身边,低声问道:“陈安兄弟,你们说要救的人,是谁啊?”

    陈安也没瞒他,“震哥是我们的大哥,也是希言的义兄。我们这次来暹罗做生意,其实就是为了救他的……”

    陈安说着,便将赵震入狱一事,和沈希言为了救他要赚两百万两银子的事说了。

    陈安说着整个故事,然后才发现,原来他们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心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没想到,当初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事,居然也做了这么久。”陈安说着笑了笑:“到了暹罗,还被暹罗的人给抓了,真是……意想不到。”

    蒋四爷听完却是被震住了,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沈希言一眼。他讨厌女子,是因为曾被自己最心爱的女子所背叛。

    可是能让他心仪的女人,那也是一个非常出色耀眼的姑娘。当年他就是被她的与众不同所吸引,最后她却背叛了他的信任和满腔爱意,所以他才开始排斥女人。

    可是他没想到,也是一个姑娘家,却是为了自己的义兄而不停奔走,甚至背负两百万两的举债!三年之内要赚到两百万两银子,这是何等的艰难?

    他想到之前沈希言曾说过,若非不得已谁愿意背井离乡?她将自己的艰难只用轻描淡写的不得已三个字所解释了。

    她只是个姑娘家,像她这样的年纪的姑娘,应该是被相公宠爱,留在后宅相夫教子。她却背井离乡,跋涉万里的来做生意,而他还在为难她!

    蒋四爷突然感受到浓浓的羞愧,他向来自认重情重义,侠肝义胆,却比不上一个姑娘。他以为的义薄云天,在这个姑娘面前显得狭隘又渺小。

    就因为一个女人的背叛,便让他对女子偏见了十多年。

    这一刻蒋四爷才认识到,不是女子的问题,而是他碰见的那个人的问题。有的女子薄情寡义,可有的女子却是重情重义,只不过他运气不好而已。

    沈希言不知道蒋四爷的想法,她今天坐了一天的马车,再加上跟塔帕斗智斗勇,已经累的靠着秦风睡着了。

    陈安将沈希言跟塔帕说的话跟蒋四爷说了一遍,“请四爷务必配合。”

    蒋四爷还有什么好说的,人家冒险来救他,他当然要配合了,便点了点头,“你放心,我在暹罗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风浪的。”

    陈安这才稍稍的放下了心。

    塔帕回去之后也找到了自己的幕僚商议了一下,众人一致认为此事可行。不过为了稳妥起见塔帕还是派人去了乾街打听了一下,看看沈希言所言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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