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难免有些炫目,杜阮瑜还是换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坐上了林夕夕的车。

    坐在副驾驶座上,杜阮瑜很快就从反光镜中看见了巷口的一抹身影。

    “傅亦臣还是在怀疑我。”

    杜阮瑜冷笑了一声,傅亦臣的直觉看来很准。

    “我可以轻而易举的甩掉他。”林夕夕拍了拍方向盘。

    当年傅亦臣对杜阮瑜的所作所为都历历在目,林夕夕对傅亦臣原本就没有好感。

    而是现在被人跟踪的感觉更是糟糕。

    “就这样吧,先去花店。”

    杜阮瑜摇头,收回了看着反光镜的目光,平静的坐着。

    预料之中的事情,傅亦臣不会轻易的相信身边任何的一个人。

    市中心的花店别具一格,美丽绽放的各类花卉塞满了花店,为数不多的客人在精心的挑选。

    杜阮瑜也不例外。

    “小姐,这束康乃馨送给母亲很不错的呢。”

    旁边的店员热情的为她推荐。

    杜阮瑜并没有拒绝,让店员为她包装好。

    站在花店里,杜阮瑜忍不住的去看看其他的花卉,很快就看见了粉色的香槟玫瑰。

    又想起那浪漫而闲适的庄园,她忍不住的伸过手去。

    “看来云朵小姐也很喜欢这种花呢。”

    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她伸手的动作。

    西装革履的佟帛逸站在她的身边,先一步的拿起了那株最近的香槟玫瑰,拿在手中把玩。

    他垂着眼打量了一番,将香槟玫瑰放到了杜阮瑜的手中。

    “很美。”

    分不清他赞美的是这美丽的香槟玫瑰还是她,杜阮瑜将玫瑰放回原位,盈盈一笑。

    “佟先生,真巧。”

    “这是我经常来的花店。”佟帛逸勾起了唇角,看着杜阮瑜的眼里多了一丝玩味儿。

    “原来是这样,看来佟先生也不仅仅喜欢这种玫瑰啊。”

    杜阮瑜撩了耳边的头发,直起身子微微抬头看着佟帛逸。

    “不,我只来这家店买玫瑰。”

    佟帛逸看向了不远处的店员,一改脸上的笑容露出了冰冷的模样。

    被佟帛逸说的无话可说,杜阮瑜再一次的确认了这个男人的确是怪人。

    店员似乎对佟帛逸的到来习以为常,亲自为他选择了一束玫瑰,拿到柜台为他包装。

    “小姐,您的花。”

    很快,包装好的康乃馨被送入了杜阮瑜的怀中。

    “谢谢。”

    杜阮瑜轻笑着准备离开,巧遇的佟帛逸快一步的拦住了她。

    “云朵小姐,傅亦臣不适合你。”

    面对佟帛逸的话,杜阮瑜在略微惊愕之后反应了过来。

    这并非是夸奖她的才华,而是类似于邀请一样的话。

    她似乎在无意间博得了这个男人的好感。

    “佟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杜阮瑜假装不明白。

    “感觉。”佟帛逸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虔诚的教徒。

    不过这个教徒很快的让开了路,让杜阮瑜通行。

    抱着花上了林夕夕的车,杜阮瑜还是不明白这个人的所作所为。

    “你知道佟帛逸这个人吗?”杜阮瑜在车厢里忍不住的发问。

    林夕夕摇摇头,反问杜阮瑜:“他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

    杜阮瑜看着佟帛逸抱着玫瑰离开了花店,垂着头靠近那束花朵,眼睛里都快要迸发出光芒来。

    ……

    林夕夕为她的父亲准备了最好的病房和最好的设施。

    父亲杜淳躺在病床上,紧闭着双眼,毫无知觉。

    无数的医疗仪器都埋藏在宽松的病服之下,如果没有微弱的呼吸和机械上仍在改变的数字。

    也许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已经死去。

    杜阮瑜站在病床前,难以移动分毫。

    日渐憔悴的母亲徐婉一看见林夕夕就起了身,曾经的雍容华贵如今只剩下慈爱和善良。

    “夕夕你来了啊……”徐婉很快看见了身后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女人,继续问道:“这位是?”

    “哦,她是……”

    “杜夫人,您好,我是您以前资助过的学生,我叫云朵。”

    杜阮瑜抢先一步说话,将手里的康乃馨也递了出去。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徐婉,杜阮瑜真想给曾经的自己一耳光。

    是她当年的任性换来了如今的苦果!

    徐婉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眼神有些黯淡,接过了那束康乃馨,笑道:“怪不得这样熟悉,你跟我女儿有点儿像。”

    杜阮瑜的心隐隐作痛。

    她很想站在徐婉的面前承认她就是杜阮瑜,话到了嘴边,却只有一句似有若无的叹息。

    “很抱歉,杜夫人。”杜阮瑜轻声的安慰母亲。

    林夕夕站在一旁,有些不忍心看。

    当年和睦的一家子如今支离破碎,女儿就站在面前,却不能相认。

    “不要紧,看你现在过的不错,当年我们到底没有资助错人。”徐婉轻笑着拍了拍杜阮瑜的肩膀。

    杜阮瑜点点头,坐下来和徐婉聊着当年杜淳的事情。

    林夕夕看了一眼杜阮瑜,并没有离开,而是时不时的插话,让杜阮瑜看上去真的是那个被资助的云朵。

    而站在病房门口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在空无一人的安全通道拨通了电话。

    朱越简明扼要的将杜阮瑜的行程记录下来,发到了傅亦臣的邮箱。

    正在房间里选看文件的傅亦臣打开邮箱,看见里面的行程,勾起了嘴角。

    云朵,你真的不是杜阮瑜吗?

    傅亦臣关掉了笔记本,脸上的笑意愈加的扩大。

    ……

    次日来到公司,杜阮瑜的心情意外的不错。

    昨晚跟徐婉聊了很多的事情,也知道父亲杜淳身体正在渐渐的好转,她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

    不过早早到来的许琳达心情不怎么好,看见杜阮瑜狠狠瞪了一眼才走向茶水间。

    杜阮瑜平了嘴角推开办公室的门,朱越的声音就到了。

    “云朵小姐,新项目的材料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里了。”

    “好,我会看的。”

    一天的工作就此开始,作为首席设计师,她现在不仅仅负责其中的一个项目,而是还要管理其他的几个项目。

    繁忙的工作不容许她有太多开小差的时间,正在构思初稿的时候被人打断是件令人烦躁的事情。

    傅亦臣走到她的身边,将昨晚邮箱里的资料扔在了她的面前。

    “杜阮瑜,你还想辩解什么?”

    杜阮瑜只好放下了鼠标,抬眼看着桌子上面自己的照片。

    那时候她的旁边正坐在徐婉,林夕夕就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笑。

    “我是云朵,傅总。”

    杜阮瑜再次抬起头来与傅亦臣直视,坚定的目光早已和当年的杜阮瑜不同:“杜小姐已经死了,我希望您不要再亵渎死者了。”

    杜阮瑜狠狠的攥住了拳头。

    当年的傅亦臣是怎样对她的,那些个无法入眠的晚上和傅亦臣身边女人的羞辱历历在目。

    如今的傅亦臣却还如跗骨之蛆一般纠缠不放。

    难道一定要将跟杜阮瑜有关系的东西全部毁掉才算满意吗!

    傅亦臣并不知道杜阮瑜的心中所想,只是轻叩了桌子,低声道:“你有一双和她相似的眼睛。”

    “如果你是说我有和死人一样的眼睛,我宁愿不要这样的眼睛。”

    死人一样的眼睛?傅亦臣在心中重复了这句话。

    杜阮瑜每次见到他,眼睛里似乎都有无穷无尽的东西,他似乎很少看见杜阮瑜失落的神色。

    杜阮瑜一直都是那个为他整理家务,静待他回家的小女人。

    “直到难产的那一天为止,她的眼睛都和死人的眼睛一样,也许,是她自己在难产的时候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吧。”杜阮瑜低声的喃喃自语,就像一个旁观者诉说着一个蹩脚的故事。

    这句话刺痛了傅亦臣的心。

    即使他固执的认为,杜阮瑜没有那么的重要。

    杜阮瑜想,当年的她已经真的快要放弃活下去的希望了吧。

    “她跟你说了什么?”傅亦臣的眼神渐渐冰凉。

    “如果你指的是杜小姐,她自从去往国外之后,几乎没有说过话。”

    听到这句话,傅亦臣反而收敛了冰冷的表情,淡然的看着杜阮瑜。

    “希望你没有骗我。”

    满满的威胁。

    杜阮瑜看着重新回到座位上的傅亦臣,将桌面上的资料扔进了垃圾桶里。

    杜阮瑜继续手上的工作,她清楚的知道。

    傅亦臣还是没有相信她的身份。

    心怀鬼胎的两个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杜阮瑜看着天色还早,决定还是去看看车。

    她不能一直坐别人的车上下班,实在是太麻烦了。

    车店的店员满腔热情的带着她逛来逛去,她却兴致缺缺,在店员连珠炮的问题下,她只能敷衍了事,随便指向了旁边的宝马。

    “就那辆了。”杜阮瑜无奈的揉揉额角,不小心撞上了迎面而来的女人。

    “哎呀!”伴随着一声惊呼,滚烫的咖啡洒了两个人一身。

    杜阮瑜连连后退几步,庆幸今天的高跟鞋不算太高,不然就崴了脚。

    而迎面撞上来的女人却是踉跄了几步,踩着恨天高跌坐在地上。

    “你是瞎子没长眼睛啊!”地上的女人惊叫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扶您起来!”旁边的店员忙不迭的帮着那个女人起来。

    杜阮瑜有些无语,她跟着店员走,明明是这个女人自己撞上来的,倒是这个女人有道理了。

    不过杜阮瑜也不想跟她浪费太多的时间,揉了揉额角,走到店员旁边:“帮我领车。”

    直接无视了地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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