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漂亮与装束结合起来,甚至给了人一种不真实感自然的造物总有或多或少的缺陷,而遵循人类审美的完美造物,只能出自最精确的测量与最细心的人工。

    在听见那位绅士的声音后,少年耸了耸肩,提着自己的皮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随着他一同上楼。

    那个,戴维德先生,你之前没说过你是两个人入住!伙计在短暂的震惊后,连忙大喊道,你们俩

    那个始终戴着宽檐帽的青年站在楼梯上,低头看向他。

    那是伙计第一次看清对方的脸。

    看着伙计的楚天舒从善如流道:我可以加钱。

    他说完这句很大让步的话,却只看见那个伙计像是被石化了一般站在原地。

    楚天舒:?

    不、不用了,您二位,先上去吧。

    老旧公寓楼的房间自然也称不上如何干净完美。楚天舒将行李箱放在椅子上,顺便给房门上了锁。

    林槐脱了皮鞋,坐在床上晃着腿看他。他虚着眼道:刚才那个伙计,给我一种很不祥的感觉。

    楚天舒把箱子里的文件拿出来:怎么了?

    让我想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副本,那是一个全员逆苏我的世界。林槐虚弱道,在那个世界里,我被所有人当成美女,还被npc背刺,实在是

    楚天舒顿住了。

    接着,他拍了拍林槐的肩膀:你不用担心。

    至少,这个世界里,你真的是美女。楚天舒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林槐:

    林槐和善地笑了:你也是。

    两个美女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都有点无力。林槐两只手撑着床铺道:我大致明白你让我们俩都换上男装的原因了,因为这里是以色欲为主题的副本,对么?以女人的身份进入这里的话,难免会碰见更多的潜在风险。因此,你选择让我们伪装成男人

    楚天舒:我们本来就是男人。

    林槐:哦。

    不过我承认,我之前错误地估计了颜值和性取向可变度之间的弹性关系。楚天舒摸了摸鼻子,他借着烛光,专注地看着一个册子,不过至少有个好消息,虽然这个副本刚刚才开始,也没有听见任何任务发布的契机,但我们已经得到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林槐直起了身来:比如?

    楚天舒:比如,我们目前的财产是三百镑十八苏勒七十四个便士,比如,这间宾馆的房费,和毁掉了设施之后应该赔偿的金额

    林槐:

    他忍不住虚起眼,并给了楚天舒一个相当鄙视的眼神。

    好吧,轻松时刻结束。楚天舒耸耸肩道,至少,我们得到了以下线索。

    他将从贪婪魔男那里得到的邀请函卡片,与戴维德与他人的信件,一并拿了出来。

    和其他魔女所给予的游戏不同,色欲魔女所给予的游戏内容相当宽泛。她并没有一开始就给出一个明确的命题,也没有让我们直接走进某个游戏里。相反,她直接让我们走入的是一个故事,一个场景。

    邀请最美的姑娘,盛装打扮,前往灰烬中的城市集会,那里是艺术家的乐园。献上一件艺术品,魔女便会将离开的钥匙交到你的手里。他再次念出了邀请函上的谜语。

    而艺术家、艺术品,在这个npc的信件里被反复提及。那个名叫莫尔斯的人,似乎是这群艺术家的召集者,并邀请他们前往雾城参加茶话会。艺术家们参加茶话会的要求,则是带上自己最满意的艺术品一件杰作。然后,进行讨论和评选?好吧,最后一句,是我猜的。楚天舒耸了耸肩。

    说着,他又从包裹里掏出了那只盒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盒香水,就是戴维斯参加这次茶话会所选取的自己的艺术品。不过信里还有一个疑点,我不太明白,那就是

    第十三件材料,究竟是什么,对吧?林槐仰躺在床上道。

    楚天舒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一点线索都没有,但总觉得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林槐:比如?

    楚天舒:鲱鱼罐头提取物?螺蛳粉精华?

    林槐:

    还有信件中所说的茶话会,也非常值得注意。楚天舒将信件翻来翻去,邀请函的提示里有集会,这简直是赤裸裸地暗示玩家,一定要参与到茶话会里去,不过到目前为止,茶话会的地点和时间,我们都不能确定

    他思索了一下,道:不过还有一句话,也很古怪只要你来了,你就会知道我是谁。这是什么意思呢?

    林槐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啧,总之,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出那个叫莫尔斯的家伙,并得到茶话会的时间地点、并加以参与,对吧?

    楚天舒点点头。

    除此之外,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香水瓶,蜜糖般的液体在里面流淌着,还有这瓶香水。

    林槐:?

    要怎么才能找到第十三种材料,第十三种材料又是什么?邀请函说需要完美的艺术品,是否意味着我们要补全这瓶香水?

    叩叩。

    原本安静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林槐和楚天舒同时看向了门。

    什么人?

    只要你来了,你就会知道我是谁。林槐突然道,你说

    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住到了这里?

    第341章 创作之都

    叩叩。

    叩叩。

    枯燥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楚天舒对林槐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门边。

    时值深夜,两人又刚刚下榻此处。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从头到尾,都透露着几分诡异。

    楚天舒将眼睛贴在猫眼上。木门外,是昏暗而而狭窄的走廊,且

    空无一人。

    外面有什么人?林槐见楚天舒久久不曾回应,用口型询问。

    楚天舒:一个矮子。

    说完这句话,他便推开了门。一个报童模样的男孩唉哟一声,因突如其来被卸去的支撑力而摔进了房间!

    林槐:

    楚天舒:啧,果然是个连猫眼都看不到的矮子。

    你!

    跌坐在地上的男孩刚想发作。他揉着摔疼的脑袋和屁股墩,刚要从地上坐起来,且要好好怒斥一番这个竟然骂他是矮子的青年。

    可下一刻,别说是跳起来骂人,男孩就连呼吸,都忘记了。

    青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高挑俊美,肩颈线条如天鹅般流畅。几缕栗金色的发丝卷曲着垂在脸颊两边,琥珀色的双眼狭长漂亮。他侧着头,衬衫松松垮垮、潇洒地敞着领口,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与神秘,是一位彻头彻尾的、气度高贵优雅的绅士。

    他看上去像是云游世界的魔术师、随性落拓贵族出身的吟游诗人、又或者背着乐器四处巡游的艺术家总之,不像是一个会住在这样的旅馆里的普通人。

    他抱着手,看着他,姿态随意,像是在等他开口:说吧,你有什么企图?

    直到足足五分钟后男孩才想起自己方才的意图。他结结巴巴道: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到雾城吧?您、您需要报纸和地图吗?

    林槐:

    让两人如临大敌的敲门声,竟然来自仿佛宾馆小卡片一样的地图报纸推销员,这实在是太真实了。

    原来男孩是宾馆门房的孙子,平日里就靠着给这些初来雾都的游客们卖卖报纸和地图,好赚些零花钱。

    楚天舒和那个男孩说了几句,掏出几个便士买了几份报纸和地图,想了想又问他:我初来乍到,对雾城不太了解,这里有什么著名的景点吗?

    著名的景点?

    说到这个问题,男孩就来劲了。

    城里有游船、歌剧院、市博物馆、喷水雕像,还有全城的上流人士都喜欢去的香榭大道。男孩滔滔不绝地说着,眼睛偷偷瞟着楚天舒,雾城挺大的,您要是想在雾城里逛逛的话。可以考虑找个本地人导游。您别看我年纪小,我对这里可熟悉了。

    早在打照面时,他就从上到下地将楚天舒打量了一遍。光是从那身造价不菲的衣服来看,这个客人绝对是他们最喜欢的那种出手阔绰、又有教养的外地肥羊。眼见着楚天舒迟迟没有答应,他又加码道:对了,您喜欢看歌剧演出吗?这几天歌剧院在上演《玛丽皇后》,我这儿正好能弄到几张歌剧院的特价票。正好,也可以便宜些卖给您

    能有个本地人在副本里带路,是挺不错的选择。男孩叽叽呱呱地说了一大堆,楚天舒思索了片刻,点头道:好,你明天早上来找我。

    男孩顿时喜笑颜开起来。他千恩万谢着,正准备着要离开这个房间,余光却瞟见了被那名绅士挡住的,在他身后远处房间里的

    一条白皙纤长的,小腿?

    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男孩没忍住向里面偷偷地窥探了一眼。只见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穿着打扮如人偶般精致的少年。少年侧对着这边,他看不清他的脸,却也能看出那少年极度的纤细美丽。

    男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可是只有一张床的单人间。眼前这个绅士很明显只有二十余岁,而后面的少年,却约莫有十五六岁。从这个年龄差的角度上来看,这两人显然不能是父子。

    不是父子,住在只有一张床的单人间里男孩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等等,雌雄莫辨的美少年?

    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传说中贵族圈子里极为流行的某些癖好。

    据说,有些贵族男性私底下会寻找一些容貌漂亮的少年来,将他们以养子的身份带在身边名义上是养子,实际上,是主人与被豢养的金丝雀。难道眼前这人,和里面那少年,便是传说中的

    男孩咽了一口口水。他看着眼前正漫不经心地看着地图的俊美青年,没忍住抖了一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想很有道理否则,两个男人,为什么要睡一张床上呢?他们俩合该有染!若非如此,又哪里还有其他的理由

    而且这两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在一起的场面,劲瘦的腰,纤细的小腿忍不住就让人浮想联翩,脑海里香艳旖旎

    对了,他听见那个俊美如天神的青年道,我还有个问题。

    他的声音从之前略带轻浮的懒散,突然之间便变得冷淡而严肃了起来。沉浸在恐怖幻想中的男孩顿时膝盖一软,结结巴巴道:什、什么?

    七天一百苏勒,换算下来,每天,就是十五苏勒。青年用极为冷静的语气说着。

    男孩:是?

    青年:太贵了,便宜点儿吧。

    男孩:

    在青年我都买了报纸和地图了是老主顾、之后说不定还有花钱的地方呢别急、歌剧票我也买两张,都买了两张了打包便宜点吧、算了生意爱做不做我走了的攻势下,男孩终于颤抖着,把自己导游的价格砍到了十苏勒一天。

    房门在眼前关上,男孩站在房门前,只觉得秋风萧瑟,人间凄凉。

    我总算明白,他们住一间房的原因了。男孩虚弱道。

    当然是因为,穷。

    穷困的楚天舒心满意足地关掉了房门。他回过头,只见自己的小男友正坐在床上,鄙视地看着他。

    楚天舒对他吹了个口哨:明天出去玩?

    林槐:你好抠。

    楚天舒耸耸肩,表情很轻巧: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个男孩可不是被安排来试探我们的npc。

    林槐:?为什么?

    如果他是奉某人之命来请君入瓮的话,面对我的砍价,他不可能做出这样激烈的讨价还价举动,甚至还差点骂出穷逼不要出门旅游这样的话来。如果他本来就是想要请我们去参观的反派,在我第一次砍价时,他就会答应。而之后,更不可能和我为了一个价格,而磨这么久。楚天舒道,能忍着满心的暴怒和甲方讨价还价这么久,只为了完成一个单子的人,只有被生活毒打过的社畜。

    林槐:

    楚天舒:显然,他刚才被我毒打过了一次。

    林槐抽了抽眼角,不得不说,他觉得楚天舒的说法虽然该死的古怪,但微妙的很有道理。

    而且他那种为了赚钱而如此敬业的精神,实在是让我不禁想到朋友圈里昔日好友们如今996的发际线。那种为了生活而疲惫的眼神,是一般人无法伪装出来的。楚天舒继续道。

    停,林槐虚着眼堵住耳朵,本大学生不想了解社畜的生活你干嘛?!

    他最后一声音调挑高,变成了一声惊叫。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握着他的小腿,把固定住长筒袜的皮带扣解开:行了行了,走了一路了,该睡觉了。

    林槐:

    温热的掌心托着他细腻的小腿,林槐有些不自在地想要缩回腿去,却听见了皮带扣被打开的、清脆的咔哒声。

    皮鞋和长筒袜落地,而他腿部的皮肤上还残留着固定带勒出的红痕。楚天舒托住他的后脑勺,嘴里含着热气,在他耳边低声道:回去后穿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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